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得试试你。”郑司令放下酒杯笑着说到,按他的意思,是大家去靶场玩玩。
但是三凯这种小地方,军分区两个像样的室内靶场都没有,要打把得去南郊的三合打靶场。天都已经黑了,那里是去不了。公安局里倒是有个小的室内靶场,但是提供的都是手枪,不够带劲,审批上面也十分麻烦,于是也就只好作罢。
这事情听得徐子皓还有些小兴奋,还以为能跟着光明正大的玩玩枪呢。结果这么一说,也不知道下次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赵奇峰他们已经吃完,要离开的时候刚好路过这边,嘴里嘟噜着“真他妈能吃。”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看着被一扫而空的盘子,还有那么的空掉的茅台瓶子,赵奇峰直接感觉这些人是属狼的。
“你说什么?”小罗耳朵很灵,猛地一会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又没说你,你管我说什么。”赵奇峰看也不看他,扭头直接走掉。主要是想到之前那一声首长,判断出这些人都是当兵的,而且职务还不会小,也犯不着较真给自己找不自在,过过嘴瘾就行。
徐子皓刚好坐到小罗旁边,拉了拉他:“算了,这种二世祖,犯不着跟他置气。”
“你认识他?”
“政法委书记的家的赵公子,一直都是那个德行。”
“哼哼,我还当他是个什么东西呢,也就是仗着老爹有权罢了。”小罗显得十分鄙视,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他的心思倒是被徐子皓给看了出来,招呼他说道:“别去想他了,我曾经也想过把他揍一顿会有多爽,但是现在做事靠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刚刚穆大队才说的,也就是年轻时一个冲动就成了转折啊。”
仿佛真被言中,小罗拿起杯子:“兄弟你说得对,我叫罗成,现在是三凯军分区一营营长,都是在三凯,有时间可以多聚聚。”
两人喝了一杯,‘交’换了号码,罗成也是看过那天的新闻,又看徐子皓还那么年轻,倒是对他十分欣赏,愿意‘交’个朋友。
八瓶酒喝完,依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小罗又到车上拿了四瓶过来,羊杂羊‘肉’也加了两次。十二瓶白酒加十二斤‘肉’,果然是这才真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王小璐是不太适应这种气氛,借着穆荣醉得不行,送着他先走了。
剩下的人也都喝多了,连本来要开车的司机也不能幸免,军分区又派了两个人才来把他们接走。但是能看出来,郑司令今天是真喝得开心,因为他说了很多话,到后来都是一大杯一大杯的来。
唯一没喝酒的就是姚青,倒不是她一点酒不沾,而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今天这酒会喝不少,直接推说自己不会喝了,这下倒是还有个没沾酒的可以开车。
徐子皓的身体也有些发烫,看来自己也不是对酒‘精’完全免疫,只是以前喝的时候没有达到那么高的量罢了。
虽然人还是清醒,姚青也不会让他开着,上了辉腾,先把穆光送回家,又开着车来到她的宿舍,按姚青的说法,这里才是她的家,或者说是他们的家。
回到家里,姚青就跑到厨房,要给他下一碗热汤面。都喝了那么多,她猜徐子皓肯定十分难受,现在不过是硬扛着罢了。
徐子皓也能看出来她的好意,也不推辞。
就在她在忙活的时候,徐子皓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说了几句,他便显得十分‘激’动,直接来到厨房:“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你别忙活了。”
“诶,你吃完了再走啊。”
“不了,等不了,走了啊。”
“那你晚上还回不回来?”姚青连忙追出去。
“不知道,看情况吧。”
“喂,你喝酒了别开车了啊……”姚青还想多嘱咐些,却已经听到了一声摔‘门’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她把‘门’走过去把‘门’打开,却发现徐子皓已经消失在了楼道,悻悻地走回来看看厨房里正在烧着的开水。
“哼,你不吃我自己吃。”她依旧下面,配佐料,只是脸上却有些气鼓鼓地,如同收气的小媳‘妇’一般。但是很快她又变得平静下来,把火关掉,双手捂着脸:“我这是怎么了,要是他突然回来看到我这样,又要被他笑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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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皓并不是不解风情辜负人家的好意,只是确实出了急事。他驱车直奔夜恋,心中已是焦急万分,表情显得十分凝重,死死盯着前方。
已是午夜,但对夜场来说却正是高‘潮’的时候,穿过一群玩得正HIGH的男男‘女’‘女’,徐子皓来办公室,老马和老谢已经坐在里面,紧接着西‘门’枫,石冲,石冲,这些股东也悉数到场。
“这个消息可以确定么?”徐子皓问。
“应该**不离十,朋友跟我说上面已经让这件事情通过了,具体不知道什么实施,不过我想应该过不了今年。我们这里要拆,为了修迎宾大道,要把这条马路扩宽,这条街的两边都要拆。”老谢说。
“那我们这酒吧怎么办,怎么个赔偿办法?”徐子皓急切地问道。
“我们这里是租的,政fǔ想要收回去不就一句话的事?把以后的租金返还,最多再给你一点补偿。但是这补偿能有多少点,我们‘弄’这个酒吧‘花’了那么大力气资金搞装修,那点补偿还不够一个零头的。”老马不屑地说道。
“不仅夜恋这边要拆,连我的经典7那也要拆,那里是别人自己买下来的店铺转租给我的,现在那房东哭都没地方哭,拆掉的话根本拿不到什么钱,跟他的‘门’面比较起来亏大发了。他现在就是想卖都卖不出去,我想这个消息不出两天,整个三凯都会被传遍了。”
“我那房子也要拆,可惜我下面两个‘门’面,这一拆也不知道给搬迁到什么地方去,直接分房子还好说,如果是给赔款,按现在这房价那么涨,能买原来面积的一半就算不错了。”
“原来不是说要重新修一条路么,怎么现在又要把这老路扩宽了?还要拆你们那边的房子,你那不属于临街啊?”徐子皓越听越觉得诧异。
“路他是新修了一条,但是越来没说要修得那么长,原来说的是进了三凯郊区就算完。但是现在说要一直修进市区,一路修进来,八道宽的马路,经典7和夜恋所在的地方都被规划进去了。
“经典7那本来就是老房子,我想政fǔ恐怕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动一动那片地方。但是这一路修过来,不知道会拆掉多少房子啊。”老谢感叹道。
“修路也不是这么个修法,就三凯这地方,市中心的马路都才是六道的,这里修个八道有意思么。以前都不提修路,怎么着一下那么大的手笔。这拆迁费都是笔巨款啊。”徐子皓顿了顿,又问道,“那这酒吧到底要什么时候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还说不准,不过我觉得这事肯定不是无中生有,这路是晨光公司修的,也是跟政fǔ的一个合作,他们出资修路,政fǔ给他们划分更好的地皮。早年老师大搞搬迁的时候,这晨光公司搞拆迁不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是被压下来了。这房地产公司一直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叫你们都过来也就是商量一下这事怎么办,反正明后天这消息就能确定,没准文件都会下来。”
老马说得有些无力,这个事情知道就知道了,还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几个人都有夜恋的股份,投了那么多钱,何况生意还那么好,又有谁舍得。而且就老马而言,他损失的不只是夜恋,更是连自己的家都没了。
几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猛的‘抽’烟,也确实拿不出好的办法,都是沉默着。
而听他们那么一说,徐子皓也就明白过来。当初这条路是晨光公司靠关系接手下来的,他们的后台是谁,市委古书记,连成信这样的大公司都被排挤出去,只‘弄’到普山区那边边缘的一块地方。
当时他们接下这条路,就是想要拿都更多的地皮,而现在还要修进市里,没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三凯这里不比平原地区,修一条大道随便就修了。这里是山地,大部分房子都选在教平且宽阔的地方,而修路也是修在这种地方,不然炸山开石成本太高,也不利于道路两旁地皮的利用。
能修出八道宽的大道,既体现了政fǔ对这件事的重视和支持,又体现了对其前景的看好。想来在这件事上,晨光公司的老总也一定‘花’了很大力气。甚至可以用一种十分贪婪的眼光看这件事。
把路修了,两边的房子一拆,又多出很多零散地皮,荒田,废地,老房屋。但是因为这跳路,却能把这些连成一片,集腋成裘。之后晨光公司就利用自己修路得到的优先权拿到这些地,修高级住宅区。这里一片可不是单纯的郊区,以后城市中心都要往这边偏移,这房价只会跟这水涨船高,比郊区那段路边的地皮‘性’价比高太多了。
之所以修那么宽的路,也是为了能够吸纳更多的土地,这其中能做的动作也更多了。等到房子被拆,原来的居民还得买房,又给房地产提供了需求量,一举两得。
而对古书记来说,又搞好了城市建设,又带动GDP,又让自己的合作伙伴赚个金盘钵满,不管怎么看都是天大的好事。
再想想夏箫,他老爹不就是晨光地产公司的副总么,难怪他们会突然放下已经拿到的店铺都不装修,几十万都亏进去了。原来是因为提前得到了消息,执意把酒吧开下去更是会赔得更多,那里也是要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