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语的班风逐渐好转,尤其柿子沟回来!
在闻人笑语的信任和关心下,杨跃龙必恭必敬成了心腹,贾重文再也不敢把爱情的**烧得过旺,胆小的夏昌平似乎读懂了父母的心扉,他们表面上都克己奉公。
学生们都乖巧了,闻人笑语很少在班里大喊大叫,心情好多了!
就是极度内向的乔良,把自己蜷缩在神秘的甲胄之下,令闻人笑语琢磨不透他成绩“稳定”的根本。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大金刚”还是吸烟,还是喝酒,还是上网,不过由“地上”改为“地下”,坏事秘密进行,甚至同宿舍的都不泄露,102的环境污染明显改变。
闻人笑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一点闻人笑语清楚!
情殇如毒品似的折磨着贾重文,他不经意的总瞟向那娜,似乎她手中有一丝看不见的引线,牵动着他的思绪,喜怒哀乐忧完全被她控制了。
贾重文眼中的那娜如白云那么的轻盈,一笑一颦,一局一促都仿若害羞的荷花,或者是皎洁的月光,那眉眼,那脸庞,那肤色,都是上等的极品,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尤其是那娜瀑布似的葡萄紫丝发,还有纤细的小腰不乏风韵,他宛如摇曳的花儿被翩飞的蝴蝶吸取了魂魄。
贾重文在美妙的梦幻中徜徉了,有那么一天,他拉着她,看前面飞跑的胖娃娃,追逐着起舞的蝴蝶。
周边的花儿都开了,芬芳在碧波粼粼的上空中飘荡,清风把她的秀发吹拂在他的脸上。
贾重文想到披拂的柳梢了,还有小鸟的鸣唱。周围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快醒醒,老班过来了!”那娜说话了,怎么这么粗,有点像“虫豸”的声音,纤细的手也有了力气,把他的胳膊弄得好疼。
贾重文从迷梦中走出,看见黑小子呵呵的笑。
多么残酷的现实呀,叶落了再绿了就成了生死离别的瞬间,还能有高中的浪漫情节吗,还是否在大学的海洋中修来同船渡,社会的大书中是否把他们写到一起?
贾重文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她愿意在他低陋的屋檐下吃糠咽菜的品尝爱情,那娜的父母也收容不下这个想用爱情赢得天下的白痴。
长痛不如早痛,晚了不如早了,不如从这浪漫的泥沼中拔出,否则会越陷越深。
贾重文这样想着,又看见那娜与后排的男生说话,嫉妒的小虫就在心窝中扇动翅膀,他脚心的神经都感到震撼的力量了。
愠气在贾重文的血脉中纵横激荡,他就是火山,无法抑制燃烧在咽喉的烈火了。
贾重文把她唤到水房,如风卷花草似的任她摇曳,直到滴落晨晓的露珠。
那娜不适合与他,一旦那么一天,她势必步入母亲的后尘,他的命运甚至比父亲还要悲哀。
贾重文想到可恨的母亲和可悲的父亲了,他甚至想万里寻母,然后把她撕烂嚼碎,他甚至后悔探望父亲了。
贾重文是吃爷爷的“乳汁”长大的,他仇恨的眼睛中溢出泪水。
“长痛不如早痛,晚了不如早了,她根本不适合我。”
贾重文又在自言自语了。
贾重文瞥向她,看见她还是那么的欢乐,气愤就不打一处来:“该死的那娜!”
“喂,出来一下!”
“有事吗?”
“就说一句话。”
“在这说吧!”
想不到竟是如此的不通人情,贾重文看着不屑的她,恨不得拉将出去,又顾及周围的学生,他只好坐下来,沉默片刻说:“咱们分手吧!”
贾重文努力寻找她脸上悲哀的线索,希望发现其内心的感触。他想知道此时的那娜有几许的哀愁,几许的欢乐。
他想,她肯定说:“为什么?”或者说:“你怎么这么薄情!”
“好啊?”她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不伤心吗?”
“我伤什么心?”那娜还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贾重文则颓废到极点,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哀怨的目光想淹没这可爱又可恨的小女孩。
这时候,以往的情人站了起来,看都没看他一眼,拨开他哭泣的跌撞出去。
“蚊子”追赶来,竭力挽留伤逝的那娜,只得到冰凉暗含幽怨的泪花。
今生今世贾重文永远也忘不了那绯红的难以形容的脸颊,他冲着顾盼的人群狂吼:“看什么看。”
本以为解脱的贾重文却陷进了相思的陷阱。
贾重文瞩目她的次数更多了!
然而,那娜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一丝笑容,不说一句话,总是发疯似的写,这更令他极度忏悔自己,以为她所有的伤悲都是他酿的苦果。
贾重文想同其说话,与其写信,又顾及别人的面子。
贾重文在孤傲的油锅中煎熬,暗想只要她先说上那么一句或者半句,尴尬就不复存在。
可是她没有,依旧发疯似的写,又激起他孤悲的心,他恨透了那娜,发誓与她致死决裂。
“把她忘了,从此把她忘了。”
那娜每夜每夜的出现在贾重文的梦中,醒来后枕巾上润湿一片。
贾重文甚至不敢睡觉,思慕一个人的滋味真是难受。
“豸哥,打球去!”
“起凡,吃什么?让我吃点!”
“昌平,把扫帚给我,我来扫!”
“池骋,长大后想做什么,我想做和尚,做和尚好啊,可以练武、耍拳、一身轻松。”
“小东不是,昌平不是,那娜,不是……不是……”
贾重文竟然忘掉了牟其中的名字,逗得大伙呵呵笑。
“哼哼哼……哼哼哼……”贾重文也不知自己在哼些什么,总之是高兴的表现。
贾重文每天把自己忙得一团糟,拼命刷牙,拼命洗脸,拼命吃饭,拼命解手,操场上狂奔二十圈,引体向上一口气三十个。
周末的时候,贾重文自己猛灌半斤,躺在麦地里睡觉,害得爷爷寻找半天。
“‘蚊子’,你怎么像变了个人,是不是失恋了?”杨跃龙纳闷的问。
“哪能啊,我就是这样的活法!”贾重文强做笑脸说。
“你怎么不和那娜说话了?”
“今天天气不错,不错……”
“你昨晚做梦喊‘那娜’了。”
“不可能,我从来不做梦,不做梦……”
女生闲暇的时候总谈男生,就像男生闲暇的时候总谈女生一样,这是102宿舍的一大主题。
孟起凡说:“‘蚊子’,那娜你还追不追,不追我可追了?”
“你敢,小心我揍你!”
“是,是,是,朋友之妻不可欺。”
只是有一天,闻人笑语看着贾重文萎靡的样子实在可气,便找他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