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上中天,屋内的烤羊只剩了一副羊骨架子,屋内的一群人才散场,各自回屋洗漱,准备休息。
秦苒苒看了看外面的月色,沐浴过后,便披了锦被眼巴巴地看着窗外。
过了一会,又拿起医书,读了几页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将书扔到一边,将刚刚睡着的肥狸拖过来揉了一顿,直到阿狸喵喵地表示不满,秦苒苒也没有放过它。
“将军回来了。”红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秦苒苒一把扔开正在奶萌撒娇的阿狸,爬起来拖着鞋跑了出去。
“怎么这么大的酒气?”她皱了皱眉,上前扶住走路都有些踉跄的陆承安,吩咐红袖和茯苓去提水。
将陆承安放在炕上后,秦苒苒便去倒了热水,喂了陆承安喝下。
看着红袖与茯苓将热水倒入浴桶,她挥手让两人退下,费力地扒了陆承安的衣服,将他扔进浴桶中。
“喵嗷~”阿狸跳上浴桶边缘,蹲在陆承安的头顶,享受着热气蒸腾地感觉。
陆承安终于清醒了些,眯起眼睛,将阿狸垂在自己面前的尾巴撩到一边,笑嘻嘻地说道:“苒苒,我回来了。”
“快洗澡,身上臭。”秦苒苒拿帕子将热水撩到他的身上,又往浴桶里加了一些澡豆。
陆承安再次撩开重新垂过来的尾巴,下巴搁在桶沿上,噘着嘴说道:“亲亲~”
秦苒苒一巴掌将帕子糊在他的脸上,继续给他洗掉满身酒味。
陆承安满脸委屈,如同被抢了糖的孩子一般,眼底亮晶晶。
秦苒苒头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一软,身子慢慢向前倾过去。
“我要剪刀,给我剪刀。”陆承安突然开口。
秦苒苒好奇地问道:“你要剪刀做什么?”
陆承安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剪头发。”
秦苒苒生怕他下手没轻没重,便拿了剪刀过来说道:“我给你剪,你这头发也没长多少,稍微剪一剪就行。”
陆承安连连点头,伸手捏过阿狸的尾巴:“呐,剪吧,老是在我跟前晃荡,不得劲。”
秦苒苒:“……”
阿狸:“……”
将受惊的阿狸提起扔到炕上,再回来给陆承安搓背。秦苒苒只觉得自己在这热腾腾的屋里来回跑的身上又微微出了一层薄汗。
陆承安歪着头,伸出湿漉漉的手将秦苒苒额上的薄汗擦掉,一把把她拽进了浴桶中。
“你也洗一洗。”
秦苒苒只穿着轻薄的里衣,被水一浸,曼妙的曲线立刻便显露了出来,陆承安将脸埋在那起伏的山丘上,还毫不尴尬的蹭了蹭。
秦苒苒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她左右看看,除了委委屈屈的阿狸并没有见到其他人,也就半推半就地打算从了他。
陆承安虽然喝醉了,脑子转悠地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但是男人的本能还是在的,他表情凶狠地将秦苒苒按在桶沿上,刚要用力,只觉得周围一轻。
“咔!”
浴桶成功的裂开。
两个人满身是水躺在碎裂的木板上。
门外响起了红袖着急的喊声:“将军,夫人,你们没事吧,需不需要我们进去看看?”
秦苒苒看着兀自在自己身上来回蹭着的陆承安,脑门子直跳,一把将他推开,起身迅速换了一身衣服,又拿了一套新的寝衣给他换好,这才开口说道:“去将陆一找来。”
红袖在门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跟着将军一起去的暗卫都喝醉了……”
秦苒苒按住跳动的脑门子,看看趴在炕上傻笑的陆承安,恶狠狠地说道:“那就去把李叔和康先生找来。”
李管事和康先生都已经歇下,听着红袖和茯苓急匆匆地来找自己,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赶到正院,站在门口候着。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随后又看向站在屋门口的红袖。
红袖冲着两人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顷刻之后,穿戴整齐的秦苒苒与陆九扶了陆承安出来,秦苒苒挤出一丝微笑:“劳烦两位把将军扶到书房去睡吧,睡前给将军服一颗醒酒丸。”说罢,递给康先生一个小瓷瓶。
陆承安被折腾了这一番之后,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李管事和康先生扶着陆承安,十分不解地将陆承安扶往前院书房。
秦苒苒又拿了醒酒丸递给陆九:“给暗卫们每人吃一颗,免得明早头疼。”
陆九接过瓷瓶,看了看秦苒苒的脸色,欲言又止地离开。
秦苒苒站在门口深呼吸几次,这才招手让茯苓与红袖进屋:“进来收拾一下吧。”
两人一进屋,便看到屏风后面一大片水渍,还有一些东倒西歪的木板在地上。
两人不敢多问,赶紧上前将木板收拾出去,拿了抹布将地上的水都擦干净,顺便将屋内换下来的湿衣服带了出去。
秦苒苒看着很快便恢复原样的房间,心中闷气稍减,重新回到炕上,盖好被子,抱着阿狸,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陆承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书房里?
“陆一。”陆承安起身后,感觉自己竟然没有像先前一般,醒酒之后头痛难忍,他穿好衣服后,走到书房门口,高声喊道。
陆一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书房门口:“将军。”
陆承安冲他点头,然后问道:“昨晚,你们把我送到书房来的?”
陆一面色有些奇怪,略作犹豫才说道:“我们是把您送回后院的,可是没多久,夫人便让李叔和康先生扶着您回了书房,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也都不知道。”
陆承安面上笑意不减,心中却有种不安的预感。
自己昨日是真的喝醉了,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究竟做了什么,让苒苒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扔了出来……
这可是来到肃州之后的第一夜……
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面色轻松实则心底有万马奔腾地对着陆一说道:“去吃饭。”
回到正院之后,陆承安面色诧异地看着门口堆着的木板,又看了看正房大门,苒苒怎么力气这么大,把浴桶都拍碎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她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