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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眉头一拧,冷眼看了过去。自己和这个八字胡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小子这是整的什么猫腻?难道他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看不出自己想要保下连滚带爬窜进来的米芾么?
萧雨却忘了,是他自己先拒绝了白炽的敬酒,是他自己先没有眼力劲儿来着。
“hat?”黑人警官停住脚步,脸色一阵狐疑的问道。
“他说,警官先生您慢走,如果发现了可疑人物,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报警的。”秦歌满脸堆笑的说道。
这不是在华夏国地界上,也不是吹牛13的时候,该低头时就低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八字胡刚才一着急,说的是华夏语。三个黑人警官听不懂这种神奇的语言,听了秦歌的翻译,连连点头,赞许的挑了挑大拇指,这才转身离去。
八字胡喂了一声,心中暗自懊悔,他不是不会说英语,而是刚才一时情急之下,连考虑的功夫也没有,自然是图露露的说了一串母语出来。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说英语的时候,那三个警员已经走得远了。
“坐下!别给我丢人现眼!”白炽暗骂一句,脸色很不好看。
就算和萧雨有些不对眼,白炽也不能认同借刀杀人的把戏。
如果被警方查出来他们捉拿的案犯藏在自己的包间里面,那明天指定被炒作的沸沸扬扬,华夏国代表团不等参加比赛,就直接被吐沫星子out了,这显然不是白副团长乐意见到的。
相比之下,白炽更喜欢见到萧雨出面把这个案犯保了下来。别管他在哪被捕,反正是不能和华夏国代表团牵扯上任何关系。
“叫那个朋友赶紧离开吧。”白团长意兴阑珊的说道。
萧雨很郑重的举起酒杯,说道:“萧雨真的是不胜酒力。不过见到白团长这么大义,萧雨对刚才自己的冒失表示道歉,白团长,我敬你一个。先干为敬,您随意。”
一道苦涩烧灼的感觉从喉咙一直钻进胃里面,翻江倒海的十分难受。
不过,白团长肯帮忙一起糊弄那三个警察,便已经博得了萧雨十分的好感。
“呵呵。小伙子,有趣有趣。”白炽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哈哈大笑。
米芾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对着在座的人群鞠了一个罗圈躬,说道:“谢谢诸位的帮助。”
一转身,打开旁边的一个窗子,纵身一跃,跳将下去。
“我靠。这小子不要命了,这可是四楼!”
“他是华夏人?”
众人一片狐疑的猜测声中,萧雨和秦歌两人携手来到窗边,向下看去。
窗子外面,繁星点点,别说人影了,连鬼影都见不着一个。
“这人就擅长撒丫子逃跑。那天晚上不知道溜的有多快,我差点赶不上他。”萧雨看着窗外的夜色,沉吟着说道。
“来来来,继续喝酒。”白团长招呼一声,一个小插曲而已,不能惊扰诸位官员们喝酒的兴致。
那八字胡十分懊恼,告退说道:“我不行了,喝不了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的比较好。”
萧雨笑呵呵的冲秦歌挤了挤眼,这八字胡暂时不能让他离开萧雨的视线,天知道他是不是一转身就跑去报案?那米芾也不知道溜了多远。
秦歌点头会意,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说道:“喝不了白的和啤的,喝不了啤的喝饮料,咱们既然出来了,图个尽兴,自然是一起来的一起走,啊,哈哈哈。”
“对呀对呀。”众人一阵帮腔,这八字胡有些摆在眼皮子底下的阴险,让人不得不防备着点。
白团长道:“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毕竟也是我们的一个同胞。再者说,在米国的地界上,也不一定就是那个跳窗的中年人真的犯了什么错误,警察们也许就是没事找事。咱们帮他一把,是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来来,继续继续,喝酒喝酒,吃菜吃菜。”
萧雨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带队的白团长就是个和稀泥的,谁也不得罪,谁也别得罪他。
白团长虽然这么说,但众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喝酒的兴致。萧雨真的是不胜酒力,整个脸红红的像国旗一样的颜色,从脑瓜皮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底下。差点连眼珠子都变成了青红相间的颜色。
“果然是个喝不了酒的。”白炽暗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对萧雨稍稍亲近了少许。
萧雨一边应付着酒场,皱眉沉思。
米芾身份一遭暴露,米国警察竟然奋勇如斯,处处紧逼,可别让他们把米芾拿住下了大狱,或者更甚一些直接弄死,那就惨了。米芾这个人为了妻子丧命之仇,已经陷入一种变|态的固执,如果不成功的话,想来是绝难把心中的秘密说给萧雨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看来在米国治疗奥运会的队员之余,还是要想办法治疗那个凯瑟琳的病,能把老伯特变成自己的朋友的话,那再好没有了。
“萧医生!萧医生!”白炽端着酒杯来到萧雨身边,呵呵笑着说道:“萧医生为了朋友,敢作敢当,真正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白某敬你一杯,闲暇的时候,咱们还要多亲近亲近才是。”
习惯了做和稀泥的事情,便习惯了对狗说狗话,对人说人话,白炽这谁也不得罪的中庸心态,曾经一度被人误认为是窝囊,然而跟他年岁相当的官儿们,没有一个年纪轻轻便能有这番成就,可见这白炽并不白痴,也是一个深谙为官之道的老油条了。
萧雨对于米芾突然闯进来,而作为现场最高领导的白炽有意遮掩,这才躲过一劫,本就对米芾有所歉疚的心思,当下举杯相迎,笑道:“今儿这一遭,非得被人抬回去不成了。”
“没关系没关系。咱们浅浅的喝,慢慢的喝。情谊不再喝酒多少,彼此之间心意到了,也就是了。萧医生说,是不是这样?你那个半路杀进来的朋友,并不需要喝酒,你们两个依然还是生死之交的朋友。”白炽忽然大度了许多,两人端着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相视呵呵一笑。
一众代表团的官员们见到副团长白炽都跑过去和萧雨敬酒去了,心中更是胡乱猜疑,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别管什么来头,反正有白团长带这个头,其余几个就坐不住了,轮番上来劝酒,酒桌上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萧雨就喝的晕头转向,两眼看人的时候都是重叠影儿的了。
“喝,喝,喝酒……”萧雨不但看别人是重影的,看自己的手和手中的酒杯都是重影的了,举着杯对着嘴唇,对了半天没有对上,半杯酒全倒在了脸蛋子上,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见过酒量浅的,没见过这么浅的。
虽然众人轮番轰炸,萧雨也不过才喝了三两多一点,第四杯还有半杯撒在了脸上身上。
“扑通!”萧雨脸色通红,身子晃了两晃,一头扎在酒桌上,呼呼的就坠入睡梦之中。
“快快!”在座的有一半是医生,见此情形,一个个跑了过来,把脉的把脉,翻眼皮的翻眼皮,最后得出一致结论,萧雨确实是喝醉了。
酒桌下面,廖九对白炽挑了挑大拇指,白炽咧着嘴角笑了笑。不怕你一次喝得少,咱可以积少成多。
乱拳打死老师傅,更何况你一个小师傅呢。
“来呀,扶着萧医生,打道回府。”白炽呵呵笑着,吩咐下去。
不喝多一个两个的,不算喝的一场好酒。
华夏国的酒场,向来都是这样。即便是众人身在米国,也不能坏了这个传统。
这一觉萧雨睡得昏昏沉沉,接连做了好几个前后不搭的怪梦,先是梦见被人追杀,后来梦见自己被人堵在一个院落里面,外面烧起熊熊大火,把自己炙烤的是外焦里嫩,嗓子眼儿里面都快冒出烟来了。
“水……水……”萧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喃喃的说道。
然后,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漂浮起来,浮在半空,然后,嘴唇边一阵湿润的感觉,萧雨猛然睁开眼睛,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秦歌倚扶着自己的身子,端着一个水杯放在自己唇边。
“咕嘟嘟嘟……”萧雨也不不得是梦还是醒着了,先喝了水再说。
一口气喝干了一大杯水,嗓子眼终于不用冒烟了。
脑子多少也清醒了一点:“我喝多了?”
“没有。”秦歌说道。“你没我喝得多,不过你醉了我没醉。”
“告非!那还不是我喝多了?”萧雨气结。
“喝多了和喝醉了大不一样,大不一样。你若是不信,我给你讲个笑话。”秦歌放下水杯,笑呵呵的看着萧雨。
萧雨连忙摆手:“信了,信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听秦歌的笑话,比喝多了还令人遭罪,萧雨晃了晃有些晕沉沉的脑袋,摸出一根银针来,扎在自己心口窝正中的一个穴位上。当医生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处,至少少让自己遭点罪。
萧雨捏着第二根银针正对准了穴位扎进去的时候,冷不防一个人影推开门闯了进来,大声说道:“白团长请两位快点过去!游泳队那边出事儿了!”
“扑……”萧雨冷不防被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吓了一跳,一针扎偏,疼的自己直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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