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也不畏惧,一口应承了下来。
在群里的交流看似很久,在外界来说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
不懂别问,问就是世界不同,时间流速不同。
那边希列真人还在冥思苦想欲找出一个法子,来封印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井。
道君皇帝不耐久等,过来问林冲:“情况如何?”
林冲不慌不忙道:“这个井下通幽冥深渊,如果不封印,会招来滔天之祸。”
道君皇帝吓了一哆嗦,“幽冥”“滔天之祸”这两个词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那怎么办?”道君皇帝赶紧问。
“皇上您看,这口井,样式古朴,这个巫术也失传上百年了。”
林冲不提这个,反倒给皇帝介绍这口井。
见皇帝不自觉点头,林冲接着道:“不过,这个封印贫道可以勉强修复。”
皇帝闻言欣喜:“那还等着干嘛,赶紧修复啊。”
林冲张口就说出一大串名字,什么雄鸡,黑驴,赤兔,什么龙眼大的珍珠,千年的朱砂,等等,有些希列真人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道君皇帝这才回过神,修复这种失传的东西肯定不容易啊,大手一挥:“道长你自管开出单子,朕的宝库和国库去找,尽快把这个井给修复了。就这么一会儿,这周围的花草都枯死了,太可怕了。”
说完,道君皇帝急急忙忙转身就走,王贵妃忙跟了上去,这宫殿肯定是不能住了。
希列真人见人都走了,凑过来小声问:“师侄,你啊,你不会为了那些材料身外之物就应承下来修复这个封印吧?你已经抓了鬼了,王贵妃都亲眼见到的,功劳已经有了!又何必接下这个差事?”
林冲见这个便宜师叔担忧,欲解释:“师叔,这个封印我会修复了。”
希列真人翻了个白眼:“刚才还问我符文的意思呢,现在就会了?难不成有仙人托梦给你啊。”
林冲老老实实说:“要这么说也可以。”
卓书航五阶快六阶的水准,其实力在凡人看来与仙人何异?说说仙人也是可以的。
希列真人更加无语,只当林冲为了获得这个在皇帝前立功露脸的机会,铤而走险应下的。
不管怎样,让林冲在皇帝那里获得地位是掌教的吩咐,怎么也得完成。
希列真人叹息了口气:“得吧,我赶紧回去问问师兄,看他有没有办法封印,想来是可以道家手法封印的。再不济,贫道就豁出老脸找天师教他们,那就没问题了.吧?”
希列真人嘀嘀咕咕一阵,就风风火火地走了,林冲喊也喊不住。
林冲摸摸头,这个师叔也太不信任人了吧。
不管他,林冲转而一脸风轻云淡地来到大内宝库,精挑细选起封印宝物来。
其实很多东西封印魔井都用不上,但林冲久未炼制符文,有皇帝这种大肥牛自然要趁机补充一二。
很快,林冲回到魔井前,此时寝宫已经被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隔离起来。
得知林冲开始修复,得到消息的皇帝妃嫔们远远地看着,林冲听卫士私语,宰相蔡京带着一群权臣也在,甚至皇子公主也有跑来看热闹的。
林冲俊朗挺拔的身材,庄严的表情,得体大方的动作,普一入场就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场中渐渐安静下来。
林冲也不管围观群众的想法,先是对皇帝行了一礼,接着就转身带着两个小道童来到井前。
魔井前十丈之内无人驻足,就这个大半夜功夫,魔井周围的环境已然大变。
此时天刚刚亮,东面的天边一片红晕,太阳就要升起。
晨辉下,肉眼可见的一股股黑气从井中袅袅升起,十丈内的草木都变成了干枯发黑的碳状。
禁军都远远地围住这里,训练有素也抵挡不住亲眼见到黑雾腐蚀草木带来的恐惧。
要不是林冲昨晚一出手就轻描淡写地解决了一个“鬼”,皇帝早就把东京的所有有道之士拉来了,饶是如此,得到消息赶来的天师教“驻京办”长老也是一脸紧张,几次三番请皇帝下令让自家来封印魔井,这让道君皇帝后悔承诺让林冲解决此事。
好在林冲一出手就石破天惊。
真·石破天惊。
林冲脚轻轻一跺,以魔井为中心,周围焦黑一片的死亡地面顿时在一股无形的压力下齐齐向下一落,整个就平整了,连边上的院墙都在轰鸣声中碎掉,乱石飞出,剩下的被压得与周围一般平整。
天师教长老眼皮一跳,其他看不出来,就这一手,这个茅山后辈在土系法术上的水准可不低,忙闭上嘴巴不再劝皇帝。
围观的吃瓜群众更是被这一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案来。”
林冲轻喝一声,顿时泥沙从周围飞出,神乎其神地从地上开始汇聚,最终在面前塑造成了一方古朴的案几。
“神术啊。”
道君皇帝看得两眼放光,心中对道家的功法仰慕不已,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跟这个道长学习学习。
话说这位道长叫什么?道君皇帝忙招来心腹询问。
林冲轻轻舒了一口气,第一次以神念影响外物,效果貌似还不错,就是有点费劲。
两个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小道童两眼放光,接着在林冲的示意下把香炉、果鲜等做法用品摆在案几上。
稳稳当当。
林冲站在案几前三步处,双手一举,案几上的法剑就稳稳飞起,落在右手中,脚踏罡步,长剑舞动,口中念念有词。
围观众也不知道其念的是什么词,只是觉得念道的字词从天上地上四面八方进入耳中,听之令人觉得心情宁静,听着咒语,渐渐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心灵放空,浑然忘我。
接着,林冲长剑对空一指,恰好此时东边一轮红日蓦地跳出来,万丈金光刺过来,撒在林冲身上,使后者看起来高大又威武。
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以林冲长剑为圆点,四下扩散,将那缕缕黑烟一扫而空。
林冲手中长剑忽地消失,下一刻一只两尺长,儿臂粗细的巨大毛笔出现在右手,而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古朴的砚台,里面装着的粘稠液体竟然在晨光中发出五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