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涅华国里囚禁的芜漠国公主,突然被救走了。
国师虚古最终查出了,是江湖门派千秋岁救走了人。
江湖门派鱼龙混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只好暗暗派人去探千秋岁的虚实,终钦门唯恐天下不乱,放出风声透露了千秋岁大祭司的行踪,魄磬楼趁人之危,派人暗杀千秋岁大祭司未果。
暗杀失败只好放出话,千秋岁软肋在软玉香,大祭司已重伤在身,所有江湖门派闻言各怀鬼胎,欲趁团圆会联络信息,找机会得到千秋岁这块肥肉,朝廷也欲趁此机会铲除这个千秋岁这个邪恶的门派,找回芜漠国公主。
千秋岁自知此次若再不作为,等朝廷恼羞成怒必然九死一生,必须派人打乱朝廷的计划,只能出死侍混入皇家,才能寻找时机。
若朝廷出面,各派必然趁势出击,那时千秋岁腹背受敌,只能等朝廷铲除,或被其它门派吞并。
团圆会当夜
三楼东面小室
“小女王,好久不见。”一位风姿绰约的妇女轻笑着看着桌前一身酒气的女子。
“不离,你...”女子还未说完,就被身旁一席紫袍,面容妖异的男子拦住了。男子低声呵止“酒尘!”继而接过话头,对着那风姿绰约的女子不紧不慢的说“伽散派与我魄磬楼一处相出,何苦兵戎相见?”
紧接着伸手为那风姿绰约的女子和酒尘各倒了一杯茶,接着说“母国如今支离破碎,无夜实属不忍,这次是千秋岁,下一个是谁呢?伽散派又何苦硬撑。”
不离气定神闲,缓缓开口“自古江湖不问朝政,这是规矩。”顿了顿,不离又接着说“也是保命之道。千秋岁犯了忌,本该有此一难。”
“不离姑姑可是说笑了。姑姑一个弱女子,澜襄国国事繁忙,姑姑还要付出心力支持伽散派,怕是不容易吧?这般心血,我无夜怎可辜负?”
“哦?”不离挑了挑眉毛“我倒是想知道,如何不辜负?”
“姑姑心知肚明,又何苦与无夜打哑迷?”无夜露出来妖异的笑容“自古暗器毒功暗杀不分家,姑姑伽散派的毒功,加上我魄磬楼的暗器,若有了千秋岁扶持,何怕门派毁于一旦?”
不离沉默了半晌,开口问“看来无夜楼主是奔着千秋岁来的。不知楼主可知千秋岁虚实?又是何来的自信能覆灭?”
无夜又笑了,笑得人毛骨悚然“并非是覆灭,只是互相扶持罢了。”继而又说“我软玉香团圆会请柬一出,姑姑便从苗疆赶来,又何苦此时与无夜在这里推三阻四,怕不是皇宫待久了,磨去了咱们江湖人的魄力?”
不离听完,微微皱眉“罢了,拿酒来,我且细细听楼主有何想法。”
无夜抬手一挥,大笑朝门外喊道“姑姑爽快!拿酒来!”
无夜意味深长的看着不离说“千秋岁,此番必须保!”
不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抬手为自己添酒,悠悠开口“看来武林大会不能再拖了。这江湖,该有盟主了。”
此时三楼西侧小室
“少宗主既然来了,为何不与其它门派见见?”
“此番波折,魄磬楼与伽散派必然已经联盟,若是二者联盟,必然不会让千秋岁此番伤元气。终钦门掌握各方机密,如今又与涅华国太子联系密切,想来仁曲教与妄庄自是不屑,啸晋山一直隐世不出,只有释影谷最是迫切想要壮大,千秋岁奇人异士最多,岂是如此便可覆灭的?终钦门做戏忽悠朝廷,放千秋岁一马,朝廷不懂我们江湖义气,自然信以为真。恐怕大家都在等着哪个门派沉不住气,要当这出头鸟,我义赋宗,坐山观虎斗便是。”
“如今江湖重现,宗主生死不明,少宗主何不趁此机会扬名立万,坐稳义赋宗?”
“不急。”男子打开窗看着天上的圆月“武林大会,不远了。”
二楼南侧小室
“谷主,您的意思是?”
谷主笑着看着旁边气质出尘,宛若仙子的青衣女子说道“这是在诱我释影谷上钩嘛?真是可爱。”
女子开口问到“那我们此番?”
“你很想灭了千秋岁?”
女子吓了一跳“没有,只是看不懂谷主的意思。”
“闲吟啊,记住,江湖没有回头路啊。”
女子吓得一动不动,谷主带着玩味的笑容,扶起女子,说“走吧,好戏开始了。”
云儿寻觅中,发现大殿不知道何时已经坐满了宾客,姑娘们也都出来了,急忙走进殿里打探。
刚一进去,便看见一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端着酒杯,站在席上,举杯说“欲无不才,掌管仁曲教多年,如今也算小有名气,现下江湖漂浮不定,特今日借此团圆夜,发出江湖令,半年后,我教将举办武林大会,选举武林盟主!我仁曲教在这里放话,不论选出的盟主是谁,我仁曲教第一个誓死追随!”
只见殿内突然鸦雀无声。良久,终于有一名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起身,端起酒杯说“啸晋山掌门君寄再此,武林大会携门徒领邀!”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一名仙风道骨的男子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妄庄庄主人行,在此携弟子领邀!”
继而,声音不断响起。
“义赋宗少宗主天闲,携弟子领邀!”一名气宇轩昂的少年饮尽了杯中的酒。
“伽散派堂主时好,携门众领邀!”一位带着紫色面纱,却依旧掩饰不住气质风华绝代的女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释影谷谷主复思,携谷中人领邀。”只见男子一袭白衣,带着一个银白的面具,面具下的桃花眼却是绝美。拿起酒杯,挥袖间仰头,接而放下空酒杯,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
“终钦门门主独孤清,携门人领邀。”这名男子在角落里并未起身,谈笑间端起酒杯把玩,清袍垂地,散发出深不可测的气场,远远地看不清长相。
“既然如此,魄磬楼楼主无夜,携楼中人领邀。”一阵妖异的声音响起,只见那男子身着浅蓝的纱袍,胸前衣襟半开,慵懒的用一只手撑着脑袋,斜靠在铺着白狐皮的软榻上。
忽然门外声音传来,让云儿出乎意料,让所有人意想不到。“如此盛会,错过当真可惜。各位,千秋岁大祭司重缘,携帮内人谢邀!”说罢,自顾自找了一张桌,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
云儿看着那个身影,突然心中五味陈杂。“是我误会他了吗?”不由心中暗想。
无夜和时好对视一眼,复思耐人寻味的看着身边的闲吟。
人行微微皱了皱眉,给欲无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天闲抱胸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表情,默默看着。
君寄则好像漠不关心的样子,继续喝自己的酒。独孤清从重缘进门那一刻,突然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将目光投向了云儿。
“重缘祭祀好胆识啊,此番出面,我仁曲教蓬荜生辉啊。”半晌后欲无接话道。
各门派相互客套了几句,都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时,突然间魄磬楼楼主无夜眯着眼睛,扬起嘴角说到“时候不早了,团圆会也不能白来啊,刘妈妈?你说是不是?”
刘妈妈答到“楼主是要?这就给您把姑娘领过来!”
“不必了。”转而看向云儿,笑得更加玩味了,给了刘妈妈一个眼神“就她吧。”
“好嘞”说着刘妈妈便要走过去牵云儿,就在这时,突然从坐下传出来一个声音“不可!”
云儿寻声望去,竟是自己之前在后院碰见的那名男子。
“哦?有何不可?”无夜笑意更甚了。
只见那男子突然愣了一下,随即说到“本王唐突,只是见这姑娘与本王有缘。若楼主肯割爱,可去平王府小坐,本王自当补偿。”
云儿见状才明白,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平亲王郭浮莫。
“这姑娘如何这样受欢迎,既然如此,我重缘倒是也想讨个彩头了,不知平亲王,想拿什么给我补偿呢?”重缘靠在殿内的柱子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问。
殿中一片鸦雀无声,云儿细细的观察着众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哈哈哈,没想到我们云儿姑娘还从来没出过牌子就这么受欢迎了,我们这些做姐姐的,还真是冷清呢。”酒尘突然起身,双手随意的从脑后撩了撩长发,走到了平亲王身边,端起平亲王的酒杯,轻轻舔了舔杯口,妩媚的看着平亲王。
无夜顺势接话“既然酒尘姑娘已经急不可待了,无夜自然要先满足姑娘了。”说罢便走到平亲王身边搂住了酒尘的腰。“美人相伴,春宵苦短,无夜先行一步。”说罢与酒尘离开了大殿。
重缘不屑的笑了笑说,“没意思。”便转身离开了。
刘妈妈见势跑过去牵着云儿的手带到了平亲王身边,对平亲王说“云儿还小,王爷莫要见怪。”
平亲王看了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带着云儿离开了。
回王府的路上,云儿坐在软轿里,不知道这算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平亲王也是皇家,思索来终于觉得身心俱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