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抓走辛辰的人不是收容所的吗?怎么现在又换成天道党了?”郑定闻言又是震惊又是困惑,不由惊呼了出来。
再看燕回雪与奚语桐,亦是一副同样迷茫的表情。
“本来是的,后来又不是了……”花想容哽咽着说明道。
可是她的这种解释只能将众人越说越懵,眉头越发纠结到了一起。
“想容你别急,慢慢说!”奚语桐注视着她的眼睛,微笑着鼓励道。
这抹淡淡的笑容就像是一道阳光,让花想容顿觉心中一暖,思绪也终于不那么紊乱了,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终于开始了能被正常人理解的讲述。
在她那哽咽的声线中,郑定诸人仿佛又回到了一天之前,在火瀑布处与花雕父女分开之时,随后通过他们的视角,经历了一次完全不逊色于自己这边,同样惊心动魄危机重重的一段经历。
一路上掩人耳目抵达这无名岛,休息的当口却无意中救下了辛辰,金九的突然出现带来了核弹威胁,直至听到他们合力制住了金九,众人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不知谁的一句提醒,又让他们稍稍放下的心重新悬了起来。
“可是他们第九旗的军舰还在岸边停着呢!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察觉的!”花雕的那些手下之中,突然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与郑定等人此刻的脸色一样,当时的花雕父女听到这句话后,也是突然表情一崩,转入沉默。
在心中盘算了十来秒钟,花雕终于一咬牙做出了决定:“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速战速决,将他们一并拿下了!”
“老花……”花想容欲言又止,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不吐不快,“你这样一个打了败仗的人,还一再地对同僚出手,如果我是任司令,也会很生气的!”
花雕却是神色坚毅地摇了摇头:“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郑定他们被炸死吧!”言罢对着几个部下比了一通手势,分配他们分从不同的方向悄悄靠近第九旗军舰,对其形成合围之势,以防有人逃脱。
末了对着花想容侧了侧头:“花大小姐,芮傲那个臭小子好像总说你不温柔没教养,我知道你一早就想揍他了!”
“走!削他!”知女莫若父,花雕的只言片语立刻让花想容抛弃了所有顾虑,成为行动最积极的那一个,“红包,蓝莓,都给我上!”
听到主人的呼唤,两只宠物像是突然充满了电一般,由趴在地上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神态,猛地抬起脑袋,昂首挺胸地跟在花想容的身后,做好了随时出征的准备。
虽说此刻的他们气势十足,可却并不鲁莽,分批就位,安静有序。直至这两父女与那一红一蓝两只宠物都悄咪咪地摸上了军舰,舰中的留守者仍兀自不觉。
这第九旗的本舰虽大,可随行的人却是少得可怜,花雕二人已经连续扑空了好几个船舱,就在他们怀疑是否走漏了风声,对方已有所准备之时,终于在前方的餐厅中,传来了愉悦的推杯换盏之声。
“看第一旗本舰这副破烂的样子,这次绝逼是完球了!”
“这么重要的任务,果然还是需要我们第九旗出马啊!”
“到时候花雕下台,芮旗副你转正的机会就来了!”
“提前庆祝芮旗副,哦不,芮旗长前程似锦,这个大腿我们现在可得好好抱牢了!”
……
在一片阿谀声中,突然响起一阵浮夸的笑声:“呀哈哈哈!等到了这一天,一定带上你们一起飞!”
他这话一出,立时又引发连串的碰杯之声,你兄我弟场面好不和谐,可门口的花想容却听得阵阵作呕,忍不住低声地吐了个槽:“连笑都笑得这么猥琐,也就只有那个芮傲了!”
一旁的花雕虽对她的言论深表赞同,却还是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稍安勿躁。
“诶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旗长好像下去得有点久了,要不要下去叫一下,菜都要凉了!”这时门内又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听得外面的花氏父女心头一紧。
不过还好很快又有一个声音替他们解了围:“嗨!旗长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肯定又揪着什么东西借题发挥,对花雕一顿批评教育了呗!你可别破坏了他的乐趣!”
“谁让我们旗长是司令的心腹而花雕不是呢!正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呀哈哈哈!”芮傲那欠揍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换花雕差点忍不住提前动了手。
舱内诸人的放肆言论一遍遍地刺激着舱外两父女的神经,就在他们的忍耐极限即将被突破之时,终于自廊道的尽头闪进一名部下,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下摇了摇头。
哼!活该你们今天倒霉,所有的人居然都集中在这一个船舱之中,倒省去了我们不少的麻烦!花雕冷笑一声,一脚踹开了舱门:“金九让我来通知你们一起下船喝酒!”
啊?大部分人满头问号,一脸懵逼。
片刻的沉寂之后,反应过来的芮傲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依旧难以置信地指着花雕父女结结巴巴道:“花花花花花雕,没有经过金旗长的允许,擅闯我第九旗本舰,我看你是造造造造造反了!”
“都他娘的别动,否则别怪我不念同僚之情!”话音未落,花雕突然一声暴喝,将他惊得浑身一颤,原来是几个第九旗的部众想借机开溜,被花雕给发现了。
“你!我看你怎么跟司令解释!”直到这个时候,芮傲仍是不能理解花雕怎么敢这么嚣张。
“这个就不用芮旗副你操心了!”花雕冷冷一笑,“你现在要考虑的是乖乖地合作呢?还是让我逼你合作?”
“跟我的雷神锤谈合作吧!”芮傲终于明白花雕这次是来真的,操起一柄巨锤纵身一跃当先发难,不过攻击的对象却不是那个对他们挑衅不止的花雕,而是一旁的花想容。
巨锤带起的破空之声大得惊人,暗示着这一击所蕴含的力量之大。
然而眼见便要击中目标,却忽地被斜刺里冲出来的一团蓝色物体给挡住了前路,巨锤意外落在这“不明物”上,顿时像砸到了橡胶上一般深陷了进去,那股强劲的力道也在“泥足深陷”的过程中被卸了个干干净净。
“水龙蜥!那个向以防高血厚著称的水龙蜥!”芮傲终于看清那个替花想容挡下自己一击的物体,正是她的宠物,名为“蓝莓”的水龙蜥。
“没错!”随着花想容话音的落下,蓝莓肚子猛地一挺,顿时将芮傲向后弹飞了出去。
然而他还来不及惊异,倒飞中的身体又离奇地停了下来,原来是花雕的魂器,翔天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后,张开双翅从后将他抱了个严严实实。
“你,你你你你们想干嘛!金旗长呢?司,司司令是不会放任你们这么干的!”莫名的恐惧灌满芮傲整颗脑袋,说话又开始结巴起来。
可花雕却仿佛完全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朝着花想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他现在是你的了!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对付嘴贱之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撕烂他的嘴啦!”花想容眼珠一转,露出一个与花雕同款的笑容。
看着一脸邪笑的花想容越靠越近,芮傲是彻底地慌了,拼了命地挣扎:“喂喂喂!你这个男人婆别过来啊!我警告你啊!”
然而见她完全不为所动,又马上改变了套路,求饶起来:“不不不要!我我错了!美女手下留情!仙女!神女!圣女!别……”
花想容的手已经贴到了他的面颊,芮傲也终于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哀嚎。
然而,这悲鸣才刚开了个头便戛然而止,原来花想容并不是真的要去“撕嘴”,而是用那蘸了红包口水的银针,将他扎晕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