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寒在一颗树下寻到父亲,齐啸天已经昏迷,但没有受重伤,看来那蓝衣人手下留情了。这处战场不是她一天魂境修为能介入的,她在此,只能让于婆婆分心,她托起父亲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离开此地。
却说藏身在云雾兽中间的那位三级灵植师,内心大惊,那山鹰、巨蟒、猛虎,一直过了好长时间才复原,这红衣少女手中的玉如意是何宝物?对他的云雾兽有很强的克制作用。
于婆婆这边,九天元气飞剑,如同狂风暴雪席卷到红衣少女身边,相比于轻松应付云雾兽,红衣少女抵抗这九天剑就吃力了很多,虽然能勉强抵挡,但身形也十分的狼狈。
修行功法即是如此,没有绝对的高低,于婆婆对付云雾兽很吃力,红衣少女对付云雾兽却很轻松,但对上于婆婆的九天剑,红衣少女却狼狈不堪。
若非谢青衣和那位灵植师的接连出现,以及一连串的意外情况发生,红衣少女本打算放弃这次争夺。既然有这么多意外发生,她也打算赌一把,这‘初水’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于婆婆化出的九天飞剑,让红衣少女左冲右突,抵挡的很狼狈,但也没有生命危险。
这时,于婆婆化出的众多的飞剑中,有一道红玉剑猛然的发生了变化,突然间就如一道天河倒挂,红衣少女大惊,披在身后的红袍猛然向前翻起,横于身前,那红袍竟然流出了数道鲜红的血液,红衣少女的身影倒退,脸色变得煞白。
如此同时,更大的危险临近,有一道黑色人影,竟然无声无息的靠近红衣少女,包括于婆婆在内的所有人,都没发现此黑衣人何时接近了战场,直到那黑衣人影的一只玉掌拍在红衣少女的后背,其他人才发现多了一位黑衣人。红衣少女的体内猛然发出一道红光,周围三尺的空气都被燃烧,那黑衣人一击得逞后就急速后退,转眼就寻不到人影。
黑衣人的那一掌看着好像没有太大的威力,只有身受这一掌的红衣少女才知道,这一掌是如何的要人性命。若受这一掌的不是她,换成其他人,即使是黄庭六境的修为,受了这一掌,也得被要去大半性命,这霸城隐藏在水底的老王八真是多啊!
红衣少女咬了咬牙,吸了一口气,保持灵台的清醒,现在只能动用那保命的神通了,若不然就会栽在此处了。
一座白骨莲台突然在红衣少女的脚下呈现,莲台本是佛家的神圣之物,白骨是阴属之物,但这白骨莲台竟然也很端庄森严,容不得一丝亵渎。
白骨莲台出现后,一阵天地悲哀的气息散播开来,化成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那云雾兽碰到灰蒙蒙的雾气,竟然全部溃散。
蓝衣人大惊,这是天地间的死气,最是克制他们灵植师,他不再想抢夺宝物的事,还是先保命要紧,他连忙向后逃去,一会就消失无形。
连那隐匿的青衣结界,在灰蒙蒙的雾气掠过后,都显现出来,谢青衣连忙收了青衣结界,也向后退去,
于婆婆连忙抛出一块玉牌,一片柔光笼罩住她,抵挡住了那灰蒙蒙的。
于婆婆喃喃自语:这不是无生老母的白骨莲台吗?如此重要的宝物,怎么会赐予门下弟子?
老艄公漂浮在一颗大树上,自言自语的道:“隐藏的大鱼还真不少,还不是一个一个的都露出了水面。但这女子是怎么回事,本来是看看有几条大鱼,没想到,还看到了一条巨蟒。”
让血七离去后,吴道田和雨墨在小定江边上,等候着张三娘的消息,突然一道人影从天上落下,倒在了吴道田的脚边,吴道田吓了一大跳。
“哇哇,这不是那鬼新娘吗?怎么如此的狼狈?伤的好重,背后这一掌真是歹毒,她的全身气息大乱,看来命不久矣!”雨墨大叫,然后指着那人手中的玉瓶白莲花,又大叫:“就是这宝物!”
吴道田拍了雨墨的头一下:“别大呼小叫的!”
那老艄公从后面出现,拿起了玉瓶白莲,雨墨嘟囔囔的道:“这女子是找我们的,你怎么把东西拿走了。”
面对老艄公,雨墨感觉有点说不出的害怕。
老艄公转头对吴道田道:“这女子确实是找你的,你负责吧!东西我收走了。”
吴道田一阵头大,只好抱起红衣少女,上了老艄公的小船,也不和那齐家告别了,半夜回霸城吧!
看着离去的吴道田,老艄公也沉思了起来:“这红衣少女有点麻烦,她的因果有点大,接触她的人不知是福还是祸,还有,她怎么会跑到霸城?这霸城本来就够麻烦了,怎么。。。。”
回到家中,把红衣少女给老娘照顾,说是认识的一个朋友受伤了,老娘有点小惊喜,儿子半夜给抱个媳妇回来,她能不高兴,但看这女子的模样,五官在脸上很紧凑的拧巴在一起,比明月儿差了好多。
第二天,吴道田回到县衙,圆满的交了差。
在原先林茂的房间里,张司吏给吴道田倒杯茶,微笑道:“这些天累坏了吧。”
“让大人费心了,坐着收税没什么可累的。”吴道田却没有给了颜色开染坊,神态恭谨道:“所幸不辱使命,定江镇的灵谷已全数收讫……”说着双手递上账簿。
“好。”张司户拊掌笑道:“这个典吏,非你莫属了!”
“多谢大人栽培!”吴道田一脸感激道:“属下定将鞍前马后,为大人排忧解难!”
“好好好!”张司吏笑得更加灿烂了:“我果然没看错人!”说的好似自个有多大功劳似的……
“另外。”吴道田将个沉重的包袱搁在茶几上,打开道:“这是所有的零头。”
看见九百多两银子,张司吏有些意外道:“你都拿出来了?”
“这里有清单。”吴道田又从靴页里掏出张纸,奉给张司吏。
张少白接过来仔细一看,见每一笔收入,都列得清清楚楚。看完后,张司吏赞道:“齐镇长也好,钱粮商也罢,都是老油条了,你竟然没让他们坑去一文钱。看来我可以彻底放心了!”
“也许只是他们出于种种原因,不敢弄虚作假。”吴道田谦虚道:“属下其实什么都不懂,还请大人耳提面命、多多教诲。”
“唔哈哈……”拍马屁的最高境界,就是这样不露痕迹,让被拍的人自己爽,那才是真的爽。张少白合不拢嘴道:“我现在就教你件事儿,该自己留下的,不用拿给上司看,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属下还不懂,哪些该拿哪些不该拿。”吴道田知道一个看你顺眼的上司,有多重要,因此毫无节操道:“而且机会都是大人给的,由大人处置也是应当的。”
“呵呵,规矩不能破。”张少白笑道:“辛苦了这么多天,这五十两银锭赏给一起去的白役,剩下九百两你收着吧!要是觉着过意不去,就请户房的兄弟们吃一顿,自然就心安理得了。”
“多谢大人教诲!”吴道田便告辞出去。
。。。。。。
回到公房,众书吏纷纷朝他道喜。定江镇是第一个完税的,那典吏的位子,自然就落在负责此处的书差身上——吴道田进衙门不足一个月,十五岁不到就成了他们这帮老书差的的上司。这让众人恭维之余,难免有些又酸又苦。
这个典吏的位置,是吴道田通过竞争得到的,谁也无话可说,要是光凭着告发之功,坐上典吏之位,今日还不知有多少怪话呢,那以后,吴道田在大商王朝的仕途之路,就会有一个很大的污点。
中午时,吴道田让黄二在周家酒楼定了三桌酒席。
下午时,吴道田又去请张司吏和荀典吏,都被两人谢绝了。
其实也好理解,前者张司吏是因为当了司吏,要端着。后者荀典吏则是因为没当上司吏,心绪不佳,更有些迁怒于吴道田的意思,不愿和他搅和。
不过对书差们来说,没有上司出席才好放开了喝酒耍乐。散衙后,一群白衫黑帽的书差便成群结队来到周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