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霍家,到了霍九姨的院子里。这些年霍九姨极少过问族中事情,连住处都搬到靠近佛堂的地方。
霍家大门口,霍吉安对陈皮道:“陈皮,你先回去和二爷复命吧,等过两天锦书安顿好了,我们再一起去红府见二爷和夫人。”
陈皮看了一眼霍锦书,然后将手中的提箱递给一旁的霍家伙计,然后才对吉安道:“那我回去了,霍爷,二小姐先忙。”
霍吉安指了几个人留下将东西搬回霍锦书的房里,便让其他人先离开了。对霍锦书道:“你这十几箱子都是什么啊?看这满满当当的,把院子都落满了,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霍九姨已经听到出来了,看着满院子的箱子,笑道:“这是把在外面攒了几年的家当都带回来了?”
霍锦书给霍九姨见了礼,挽着她的胳膊道:“还是九姨婆了解我。”
说完笑着打开一个长方形的的琴盒,从里面拿出大提琴放在一边,随后打开琴盒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一支镶着硕大红宝石的黄金权杖。
霍锦书将权杖递给霍九姨道:“这东西虽贵重,但不太适合平日里用,姨婆留着赏玩吧。”
霍九姨连连说好,笑道:“二丫头出去一趟必能带回东西来,好,很好。这东西?”
霍锦书抿嘴一笑:“那边和咱们这不太一样,地下没什么好东西。这些年我也少有长居美国的时候,东奔西走的攒了这么十几样看得过眼的。
有几样在他们那边也算重宝,如今这世道只怕都不能见光。且先藏起来吧。”
这些年中国的宝物流落出去了不知道多少,将来还会有更多,霍锦书阻止不了这个,便只能借着自己的手艺,从国外也同样顺一些重宝回来。
将来不论是留给霍家后人,还是上交国家换回国宝,都能派的上用场。
屋内只剩下霍锦书和九姨婆的时候,霍九姨问:“这些年,你说的那些人我们也一直都有在暗中资助,只是......如今到底是民国的天下,我们为什么不支援国军而去资助那些自身难保的?我听人传回来消息,说是又被围剿了......”
霍锦书道:“姨婆,自孙中山去后,国军是什么样的形式,您在国内应该也能看得清楚。国难当前,几大军阀还在争权夺利。这样的政权,只怕难以长久。不过您说的对,如今现管着的是他们。我们虽暗中支援那些人,但明里也不能怠慢了国军。
九门在长沙,得有个自己人啊。”
第二天,霍锦书去找霍家如今的当家谈了话。
第三天,霍锦书带着一个锦盒到了红府。因为提前告知了会来拜访,霍锦书到的时候二月红和夫人都在府中。
夫人面带笑容剥着瓜子,将剥好瓜子仁放在碟中递给二月红,二月红坐在她的身边,两人轻声的说着话。见了霍锦书进来,夫人喊了声:“霍二小姐。”准备起身相迎。
霍锦书连忙上前,止住她的动作。笑道:“没想到这回相见我该叫你嫂子了。都是自己人,嫂子和二爷一样叫我锦书就好了。快坐下说话。”
说完自己也找了椅子坐下。
二月红也笑着对丫头说:“听锦书的,你们也是老相识了,知道她的性子。”
又对霍锦书道:“你这一走几年没有音讯,丫头总念叨你,说还欠你几百碗的面呢。我说你不在意这个,她还总是心里惦记着,如今你回来了。可宽慰宽慰她吧。”
霍锦书对丫头玩笑道:“嫂子慧智兰心,以后我是少不得来府上叨扰的,有了这几百碗面的幌子,二爷和嫂子可得时时迎接我,不能拒之门外了。”
丫头被她逗得一笑,说:“便是没有这个缘由,红府也不会不欢迎你的。”
霍锦书手中锦盒打开,递给丫头,随后对二人说:“这红宝石在西方象征爱情,你们大婚的时候我不在,如今回来了,这份贺礼还是要补上的。祝你们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丫头结果一看,吸了口气,看向二月红。二月红也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对丫头说:“收起来吧,很衬你。”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丫头说:“锦书和二爷都饿了吧?我去煮两碗面来?”
霍锦书微微一笑,道:“嫂子细心,我还真是有点饿了。这些年在外面,实在是惦记着这个味道。可真是劳烦嫂子了。”
丫头离开后,霍锦书对二月红道:“二爷,听说长沙来了个同行?”
二月红知道霍锦书说的是张启山,先是说明了这人得来历,又是一番盛赞。
霍锦书道:“此人所图不小,只是见二爷对他推崇倍加,看来有其十分可取之处。他既然想要入主军部。依二爷看,他和现在那位比,如何?”
九门素来有灭一门随后取而代之得规矩。张启山入军部,若再入九门,首当其冲得自然是如今得九门之首的位置。
二月红几乎不假思索的说:“张启山更讲道义,也有家国情怀。”
霍锦书思索着点头道:“这便比如今这位只知道捞钱的强上许多了。霍家的情况二爷是知道的,只求安稳罢了。九门的未来,也需要有人担起来,来这儿之前我听吉安说,二爷有意不再下斗了?”
二月红,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霍锦书问:“是因为嫂子吗?她非九门中人,二爷若只想和嫂子过平稳的日子,那么远离危险之地也是常理。”
二月红道:“你能理解?”
霍锦书点头,道:“下墓的危险你我皆知,二爷是嫂子唯一的依靠,夫妻情深,自是不能不顾及对方。”
二月红眉眼带笑,替霍锦书倒了一杯茶水,举杯示意。霍锦书一饮而尽。
在红府吃了一碗滋味依旧的阳春面,霍锦书告别二月红夫妇,临行前二月红指着少年道:“陈皮,你去送送霍姑娘。也是老相识了。”
霍锦书有些疑惑,看了看陈皮,笑道:“我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