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因为自己刚才的错觉而感到震惊的时候,又感觉一股巨力朝自己的裆下袭来,可是低头一看,徐天明的双腿却没动,他的双手正跟我纠葛在一起,根本没有多余的肢体可以攻击我的胯下。
“呜。”
趁我分神的当口,徐天明往我的腹部就来了一拳,我估计他只使用了三成力,不然这一下足以让我后退五步有余。
“怎么回事。”我满头大汗地问道,“你用了什么妖法,为什么能够让我产生错觉。”
虽然我吹嘘阴阳散手的时候用上了“特异功能”这个字眼,也的确让一部分人相信我有特异功能,但是眼前这种情况,并不是我利用小茵的资源可以重现出来的,实在是让我大惑不解。
“这并不难。”戏弄了我两次之后,徐天明脸上露出了游刃有余的笑容,“我所控制的并不是你的错觉,而是我自己的杀气。”
“你的杀气。”
“不错,杀气这种东西无形无相,许多人认为它并不存在,但是只要习武到一定境界,就会知道这东西是真实不虚的。”
徐天明停止了攻击,对我侃侃而谈道。
“就拿我父亲做例子吧,他有一个绝活就是在睡梦中也能保持警惕,你出现在他床边并不会让他惊醒,但是你只要把注意力移到他身上去,无论他睡得多沉,都会立即睁开眼睛,,这就是因为他感受到了潜在的敌意。”
“无论是称为敌意也好,称为杀气也好,踏入高手境界之后会对敌人的注意力异常敏感,所以说,我悟到的这种绝招对普通人没有用,只有常年习武的人才会受我的误导……”
“凝聚虚像以成实像……”我念叨着徐天明刚才重复的那句话,“难道你能够凝聚杀气对我调虎离山,我刚才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受了你杀气的牵动。”
徐天明笑而不答,而我的身后突然感到了巨大的杀气袭来,仿佛有人从背后用匕对准了我的心脏。
我没有回头,听声辨位,并没有任何声音证据证明杀气是来自于实体,于是我强迫自己对身后的杀气不闻不问,事实上两秒过去后,果然没有任何东西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学聪明了啊。”徐天明笑道,“可是武术家不凭借杀气来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反而要借助自己的五官,会在度上慢别人一拍的。”
“砰。”
徐天明的一拳犹如玩闹一般轻松击在我的肩头,我因为抑制了自己身体对杀气的感受力,而没能防备的住。
“怎么可能。”我仍然无法相信眼前生的事情是真的,“杀气居然能用意志力操控吗,你偶然看见了科学幸福教的一句话,居然能错解出这么厉害的招数……”
“未必很厉害。”徐天明倒很谦虚,“不过在文斗中对付你绰绰有余了。”
咽喉。
巨大的威胁感突然对我袭来,我这回学聪明了一点,右臂防守,左臂伸向前方,终于勉强挡住了徐天明声东击西的攻击。
“不错,这样才有意思。”徐天明点了点头,“再接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变态并不等于天才,但很多天才确确实实就是变态。
比如物理学家霍金最喜欢光顾的场所是脱衣舞会馆,爱迪生为了打击对手的交流电向美国政府兜售电刑椅,把许多犯人烤熟了都没有杀死他们,还有《爱丽丝漫游仙境》的作者本身就是一个级萝莉控,他写出那本世界著名的童话就是为了博取邻居小萝莉的芳心……
控制杀气这种事情通俗来说,就是“身未动,意先行”,杀气对于武术家们来说就好像是气度对于政治家来说一样真实,但是一般人只能做到感受、释放和收敛杀气,用杀气使敌方产生错觉这恐怕是绝无仅有的,没有变态的特异精神力支撑就做不出来的事。
“你到底是怎么修炼的。”我受挫的同时又止不住的好奇,“难道你不用修炼一下子就学会了。”
徐天明的这个绝招恐怕从来没有在战斗中对别人用过,所以他很得意地向我讲解道:
“因为我父亲对别人的杀气很敏感,所以我就先拿他来做实验,每当父亲午睡的时候我就悄悄走进房去,用自己的杀气瞄准父亲的某个部位,如果他突然惊醒并且用手去防备那里就说明我成功了……”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我试验了一千多次之后,终于摸到了门径,现在我父亲午睡的时候终于不用担心再被吓醒了。”
我勒个去,徐少馆主你坑爹啊,一年前你才看到“凝聚虚像以成实像”那句话,于是在三百多天里面你试验了你老爸一千多次,平均每次睡午觉要被你吓醒三次啊,徐金胜馆主现在一定神经衰弱了吧,你这个不孝子,我要替你老爸来收拾你。
话虽这么说,我却在徐天明“杀气转移”的把戏下疲于应付。
他这招听上去挺玄,实际上却是一种虚张声势,只要对手的硬实力比他高出一个档次,就可以无视于他这种精神层面上的干扰,让他白费功夫。
然而倒霉就倒霉在,我和他的硬实力正好在伯仲之间,又定下了文斗的规矩,客观上给了他功的余裕,使得我完全陷于被动。
尽管我一心二用,用两只手分别应对他或真或假的攻击,偶尔还能反击一次,但长此以往,我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难道我必须使出危险的渗透劲才能获取胜利吗。
然而就在我用目光寻找徐天明身上合适的受力点时,他的身体突然收缩了一下,出现了和我类似的,因为感受到异常杀气而进入防守的状态。
我心中不禁莞尔:原来不光是徐金胜对杀气敏感,他儿子徐天明也对杀气很敏感,这绝对是亲儿子呀。
渗透劲是我最大的杀招,由于它杀伤力过大有可能致人伤亡,所以每次使用它我都会很谨慎。
当我谨慎地挑选可以打败徐天明却不会把他打死的部位的时候,杀气不免外露,让敏感的徐天明立即转入防守。
诶,原来你这个绝招是双刃剑啊,能声东击西地揍我不假,可是也会对别人的杀气变得更为敏感啊,恰恰我手里有渗透劲这种大杀招,就算我没有精研过释放杀气的秘诀,只要我琢磨着要往你身上某处击打渗透劲,你就由于条件反射不得不转入防守啊。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我们两人的决斗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局面。
徐天明释放出杀气要给我的下巴一个上勾拳,我身体略微后仰将其躲过,然后瞄准徐天明的腹部准备打一招渗透劲,徐天明不敢大意立即双手防御,原本要切向我肩膀的手刀没能用出来。
于是在第三者看来,我和徐天明的“文斗”已经变成了“不斗”,两人的身体根本毫无接触,却像模像样的进行着躲避和反击,估计真有人看见我们,肯定第一时间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喂,你们的患者逃出来了啊,其中一个还头顶内裤,两人在一起浑身颤抖着跳类似求雨的舞蹈,让人看了心里就不舒服啊。”
和徐天明“求雨”求了五分钟之后,徐天明脸色难看地道:“原来你这么快就掌握秘诀了吗,我真是低估你的领悟力了。”
其实我根本没有掌握什么秘诀,而是徐天明这一招从来没有和别人在战斗中用过,他只知道自己可以凝聚杀气让对方产生错觉,却不知道假如对方有类似渗透劲这种出手就要命的杀手锏,便可以同样释放出足够的杀气,反而让徐天明自己也产生错觉。
所以说你研究出来的根本就是废招吗,徐天明馆主被你耽误的那三百多次午睡真是冤枉啊。
虽说我误打误撞地破了徐天明的绝招,但是这么打下去根本没有尽头,万一等会班长和舒哲追来,该以为我在和对面这个变态跳迪斯科了。
突然我灵机一动,想试试如果我把自己的杀气瞄准徐天明头上的内裤,他会有何反应。
正常情况下,我是绝不可能用渗透劲打敌人的脑袋的,除非我想杀了他,但是此时此刻我动用的只有杀气,既然只是想像中的渗透劲,那么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我倒要看看徐天明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哪想到我刚刚开始那么做,徐天明就面色剧变,如同母亲护住襁褓内的婴儿一般双手抱住头上的内裤,声嘶力竭地对我吼道:
“你休想,绝不会给你戴的,绝不会给你玷污的,这是属于我的内裤,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内裤。”
谁稀罕你带了不知多少天的内裤啊,我确实用渗透劲瞄准了那条内裤,但我的目的只是试探你的反应,并不是要夺走它戴在自己头上啊,你这个从里到外都没救了的变态,吃我一拳。
玩弄杀气而作茧自缚的徐少馆主,被我的一记中路直拳结结实实打中腹部,顿时双脚离地,撞歪了身后的两三株小树,出噼噼啪啪的一阵声响。
“你输了。”我上前一步,指着坐在地上仍然护住内裤的徐天明说道,“限你三天之内向红星侠自,争取宽大,不然我就把你这幅样子到网上去。”
我一边说一边抬起智能手表,拍下了徐天明头顶内裤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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