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若璇腰间的长臂不自觉又紧了紧,名楚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欣赏这个小女人。
“他现在练到第八招,再过两招之后,看他第十一剑的变化。第十一剑可攻可守,攻守自如,主要看他对手的能耐,要是对手强悍,他会专注防守,若是对手比自己弱,他将以攻为守,到第十二剑的时候……”
名楚顿了顿,才道:“没有第十二剑了,你便先记住这十一招吧。”
若璇一直在用心看着,看到第十一剑时,心里莫名紧张了起来。
总算第十一剑被这个白衣男子使完,第十二剑,才刚出剑,对方忽然现出一道空门,白衣男子一剑过去后,趁着对方急欲躲避时,竟一脚便将对方揣下擂台。
看到这一幕,若璇忍不住惊喜地拍起掌来,激动地道:“太厉害了,你真的太厉害了!”
他居然连人家在什么时候会将对方打下去都能推断出来,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
她这一股掌,会场上所有的目光便全都集中在她身上,尤其那个被打下擂台的男子,刚爬起来便瞪着她,目露凶光。
只是在接触到名楚投去的那道冰冷目光之后,男子顿时脸色一变,低头,灰溜溜地往自己的帮派走去。
若璇总算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挫事,尴尬地环视了四周一眼,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她脸一红,低垂头颅,下意识往名楚怀中靠去。
“我不是在幸灾乐祸。”她轻声道,带着一丝不安:“我只是觉得你太厉害了,竟能看得这么准。”
“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冷冽的目光扫过那些不安分的眸子,让他们全都把不该有的视线收回去之后,他才低头看着她,浅笑道:“没事,就算你是幸灾乐祸,也没人敢说你什么,你是我名剑山庄的女主人,有谁敢对你不敬?”
若璇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自觉偷偷往外头瞄去,看到那些刚才还在盯着她的人全都把视线调到擂台上,她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名楚轻声道:“我真的不是在幸灾乐祸。”
她哪有这么坏?人家被打下来已经够可怜的了,她怎么可能去取笑人家?“我是真的觉得你厉害。”
“我知道。”他又低头凑近她,想要在她脸上吻下去。
这次,若璇早有防备那便,忙侧过头躲开他的吻。
“怎么?你男人厉害,你不高兴吗?”
她抿了抿唇,有点不太想跟他说话了,他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风骚得很,与往日里的名楚完全不一样。
她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也知道某人已经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气得抓碎了第三只杯子。
可是……
她又重重吁了一口气,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她是真的没办法了,随便他们斗吧,反正她无论如何逃不过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的命运,到时候随人家搓圆捏扁,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倒是看着一旁的名筝一直拿一种怨念的目光盯着她,她无声叹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道:“你大哥平时不是这样的,别生气,他只是……只是……”
想了想,才又无奈地笑道:“他只是今日出门的时候,吃错了些东西。”
腰间又是一紧,她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安抚着名筝:“他平时真的不是这样。”
“我知道。”名筝瞪了她一眼,冷冷一哼。
她收回目光,往擂台上望去,不再理会若璇。
她大哥平时是怎么样的,难道还需要她这样一个闯入的外人来告诉她吗?
她也不知道她大哥今日究竟怎么了,当然她很清楚事情不可能如她所说一般,他大哥是吃错了东西才会这样。
可是,大哥平日里真的不会如此,平日的他,怎么可能会这么……
她红了红脸,实在不忍心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大哥,可是,今日的大哥却真的是特别……骚,也特别浪,怎么会在这样!
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强忍笑意的童郁,她杏眼圆瞪,暗地里狠狠踹了他一脚,不悦道:“笑什么笑?再笑,把你眼珠子挖掉!”
童郁一怔,有点反应不过来:“我笑,跟我眼睛有什么关系?”
干吗要挖他眼珠子?他又不是用眼睛再笑。
名筝又瞪了他一眼,冷冷一哼,不再理会他。
……
“那个摘星楼究竟是什么帮派,看起来似乎挺厉害的模样?”
经历了一下午的比试,用晚膳的时候,若璇忍不住问道。
她有注意到,摘星楼的弟子都是一身白衣,每一次上场都轻易能将对手打下擂台,不见得每个人都长得那么好看,但看他们整体的气韵,却真的比其他帮派要亮眼出众太多,几乎可以和慕寒带来的皇家军比拟。
“只是江湖近两年崛起的一个小门派。”名楚给她碗里加了点菜,催促道:“快吃吧,等会用过晚膳,童郁会送你回房。”
“你呢?”听他的意思,似乎不打算等会与她一起回去。
他挑了挑眉,垂眼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愉悦的光亮:“怎么?少见一会也舍不得吗?”
在她说话之前,他又道:“放心,我只是出去走走,很快便回来陪你。”
若璇抿了抿唇,低头扒着饭菜,不再理会他。
若是可以,她巴不得他今夜不要回来。
回来意味着什么,她已经有几分明了,只是,这事早晚会发生,逃也逃不过,也没必要去逃。
用过晚膳后,名楚果然因事离开。
童郁和名筝一起把若璇送回房之后,才一道离开各自回房。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璇是说不出的羡慕。
这两个人,名义上是主仆,也是师父和徒弟的关系,可两人相处起来,大多时候却如同朋友那般。
那种轻松的气氛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只是,她发现自己跟任何人都做不到如此相处自然。
回房没多久,下人便给她送来了浴汤,她在浴桶里迅速把自己洗干净,刚换上衣裳从屏风后步出,房门便忽然被推开。
名楚踏着夜色步入,见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他心头一热,大步向她走去:“这么快就把自己洗干净等我,看来,你也是迫不及待。”
“名楚!”若璇皱了皱眉,盯着他:“这里又没有外人,干嘛还要说这种虚情假意的话?”
“你怎么知道就是虚情和假意?难道,我对你就不能是真心的么?”名楚瞟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闪身进了屏风后。
若璇盯着他修长的背影,一脸不以为然。
真心,这东西会出现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