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妗姒去了宗至干临时安排的客栈,客栈内顾妗姒换下了粗布衣,穿上了宗至干准备的女子衣裙,把脸上乌七八糟的东西洗干净,才唤了宗至干进来。
在顾妗姒换衣服的时候,宗至干就背对着大门在外守着。
别看她表现的镇定,到底还是害怕的,换衣服的时候手都在哆嗦着发抖。
“娘娘?”宗至干的身影倒映在门上,顾妗姒那哆嗦的手平静了几分。
“好了,你进来吧。”顾妗姒深吸一口气,唤了宗至干进来。
“还需得委屈娘娘一二,臣带您回宫。”他目光落在顾妗姒的脸上,看着她那微微红着的眼眶,语气缓和了几分道:“臣已经送消息给了皇上,娘娘不必担心。”
“有宗大人在,本宫很放心。”她这话说的相当发自肺腑啊。
“娘娘请。”宗至干带着顾妗姒走下客栈,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拉着人朝着皇宫进去了。
顾妗姒坐在马车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生死一线原来就是这般模样。
那孙洪德一行人显然是将士出身,也幸而是将士出身,他们有底线有规则,更加有纪律。
一心为的是北齐,若非如此顾妗姒去的这一遭,经受的何止是这些?
军人二字从不是儿戏,所以孙洪德才会在最后一刻选择保全顾妗姒,保全她这个大朝国的贵妃,提剑为她挡下了那砍来的大刀,也葬送了他兄弟的命。
顾妗姒深吸了一口气,捏着袖口的手略微收紧。
“宗大人这是接的什么人?”在马车进去了皇宫之后,原以为能顺利去到皇上面前,却不想才进了皇宫,就遇到了个拦路人。
“见过意妃娘娘。”宗至干面色如常上前行礼道:“车内……是臣的未婚妻。”
“未婚妻?”意妃像是有些一愣,才像是有些了然的想起来道:“本宫记起来了,就是与宗大人青梅竹马的那位吧?”
“意妃娘娘好记性。”宗至干低头应下。
“怎么这时候把人接入宫中……”意妃捏着手帕道:“不下来让本宫见见吗?”
“还请意妃娘娘恕罪,画芷这几日染了红花不宜见人,臣把人接入宫中也是方便照料。”宗至干顿了顿道:“臣还有要务在身不便多言,改日待画芷痊愈,定会亲自去给意妃娘娘赔罪。”
“不必了……”意妃笑了笑道:“宗大人请吧。”
“谢娘娘体谅。”宗至干俯身谢过,拉着马车离去了。
柳沁意坐在轿辇之上,歪头看着那远去的马车,眯起眼眸冷笑了一声道:“去,派个机灵的跟着宗大人,看看他要把人带去何处。”
旁侧秋玲闻言忙应了一声,转身叫了个太监跟着去了。
意妃回去了邀月宫一会儿,秋玲匆匆走进了屋内。
“娘娘,宗大人是把人拉去了自个儿住处,没去别处。”秋玲低声说道。
“倒是怪了……”意妃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许是本宫多心了。”她摆手让秋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