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正式开始,刘月夕没去跳舞,他没有舞伴,尽管不少坐在附近的女子向他频频侧目,但他只是微微点头报以微笑,并未主动邀请任何人,他可不是来跳舞的。
一只健壮的手从后头顶住他,“打劫,小子。”
月夕不回头都知道是谁,“严王兄何等风云人物,什么时候干起这等营生。”
严王也不示弱,破罐子破摔,“若说风云人物,现在的望京,谁比的过你刘大人啊,老伯爵亲自下场试炼认同,要传衣钵给你,你都拒绝了,这等潇洒脱俗,谁人比得。”
刘月夕苦笑,“别人没有见识,您还不知道我有苦衷嘛。皮镇的事还是要谢谢你。”
严王拍拍他,“来吧,这里没有意思,我带你上去见一些人。”
二人来到二层的一个隐秘隔间,严王拧动机关,密室的门被打开,里面坐着几个男人,月夕一个都不认识。白色的桌布上放着一只血淋淋的牛心。
严王严肃的问道:“这里是奔牛社,加入或者拒绝。”
就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我能问一下什么是奔牛社吗?
严王说:“秘密社团,只接受最有优秀,家世背景深厚,有想法的刺头。”
“刺头我到是符合,其他二条还真有点?”
对方失去了耐心,“你已经符合条件,加入或者拒绝。”
刘月夕看看周围,有二绳标的魔导士,还有炼金师,都是最顶尖的青年才俊,看着不像是干什么好事,不过管他呢,这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助力。
“加入。”
严王敲击盘子上的牛心,一脸你懂的,所有在场的人也开始敲击桌子,唉,恶趣味,没法子,刘月夕捧起血淋淋的牛心,一口咬下去。。
严王拉开一把椅子,好,刘月夕,从现在起,你就是奔牛社的成员,坐吧。
这么轻松,刘月夕本来以为新人加入总要受点捉弄,牛心虽然难吃,但谈不上有多困难,果然想什么来什么。
一名成员站起来,指着刘月夕,“新人,出列,听说老伯爵认同你的剑道,真是笑话,一个连花环都没有的家伙,你不配拥有九鸦。”
下马威啊,这话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你是哪位,想要如何。”
严王插了一句,“敖胜,南方军第一师三团中校团长,花环武士,实力不错,是我认同的少数几个中的一个。”这个叫敖胜向严王点头致意,一切都被刘月夕看在眼里,有点意思。
刘月夕朝后一靠,“看来我必须证明自己咯。这里有场地吗?”
傲胜得意的说:“碧华宫可比你想想的要大的多。”所以人离席,穿过冗长幽深的阶梯,一处超大的练习场,“我也不欺负你,你可以使用九鸦。”
刘月夕对这个设施完备的练习场挺满意的,拿起一把练习剑,“别幼稚了行不,拿真剑,你我若是任何一人在紫金丽花舞会上传出重伤了或者死了的消息,收的了场嘛。练习剑,陪你玩玩,不然就拉到,我没工夫配小男孩劈情操。”
敖胜被说得脸色发青,“你。”但是站在一傍的严王没有作声,大多数人都习惯性的站在他身后,只有少数几个人落单靠在边上,这个社就是他严王的一言堂,刘月夕基本看出其中门道,兴趣大减,严王想要将他招入麾下,想要压服他,这些个贵族,还是逃不出这点套路,本对严王高看一眼的刘月夕有点失望,心中想,我要做的事,你们敢沾嘛。
切磋开始,对方有花环,又一次以弱对强,刘月夕大多数的实战经验都是如此,对手
都比他强上一大截,每次都搞得很狼狈,但也逼着他飞快的进步。
敖胜很嚣张,挥着长剑不断挑拨刘月夕,月夕不为所动,左脚虚跨半步,双手握剑中持,如果说敖胜如一阵狂风,那刘月夕就如那高高的山岗,任他张牙舞爪,我自巍然不动。
敖胜见虚张声势没有作用,也不愿意多玩,开始攻击,花环武士果然都不是好相于,很强,残像、分身、风刃、旋风、飓风、甚至明王剑都掌握的非常熟练,招式凌厉,攻防转换节奏拿捏准确,基本功扎实的毫无破绽,很多人认为和高手过招可以通过拖延的办法,迫使对手出现失误,这种想法很天真,到了专业级别,如果对手实力明显强过你,那他是不会失误的,同样的招式,强的一方反而会以更大的力量、速度和动作完成的深度,死死的碾压你。
刘月夕目前就碰到这样的状况,他只能一味的防守,对手的招数他都会,但是就是没有出手的机会,敖胜似乎有着用不完的体力,不断的进攻刘月夕,打的他没有还手之力,啪的一声,二把练习剑最先承受不住高强度拆招,断了。
敖胜往后退了一步,“真是可惜,练习剑还是勉强了一点,怎么样,刘月夕,换把剑我们再来。就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打。”
刘月夕大口喘着粗气,比对方吃力不少,重新拿起一把新剑,“你能打,我为什么不行。”
敖胜冷笑,“嘴硬的家伙,就让我来告诉你,有花环和没花环的区别吧。”比试继续,依旧是一面倒的样子,敖胜凌厉进攻,刘月夕狼狈防守,就像狂风中一根残烛,随时都会被被吹灭的样子。
又打断了二把练习剑,胜负还是没有分出来,敖胜很不耐烦,“刘月夕,认输吧,我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别做不切实际的梦,每个环节我都比你强,就是比耐力,你也一定是那个先倒下的。”
月夕擦擦汉,拿起新剑,“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少用话诳我,攻心战对我没用,打赢我再谈你的理论吧。”
敖胜很恼怒,他不想和刘月夕纠缠太久,“这就是你自找的。”比试再次开始,还是他占着巨大优势的进攻。
站在严王后头的几个武士开始点评这场比试,“刘月夕韧性到是不错,这么猛烈的进攻全都接下来了。”“没用的,徒劳的坚持,敖胜不会给他机会。”评论的观点很多,欣赏刘月夕的也不少,但是没有人看好他会赢。
严王看在眼里,没有说话,所有人当中,对剑的理解要数他最深,所以观察问题的点也和旁人不同,这小子越来越厉害了,虽然防守的动作做的并不到位,也没有反击机会,但是敖胜的攻击点他是怎么看破的,一次二次,可以说是运气或者基因天赋,但是打了这么久,次次看破就不能说是运气了,难道这就是老伯爵看重他的理由?这样打下去,敖胜很危险啊,刘月夕还有杀招未出呢,他的武技连严王都吃过亏。
场上,敖胜可不知道严王的担心,他依旧在疯狂进攻,想要仗着自身优势尽快压垮刘月夕。不过,他想错了,他没注意到他的对手嘴角边那一丝狡猾的弧线,差不多了,敖胜的能耐刘月夕已经摸得十分清楚,自己也打累了,还是快点结束的好,严王啊严王,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的剑道是什么,给你看看也无妨。
一楼大厅里,舞会任在继续,有一位穿着华丽的贵族小姐正失望的坐在一边,她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独自坐了一晚,热闹的舞会不能引起她丝毫的兴趣,她要找机会接触的人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直没有出现。
“哟,这不是姜晴阳小姐嘛,看来他们都传肃毅伯家出了状况,要和博胜侯府联姻的事情是真的咯,真是可惜咯,可惜咯。”
姜晴阳听到这个声音就反感,“荣月,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叫荣月的一直和姜晴阳不对付,她得意的凑近些,“我是想说,你啊,是该趁着还没嫁出去之前,抓紧出来玩玩,若是真嫁到博胜候府,老侯爷都九十了,这老夫少妻的,日子会很难熬哦。”
晴阳大怒,“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情,我很快就要去西雅城尖帽学院学习魔导术,怎么会嫁给什么老侯爵,没影的事情,你乱嚼什么舌根子。”
荣月也不愿和她争辩,“哦,是真是假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先走了,还是找个人陪你跳跳舞散散心吧,呵呵。”
晴阳一个人坐着,她很想哭,这个该死的荣月,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若是真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嫁给行将就木的老侯爵,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姜晴阳有魔导天赋,个人也很努力,但是他爷爷和父亲皆官场失意,丢了官职不说,家里的土地产业这几年也经营不善,怎奈肃毅伯本人又是个老古板,不愿意顺应时代大潮做出改变,家道中落也就成了早晚的事情。
到了现在,连晴阳去西雅城尖帽学院读书的钱,家里都出不起,旧贵族重男轻女的情况很普遍,家道中落,将无用的女儿嫁给有钱的丧偶老贵族是一种很通行的方法,晴阳不甘心,机缘巧合她知道了刘月夕这个人,也了解他财力雄厚,红云结界树没有魔导士,这正符合晴阳的要求,她想尽各种办法打听到刘月夕会参加丽花舞会后,几乎是哀求父亲最后答应她一个请求,肃毅伯知道女儿将来的日子难过,便想法子满足了这个要求。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刘月夕自进场后一晚上未出现,让晴阳失望至极,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要毁了不成。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坐嘛。”一个男人询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