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望向老娘,老娘的样子依然云淡风轻,再大的阵仗她都经历过,还怕马家这种小场面。刚搬到槐树巷的时候,她可是舌战一群妇人,直到她把一群妇人骂的不敢出门才算了事。
老娘平静的望向吴道德,说道:“你们不就是要分家么?只要大郎答应,现在就可以滚了!”
马氏兄妹俩登时大喜,没想到这女人答应的如此痛快,马氏大哥转向大郎,催促到:“你娘都开口了,还不赶快答应啊!”以他的经验看,吴道德也会想着分家。
马氏兄妹小瞧了吴大郎,只看大郎的名字,以‘道德’为名,怎么会做出他们所想的事情。
“娘,别......”吴大郎抓着老娘央求道,堂堂三尺男儿此时急的像个小孩一样,“家里如今的境况,这时候分开过,我还是你儿子吗?”
“你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老娘一阵冷笑,“最后实在没办法,大不了带着你弟弟妹妹改嫁左大夫,跟着那药铺的何掌柜也行,日子会过的更好。”
“娘......”大郎可怜巴巴的望着老娘,改嫁的话都说出来了,吴大郎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老娘。
“娘的后路都想好了,你还担心什么?”马氏腾地一下从床上起来,神清气爽的说道:“小二现在病也好了,都是你这个当哥哥的功劳,外人能说你什么?”
金花在一边撇撇嘴,好家伙,这二哥的病好了,在马氏嘴里全是大哥的功劳了。
马氏又诱惑的说道:“以后我的嫁妆都拿出来,咱们每天都吃黄金米,你的灵根比我好,不用多长时间,你肯定能晋升到化气境,然后,你就可以去官府或则宗门当差,这几年都是这个家连累的你。”
大舅子也是真心的疼爱这个妹妹,便顺着她道:“若是家里住的不顺心,你俩就搬到马家,家里还有套宅子空着呢,院子里还有三丈的灵田,你们随时都能搬过去!”
“只要你答应,我们马家的粮铺分你一个,也是可以的商量的。”大舅子又抛出了一个空头承诺,至于这空头承诺能否兑现,那就是后话了。
大舅子的这一空头承诺,把吴道德砸的有点晕,他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商铺,即便如此,他依然紧紧咬着嘴唇,生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答应。
“吴道德,你要是不答应,我明日就去县衙!”马氏便恐吓他道:“我可是被你打了一身的伤,要是去告官的话,你就得被官府抓起来!”
大郎一下如遭雷击,老娘看到儿子的样子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马氏道:“好啊,要去县衙,老娘奉陪到底!把你这些年干的丑事,在县衙全给你抖搂出来,让全霸城的人都看看,马家出来的女子是什么德行,看看谁家的媳妇如此的好吃懒做,我让你们马家臭不可闻!”
老娘一发威,马氏有点心慌,但已经撕破了脸皮,她不能退缩。她不敢直视婆婆,盯着吴大郎说,“你若不答应,我真的会去告官!”
吴大郎还是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吴道德,赶紧说话。”大舅子看到老娘发火,也不敢硬顶,却催促起来大郎。
吴大郎依然一声不吭。
看到吴大郎如此不识抬举,大舅子变得有点烦躁,便把怒火发到吴大郎身边的金花身上,脱口骂道:“臭丫头,大人的事,你在这里呆着干嘛?滚出去!”
金花毕竟还是小,被吓得一哆嗦。
老娘勃然大怒,刚想发威,就听到一声怒吼:“你滚!这是我家!”
这一声吼,直冲屋顶,竟然是从一直不吭声的吴大郎口中发出来的!
吴道德这一声吼,把所有人都震呆了,就连老娘都满脸惊奇的看着儿子,这么多年了,儿子终于男人了一回。
好一会儿,大舅子才回过神来,干笑道:“你什么意思?”
“怎么骂我都行,不许骂俺妹妹!”吴道德两眼通红,最后坚定的说道,“俺不分家……”
“你说什么?”马家兄妹被吴大郎的话惊住了。
“俺不分家。”吴大郎再次坚定的说。
“香莲你回娘家吧!俺不会分家的......”
“好好,你真是长出息了......”马氏没想到吴大郎说出这样的话,“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去县衙!”
“吴道德,你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大舅子见事情朝最坏的方向发展,有点着急。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若马氏一个人回了马家,马家的脸要全丢光了,能让霸城的长舌妇谈论上好几年,而且,以后马家的女子很难找到好的夫家。
大舅子赶忙挽回道:“一旦我妹子踏出吴家的门,可就不是你媳妇了。明日到县衙,告你打伤妻子,你至少要坐牢三年!”
“俺不分家......”吴道德果然被吓得脸发白,却仍低着头,反复只说那四个字。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即使坐牢,也要守住男人的底线。
“大郎,你可想好了,分了家,你们就能过自己的小日子了。”老娘竟然也如此说。
“不,俺不分家......”大郎此时已经想的很清楚了,终于抬起头,语气坚定的说道:“香莲有娘家照顾,会过的很好,俺放心。这个家,俺却放心不下。”
“呸!”马氏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恼怒的走出房间。
她怒冲冲的走到西厢房中,便见吴道田躺在床上,平静的看着自己,马氏感觉自己好似撞入一片浩瀚的星海之中,那吴二的眼中仿佛有万千星辰陨落。
马氏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吴大郎气的生出了幻觉,她使劲摇了摇头,指着吴二骂道,“你个大祸害,我就看着你把这个家,祸害到家破人亡!”
吴二郎始终平静如水,此时开口说话了:“大嫂,你暂且等一段时间再说,用不了多久,家里就会有好转!否则我走,不会再拖累这个家。”
“哈哈哈……”马氏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大笑道:“就凭你这货色,还能让这个家有好转,有你在,这个家就永远好不了!”
“你可以再等一段时间的……”吴道田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隐藏在吴二身体里的天地灵物‘生根水’,蚕食了吴二的意识后,又逐渐的修复灵根,并且使灵根从三品提升到二品,所以才有半年的昏迷。
天地灵物完全融入到这身体后,身体有了一番意想不到的造化,这生根水竟如此的神奇。
他的双目现在能看透很多东西,这是融合天地灵物后带来的大造化,他的双眼拥有了‘天眼通’,‘天眼通’能看透一切虚妄,这本应是达到大黄庭境之后才能获得的神通。
他现在能看清人体之内的灵根分布,灵根的品级不同,呈现的状态也不一样。
他看到大哥、小妹的体内,灵根如一棵树长了很多枝丫,灵根上还隐藏着一丝黑线。
更惊奇的是,家仆旺财的灵根如同老树盘根,形成一个圆轮的形状,粗的如同溪流,细的如同发丝,蕴含的生机很是浓郁。而且,旺财的血脉竟然和自己隐隐相连,应该是吴家血契的原因。
他更看出马氏身体灵根的古怪,马氏体内的灵根分布相对大哥和小妹的稀疏了一些,但灵根竟然在体内形成一个狼头的样子。
“好,我等着!”马氏大笑着转身而去,“等着看太阳能否从西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