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啥呢!你们几个上来帮忙不就成了以多欺少了?”沈冲笑着说。:“一天别瞎想了,事情过去了,该玩玩。”沈冲安慰着他们。
:“一直都是有事情你帮我们站在前面,而我们......”燕晨阳说着哭了。
:“哭啥呀!我晕,停停停,就此打住,赶紧别哭了,这事就这么过了啊。”沈冲一看人哭就烦。
可燕晨阳还是哭。
:“我爸爸要给我办转学,后天我就去西安读书了。”燕晨阳哭着说。
沈冲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去西安有啥哭的,好事还哭!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户县呢!”沈冲安慰着燕晨阳。
:“这样,既然要走,咱们就痛痛快快的玩,别留下遗憾。”沈冲似是出奇的成熟:“人家西安的教育质量都肯定比我们要强得多,你学习那么好,不去倒是可惜了。”
其实离别对沈冲来说也很不舍,但他不想被难过与悲伤占据。
:“好,那过年我回来看你和哲哲。”燕晨阳难过的说。
:“行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家吧,明天早上咱们好好玩一天。”咪咪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沈冲的腿边,沈冲把它抱在怀里,对燕晨阳说。
:“行,那我们先回家了。”燕晨阳和徐立哲跟沈冲一一告别。
:“对了,我今天打架的事情,别让家人知道啊。”沈冲加了一句。
:“知道了,好在你也没伤,没事的。”徐立哲应着沈冲,这才和燕晨阳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沈冲早早的起了床,昨天说好今天要好好玩一天,不留遗憾的。
三人从小一起玩到大,沈冲很珍视这个朋友,准确的说,他珍视他所有的朋友,得知将要分别,定然万分悲伤。
早上六点才过半,四周黑漆漆的,太阳公公还没起床,燕晨阳和徐立哲已经“杀气腾腾”的冲到了沈冲家门口。
:“老沈,老沈,开门!”稚气的声音夹杂着拍门声。
沈冲的母亲开了门一看是燕晨阳和徐立哲,就笑着把他俩迎了进来,沈冲早已经起了,等在家里。
:“老沈,咱们今天好好的玩一天!”燕晨阳对着沈冲兴奋地喊着。
:“行,那咱们今天把小时候的游戏都玩一遍,好长时间不玩了都。 ”沈冲一脸兴奋的拉着两个小伙伴的手。
他俩的手凉凉的,那时“小雪”刚过,沈冲的母亲看着三个小疯子不禁摇头一笑。
起得这么早,但沈冲和发小三人心中却是满满的不舍,他们对今天的游戏是一种告别的仪式,是一份友情的寄托,沈冲把他弟弟也从被窝拉了出来。从小到大,只要有好事,他肯定忘不了弟弟,昨天也跟爸妈打过招呼了,今天要好好玩一天。
沈冲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叠画片,这都是他前几年赢下来珍藏已久的,不过这几年都没有人玩了,这画片长三厘米宽四厘米,很薄很薄,沈冲这一叠最少有五十张往上,画片的正面印着各个不同的奥特曼,背面是奥特曼的来历,战斗力,以及一些技能等文字介绍。
厚厚的画片带着往昔的回忆,使燕晨阳和徐立哲眼睛一亮:“你还有这玩意?”
:“嘿嘿,我有的东西还多着呢!”沈冲骄傲的一笑:“等会拿出来,你们肯定喜欢!”
燕晨阳和徐立哲看着沈冲阳光稚气的笑脸,心里却多了一份莫名的踏实,他总是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愣着干啥?”沈冲对着他们三人晃了晃手中的画片,:“走啊!”说着兴冲冲地跑出大门。
沈冲在他们家门口用一块小石子,划了一条线,他们几个人站在线后,沈冲把画片分给三人:“呐,先说好啊,一人12张,我弟弟最小,给他14张,输了可就没了哦!”他笑嘻嘻地说。
说着他们几人就站在线后一人拿一张画片站定,然后用力向前一扔,画片就飞了出去。
他们扔这个是有技巧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画片,然后肩膀发力,带动胳膊,最终带动手腕,朝着前方使劲甩出去,让画片借力旋转起来,这样能飘的更远。他们四人这样玩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了,就商量着换个玩法。
他们随便找面墙,几个人对着墙站着,点着脚尖,尽量高的伸长手臂,把画片按在墙上,然后松手,让他自由落下,谁飘得离墙最远谁就赢,四人嬉笑着,玩闹着,过了不大一会又觉得此玩法也颇腻,于是他们又想到了第三种玩法。
它们找到一个平整的台阶,离地也就两公分高,台阶面光滑,他们一人拿出一张画片,蹲在地上把画片平放在台阶上,露出一个角伸在台阶外面,然后用手使劲拍一下,画片就旋转着飞出老远,自然也是最远的赢喽,幼稚而快乐的时光静静流淌着,阳光渐渐露头把开心撒在他们的小脸上。
他们分别,各自回家吃完早饭,整整一天,玩了好多都几年不玩甚至都忘却的游戏,什么叠纸飞机啊,跳绳啊,勾筋啊,玩泥人,墙毛利,传定啊,吹泡泡等好多游戏。
随便找个圆珠笔,用水把洗衣粉化开,然后沾一沾,对着另一头一吹,泡泡就出来了,他们一人吹一个泡泡,大小不一,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泡泡在他们身边飘着,伴着冬天瑟瑟的风,他们的笑脸印在记忆中,存在泡泡里。
燕晨阳看着这些泡泡,又看看沈冲,那一刻,他有些恍惚,他看着这个玩伴,心想,“如果在电视里,沈冲一定是主角吧!”
他们玩了一天,夕阳西下,燕晨阳恋恋不舍的和沈冲徐立哲告别:“你们放心好啦,放假了我就回来看你们。”
燕晨阳张开了两只胳膊把徐立哲和沈冲搂在怀里,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两个伙伴分开,泪水从他眼中涌出,那是一份依恋与不舍。
沈炬看着三个小哥哥抱在一起这么难受,自己的眼泪也被挑逗出来了。
:“拉钩!”沈冲轻轻推开燕晨阳,伸出右手小拇指,沈炬当时面朝着西边站立,夕阳红而不热,失去了夏天的威风,他们三人似乎嵌在太阳中,小拇指勾在一起。
:“一定!”燕晨阳说。
:“还有我!”沈炬也伸出小手,搭在他们手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第二天一早,沈冲早已忘记了与燕舟的过节,当然他也意想不到,燕舟已经转学了,谁也不知道转去了哪所学校,只是大概听说去西安了。
石娟娟自沈冲打完架的那天起,一直在家默默的想着那个倔强的身影,她想见他,但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去找沈冲的,因为她们所处的年代,村子里人的思想还是很封建的,所以她除了跟燕丹柯诉说外,就只能哭。
一个11岁的小女孩,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在心里期盼着周一能去学校早点见到沈冲。
她想起沈冲那天打完架的样子,狼狈却充满着野性,似乎以前不知道,原来沈冲是这个样子,尤其是当他知道沈冲打架是因为她之后,既心疼又觉得感动。
“我是不是应该对他好一点?”她想。
周一,晴。初冬的阳光毫无威慑力,沈冲吃了早饭,破天荒的给弟弟整理放好了书包,对弟弟叮嘱书包放在柜子上。
走到爷爷奶奶房中,帮爷爷奶奶端走了吃完的饭碗,回过头来给爷爷点上烟之后,才去了学校。
母亲刚把洗锅水倒了,过来帮沈炬收拾书包,发现书包不见了,就问沈炬:“你书包呢?”
:“我哥说,他把书包给我放柜子上了!”沈炬擦着刚刚吃完饭的嘴巴说。
母亲一愣盯着门外“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时候,成长的契机也许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架,也许是一个在乎的人的简单的微笑,也有可能是久伴之人的突然离去,但成长会让人慢慢懂得何谓责任。
沈冲到了徐立哲家,照常叫了徐立哲起床,二人结伴走在每天上学的路上,却略显萧条,他们下意识的看了眼燕晨阳家紧闭的大门。
沈冲回过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走了?”
:“昨天晚上走的。”
:“走吧。”
:“走!”
二人心心相悉,对话简单明了,后面上学的路,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学校,沈冲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今天燕舟再挑事端,他一定会和他“决一死战”。
可谁曾想,来了学校后,直到早读都没见到燕舟的人,一问才知道,燕舟转学了,早读下了之后好几个人过来问沈冲是不是和燕舟打架了?是输是赢?群体中从来不缺八卦!
沈冲对此充耳不闻,周围的人觉得实在没劲,就又四散开了。
石娟娟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个一脸平静的男孩。想和他说几句话,但是又不好意思靠近,于是他轻轻地撕下一张小纸条“下午放学在八字渠等我”她将纸条扔向沈冲,看着沈冲淡定的把纸条装进口袋,并对着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