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先生还真是一个多情的人呐。”
看过《金陵十三钗》,了解电影剧情的他,自然知道约翰米勒确实对玉墨有意思,不过遗憾的是在魔王的世界,他被从天而降的美国队长砸死,而史蒂夫罗杰斯一直深爱着佩吉卡特,不会对玉墨动情。
但是从当前情况来看,现实世界对金陵十三钗世界发生的事情做了一定程度的修正,删掉了美国队长的戏份。
卡尔米勒说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念念不忘的。可惜啊,玉墨小姐喜欢的是顾先生,据说她回来南京城,就是为了等那个男人回来,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辈子。”
王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怎么可能等得到自己。
这时安心从那边走过来:“你们在谈什么?”
卡尔米勒说道:“在谈关于玉墨小姐的故事。”
“姥姥跟我提过这个名字。”她看着玉墨的照片说道:“她长得真漂亮。”
便在这时,王尚问了一个问题:“卡尔先生知道玉墨小姐葬在什么地方吗?”
安心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一眼。
王尚轻咳一声,赶紧解释道:“如果距离这里不远,我想去她的墓前献一束花。如果不是她和她的姐妹们的付出,文彻斯特教堂那些女孩子也不会得救,我跟安心……”
后面的话他没有讲。
对于安心来说也不用讲,她懂他的意思。
如果玉墨不挺身而出代替孟书娟去赴日本人的约,就不可能有她的外婆,没有她的外婆,自然不会有她跟她妈妈。
她认为王尚想得很周全,自己怎么就没有动这个念头呢。
卡尔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很抱歉,我忘记玉墨女士的墓地在什么地方了,上一次去的时候,司机开着车子在市里转了好一阵,我都要晕过去了。”
王尚:“……”
确实,让一个美国人记住南京城地图有些强人所难。
“王,你想知道玉墨女士的墓地在什么地方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她的后人。”
“什么?玉墨女士有后人在世?那照片下面的简介为什么没有写?”王尚吃了一惊,不过想想也是,孟书娟都有后人在世,玉墨有后人在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卡尔耸耸肩,没有解答他的问题。
这时安心走到卡尔身体另一侧:“卡尔先生,照你这么说玉墨女士的后人也在现场了?”
卡尔点点头,转过身去在展览厅走动的人流打量一阵,指着站在一个相对僻静角落,背对着他们打电话的人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跟你们一样,也是第一次代表长辈来这里参加二战纪念活动。”
两个人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表情都变了。
安心是惊讶,恍然,还有几分高兴。
王尚是震惊,茫然,难以置信。
那个人他们认识------王晓云,高中同学!
安心没有想到外曾祖母的救命恩人的后代居然是她的同学,不过想想刚才未完的谈话,荡漾在心头的突兀感又消失了。
如果王尚没有不舒服,两个人的谈话能够继续下去,或许早已确定对方祖辈身份。
说起来,她们还真是有缘分呢。
王尚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活见鬼,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高中时就对他敌意满满,在张鹏飞与韩怡的婚礼上配合胡昊阳嘲讽他的女同学,还有一个叫他非常在意的身份。
孟书娟是安心外曾祖母的现实改变是一件好事,王晓云作为玉墨后代是什么鬼设定?
虽说他不会对王晓云以往刁难进行报复,却也不会随随便便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走吧王尚,去找王晓云问一下她跟玉墨女士的关系。”
安心对卡尔笑着点点头,招呼王尚过去王晓云那边。
“你去跟她谈就够了。”王尚摇头说道:“我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卡尔先生。”
安心听他这样讲,略作思考便明白过来,无奈地笑了笑,一个人往王晓云所在位置走去。
王尚一边跟卡尔闲聊,听他用蹩脚的英语讲约翰米勒的事情,一边频频打量王晓云与安心。
三人离得有点远,听不清两个女人的对话。
倒是卡尔在闲聊中透露了一个让他较为在意的消息,按照官方事后调查的结果,顾少秋安排玉墨和小蚊子离开金陵后,跟随一位法国传教士去了战斗更为激烈的欧洲战场,至此便没有了消息。
“原来我真是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啊。”
王尚瞟了一眼正对展厅大门的横幅,心里闪过一丝暗爽,看来以后再遇到类似小世界,得多杀几个鬼子,多救几个好人了,那应该会对他在这边的生活有所帮助。
等了一会儿,安心结束与王晓云的谈话走回他的身边。
“问到墓地的位置了?”
安心点点头:“过了长江往北,浦口区那边。”
“王晓云和玉墨女士的关系呢?”
安心想了想说道:“她应该叫玉墨女士外曾祖母。”
“跟你一样?”
“不。王晓云的外公是玉墨女士的儿子。”
这样说王尚就理解了。虽然都是外曾祖母的叫法,不过孟书娟生的是女儿,玉墨生的是儿子。
“我们是下午过去,还是明天过去?”
王尚看了外面一眼,按照卡尔的说法,今天文彻斯特教堂幸存者后代将在展厅集合,政府宣传部门和电视台的人会过来给他们拍照,中午还有聚餐,下午没事,可以在房间里休息,晚上有一个茶话会活动。第二天上午政府还会派人过来参观慰问,到了下午就没事了,可以自行回家或是住一天再走。
安心想了想说道:“明天吧,今天下午我想去夫子庙那边转一转,读大学的时候几次坐车经过这里,都没有时间停下来看看这座与外曾祖母有很多故事的城市,现在有机会在这里小住,希望能多了解一点它的现在。”
王尚点点头,说了声:“好”。
其实他也想好好看看这座城市,但不是夫子庙,是文彻斯特教堂,走一走神父房间外面的走廊,到他蒸过蜂蜜面包的厨房坐一坐,再下去那间逼仄的地下室,隔着时间的墙听听过去传来的麻将牌的声音。
这是只有他才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