此时秋棠很后悔,为何突然上头就亲自动手?直接让手下代劳不好吗?
想来或许是因为自己一刀下去,血从痛恨的人身体里洒出来,落得个满身满脸的一瞬间快感,着实让人回味无穷吧!
原本想着她被折磨得快不成样子,又被束缚着手脚,即便一直坚持练武,现在的状况又还剩下多少实力,自己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还真是太过于托大了,一下子落得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还一个个愣着干嘛?动手啊!”
见得周围手下人的为难,秋棠紧咬银牙,重新拉好亵裤,双手紧捂着,颐指气使地大喊。
一众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阵踟躇。
完了,今日丢了面子,这队伍都不好带了。干瞪着对面一脸肃然的少女,秋棠的恨意达到了极致。
须臾,墙上突然有人动了,锵一声拔出兵器跳下来。
有带头的,其他人立即跟上。
张翠翠躲在屋里便是心里一紧,一时间手脚无措。
其余女子见得大局已定,纷纷吐出一口恶气。
“嘿,这小浪蹄子这会总该被收拾了吧!瞧我这头发,都是方才她扯掉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大当家也不怎么样嘛,平日看着凶得跟什么似的,连个小丫头都打不过,还带着脚镣的。”
“说的你没被打一样,方才是谁满地打滚来着?”
几个婆子眼看说着就要起了口角,一个年轻些的女子连忙转移矛盾:“哎、哎、哎,好了好了,别因为她伤了和气。也不知道有些人咋想的,偏偏要上赶子的凑过去,得罪了所有人不说,还惹了一身骚。”
说着,眼光瞟过来,若有若无地落在张翠翠的位置。
其余的人心领神会,有人道:“还能怎么想?鬼迷心窍了呗,或者根本就是见财起意!”
“好呀、好呀,你们说,大当家收拾完小浪蹄子,某些人会不会遭殃?那她的东西......”
“哎,对哦!要不咱们先分了再说?”
一屋子的女人眼中放光,不怀好意地盯着张翠翠。
“你们干什么?跟你们说过那些是陛下的赏赐!就凭你们也敢染指?”张翠翠急了,她没有秦羽霓的身手,一会定然护不住那些财物,免不了要让她们洗劫一空。
“嚯嚯,要是陛下赏的,我把这桌子吃了!”一名仆妇拍了屋里的木桌,讥诮道。
“你......别后悔!”
仆妇们正在吵吵嚷嚷,屋外又起了变化。
有人凑在窗边,喊道:“哎,你们快看!”
秦羽霓用链子缠住秋棠的脖子,拖着她背靠院里的梧桐树与众多手下对峙。大当家的手下围得近了些,却又迟迟不动手。
方才秋棠的手下们围拢来,秦羽霓趁她捂着下面,便放开腿,将她劫做人质。
因为链子长度的缘故,她没法直起身,一路半坐地上被拖来,下面的衣物掉了个彻底。好在身上还穿了件薄薄的衫子,不至于被看个精光。
夜风轻拂,红色纱衣飘扬,一双浑圆修长的大白腿半遮半掩,点缀着些许晶莹的汗珠,空气莫名的就香艳了。
别样的氛围在院落里传递着——
秋棠的手下与秦羽霓对峙着,距离不过丈余,破口大骂者有之,高声恫吓者有之,就无一人上前来解救。
她也不顾下面怎么样了,双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铁链催促手下:“你们上啊,今日怎地都婆婆妈妈的?”
一名面容猥琐的手下挥舞着刀,一本正经,眼睛不知道瞟向哪里:“这小娘子功夫好生怪异,不可等闲视之,待我等细细观察,寻摸一个妥帖的法子救大当家。”
“你!”秋棠气急,却也不敢说什么,眼下还指望他们相救哩!
其实秋棠取代崔十七的位置,并不能服众,可是她上层路线走的好,又有几分能力,足够心狠手辣,大大小小带着他们立了不少功劳,可她毕竟杀了原本的大当家,有多敬重她也谈不上。
现在这么一闹,往后就更加难指挥了。
“够了,该收场了。”另一个人沉声道,看着像是有些威望的。
他话音一落,秦羽霓便觉得浑身无力。
不好!这是中毒了。
脚下发软,她和秋棠一起瘫软地滑了下去。
方才说话的人走过来,掏出瓷瓶凑在秋棠鼻孔前晃了晃,过得片刻,秋棠跳起来,恶狠狠回身瞪了一眼,忍下夺刀猛砍的冲动,推开目光炙热的手下,去捡掉落的衣物。
“姑娘,对不住了,黄泉路上不要怪我等。”
秦羽霓没法控制手脚,眼睫震颤,眼睁睁看着那人收起瓷瓶,低头打量过来。
日头彻底落了下去,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铁鞭。
铛!
突兀的一声,那人的兵器脱了手,吃惊万分。
悄无声息的暗器袭来,竟然没有人察觉,若是方才对方瞄准的是要害,岂不是这会已经没命了!
他大喊:“什么人?”
院中都是好手,各自抢占有利位置。
秋棠衣裙才重新穿好,这须臾的耽搁又升起变故,小贱1人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
也不顾躲在暗中的敌人,提刀便向树下的秦羽霓冲过去,不能再拖延了!
阵阵破空之声响起,有人喊了句“大当家小心”,却没见有人出来替她挡一挡。
秋棠心中警兆连连,死亡的阴影紧紧笼罩住她的心。
最后一刻她放弃了,回刀护住自身。
笃、笃、笃......
秦羽霓和秋棠之间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插满了一排排暗器,将两女隔开。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苦无、手里剑、十字镖等各种制式的忍械。
“东琉人?”秋棠愣神。
四周影影绰绰人影晃动,原本墙头屋顶的位置,现出一身黑衣的忍者身影,将院子包围得严严实实。
“什么意思?为何插手我的事?”秋棠举刀指向四周,回答她的则是沉默。
“你们领头的人呢?那个叫柳什么的......”
不等她说完,但见一团黑影从梧桐树上落下,持铁鞭的下毒人方才有所反应,正要防御,一抹寒光乍闪即收。
他圆睁双目,表情僵滞。
“吾辈柳生柴舟,世子和将军也就算了,连你这贱婢也叫不对名字吗?”柳生柴舟收了双刀,手里把玩着白色的瓷瓶。
他在秦羽霓面前蹲下,有些笨拙地拔开,塞过去。
噗——
身后,铁鞭男子的脖颈突然爆开一道血线,扬起阵阵绯红的雾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