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李玄撇了撇嘴,看向身旁散落的这几个人头,努力的回想他们的名字。
“哦,对了,他们三个好像都姓狄,具体叫什么名我记不清了。”
李玄一脸的轻松,或许也因为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值得李玄去记住。
“将军,你的伤口处理好了!”
医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望着已经包扎良好的李玄的左臂松了一口气。
李玄闻言也急忙向自己左臂看去,见伤口已处理妥当,便站起身来。王兴见状,连忙打趣道:“怎么?不下棋了,李将军打算继续去上阵杀敌?”
“主帅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们赶紧回城吧!我都听见身旁兄弟们的肚子‘哀嚎’了。”
李玄说着翻身上马,用力之时竟然又扯动了伤口,那种疼痛酸爽十足,根本就不能用语言来形容,李玄挺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这时王兴也跨上马,大手一挥,大军便向单于庭奔驰而去。不一会,大军便到了城下,一众人等顺利进城。
王兴,李玄等人一进城,见到的尽是狂欢的景象,数百张桌子摆在大街上,桌旁坐着一个个冒着酒气的士兵。
李玄打眼一看,便知道问题大了,另一边的王兴此时早就已经怒不可遏了,在街边随便找了一人便想询问这宴席摆的缘由,可是不但没问出话来,还被他满身的酒气熏得更加的心烦意乱。
“李玄,你说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背着我私自下令让士卒们大宴?”
李玄闻声,认真的摇了摇头,答道:“末将不敢妄加推测!”
其实李玄心中早就已有答案了,只是此时若是将人名说出,总有一种打小报告的意味。而且李玄也怕自己若是推理错误,那必然就会得罪人,自己那还是少说话的好。
王兴见状也不再多言,催动胯下战马朝着城中心,单于府邸奔去,还未接近便能听到其中喧嚣的欢闹声。
这喧闹声更激的王兴的火气又大了几分,王兴,李玄两人翻身下马,一进门便看到几个士兵横七竖八倒在门口,旁边都是散落的酒坛,酒碗,到处都是酒气漫天。
王兴,李玄,带着几十亲兵,气冲冲的走进府中,穿过前院,来到大堂之上,便见到陆远端坐主位之上,大堂两侧尽是校尉,每人身前都有一大块羊肉,一坛美酒,众人吃的都很惬意。
陆远也许是喝大了,竟突然指着刚上大堂的王兴,李玄大吼了起来。
“你们两个谁让你们上来的?在外面吃就得了。”
“陆远,谁让你下令大宴全军的?”
王兴气冲冲的冲到陆远身前,十分不悦的质疑道。
满堂的校尉一看来人正是主帅王兴和李玄将军,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头脑都清醒了许多。
可是陆远似乎喝的有点高,此时竟还没看出面前之人就是王兴,竟然一拍酒桌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王兴身前,抬手便骂。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这里指手画脚的。”
王兴怒极反笑,只是微一点头,召来几名亲兵将陆远押了下去。
“给我看住他,等他酒醒了之后让他来见我!”
“喏!”
当即有几名士兵押着陆远在单于府邸的偏房睡下。
王兴走到主位上坐下,右首之位也有人很自觉的让给了李玄。两人面前很快就被重新端上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羊腿。
李玄望着眼前的羊腿,利落的将羊肉削下一片,用手抓着往韭菜花里一沾,送进嘴里,羊肉的鲜香,在韭菜花的刺激下在李玄的嘴里绽放开来。
手边便是开坛的美酒,但是李玄却并未饮一滴,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该酩酊大醉的时候。
整个大堂之上,除了李玄没人敢吃肉,一个个的目光都时不时的瞟过王兴,都在等着王兴的问责。让人没有意料到的是,王兴并没有再发火,脸上反而露出温和的笑容。
“诸位都是有功之臣,大宴自然是应该的,但是此时还不是喝酒的时候,大家就敞开了肚子吃肉,酒,等我们班师回朝了,我再请你们喝。”
“好好好!”
王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一众校尉悬着的心终于是又放回了肚子里,一个个的也都开始享受面前的美餐。
王兴见众人都开始进食,便忙命人再准备八千份食物,分给方才同自己一起拼杀的将士。
当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王兴才开始享受面前的羊肉,不得不说,草原上生长的羊,这肉就是香啊!王兴吃的大快朵颐,什么形象都不要了,豪爽至极。
李玄吃完羊腿便先行告辞了,虽然自己并不觉得左臂疼痛,但它也是生生的没了一块肉,休息还是必须的。
王兴也知道他的情况,便应允了。
…………
汉都洛阳,张让府邸。
夜已深,但张让府邸之中仍然是灯火通明,张让正在书房忙着规划自己那惊天的大计划。
此时,管家拿着一封信忙跑了进来,脸上还满是欣喜之色。
“大人,大人,徐媚来信了!”
“嗯?”
张让闻言急忙停下了手中的活,一把接过了信来,迅速的打开了信封,仔细的阅读了起来。过了好半晌,张让脸上笑意更浓。
“这个徐媚还真办实事,这一次我看王兴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大人英明,王兴那等小角色不配与您相提并论。”
管家家张让高兴,便急忙拍上一个彩虹屁,哄得他开心。
闻言,张让脸上的笑意更盛,不过却给人一种阴冷之感。
“不错,不错,小福子,你这马屁拍的我甚是舒服。王兴那等武夫怎是我的对手?我更应该关注的是刘宏这个昏君。”
管家闻言,眼中尽是惊恐,他万万没想到张让竟然敢直接将当朝皇帝的名讳说出,也是不可谓不大胆了。
“是是!”
管家忙点头赞同,但这一次他并没有无脑的跟着他回复,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若自己也那样说,那明天估计脑袋就得去城门楼上晒太阳去了。
张让喜滋滋的走回桌前,忙书信一封,又让管家将此信送出。
“小福子,私军操练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