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阵哄笑,也没管到底听没听懂,继续吃饭,闲聊。
东拉西扯,小林告诉了徐子皓好多事情。这一段时间,西门枫都在忙着装修他的酒吧,混也混了那么久了,混到这个份上的大混子,想的终究还是有自己的实业。既然西口还没有酒吧,那就自己开一家,这里地头熟,兄弟多,也不容易出乱子。
可是开家酒吧并不那么容易,到处要打点,走动关系。租场地搞装修买设备,到处都得花钱啊,西门枫是把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了,还到处借钱,最后没办法了,把他那辆才开了一千公里不到的捷达都给卖了。
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正事上。首战告捷,不代表以后就没有麻烦。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给西门枫打个电话,说说情况。
但是这个电话小林却不知道怎么打,还是决定让徐子皓来说,先探探他口风。小林把电话拨通,把电话递给他,没等西门枫开口就先说话:“枫哥,我徐子皓啊。最近忙你的酒吧呢?”
“哟,你怎么还跟小林在一起啊,都是他告诉你的?你们在哪呢?”
“我们在一起吃饭呢。枫哥,找你有点事。”
“得,我就知道你打电话给我就没什么好事,说吧。”西门枫那边笑了笑,他也听出徐子皓的语气不像以前那样憋屈,打趣地说道。
“枫哥,你怎么老是那么看我啊。现在我这有两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一件?”
“好事,不,坏事,我要先听坏事。”
“坏事啊,恩。有人欺负你弟弟,抢你弟弟的女人,还打了你弟弟,你说这个该怎么办?”
“这还能怎么办,干他。说吧,谁欺负你了?”
“恩,已经干了。”徐子皓顿了顿,说道,“不过不是我,是小林。放心,这次我们有分寸,对方没断胳膊没流血,就是肿了点,疼几天而已。我们想让你出面说说,让他别再找小林麻烦。”
“操,谁那么不给我面子,连我亲弟弟都打,我带人砍了他。”
“枫哥,别冲动,人我们已经打了,气也出了,你再出手事情又大了。我们就提前跟你打声招呼,万一对方不肯善了,还得你出面。”
“这个是小事。怎幺小林自己不跟我说,要你打电话给我。”
“谁叫你是他亲哥,长兄为父。”
“哎,行了,我有时候管他严点,还不是想他别走我这条路么。”
“这些话你还是自己对他说吧,跟我说没什么用。”徐子皓笑了笑,心想这西门枫和一般的老大还真是不一样,又说道,“还有一件好事,你听不听?”
“恩,说说。”
“听说你酒吧六月初就开张了,到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徐子皓自信满满地说。
“就凭你还能送我一份多大的礼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很大,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要,有礼就要。”
“那行,就这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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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皓他们在这边吃饭,崔宇那边也没闲着,打电话到处联系人,要把面子给找回来。可是他认识的小混子,知道要打的是西门枫的弟弟,都不愿意帮忙,劝说着算了。
在外面混的和在校的混的的一个很大区别,就是对外面的社会更熟悉。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自己不能惹,那是清楚得很,哪怕再不济,几个堂口老大的名字还是知道的,上次他们忽悠了野人这个愣头青去打人,这次再想找到这样的人,就不那么容易了。
见到小混混不愿意帮忙,崔宇又想到了金老三。他和金老三的关系,是标准的大哥与小弟关系。每个月上交钱,认这么一个老大,而他也每个月收几个小弟,小弟每人每个月交100保护费给他,他每个月交800给金老三。如果被欺负了两边要干架,金老三就出来露个脸,说和说和,最后事情的解决方式,还是钱。
这种认的老大有一个弊端,就是关系不够铁,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而没有感情关系。如果是两边对峙的话,他才可能会出来。可是你都已经被打过了,想让他帮你出面去打人,那就不现实了,别人可不做那么低级的事情。
何况崔宇还只是一个孩子,这种小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金老三才懒得去参合。说一句算了就把他打发了。
崔宇心里这个不甘心啊,心想我好歹在定远县也算是有背景没人敢招惹的,怎么来了这里就这么怂了。不行,不能就那么算了,既然这里的人不肯帮我,就找从县里拉人来,打完就跑,反正高中要回县里去,也不在这读书了,临走前总要把这口气给出了。
事情决定好,马上给他县里的几个哥哥们打电话。一听到小宇被打了,他们拍着桌子说道:“小宇,你等着,过两天我们就带人去市里,管他谁的弟弟,打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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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西门林去上课,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上面用毛笔写着两个很丑的大字——战书。虽然不知道是谁放到这来的,可是能猜到,肯定是崔宇找人放的,他还真是不甘心啊。
打开信封,格式还挺正规,不过大多写的都是废话,重点就一句话,星期六下午,约好人马,登光广场开战。但是还有一点很有意思,这战书不是下给西门林的,而是下给徐子皓的。
看完这战书,小林马上打了电话给东子,东子又打给肖柔,这才转到了徐子皓手里。
接过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徐子皓并不急着召集人马,而是先让小林先去查查崔宇叫来的是哪些人。
把电话还了回去,肖柔正在写练习题,停下笔看了看他,问道:“你们又要打架啊?”
徐子皓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说道:“马上要中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我还行,你呢,我都没见你复习过。”
“我复习好了。”徐子皓很随意地说。
肖柔把头扭过去,继续做题,却发现根本做不进去,还是说道:“这次打架你能叫到人么?对方厉不厉害?能不能别打了,万一受伤了参加不了中考怎么办?”她一下子问出那么多问题,让他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她眼睛盯着笔尖,目光中满是担心,像是担心丈夫出事的小媳妇。
“没事,安!”徐子皓安抚地由上至下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很顺。
她把脸侧了过来,看了看他,趴在桌子上。他也把头倒在桌子上,两人互相看着,没有说话,显得十分静怡。要是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那样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关于考试,关于毕业,关于校外的一切。
但是肖柔的电话又震动了,打破了这份祥和。电话是小林直接打来的,大概查到崔宇叫来的人大多是定远县的人,什么背景不知道,这些人要等到星期六才到市里,还有一些是住校生,跟崔宇玩得比较好的几个,还有几个他的小弟,其他被叫来的人就不知道了,大概估计能有40来个人。
人数不少,但是大多都不是本地人,那就没必要怕他们了。
这一天,徐子皓就用肖柔的电话联系人。也不能老是让西门枫帮忙,先自己叫人,打不过了再说吧。东子联系他们同学,又打电话给夏卓超,他也能叫到一些人。听说是和外地的对干,那这些人反倒积极了,因为打起来没什么压力。
肖柔这一天接电话算是够忙活了,都是找徐子皓的。说谁谁能叫到几个人,谁也要过来。最后连徐子皓自己都懒得接了,让肖柔全权代理,记下有谁会来就行了。
人是越叫越多,数了一下,有二十多个人,而且还不算他们会叫来的人。放学的时候肖柔一叉腰,愤愤地说道:“我要关机了,要联系的明天再说,我都快成你小秘了,找你的人全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
徐子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没电话么,电话也不用接了,反正也才星期三,明天我请你吃早餐给你当工资,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咦!你还真把我当你小秘了啊!”没等肖柔发飙,徐子皓已经一溜烟跑出教室,跟东子他们一起上网去了。
第二天,联系到的人不减反增。像上次一样,一个叫两个,两个叫四个。刚开始还担心是五中和附中要干架,东子的一些同学和夏卓超认识的人还有些犹豫,不想参与。可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和从一个县里面来的外地人干架,那就没有顾忌了。
这件事在五中各个班也传开了,本周六会有一场大战,平时没什么事干的都想去围观一下。更别说东子他们班那一伙人了,都把徐子皓当做自己人。以前也在一起打过架,也佩服他那么能打,联系人那叫一个积极。
叫的人越多,事情也就越铺开了,主要是还流传在几个中学里面。在附中那些原本和崔宇不对路的人也跳了出来,联系了小林,说到时候过来帮把手。
好多人都把这件事情当做去野炊来看,周六没事干嘛去?登光广场打架去!美名其曰:我们是代表三凯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