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富和他的妻子一同向我点了点头,陈国富笑着说道:“不愧是钱老的孙子,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很多年前就见过你,你那时候就这么高。”
他比量了一个高度,那正是我第一次来京城时的高度,于是我有些诧异的看向陈国富。
他便笑着继续说道:“那时候你爷爷骑着车带着你来找我,让我帮着落户口。你那时候小可能不知道,钱老当时为了你的户口可没少跑关系。”
当年爷爷留我在京城待了很久,说是落了户口再回去。当时我还以为是借口,现在想想,当年就有人说京城的户口百万难求,可见爷爷当时也是费了不少心的。
只是当时爷爷见天的带我在京中转悠,我还真就想不起啥时候见过陈国富了。
我笑着感谢道:“谢谢陈伯伯了。”
陈国富摆了摆手道:“谢啥,都是政策准许的,我不过是给下边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把手续办得快些而已。”
这时秦叔小声的对我说道:“后来你留在京城上学,也都是陈家帮助安排的。”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与陈家早有了交集,我只得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我这人不善言辞,一切就都在酒里了。
之后陈国富举杯,秦叔和胡天都说了些客套话,中间陈莎莎还给我介绍了她妈妈和她的大伯母,我坐为晚辈,自是要敬酒的。
这一顿饭吃的起初吃的有点局促,但后后陈家人的笑容还是感染了我,之后我们几个也放得开了,倒是吃得十很满意。
酒席上的客套话也都是那些个套路,这里不表,酒席之后,陈国富便把叫我们带进了屋。
东厢房里是间书房,里边摆设陈旧,但又十分庄严,墙上表着几个大字,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几个字写铿锵有力大气磅礴,落款是陈国富,看来他也是个有理想和报复的人。
进了书房之后,陈莎莎送来热水,十分熟练的倒水沏茶,样子十分乖顺。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陈莎莎也有如此乖巧的一面,不过从她整个人的表现看来,她是有些怕陈国富的,看来还是一物降一物。
沏好了茶,她也笑嘻嘻的离开了,倒是十分有眼力见。
陈国富端起了茶杯,“这茶是我一个老战友特意给我送来的,都是老树茶,你们尝尝。”说罢自己先尝了一口。
客随主便,我们也端起了茶杯,这茶确实不错,未入口便清香扑鼻。
又说了几句没什么用的闲话之后,陈国富主动将话引入了正题。
“那天去送新荣老弟,我的行为有些唐突了,这一点是我不对,等梦晓那孩子处理完家里的事儿,我也是要将她叫来,给她好好赔个不是的。”
胡天放下茶杯,“陈大哥你也不必介怀,我们都看得出,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陈国富点了点头:“我确实有我的苦衷,我也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但不好意思,让你们白来一场了。既然是苦衷,那便是不能与人讲的,要是能讲的,也就不叫苦衷了。”
陈国富的态度明确,他不打算将实情告诉给我们,也让我们不必多问。
这人办事便是直截了当,不与人虚与委蛇,这性格我喜欢。
胡天也是明白人,“哎,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只是这样,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没了方向。”
秦叔也点了点头:“是啊,不瞒您说,最近京中有人蠢蠢欲动,这些想必您也听说了吧?”
陈国富点了点头:“是啊,那些人为的不过是一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倒是我们陈家,从来没想在任何事情中得到好处,所以陈家人跟他们不一样,他们那些人早晚是会受到报应的。”
陈国富的意思是在告诉我们,当年在长白山里拿出的东西,给叶李顾三家都带来了好处,所以那三家早晚会受到反噬,而陈家没有捞到任何好处,也可能是当初陈家主动放弃了那些好处,所以陈家人不会受到牵连。
“陈家老爷子睿智啊。”胡天感叹道。
陈国富点了点头:“是啊,当初我家老爷子本也是为了救国救民,才惹了以后那些个事儿,这么多年了,陈家人也尽了全力,来挽救那件事儿的影响,可有些事儿,一但触碰了,便会产生连锁反应,所以即便我们十分努力,还依旧无法挽回。这就是我的苦衷,同时我也不希望你们继续牵连到这件事儿中,这是为了你们好,更是为了我们所有的人好。”
陈国富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他是真心不希望我们趟这浑水,可我们早就占了因果,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不过人家的态度也已经表明,我们是不好再多说什么的,这一趟看来是真的白来了,所以陈国富才会亲手备下酒菜,算是给我们赔罪。
这倒让我对陈国富更敬佩了许多,做人做官都如此磊落,还真是难得。
我喝下了杯中的茶,想着既然这样,那我们便早些离开吧。
不想陈国富又拿出一个文件,袋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笑着对我说道:“打开吧,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东西。”
我很是惊讶的接过那文件袋,打开一看,是个房产证和契税证,而上边的地址,正是京郊的那个农家院。
最让我吃惊的是,那上边所有人的名字是吴一,日期则是几年前。
我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陈国富,他则笑着解释道:“当年钱老为我家做了一件大事儿,当时我们承诺重金相与,但他却说看中了一块地,让我们帮忙办些手续,把那块地买下,说是留给他孙子以后有大用。之后,钱老又找人借了钱,让我们帮忙在那块地子上盖个四合院。房子你爷爷让先写上我的名字,说那房子我们陈家可以先用着,至于啥时候给你,就要看那院子与你的缘分了。后来到了你十六岁可以单独持有这房子的时候,我就把这房子过户给了你。这事儿我谁都没跟谁说,不想那院子还真是和你有缘,所以后来国栋说想把那院子便宜租给你的时候,我就在想,看来是时候把这院子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