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什么叫唤醒民众的意识?”晓透不解道。
馨儿白了晓透一眼,“亏你还想成为盗圣呢,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懂。”
“额……”晓透有一次语塞。
“你难道不觉这座城里的百姓有点过于安静了吗?”馨儿问道。
晓透点了点头,“貌似……是有点安静。”
顿了顿,馨儿继续道:“昨晚郝多余的死,纵使城主府那边的人封锁了消息,但是我相信,纸是包不住火的,关于郝多余的死,相信已经有很多人隐约猜到了,或者亲眼目睹到了也说不定,但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没有一个民众是在欢呼雀跃的,整个城镇依旧是无比的压抑,人们照常捕鱼,照常缴纳赋税,照常被压迫,仿佛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不仅如此,面对如此不讲理的大搜索,居然没有一个人起来反抗,没有一个人起来抗议,大家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城主府的人当成家畜一样,默默的接受检查。”
馨儿看向晓透,问道:“你可知他们为何没有起来反抗?为何没有起来欢呼?为何心甘情愿的接受检查?”
晓透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
“因为意识。”马滇走到晓透身边,道:“这里的百姓并没有意识到此时正是反抗的大好机会,或者说,他们早已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当年郝多余的一纸合约战略,就如同温水煮青蛙,把城内的所有百姓都给煮熟了,他们心中的反抗和斗争精神全都被蒸发殆尽了,故现在城内的百姓,已经不具备了反抗和斗争的条件,彻底沦为的奴隶。”
馨儿赞同的点了点头,“滇哥说的没错,这里的人已经成为了奴隶,奴性,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道解锁,这里的人,已经被长久的奴性所控制,只知道逆来顺受,纵使我们击败了城主和山贼,也无法帮他们解开心中的枷锁,到时候,就会有另一个‘城主’和‘山贼’奴役他们。”
“当人们面对压迫不再反抗时,反抗,便成了压迫;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反抗,而是解开他们心中的枷锁,让他们重新恢复人性,恢复斗争的信心与勇气!”
晓透听了恍然大悟道:“那我们怎样才能唤醒民众的意识呢?”
馨儿思索了一会而,道:“小师弟,你有没有偷到郝多余收刮的赃款?”
“那当然了,你以为我一进去就被抓的吗?这家伙的家中一共有十个金库,我一共关顾了六个!把里面的不义之财全都带走了!只不过,由于第六个金库的宝物实在是太多了,我在里面逗留了太长时间,才不慎被抓了。”晓透道。
“也就是说,现在你是一个大土豪咯。”馨儿道。
“放心吧师姐,我不会私自占用这些不义之财的,我只是暂时提成立的百姓保管一下罢了。”晓透道。
馨儿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有个办法,今晚,我们这样……”
……
说回之前胡杨那边发现的线索,当胡杨火急火燎的赶到那户人家之后,发现那户人家里不过是有一个和晓透长得很像的年轻人,连魔法师都不是,根本不可能潜入城主府办案,而他的家人也都是普通人,没一个魔法师。
这个线索可把胡杨给气炸了,指着部下们一顿臭骂,以致于那两个士兵根本不敢给胡杨说之前他们在窗边发现的异常,只能缩在队伍内,淋着胡杨的口水。
骂到最后,胡杨把排查工作交给另一个部下去处理,自己则气呼呼的离开了。
就这样,这场排查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士兵们调查完将近三分之一的城市后,这才结束,调查结果显而易见——一无所获,所有参与调查的士兵都疲惫不堪,返回了自己的住所,整个吉泽城,再次陷入夜晚宁静。
寒夜如墨,霜月如钩,万籁俱寂。此时,三个黑衣人借着浓浓的夜色,在城市中来回穿行,他们挨家挨户的敲门后,便立马溜走,在门前留下一个信封,信封内夹着一枚金币,信的内容全都一模一样。
“此金币乃城主郝多余宝库中所藏之物,如今,郝多余已被正义使者所杀,其宝库内所收刮之钱财,皆为不义之财,十天之后,正义使者将于吉泽广场处再次降临,届时请全体民众前往广场集合,与正义使者一同前往城主府,推翻不平等条约,夺回属于我们失去的钱财!”
很快,城内的所有百姓门前都发现了这封装有金币的信封,然而,许多百姓的第一反应确实惊慌失措,下意识环顾四周,见周围四下无人,便立马将信封烧毁,将金币扔掉后边立马关上房门,躲在家中。
躲在屋顶上的晓透看到民众们这个反应,不由得有些心寒道:“师姐,怎么办,这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把金币和信封都烧了。”
然而馨儿和马滇却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别着急,等过几天你在看看。”
……
就这样,三人每天晚上都趁着夜色在每户人家面前留下一枚金币和一封一模一样的信,开头几天人们依旧有些胆怯,不敢收下金币,直接烧毁信封,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第三天晚上,有不少民众在看到金币和信封后,在屋外矗立了好久,最后迅速将金币收好,将纸张烧毁后边迅速关上房门。
上方的馨儿等人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不由得会心一笑。
馨儿拍了拍晓透的肩膀道:“嘿嘿,小师弟,明天,该你行动了。”
晓透看着馨儿,哭丧着脸道:“我说师姐,就不让换马滇去吗?”
馨儿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和滇哥的相貌太出众了,不适合出门。”
“可是,这大街小巷到处也有我的通缉令啊。”晓透道。
馨儿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你师姐我的化妆技术,可是杠杠的!保证别人认不出你来!”
“好吧……”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第四天的早上,今天的吉泽城似乎跟以往的不太一样,可具体哪不一样,却有没有人能看得出来,虽然城内的气氛依旧压抑,但街上行走的人明显多了不少,而且大多都是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此时,醉仙楼三层,一位涂着胭脂水粉,画着眉毛眼线,走着莲花步的少女从楼上缓缓地走下来,她的五官虽然并不是特别的惊艳,但是却十分的清秀,皮肤十分的白皙是属于那种十分耐看的类型。
可耐看终究需要时间品味的,楼下的客人门都在窃窃私语,以至于很少有人把注意力放在那名女子的身上,除了元真。
元真一看到那名女子下来,便认不出咳嗽两声,显现把自己呛到,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着那名女子,强忍着笑意,对着女子点了点头。
那名女子看着元真,红了红脸,便继续踩着莲花步,朝着醉仙楼外走去。
这名妙龄女子,自然是化了妆的晓透,而他此次出门的目的,自然是在城内收集情报。
不得不说,馨儿的化妆技术还是很有一套的,直接给晓透来了个大变活人,如果不是知晓情况的人,完全认不出此人正是晓透,恐怕就连晓透的师傅都无法分辨出来!
而晓透就这么行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的羞涩居然逐渐消失,反而有些迷上了这种下身轻悄悄的感觉,内心似乎解锁了某种特殊的属性
“想不到师姐的裙子穿起来居然这么舒服,啊~实在是太轻松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穿上这种衣服。”
果然,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就这样,晓透化作少女,穿梭在大街小巷,凭借敏锐的听觉,捕捉周围行人的话语。
“嘿哥们,去捕鱼啊?”
“是啊,不捕鱼没饭吃啊,话说最近怎么见你捕鱼的次数变少了,难不成发财了吗?”
“想什么,能活着就不错了,哪敢指望发财,不过,最近确实收到了一些天降横财?”
“真的假的?说来听听?”
“我说兄弟,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怪事?”
“你还别说,最近我确实碰到了一件怪事,而且每天晚上都有发生。”
“是不是有人在你房间外面留了一张纸条,然后纸条上面有一枚金币?”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是你小子留的?”
“怎么可能,我哪有这闲钱和闲工夫啊。”
“那是谁?”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人叫‘正义使者’。”
“难不成家门口也捡到了一封信和一枚金币。?”
“没错。”
“那你家门口那枚信的内容上写的什么?我写的是……”
“我的和你一样。”
“我考!难不成这世上真有‘正义使者’吗?”
“管他呢,反正我蛮喜欢那家伙的。话说回来,那些金币你拿了吗?”
“没有……我没敢拿?”
“你傻啊,有钱为啥不拿?”
“我,我怕是城主府那边设下的的陷阱。”
“你觉得城主府那帮抠门鬼,可能发钱给我们吗?”
“有道理。”
“再说了,那本来就是我们的钱,我拿的心安理得。况且,现在那个该死的郝多余早就已经死……”
“嘘……你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
“放心吧,不会有人听到的,总而言之,你今晚在不拿,我可要替你把钱拿了。”
“你……你想得美,那是我的钱!”
“哈哈哈,好,你的钱,我才不稀罕呢,走!我们今天早点收网,晚上去醉仙楼喝一杯,你请客!”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