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司机还是把江成放在了离米诺家足足有四千多米的一家酒店里,这是离米诺家所在位置最近的一家宾馆了。
北京的一环里,房价贵的离谱,可是在这个圈子里的房子却是从来都不卖的,想买的人没资格,想卖的人,额,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卖这里的房子。
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身份尊贵的人,除非是傻子,才会把这里的房子给卖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北京的房价贵,酒店的钱也不便宜,江成花了五百大洋住了一间单间。
一夜无话,江成睡的很不安稳,他是在噩梦中睡过这一晚的,晚上,他梦见了米诺离自己而去,而且自己还无处可寻。
一大早,江成就被噩梦给惊喜了,他擦了一把满头的大汗,跑到浴室里洗个一个澡,冲走了浑身的汗液,又把昨晚让酒店拿去洗的衣服穿上。
早上退了房,江成火速赶往了米诺家,早上的北京根本打不到车,四千米的距离江成完全是跑着去的,刚刚洗完澡的他不禁又跑出了一身的汗。
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七点整,江成站在了米诺家的门口,他鼓起了勇气,上前拍门。
陈旧的木板门被江成拍的框框响,可是敲了足足五分钟,里面却一点声响都没有,连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江成不禁纳闷了,莫非米诺他们家中没人在家。
不对啊,按照江成自己的了解,米诺家里虽然男人少,可是女人还是很多的啊,米易的老婆,米易的女儿米言,再加上回家的米诺和米老爷子,应该有四个人在家的啊。
自己敲了这么久的门,为什么连一个来开门的人都没有呢,这不科学啊,就算是里面的人耳朵再聋也应该听到自己的敲门声了吧。
不多时,一辆橙色的迈巴赫跑车从自己的身后呼啸而过,可是几秒钟后,那辆迈巴赫又倒车回来了。
敞篷的迈巴赫里伸出了一个帅气的脸蛋,他朝站在米诺家门口的江成喊道:“喂,你在这干嘛。”
江成闻言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二十来岁很是年轻的青年,自己不认识。
江成回答道“我来找人的,这家人你认识吗。”
青年笑眯眯的回道:“我当然认识了,我从小就在这一片长大的,哪能不认呢,你找他们有什么事情吗。”
“嗯,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你认识这里面住的是谁吗。”青年问道。
“当然,这里面住的米老将军以及他一家人,我就是来找老将军的,”江成没有报米诺的名字,而是用的米诺她爷爷的名义,他心想既然这青年是这附近的人,必然也是红三代的人物,对这些老革命家肯定是非常熟悉的。
果然,江成一说老将军的名号,那个青年脸上的戒备的表情就消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哀叹。
他说:“既然你来找老将军,你难道不知道老将军现在已经快不行了吗。”
突然听到这一句话的江成表情瞬间一变,问道:“你说什么。老将军不行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青年不禁对江成的身份开始产生了怀疑,他警惕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找米家的人。”
“我是米老爷子大孙女的男朋友,我叫江成,”
“哦,原来是你啊,你就是那个米姐姐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啊,上车吧,我带你去见她们,今天你就算是在这等一天都等不到人的,她们全家的人都到**去了。”
“什么。301。”
江成震惊了,他没想到米老爷子的病情居然如此的恶化了,都已经到了要去301住院的情况了,既然这位青年说米家的人都到**去了,那必然是已经到了非常严峻的地步了。
江成不禁心里暗叹一声,幸好自己来的及时,估计要是再来晚一点的话,就差点见不到老人的最后一面了。
上了车,青年就微笑的朝江成伸出了自己白净的小手,说道:“我叫贺详,”
“江成,”江成也伸手出来,和贺详轻轻的握了一下,表示尊敬。
路上,江成通过和贺详的聊天,基本的了解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这个贺详祖上居然是开国的大将,手握重权,而今几十年风雨飘摇过去了,贺家在党内和军政方面依然是一颗常青树一般,屹立不倒。
贺家和米家是世代交好,贺详从小关系就和米诺他们亲的很,贺详还笑话说:“你不知道啊,当年我爷爷还和米爷爷约定,说要我娶米诺姐姐当老婆,当年这事情差点就成了,后来是我妈不同意,她说我年纪比米姐姐小了好几岁,还是不这样的好。”
江成听了这话不禁一笑置之,在他看来,贺详他妈找的那个理由根本就不算什么,这女的比男的大个三四岁根本不算什么,中国俗话都说,女大三,抱金砖。
说的是男的如果娶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那是男人的福气。
贺详的妈妈不同意他们这桩婚事肯定是因为贺详的妈妈看出了米家的未来不怎么好,不太喜欢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过气的将军的孙女为妻,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来搪塞而已。
贺详今年二十一岁,还在清华读大学,现在正好暑假还有几天假,贺详就无奈从国外度假回来,准备开学的事宜。
别看贺详家庭条件那么好,家室也好,可是人家却一点也不没有那些公子哥的纨绔风气,也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这让江成很是高看了贺详一眼。
他跟那个什么傅意生一比,那个傅意生简直就是渣到家了,没家教没教养,心肠还狠毒。
反倒是贺详,在路上不停的撮合着江成跟米诺,给江成讲解米诺怎么怎么样,以前多好多好之类的话,讲的江成心里是美滋滋的。
而此时,在郊区的**中,在大批的武警官兵重重的守护之下,共和国的一大票的将军都来到了医院里。
在重症病房的外面,到处都是穿着将星军装的老人,他们个个神情沮丧,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斥着消极。
在走廊的长凳上,米诺和米言两姐妹正抱在一起,眼含泪光,米易的夫人也是愁容惨淡的拿着手绢在擦眼泪。
而在手术室正门的外面,当今部队的实际掌权人宁桓宇上将正在不停在门口踱着步子,来来回回的走着。
十几分钟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开口了,他对宁桓宇喊道:“兔崽子,你就不能消停会么,你这走来走去的,都快把老子的眼睛给晃晕了,你还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把老骨头了,”
开口说话的是年高八旬的老将军了,比宁桓宇的年纪大了足足一轮还要多几年,是宁桓宇曾经的上级。
虽然现在宁上将也六十多岁了,手中重权在握,可是在自己的老上级面前依然还是不敢随便的乱说话。
老将军一发话,宁桓宇立刻就停止了脚步,他走到老将军的面前,说道:“首长,我这不是担心老战友么,他这都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为什么医生还不出来,这不是要急死我了,”
在场的一干将军年岁都是五六十,往常也都曾经跟米老爷子共事过,多少也有点情分在里面,宁桓宇的话正好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去了。
按说米老爷子现在这个年纪,身体不可能这么差的,可是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的紧,当年如果不是米老爷子因为迫不得已做了错事的话,现在他的位置绝对坐的比在场所有人的位置都要高,而且当年的事情也不熟米老爷子自己的错,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因为那是当初形势所迫。
老米用自己的前途给大家保住了他们的政治生命,所以现在这帮老伙计才有今天,才能现在还穿着扛着将星的衣服在这里发话,在这里给他祈福。
几分钟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穿着雪白色大褂,戴着口罩和手术手套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票护士。
一看医生出来了,一群绿油油的将军们就迎了上去,把医生给团团堵在了手术室的门口,七嘴八舌的开始问起了情况。
而坐在长椅上的米诺看到医生出来了,也慌忙的拉着mèi mèi和婶婶挤了过去。
毕竟是米老爷子的直系亲属,将军们都非常的尊敬这三位女同志,给她们让了路。
米诺神情最稳定,她走到医生的面前,不急不缓的问医生:“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医生沉着的取下了手上的沾满血的手术手套,而后从容的放入了身后护士拖着的托盘里,然后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老将军全身各处器官早已衰竭,药物和机器已经起不到作用了,现在老爷子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你们有什么话想要问的,赶紧去问吧,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