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芳香四溢的水仙花之上,望尽御花园里的秀美风光,只是有人仗势欺人有些扫兴。
我见李氏和富察氏都不再言语,我才到,“说起江南,人人都道江南是个温柔多情的地方,那里的人也该如此不是吗?”
李氏听得出我的言外之意,不敢在造次与富察氏一起恭恭敬敬的回我道,“是。”
本来心情很好的,可是却被李氏这一出给弄没了兴致,我不想再在这里多呆,又怕自己走了富察氏要受欺负,临走前我说道,“本宫要回去看七阿哥了,勤贵人可愿意送本宫回去?”
富察氏闻声感恩的睨了我一眼,忙的行礼道,“是,嫔妾愿意。”
富察氏在一侧搀着我往翊坤宫走去,临行前我还听得见李氏对我道,“恭送娘娘。”
只是才一转身她便立刻变了脸,只见本来翘楚的小脸立刻迎来了阴霾,那双眸中盛满了不悦和冷狠,只是这一抹厉色却不知对谁!
裕妃耿氏的生辰,胤禛说了耿氏伺候自己多年,为其生下五阿哥功不可没,而不管是在王府还是后宫,耿氏一直规规矩矩,任劳任怨,从无逾越过。
所以为了让裕妃的生辰过得高兴些胤禛特意下旨全部移驾圆明园的九州清宴为其过生辰。
今儿是设宴的正日子,宫中请来的都是些熟人,有十六爷胤禄,十三爷胤祥,十二王爷胤陶,以及年纪最小贝勒爷的允密,其次是弘历,弘昼,弘晓。
后宫中,有姐姐,熹贵妃,惠妃,谦贵人,李常在,齐妃和寿星裕妃。
而我按照惯例在胤禛的左下方,今儿是裕妃的生辰,宫中歌姬都很卖力,只是看惯了她们简单的舞步听惯了她们简单的曲子,整个宴会我都在无趣中度过。
胤禛许是能看出我的心思,睨我一眼表示嘲弄,那一眼分明再说,你不是喜欢热闹?干嘛是一幅懒样子?
我自无奈抬手敬了他一杯酒,胤禛带着笑意喝了整整一杯,就在此时一直坐在下首不言语的李氏忽的起身行礼道,“皇上,今天是裕妃娘娘的生辰,嫔妾想献舞一支给娘娘祝寿可好?”
殿中本来有人在认真欣赏歌舞,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对饮,只是忽的听见这话都是一愣往李氏看去。
胤禛倒是见惯了市面,面色冷冷清清,却不是乏味道,“既是寿星的生辰,也该问问寿星的意思才是?”
裕妃本来就是活泼性子,眼下听见胤禛这样说笑,自然更加高兴,起身对胤禛行礼道,“皇上知道臣妾喜欢凑热闹,既有舞曲助兴又何乐而不为呢??”
裕妃含笑说完,胤禛的嘴角也擒了笑意,他略睨了眼李氏,才道,“寿星已经发了话了,你还不快去做准备?”
李氏闻听胤禛准了,笑兹兹道,“是,嫔妾这就去更衣。”
李氏自信又大方在众多目光下丝毫没有怯场,这倒不像是一个初入宫闱的小姑娘能应付的过来的。
我微愣神却听见玉器相击的脆响声曼妙而来,不一会只见李氏纱巾遮面,一身让人情.动粉色宽摆长裙,头上戴着各式玉石珠宝所点缀成的饰品,偏偏而来。
那击打玉器的声音,缓慢而流长,忽的一声重击,只见李氏玉臂轻舒,裙衣斜曳,长袖摆转,宛若一个精灵一般旋舞起来,我只觉得她此时身如飘雪般轻曼,再加上她裙摆上的彩带在随着她的选装飘逸着,很快裙摆旋为弧形,一个旋转竟然可以造成回风乱舞空霰弹的奇妙美景。
不曾想李氏还有这样的功底?我惊叹原来古人常说的柔软一身着飘带,徘徊绕指同环钏,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竟然是这样的意境。
宫中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舞蹈,所以在场的人看见李常在这样绝妙的风姿都很惊讶,就在此时,齐妃赞道,“李常在舞姿轻盈宛如芙蕖,一举手一拂袖放佛红梅迎风摆,美是极美,只是这举手投足间倒让本宫想起当年贵妃妹妹的风姿呢!”
熹贵妃闻声含笑,她放佛也能想到当初的自己,勤贵人闻听熹贵妃舞姿曼妙的厉害,有些遗憾道,“早闻贵妃娘娘多才多艺的很,只是嫔妾入宫晚所以无缘见过贵妃娘娘的风姿,是嫔妾无福呢!”
熹贵妃有些不行扫了寿星和李氏的光,自谦让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不值一提。”
大家一直在讨论这个舞姿好,那个舞姿秒,倒是一旁看戏的裕妃最会说笑,只瞧着她懒懒的往椅子上一靠,自道,“是啊,咱们年老色衰哪及众位妹妹芳华正茂呢?”
姐姐坐在胤禛身边自听见这话,一抹笑意袭来,嗔怪道,“裕妃惯会说实话得罚酒!”
齐妃闻声跟着架势,呵道,“得好好让她喝上几海碗才行。”
一堂人被引得哄堂而笑,只又李氏的舞姿还在继续,她像是一个不会累的陀罗一直在炫耀自己的美感。
只听一直不说话认真盯着看的许常在不解道,“她跳的什么舞啊??”
许是与李氏同为常在却与她不睦的丽嫔不屑道,“天宝欲末胡欲乱,胡人献女能胡璇,旋的明王不觉迷,妖胡奄到长生殿,妹妹连倾倒唐明皇的胡璇舞都未曾见过吗?”
许常在一听便知丽嫔这话是什么意思,自一眼厌弃的瞪了眼李氏,哼道,“哼,她虽想做杨贵妃可是咱们皇上可不是能为她亲自击鼓的唐玄宗。”
丽嫔见许是年纪轻轻惯会吃醋,好笑道,“若得皇上喜欢,又有什么是不可的呢?”
熹贵妃是丽嫔宫中的主位有她在,她怎么会放任丽嫔呢?
只听熹贵妃带着几分不悦,提醒道,“既然许答应不知道胡旋舞,丽嫔就帮着介绍几分,怎么好多做口舌???”
丽嫔知道自己试了分寸,很是失意,自恭恭敬敬的回道,“是。”
我瞧着李氏的舞跳得是好,只可惜大殿中人人都心有别意,也不知这场舞蹈到底是醉了谁?
我抬眉看了看正襟危坐的胤禛,他眸中没有过多的惊喜,或许也觉得有些意思,所以忍不住也多看了几眼。
不过他是个眼观八路的人,许是觉察出我在看他,自回眸看了看我,一抹笑意对我袭来,我表示不接受他的歉意,举杯向裕妃说道,“本宫敬裕妃一杯酒,既是裕妃生辰,吉祥话便不用多说了,恭祝裕妃子儿孙满堂。”
裕妃听着我的话笑容满面,更高兴的应该还有胤禛,只是熹贵妃哪里是个肯就此罢手的,只听她道,“皇贵妃的话说的最讨巧,裕妃儿孙满堂不就是皇上儿孙满堂了吗?皇上也要共同喝一杯才好!”
皇后一直坐着不说话,这会子听见这话,自是笑说我道,“就数这个丫头会说话,来来来,咱们共同敬皇上和裕妃一杯酒才好。”
我自接受惩罚喝下了罚酒,领着众人起身举杯对裕妃道,“恭祝裕妃。”
殿中人这才开始各自的玩乐,而李氏的舞蹈还在继续,我略看了几眼,她明明跳的是天竺舞和胡旋舞的结合,没有想到她也有这样的奇妙心思。
待裕妃的生日宴结束,第二日我们才一同回了紫禁城,只是这一次回来,有些事好似就不一样了,不知是自己太敏感,还是绝大部分的人都嗅到了这后宫中不一样的气氛。
今儿是回宫后的第三天,本来在裕妃生日当天我就想把这礼送出,不想那日送礼的人多,我一时贪玩倒也忘了。
今日把裕妃约着来到听风亭内亲自给她斟茶谢罪,顺便把礼物补上。
我和裕妃正在听风亭内正说话,便听见亭外的许是问道,“听说昨夜是李常在侍寝的?”
丽嫔向来多话,闻听许是这样问,自抬眉道,“妹妹说错话了。”
许是不解,问道,“什么话??”
一旁的张嘉氏闻声阴阳怪气的回道,“哪里是什么常在了,今儿早上皇上下旨晋封李常在为英贵人,册封礼可就在下月初九,听说那日还是英贵人的生辰呢!”
我看不清许是惊讶的双眸,但是我知道我的心忽的一紧,接着就听见丽嫔哼道,“果然!胡璇迷君眼,咱们几个是要望尘莫及喽!”
许是则不以为然,自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仗着胡璇舞故意引诱皇上罢了,果然矫情。”
丽嫔闻听许氏不把李氏放在眼里,自说道,“矫情若是能矫情的来荣华富贵也不是未尝不可,许答应与贵人妹妹你们三个同一日入宫,眼下李氏已然晋封,两位妹妹可要加把紧了。”
许氏闻声不语,倒是一旁的张嘉氏说道,“听说李氏是皇贵妃在江南的近亲?只怕此次晋封多少与这层关系有关。”
许氏惊道,“皇贵妃?不能吧?”
丽嫔倒是很淡定,自回道,“有什么不能,这宫里哪个独自一人在奋斗,你瞧瞧这宫里哪个不是一环连这一环,若是只一个人富贵也就罢了,咱们哪个又不是系着家族命运的呢?”
许氏一听这话,心里大概也有些相信了,自道,“这么说是皇贵妃有一撮合的了??”
张嘉氏接道,“她们同样出身江南,两家又是近亲,想想也就知道了。”
许氏道,“我听宫里的人说,皇贵妃为人和善可独独对于皇上这件事上专横的很,她真的会撮合皇上和英贵人??”
丽嫔闻声回道,“为了家族利益,有些忍让也是难免的。
一时三人无语,只听张嘉氏无奈轻叹,“哎,随她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