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时有句流传已久的老话:考上致远中学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大学的门口。林爸爸到处拖关系送礼,最后帮学校装了N台电风扇才把林易以倒数第一塞了进来。
刚入致远中学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深深的感受到了被学霸包裹着的痛苦。简直就是连学渣都不够形容,但是外加上人渣可能要更贴切上那么一点。
每到数学课都像外国人听江南皮革厂一样。眼睁睁的看着秃瓢数学老师把一堆英文字母神奇的转换成了一个阿拉伯数字。
最后我总结出了一套考数最为有用的方法:选着题靠骰子,判断题靠硬币,证明题直接略过。
可林易这孩子偏偏很倔强,硬是不听我的。她每次到大题目的时候,都会斗志十足的写下一个“解”字。游览了一遍题目后叹了口气,把“解”字改为“证明”,再把题目抄两遍......
翻开林易的书本那才是叫一个脸红心跳,她从小就喜欢画画。天分高到能够把语文书上的李白改编为一个比基尼少女,把杜甫画成举着洋娃娃上肌肉男。最为过分的是,她在勾股定理旁画了个极为生动形象的白居易***......
这就是我们的青春,没有华丽的外衣,没有远大的理想。懵懵懂懂欢欢闹闹的日子,踏着童年脚步,哼着不成曲调的歌谣。你看那片云,多像你的脸。
晚上九点十八分三十六秒,我的门轰隆一声巨响,神经病的我以为地震了。但一想我是在平原地区,地震就地震吧,就当玩海盗船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再次一声巨响,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气冲冲的跑去开门。
“我门惹到你了?”我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以在农贸市场盯排骨的眼神直溜溜的看着我,手里抱着朵花,这配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房间里出事了。
把花挪过,江浩南的脸从一堆菊花中出现,我把防盗门“嘭”的一声关上。站在里面,食指上晃悠着一圈钥匙,嘚瑟的说:“怎么,你继续敲啊,不敲倒了你别想进来。”
江浩南把花别再背后,无奈的说:“我是来跟你们告别的。”
“怎么?年纪轻轻想不开了?”
对于他这句话我是不相信的,因为这么多年江浩南除了上大学就没离开过我的世界。
“你把门打开。”他站在门口冲我喊。
正好对门一老太太遛狗回来看见这一幕,我就知道这已经不是我开不开门的事情了。
如我所料,老太太牵着狗说:“哎呦喔,两口吵架至于这个样子伐。小姑娘你看看人家还给你买花了哟,这外面冷的歪,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伐,哦呦,别吓着我的乖乖。”
老太太把狗抱在怀里,跟抱孩子似的晃来晃去。狗冲我嚎了两声,我干笑,“大妈我俩就是普通朋友,闹着玩呢。”
“哎呦小姑娘我知道你这就是害羞,不是你男朋友谁会大晚上给你送花,赶紧进去说话好不啦?”
这老太太一直都挺热情的,就是说话语气助词太多,听着就让人觉得絮叨。我点头哈腰的把门打开,让江浩南进来。
老太太见状,抱着狗开始找钥匙开门。出于礼貌,直到看着老太太把门锁上,我才转身一脸气愤的看着仰在沙发上的江浩南。
“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我俩对话跟在偷情似的。
“我要走了,难道就不送我点什么告别礼?”
我没好气的把他的花放在一边,“送你上西天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