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眉头一皱,“刘月夕,你太无礼了,偷偷跑到我的卧室来,你想干嘛?”
刘月夕像没事人一样找了个地坐下,“请您放心,我并无恶意。”
姜夫人冷笑,“没有恶意,领主大人你敢说你是真心要娶我女儿吗?”
刘月夕反问:“那夫人敢说肃毅伯府愿意下嫁嫡女完全是出于对儿女终身幸福的考虑吗?”
这话把姜夫人问的哑口无言,是啊,她一直单方面的想着刘月夕对女儿是别有用心,却忘了肃毅伯府从一开始就是出于家族的私利而嫁女,不管是侯爷家还是刘月夕。她却一厢情愿的想要对方真心付出。
“刘领主,你到底想如何,你若是对小女完全没有意思,请你放过她吧。”
“夫人这是哪里话,我当然对晴阳小姐是有诚意的,红云需要魔导士,而且必须是一个能够信得过的。”
姜夫人听刘月夕这么一说,心中一凉,完了这个家伙果然不是真心对晴阳,自己怎么这么傻,居然还真的期望过是一见钟情,原来这家伙是抱着这个目的,“难道你要让我家晴阳给你作小妾,这绝无可能。”
月夕挺惊讶的,她怎么知道他原来的打算,“夫人怎么会这么想。”
“哼,你到底不是贵族,不知道这里头的讲究,没有哪个封爵会让嫡女做妾的,据我了解,你在望京最大的依靠是司徒明,司徒家一心想要当新贵族,司徒雪梨也绝无可能做妾,那我女儿,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刘月夕赞叹:“有这么精明的女主人,肃毅伯府居然败的这么快,看来问题都是出在伯爵身上咯,我想他今晚不会到您这来吧。”姜夫人心中哀叹,自己的丈夫这会儿还不知道睡在哪个姨娘的温柔乡里呢,“刘领主这话何意?”
话题似乎有点扯远了,刘月夕取出一封信,交给姜夫人,“请你看一下,据我调查,蓝花儿是您早年的闺阁私名,我从格列夫那里只得到这封信,他也仅仅只是知道我父亲后来发生的变故,过程细节他不了解,我今天冒险闯进来,就是希望夫人能帮我解开当年的这个谜题,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夫人看着信中熟悉的笔迹,许多不再提起的陈年旧事全都浮现在脑海中,“你是刘西甲的儿子?”月夕点点头,“你不会是来报仇的吧?”月夕又摇摇头,“您想错了,信中提到的蓝花儿这个名字,我今天刚刚知道答案,我不可能是报仇,何况按照信中所记,您和我父亲当年应该关系亲密。”
姜夫人笑了笑,“可惜西甲当年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最后的结果让人意想不到,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西甲为什么这么傻。”因为这些旧事的牵扯,二人的关系有些缓和。“姜夫人,能否告之晚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月夕站起来,恭敬诚恳。
姜夫人叹了口气,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后来他们找过我,我也提供了一点帮助,再后来的事和格列夫描述的一致,我后来也是草草的嫁到肃毅伯家,现在想来,当年我们几个都太荒唐了。”
刘月夕听完,大部分谜题都揭开了,他没想到母亲口中的好丈夫居然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事要是让母亲知道了,她的天就塌了,决不能让这事发生,他要早点把这一切安排的干干净净的。
刘月夕真想着,姜夫人想要问话,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刘月夕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感谢您,您是好人,我看得出,肃毅伯府上下,能真心为晴阳好的就剩您了,我想说一些心里话,姜夫人,我们可以相互信任吗?”
姜夫人点点头,“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都是缘分,原来你是故人之子,你可以信任我,就像你父亲当年信任我一样,我虽然没什么用,但是保守秘密还是能做到的。”
刘月夕坦白,“其实早在舞会之前,我就瞄上晴阳了,请别误会,主要是为了搞清楚我父亲的事情,请相信我无意伤害晴阳,这几天的接触我都没有主动的碰过她。”
姜夫人叹了口气,“舞会的这个主意是我提的,怪我,太一厢情愿了,刘月夕既然你不喜欢我家晴阳,能不能麻烦你和她说真话,她要面对的现实很残酷,起码别让她摔得太高了好吗?”
这是一个母亲发自内心的哀求,刘月夕问道:“其实我此次来不是来伤害晴阳的,只是先前在老家已经娶有一妻一妾,那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晴阳。”
姜夫人不解,“你没有正妻啊。”
“目前还是滕妻,不过在我心里她就是正妻。”这个实话月夕和谁都没说。
姜夫人愣了一会儿,笑了,“你和你父亲一样,对女孩子都好,但对感情又极认真,这样会很辛苦的。”
李月夕抓抓脑袋,“若是我娶晴阳做妾,对肃毅伯府我依然提供资金支持,她去学校念书的费用我来提供,夫人看这样可行吗?我愿意提供帮助。”
姜夫人想了想,摇头,“没可能的,你不懂贵族,他们把一些规矩面子看的比生命都重要,在这个问题上,无论你条件多优厚,我丈夫都断然不会同意的。”
“您肯定吗?”姜夫人确信是这样。
刘月夕拿出一打文件,“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一个另类的办法,就是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个胆量配合我了。”刘月夕将文件合同以及信都交给姜夫人。
姜夫人看得仔细,刚开始眉头紧锁,但是越看到后头越舒展,“刘月夕,你图谋我们肃毅伯府多久了,这可不像是个临时的谋划。”
月夕回道:“巧合,正好碰到一起了,这几天我和晴阳聊了很多,她是个独立有思想的姑娘,她并不愿意过在家相夫教子的生活,我的这个提议她会同意的,只不过伯爵这里需要您去施压,甚至是威胁,您可能会落一个不好的结果,这是肃毅伯府家事,我再有能耐,也管不得。”
姜夫人想了想,“有个问题,你怎么保证你来提亲被拒后,侯爷家或者别家不会再来提亲呢,你太大看晴阳在我丈夫眼里的地位了,他不过把她当成一个谋利工具而已,到时候再差的贵族家庭,他都会同意的。”
月夕保证道:“这点您尽可放心,老侯爷摊床上已经不能说话了,至于他那个有想法的侄子刚被我好好的教育了一顿,他绝对不敢再以侯府的名义来提亲的,至于别的小贵族,我最近通过一些手段放出一些我和晴阳的消息,那些没什么势力的小贵族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识相。”
姜母没想到刘月夕年纪轻轻,已经有了此等权势力量,若是女儿早点遇见他该多好啊,“可以,我答应你,全力配合,只要我女儿有个好一些的前程,我做什么都愿意,大不了我先回娘家去,再到修道院了此残生。”
月夕摇摇头,“不会的,如果能成,您不觉得是一种新的开始吗?”
二日后,刘月夕和肃毅伯府在生意上的合作谈判收尾,双方都很满意,刘月夕招来一位德高望重的戴胜伯为媒人,正式上门来提亲,所有的礼节都按照高门大家的规矩来办,虽然这都是事先知道的事情,肃毅伯还是特别高兴,刘月夕真是他的福星,这回面子里子都赚了,以后有了刘女婿这颗大树撑腰,看谁还敢笑话他。接过聘书,过过场面的念了念,眉开眼笑的,可是看到聘书最后几行字,肃毅伯勃然大怒,一巴掌把聘书拍在桌子上,“刘月夕,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娶我女儿做妾,做梦去吧。”
在一傍的戴胜伯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惊,这太不和规矩了,自己本来是看在刘月夕送来的贵重礼物的份上才答应此事,没想到这个乡下土包子胆子也太大了,忙撇清关系,“肃毅伯,这事老朽实在不知道,莫不是搞错了吧。”
坐在一旁的月夕悠闲的喝了口茶,“没有搞错啊,戴胜伯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聘文可是您亲自捉刀,说没问题的,润笔您都收了,怎么这会儿就成误会了呢?”
戴胜伯拿人的手短,这会儿是黄泥粘裤裆,大叹一声,“刘月夕,算你狠,肃毅伯,老朽眼拙蒙愚,着了人的道,您这事我不参合了,告辞,告辞。”说完拂袖而去,还狠狠瞪了刘月夕一眼。
肃毅伯这会儿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活像一颗剥了壳的皮蛋,他到底是老贵族,涵养功夫还是有的,命手下人全部退下,堂上只留二人,“刘领主,前几日不是谈的好好的嘛,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月夕一本正经的说,“世伯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是说要娶你家晴阳啊。我这也是带足诚意来的,你看聘礼我足足拖来三车。”
“哪有封爵家嫡女给人做小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刘月夕恍然大悟,“哦,这样啊,那就难办了,我母亲说我今天犯天门,不宜娶妻,只能纳个妾冲冲喜,我娘年龄大了,我又是个孝子,要不您就委屈一下,或者这事先订个亲,过二年再说。”
肃毅伯知道刘月夕是在耍他,正色道:“刘月夕,你不要太过分,我肃毅伯家的女儿有的是人来抢,我在天耀岛的生意也是独一份的,我完全可以另找他人。”
月夕掐掐手指,“要毁约啊,也行,把违约金赔了吧。不多也就十几万星辰珠子,对您来说就是小意思,至于您的女儿,我只能说没这缘分了。”
“你。”十几万珠子肃毅伯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不过脸面他是要的,“刘月夕,算你狠,你等着,我一定给我女儿找一个高门贵胄,你就后悔去吧,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