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当,当然不是了!”文旦瞬间慌了神,紧张到结巴,听着越发地可疑了。
果然,他这话一出,那士官立马一个纵身翻下大船,跳了下来。
小舟受力之下一阵摇晃,险些将文旦掀入海中。
“说!你是哪个组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究竟想干嘛?”士官一把揪住文旦胸口的衣服,将他拎了起来,厉声喝问道。
不好!要穿帮了!舱内郑定三人的神经一下子便绷了起来,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而舱外直面质疑的文旦则是更慌了,全身像是上了发条般的抖个不停,声音更是哆嗦至惨不忍睹:“我,我我我还是预,预预预备队的,这,这这这次被分到后,后后后勤组,今,今今今天来送,送送送鸽食,却迷,迷迷迷路了!”
“迷,迷迷迷路了?”不想他这次却是鸿运当头,士官反被他那紧张兮兮的神态给逗笑了,放下了戒备心,学着他的语气调侃道。
“是!是!迷,迷路了!”文旦的神情虽缓和了许多,口吃的毛病却是一点也没改善。
当然,这也让那士官的快乐得到了延续,放下了文旦笑得眼角飙出了泪花:“今天哥哥心情好,亲自带你过去吧!”
“不,不要了吧……”文旦哆哆嗦嗦地回道。
士官闻言面色刷的阴沉下来,语气也瞬间变得严厉无比:“怎么?不愿意啊?难道你真的是奸细?”
“怎,怎怎怎么可能!我,我我我只是怕麻,麻麻麻烦哥而已!”文旦一紧张,说话又结巴起来了。
“哥哥我今天不怕麻烦!走吧!”士官拍了拍文旦的脸,静静地看着他,不再多言。
在他的注视之下,文旦只觉心里阵阵发虚,哪还敢再说半个“不”字,只得默默地回到“工作岗位”,等待他的指令。
而就在舱内的郑定三人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的当口,小船微微一晃,重启了航程。
听着舱外士官的指指点点,感受着小船忽左忽右的转向,郑定三人的内心也不可避免地越来越纠结,要是就这么将鸽食送到,那自己一行还有什么理由继续逗留在这片区域,寻找辛辰?
而更让几人煎熬的是,那士官这时居然还来了一手“火上浇油”,突然注意起小船的负载来:“怎么总感觉今天的鸽食有点沉那?里面该不会混进奸细了吧?”说完还身手敲了敲舱门,大有要将它一把拉开的架势。
他的这个举动着实将舱外的文旦与舱内的郑定三人同时吓出一身冷汗,虽说郑定已在考虑硬闯出去,可被动暴露与主动出击给人的感觉毕竟天差地别,向来无所畏惧的他,也难得地有了一次高度紧张的体验。
“刚,刚刚刚才不小心翻船,鸽食浸,浸浸浸到海水里,所,所所所以重了!”眼见士官便要去拉那舱门,文旦突然灵光一闪,扯了一个理由。
“咦~小结巴,你闯祸了!”士官的好奇心被成功打消,带着一脸的坏笑,幸灾乐祸地打趣道。
文旦则是尴尬地骚骚头皮,手心里全是冷汗。
“呦!到啦!好快啊!”终于,士官手指前方,说出了那句文旦期盼已久的话语,结束了他的度秒如年。
傻傻地望着士官手指的方向,文旦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那儿。
“小结巴?”见他面无表情,士官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文旦浑身一颤,回过神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士官。
“是这样的!”士官轻咳两声,又指了指旁边的一艘中型军舰,“你帮我载到那艘船上去,再去喂鸽子吧!事先声明,我可不是为了搭顺风船哈,是真的大发慈悲想给你带路来着!”
“懂!懂!”文旦一边点着头,一边又重新摇起了撸,将小舟驶向士官的目的地。
“唉!也不知道司令怎么想的,这么关键的时候,还要浪费人力来看押一个小姑娘,像我这种人才,居然被调来照看一个丫头,资源配置不合理啊!不合理!”目标越来越近,士官也开始了自言自语。
可没想到这么一句简单的牢骚,却让文旦的双目精光大放,激动地简直要跳起来了:“小姑娘?你说这里关了个小姑娘?”
“瞧你那副没见过女人的傻样!”士官当然无法体会文旦的心情,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我可警告你啊,这里面的长耳朵小姑娘,司令可是关心地得那!千万,千万别打她的主意!”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心理完全没有做好迎接如此大礼包的文旦,根本忘了如何掩饰内心的喜悦,只知道愣在原地嘿嘿地傻笑着。
“嘿看不出来你这个小结巴,还真的在打坏主意啊!”被他这一反常的举动雷翻,士官侧着脑袋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不不不敢!我,我我我那是有,有有有贼心没贼胆!”文旦连忙辩白。
“哼!”士官两眼一翻,“就算在心里也不能想!”
“是,是是是!不,不不不想!”文旦一边继续结巴着表态,一边赶忙撑起小舟,将士官送到他的目的地。
士官还在沿着绳梯向上攀爬,不等他完全登舰,文旦便迫不及待地一头钻入小船的船舱,欢蹦乱跳地像个小孩:“听见了吗?你们听见了吗?辛辰就在这里!”
“听见了听见了!”郑定嫌弃的表情居然与那士官有几分相似,“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出息,就不能憋到人家走远吗?”
“哦!”文旦答应一声,探头出舱扫了一眼,缩回来时又已是眉飞色舞,“现在走远了!”
“终于!终于要见到辛辰了!”受他的感染,燕回雪也放弃了掩饰,拉着郑定尽情地表达着内心的激动。
而相比这三人,奚语桐则是冷静了许多:“你们别光顾着开心了,要做的事情还有不少呢!文旦你得先按照正常的流程把小船开到饲养舰,让那边的驯兽师喂完鸽子,别让人看出了破绽,然后我们则需要确定一下里面真的是辛辰,别又整出另一个‘戊悠’来,最后就是隐藏行踪,在戴瑜那边行动之前尽量别被人给发现了!”
“还是奚姐姐考虑得周到,我们太失态了!”燕回雪闻言露出了羞愧之色。
但郑定却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奚语桐的细心,就如同他自己提出的建议般,将文旦推出了舱:“没听见吗?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次?”
小船再次启程,舱内的三人瞅了个机会溜了出来,偷偷地摸上了那疑似关押辛辰的军舰。
与各旗的本舰相比,这艘军舰的体型小了许多,船舱也少了许多,郑定几人没花多少时间便找到了辛辰的所在。
舱门处摆了一张大大的躺椅,上面大剌剌地躺了一个大汉,正与几个路过的士兵说着话,通过声音郑定等人可以确定他的身份,就是那个刚刚才与他们分开的士官。
因为要避着那士官的关系,三人只得挑了一个离门较远的窗户向内探望。
而好巧不巧,舱内的辛辰正蹲在这窗户的对面。
也许是出于自信,除了门口的守卫与窗户上的铁丝网,任头马没有对她施加半点束缚,只是这极度有限的“自由”,终究无法填补她的忧伤,但见她目光迷离,一脸憔悴,蹲在墙角,不知道在烦恼着什么。
苦苦相寻的开心果,却戴了一张愁眉苦脸,燕回雪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把,胸中随即炸出一团怒火,右手不自觉地便去抽那挂在腰间的智者之杖。
还好,奚语桐及时察觉了苗头,轻轻握住她的右手,制止了她的冲动:“按计划行事,别节外生枝!”
理智被迅速唤回,燕回雪深深吸气,平复心情:“谢谢奚姐姐提醒!”
而郑定则是略显焦躁地四处张望着:“希望旦仔和戴瑜不要掉链子!”
“放心吧!相信他们可以的!”奚语桐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也该开始干活了!”
角色们有话说:
大家好我是天道党的一名普通士官,你们猜的没错,就是刚刚将文旦吓出一身冷汗,现在守着辛辰的那一个!
你们给我评评理,大战在即,这个时候浪费大量人力去管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这合适吗?
大家一起搓搓麻将不香吗?
真不知道司令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