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霸城官吏有点惊呆了,这一天,两层、三层高的官船,在霸城码头就没有中断,源源不断的灾民从船上被敢了下赶来。
连天上,都有数百灵舟,在霸城来回穿梭,扔下一堆灾民后就走。
九华江上,大小官船载满灾民,乌压压的一批又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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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时分,吴道田大约估摸了一下,大约有两百万灾民,霸城还能承受。
谁也没想到,到了夜里,灾民不见减少,却在增加,一夜之间,天上、兰陵江上,又到了两百多万灾民,仅仅一天一夜,就到了四百万灾民。
第二天,灾民依然不断,而且是增加的趋势。
霸城上下全慌了,官吏也不知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多灾民都运到霸城,不去其他县吗?
第三天,灾民依然不断。
一直持续到第五天,还有灾民被送到霸城。
霸城的大小官吏,都有点麻木了,这么多人,得需要多少灵谷养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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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此时,在城隍庙中,一身白衣的文判官和一身红衣的武判官皱着眉头,白衣文判官说道:“大人,我们的城隍地书之上,最多能承载三千万凡人的魂魄,再多的,我们的地书根本无法承载,除非能把这血神令炼化,融入到我们的阴境,才能扩展地书的容量。”
城隍此时正在沉思,红衣武判官也插话说道:“那河神丰原已经投靠了那位,认识数百年了,那河神一向善于见风转舵。。。。。。”
城隍呵呵一笑道:“你二人切莫担心,我的眼光难道还比不上那小小的河神?之前怕你二人走漏风声,毕竟我们名义上还是归属大商王朝的阴神司,才没敢告诉你们。我早就暗中向那位做了投名状,这血神令已经归属我们城隍庙了,只是怕那血灵教大举报复,才一直没炼化。以后你二人记住,这多宝阁的事情要放在第一位。而且,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城隍阴境也要融入一个新的环境里。”
文武判官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喜色,问:“跟随大人这么多年,大人请放心好了,那我们……”
“我知道,你们对那左道阴神功法早就垂涎不已了,且放心好了。”城隍缓缓的道:“我本来还是有些忐忑,不知做的决定是否对,现如今,这圆滑的河神却是推了我一把,那我也跟着河神赌一把吧!”
“现在就把血神令炼化,融入到我们的城隍阴境,是我太谨慎了,做事畏手畏脚。别人不知道,我可是通过雨墨了解了不少内幕,这多宝阁和那位脱不了关系,否则我也不会提早就下了投名状。连那长生天都奈何不得多宝阁,有这靠山,我们怕什么,你俩现在就做准备,我们立刻炼化血神令。”城隍眼中闪现一道坚定的赌徒凶光。
看来这无论是人是鬼,赌徒的心理都无法避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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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城的一县八镇,东西长约一千三百里,南北长约一千二百里,一县八镇的人口约一千万。
据初步统计,这五天,赶来的灾民竟然接近三千万,比霸城一县八镇的原居民还要多了近三倍,
提供的临时住房和帐篷,根本不够,十多人挤一间,最多也只能容纳五百万灾民。幸好是夏天,还冻不死人,若是冬天,这灾民根本活不下去。
在吴道田的建议下,县衙决定征用百姓的用房,每个镇都涌入三百多万灾民,每家都分配了十多个灾民,百姓叫苦连天。
为了安抚霸城百姓,吴道田立刻给出了优惠条件:霸城百姓,可以拿普通五谷换黄金米,百斤大米换一斤黄金米。
霸城百姓立刻不叫苦了,在以往,千斤大米才能兑换一斤黄金米。霸城百姓立刻行动起来,每个家庭都会存有千斤普通谷物,在以前仅能兑换一斤黄金米,现在能兑换十斤,一天吃一粒黄金米,能滋养身体,还能延年益寿。再看灾民只能吃普通五谷,霸城百姓,一种优越感悠然产生,看待灾民的眼光和心态都变化了。
既然把灾民分散到了百姓家里,霸城官府也就没必要再设粥棚,那样太耗时耗力,改为按人头每天发粮,节省了官府的大量人力。
九华镇因扩建,被分配的灾民人数最多,有五百万,十多人挤入一个房间,还勉强能凑合。
本来魏县主还担心,九华镇拒绝接受灾民,因为此时的九华镇,包括土地,几乎都是多宝阁的私产,若九华镇不接收灾民,官府也奈何不得。
吴道田主动请缨,说他有办法说服多宝阁,果然,事情圆满解决,对吴道田,魏县主大加赞杨。
因为县衙给出了优惠的条件,霸城的百姓对县衙没什么反感,但对商君,咒骂声一片,尤其以霸城贫民区为最。
杀猪的朱屠户,每日对天咒骂:“不长眼的老天,怎么不把雨都下到玉京郡去,淹了那白玉京。”他家里接连被塞进十多个灾民,搞的他心里一肚子火。
卖烧饼的麻婆婆,家里只有她和孙子麻生,一下子被官府塞进了二十多人,她也每天和一帮长舌妇一起诅咒,“没人道的商君,那个娘们裤裆没加紧,把你给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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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以前,有人如此咒骂商君,官府会立刻抓入大牢,但如今官府的差役,就好像没听见,因为,他们家里也被塞进来一堆灾民,有些官府的差役,听到咒骂,在心里都连声叫好。
大雨依然不断,灾民之前连日受到大雨浸染,身体弱些的,生病、死亡,更是不可避免,每天都有数千人死亡,霸城所有官员吏员,都忙得彻夜不休,幸好都是修行者,都能撑得住。
但官府能做的,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灾民的人数太多了,生病之人根本无暇照顾,官府只能保证灾民不被饿死就行,至于其他的根本顾不过来。
就连官府之人,内心也是惶恐,不知道上面这是什么风向,只好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只有等风起的那天,才知道刮的是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