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西‘门’枫又是把车开到徐子皓家楼下,落落也陪着。这已经是最后一场了,准备考完了大家又在一起聚聚,放松放松,更主要的还是想多谈谈正事。
父亲刚好走下来,客气地冲着西‘门’枫打招呼:“老是让你们来接他,麻烦你们了。”
“徐叔叔你这怎么说的,小皓能考上大学大家都高兴。我看他这样,重点大学是没跑了,到时候拿了通知书,可记得摆酒席把我们都叫来啊。”
“那谁知道他能不能考上重点大学,这还说不准哩。”父亲嘴上那么说,心里其实也在暗暗盘算了,“要是真考上了,一定把你们都叫过来。”
寒暄了几句,帕萨特驶出,直奔一中。
因为是最后一场,所有人的神经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紧绷,但也没有完全放松,毕竟高考可是一步失误,满盘皆输。
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路上的车还不少,红绿灯卡住的车‘挺’多。不过看了下时间应该还是能提前赶到,几人也就放心。
正聊着晚上该去哪玩呢,刚路过夜恋,就见到前面的一个人行横道的马路边上围着不少人。一个老年‘妇’‘女’趟在地上,大概有五十多岁。旁边站着一个少年,‘妇’‘女’的手死死拽着少年的衣袖,不让他走。旁边还横趟着一辆‘女’式摩托。
“等等,等等,停车。”徐子皓急忙招呼着。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看热闹啊?”西‘门’枫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是,那个是我同学,他好像有麻烦,上去看看。”
车已经超了过去,西‘门’枫听他那么一说,又靠边停了下来,三个人下车来到人群边上。而那少年正是张流滔,此时正木木地站着不知所措,目光里显得那么孤立无援。老人趟在地上喋喋不休,但却听不清楚他到底说的什么。
“哥们,什么情况?你怎么在这里?”徐子皓问。
“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是准备打车去的。但是等了半天没等到的士,刚好有公‘交’车过来,我就决定用第二套方案。到了这里准备转车,刚好看到她倒在这,就过来扶,谁知道她就抓着我不放手了。”
张流滔很无辜地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她非说是我把她撞倒的,不让我走,你说我招谁惹谁的。”
“这摩托是谁的?”徐子皓问。
“应该是她的吧。”
徐子皓看了看,冲着‘妇’人说道:“老人家,你先起来啊,你先起来说话,地上怪凉的。你说他走着,你开着摩托,他还能把你撞了?”
“你别拉我,疼死我了,起不来。”‘妇’人显得有些无病呻‘淫’,“不是他撞的,但是他有责任。我开着摩托感觉被车撞了一下,他又突然出现,我为了躲开他才翻车的,他也要负责,不说清楚别想走。”
她又猛然抬头,看到前面停着的帕萨特,冲着徐子皓吆喝道:“好啊,就是你们撞我的,我看到撞我的车就是黑‘色’的,你们也别想跑。”
“我‘操’,你怎么逮谁咬谁啊。”西‘门’枫这叫一个窝火,明明自己刚到的,把车刚停好,这都能跟他扯上关系,这娘们果然是有两张嘴巴。
“你别装了,赶紧起来吧,太为老不尊了。”徐子皓也是很生气的斥责道,更加明白张流滔是无辜的了。
“你们想干嘛?撞了人还想打人?打我啊,来啊,来啊。”‘妇’人倒是一点不怕,反倒更加咄咄‘逼’人,同时还拿出手机来给自己儿‘女’打电话,手抓着张流滔更是死死不放。
面对油盐不进的泼‘妇’,徐子皓和西‘门’枫都有些傻眼,总不能直接动手打一顿。可是要等到有警察过来调节,都不知道要处理到什么时候。现在他们可还得赶去高考,特别是张流滔,心里这个急啊。
徐子皓想了想,就在他也拿出电话想要快点把事情解决掉的时候,刚好有两个‘交’警路过,看到这边似乎发生了车祸,便走了过来。
徐子皓一看,来人自己还认识,就是当初来给肖柔出事时,来给她做笔录的那个实习‘交’警,孟文豪。当初还在徐子皓面前叨咕着他们‘交’警队里那些看不过眼的事。
跟他真正认识还是后来他来夜恋玩的的时候。两人互相认了出来,孟文豪这才知道徐子皓还是夜恋的老板。
孟文豪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徐子皓,两人只是眼神‘交’汇,并没有多说什么。又看了看地上的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妇’人又是叨叨一堆,张流滔也是急忙解释,各执一词。而围观的人也说不清楚发生什么时,没有证人。
这时,一个‘女’人也感到,见到‘妇’人躺在地上当时就急了,“妈,你怎么样了,哥呢,怎么还没来啊?”说着又打着电话:“哥,妈都出车祸了,你怎么还没来,快点快点。”
“先起来吧,别拽着了,一点小问题,说说就算了。”孟文豪听他们这么争执着也不是个事,想要说和说和,一人退一步过去了就算了。
“那哪能算,撞了我妈,怎么都得赔钱,他们一个都别想跑。你怎么当警察的,这种事情还算了,你会不会做事啊。”‘女’人尖声利气地冲孟文豪一阵大骂,‘弄’得这个小‘交’警顿时觉得十分难堪,当是垮下脸来,却又无可奈何。
‘交’警队油水了,但是面对一些人却又真没辙,有时候还不敢多问,不然就是一顿骂。孟文豪刚进来的时候可没少挨骂,只是骂着骂着也就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总得来说,‘交’警是个很考眼力的职业。
孟文豪很为难地看看徐子皓:“那这样吧,走程序,都回去做个记录,我们会好好调查这个事。”说着又拿出电话向上级请示一下,时间越拖越久。
“走程序可以,但是我们能不能晚一点过去,我跟他还要去高考呢,考完试就过来。”徐子皓说道。
孟文豪看看他,又看看刘小瑞,确实拿着笔袋,是高考的学生,现在过去还刚好赶上。执法也要分情况,高考对学生来说可是大事,这哪能耽误?想了想说道:“好,留下个联系方式,回头我们会联系你们。”
谁知话音刚落,‘女’人已经厉声反驳:“不行,不说清楚不准走。”
‘妇’人拉拉她闺‘女’:“别让他们跑了,让你哥快点过来。”
围观的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且不说人是不是他们撞的,这个孩子有没有责任,可是人家现在可是要去高考呢,什么事情不能等到考完试再说?
‘妇’人执拗着,警察也无法,只得想办法说的,但就是油盐不进。
这时‘妇’人的儿子赶到,还带了两个朋友,也是穿了也身制服,袖章上写着两个字——城管。
徐子皓他们几人一看,这叫一个吃惊,这个人不就是黄种犬么?想想也有一年没见过他了,想不到他不当老师跑去当城管了。
黄种犬看看自己老妈子,又看看站着的人,徐子皓,还有潘妍的姘头,还有当初打自己的‘混’子,好啊,他们还是认识的。再一看他们后面的‘女’人,我‘操’,就是这娘们陷害我让我老师当不成,跟老婆解释了半年,现在还老被教训,在家里的地位还没狗高了。
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黄种犬这个恨啊。又看看自己老妈趟在地上,顿时怒不可遏:“你们想对我妈做什么?”说着手指出来,做凶恶状,演得‘挺’像,就是光说不动手。警察在场,他也不会动手,对方还是黑社会呢,他也不敢动手。但是咋呼一下还是敢的,因为他觉得警察在场对方也不会动手。
徐子皓跟西‘门’枫看着他,像在看小丑一样。还以为这‘妇’人家里多又悲剧,‘女’儿都那么气势汹汹,远来不过如此。落落也表现得跟他不认识一般,站在旁边看他怎么出丑。
孟文豪想着她这个儿子可能还有些识相,走过去小声叨咕几句,希望能给个面子,先放一放,让别人考完试再说,最好是和解,别人可是夜恋的老板。
可是黄种犬哪吃那一套,张扬跋扈道:“别走,都别走。撞了我妈还想走?”
而黄种犬的朋友反倒更懂事,认出了徐子皓,劝说道:“这个人我知道啊,背景很硬的,还是一人退了一步吧,你去看看你妈到底有没有事,没事就算了呗。”
“是啊,何况还说不清楚是不是别人撞了,别闹出不必要的误会来啊。”孟文豪也说。
被那么劝,黄种犬楞了一愣,走到‘妇’人旁边:“妈,你到底怎么样了?能站起来么?”
“站不起来啊,骨头好像断了。让他们赔钱了才让走。”
黄种犬看了看,冲着徐子皓说道:“你们可以先走,但是要先把医‘药’费给垫了。”
见到张流滔那么着急,徐子皓也不想继续在这跟他们瞎闹,开口问道:“你想要多少?”
“两万。”黄种犬还在考虑,那‘妇’人却已经伸出手指说道,像是早已经考虑好了的一样,“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你们得先赔两万。”
徐子皓点点头,心里鄙视着她,事情还没结果她就已经把责任定到自己身上了。
“枫哥,车钥匙给我,我去取钱。”
西‘门’枫楞了一下,还是把钥匙拿给他。在看地上的‘妇’人,竟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徐子皓走回车上,开始倒车,猛的踩下油‘门’,轰的一声直接冲‘妇’人撞了过来。
“哎呀妈呀。”‘妇’人蹭一下窜了起来,躲到一边,身手这叫一个敏捷,根本看不出来哪里被撞到了。
“兹!”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徐子皓从车上下来,众人全都惊呆了,张大着嘴巴看着他。
“这下骨头什么的全治疗好了吧?还要多少医‘药’费?”徐子皓冷笑着看着黄种犬母子。
‘妇’人此时顿时被吓怕了,哆哆嗦嗦的,哪还敢多说什么话?围观人中还有人惊笑道:“看吧,我就知道他们是讹人的。”
徐子皓又冲孟文豪打了个招呼:“警察同志,事情还是按程序处理吧,我们得赶紧去高考了,不然真赶不上了。”
事情已经显得很明显了,‘女’人也顿时哑口无言,孟文豪也明白该怎么做:“好,你们先去,晚点来警队做个记录。”
又冲着‘妇’人:“也请您上车吧,先回去,我们会好好调查这件事。”最后几个字说的尤其的重。
开车到了一中‘门’口,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了,因为高考,有一段路还管制不让进。
“只能送到这了,你们赶紧进去。”西‘门’枫说道。
两人点点头,下车往里面狂奔。到了教室‘门’口,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
监考老师看看他们,说时间已经到了,不能进考场。
徐子皓尝试着跟老师解释着,不求延长时间,但至少能进去做一些。
监考老师也是为难,找来了监考组组长,组长想了想:“这个恐怕不行啊,制度就是制度,规定在那了,我们也不能‘乱’来啊。”
“只要让我们进去考考就行了,我只要能做一半的题就应该能上重点了,老师你让我们进去吧。”张流滔苦苦哀求着。
“孩子,这个真没办法,你还是明年继续努力吧。”组长依旧摇摇头。
张流滔只觉得一阵天崩地裂,木木的往后退了几步。
徐子皓倒是更淡定,跟组长继续‘交’涉,想要说清楚清苦,如果张流滔只是为了扶老人而取消考试资格,这个也太冤了。
徐子皓正解释着,突然见到组长的表情霎时变得错愕,还没等明白过来,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校园里的宁静。
这里是五楼,张流滔已经瞬间到了楼下,一滩血迹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