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咋咋呼呼的,很不满的嚷嚷道:“那怎么办嘛?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是不是太被动了些。”
伏羲闻言,头顶一枚道果高悬,丝丝缕缕青光淌落,携带着磅礴伟力,如万道星河落满天。
青光成雾,氤氲化开,在那其中,似有大界横空,浮光掠影间,成败枯荣,花开顷刻坠浮尘,而后仙焰滔滔,火浪卷长天,冲入仙宫之中。
“轰隆隆”巨响若无边雷霆滚落,漫天青雨,在这夜色中荡起青色水浪,水浪滔滔,映照河山,倒卷入穹天,似化作银河万里,冰壶一盏。
“好可恶,兄长不让我出手,自己却直接出手了,连掩饰一下都不干,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女娲气炸了,瞪圆了眼,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若去了其它地方,面对任何一尊先天神圣,女娲都绝对是扛把子的存在。
可在老哥眼中,还是需要照顾的柔弱少女。
这像话吗?哼,女娲可一点都不领情。
没让老哥专美于前,也顾不得老哥生气,女娲气头上来,才不管不顾呢。
女娲身躯之中,滔天神光迸落,玉掌一劈,虚空顿时炸成一枚枚晶莹碎片,那仙宫四方天地,化作一片空无黑洞。
黑洞之中,混沌气浪,轰然炸开,万道成空,诸法退避,天塌地陷,宛若诸天归墟之地,万灵同寂。
仙宫跌落一片银瓦,刹那银光散尽,神华皆失,化作一地尘灰,残垣断壁,尽显岁月沧桑,人世浮沉,不知历经几多霜华?悠悠黑光中,有血色浮现。
那血色刚开始只有一缕猩红色的光晕淌落,而后骤然扩散,就化作漫天的血烧之云,涂抹苍天,夜色空寂,疏星闪烁,星辉流转,很快就沾染不祥之意,有血光伴着星辉,染红这漫漫长夜。
“嗡!”
虚空中,本就有一滴神血,光芒敛去,外在看去,十分普通,不露锋芒,微不起眼,而无论是伏羲还是女娲,都不会真的对那一滴神血遗忘了。
那神血之上,陡然间光芒大作,灿灿血光,扶摇冲霄而起,与那仙宫,交相辉映,一时间,神血如一轮血色神阳,落于地,仙宫巍峨磅礴,坐于天,如镜中之物,上下颠倒。
玄妙的伟力,摇动苍穹,在伏羲掌心之中的那一枚主神碎片,此时也在不断摇晃着,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那仙宫蒙上血光,轰然炸裂,碎成亿万里烟云,滚滚血浪,澎湃激昂,如血龙腾空,桀骜尽显。
滔天血色,要浸染这四方天地,巍巍不周,都蒙上一层阴影。
血炼天地,仙宫崩塌,而后血光浮起,若万千蚍蜉,汇成一体,化作一枚巨大的血茧。
血茧立于空中,再不见那仙宫模样,似所有精粹,都融入进去。
那一滴神血与血茧交融,就见原来死物,刹那间变得鲜活起来。
滚滚血浪在血茧体表翻滚,像是蠕虫在不断爬动着。
血茧之上,血光渐渐退散,化作黑白二色,阴阳轮转。
时间长河浩荡,环绕左右,有滔天伟力,打穿了古今岁月,奔涌的水浪,荡起无尽水光,使得光阴错乱。
颠因倒果,不知有多少水花由此迸溅而出,脱离命运既定的轨道,也许刹那光华,就演绎出一曲文明兴衰的悲歌,或诸般奇迹,在这一刻造就,那渺若尘蚁的诸多存在,在那其中,又是否有一枚草芥,得点滴雨露,由此开启杀空万古的逆袭之路?
浩瀚史诗,在脱离原来剧本之后,真有可能在悠悠长夜中显出。
天地震颤,光芒闪耀,浩瀚的灿灿神雾,升腾如烟,似蜃龙腾空,舞爪张牙。
那伟力滔滔,杀穿千重光阴,顿开万般虚空,携掌乱阴阳,一法崩河山。
谁持禁法来?欲灭天上仙。
伟力成一炁,乾坤日月坠,这里群星晦暗,崩落如雨,不知打碎陨石几颗?颗颗玛瑙珠,坠落长河里。
女娲挥天一击,打出灿灿神光,要将那血茧彻底磨去。
只见血茧之上,黑白二色轮转间,似成双鱼,阴阳化经纬,四周时空凝结,万法皆无用,而后错落到其它岁月中,女娲那浩瀚伟力,虽可崩裂河山,碎灭天地,却直接打偏了。
女娲气得跳脚,“一件死物,难道还奈何不得你?”
有莫可名状的紫气,在女娲身上浮现,那是灿灿神曦汇聚,是女娲法力在流转,又有大道气机在其中淌落。
有至高大道,悠悠垂落,这一刻,衬托女娲宛若自浩瀚古史中走来的一尊女帝,又似踏破穹天,横推万古的绝世皇者,是那高坐九天,一颗圣心,俯瞰红尘万象,日月乾坤万万年的无上圣人。
那是倾力一击,凝女娲毕生修行于一掌,携道而行,望断古今,在无穷光阴迷雾中,勘破那真正的道路,而后那一掌,才真正打出,贯穿了岁月,任那血茧之上,黑白二色成双鱼衔尾,阴阳交替演化,成就一种圆满,在这一刻,还是被打崩了。
“咔嚓”的开裂声传来,那血茧崩成血雾漫天。
女娲得意起来,嚷嚷道:“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打崩了。”
话音落下,女娲心头奇怪,“兄长怎么磨磨蹭蹭的,打到一半停了?怎么没啥动静了?”
女娲望向伏羲,只见伏羲不知何时,跑到乾坤鼎前,掀开了鼎盖。
女娲急了,“兄长这是做什么?是要吃我的狗子?”
这可不行,最多等煮好了分兄长一杯羹,这已经算是皮皮娲很给面子了,当然,女娲绝不承认是担心老哥武力镇压自己。
“果然,那天狗消失无踪了。”
伏羲喃喃自语,“谁截一缕时光,使得时间循环,难以真正突破关隘?那天狗,不在这时间循环之中,也就身形消磨,恍若从不曾出现过。”
女娲慌里慌张的跑到乾坤鼎前,朝着鼎中望去,天啊,狗子真不见了。
那么可爱,看着很好吃的一只狗子,难道是在鼎中煮没了?
女娲满是狐疑的盯着老哥,很怀疑老哥私吞了,莫不是被老哥藏在私人洞天里了?
只是这种念头,刚刚升起,女娲又掐灭了。
寻常时候,伏羲有些不靠谱,还真可能做这种事情逗女娲玩。
闲来无事,遛遛女娲,那日子也蛮惬意的。
但当下有那血茧,诡异万分,情况不对,伏羲自是不会跟女娲争一口吃的,危机都没解决,伏羲哪来那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