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为什么我们从小到大只学武技,不学法术呢?妈妈可是一个大法师啊!”虽然从来没见过母亲克莉雅释放法术,大显神威的样子,可是达恩还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成为法师的情形,然后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是因为我,还有你,学习法术的天赋不够啊,而且,法师和战士不同,每一个人都能够锻炼自己的肉体,即使不能锤炼出斗气,也或多或少能让自己的力量更加强大!”
“可是法师却不行,一个法师,即使只是一个一阶的学徒,也要求能够感应到宇宙中无所不在的魔法元素,进一步才能谈到生出魔力,使用魔法,调动空气、大地、河流,乃至无所在不在的魔法元素的力量!”
“并且,想要在魔法的道路上更进一步,法师们需要投入比战士们多得多的时间,多得多的精力,因为所有的法师不仅仅拥有魔力,他们还要拥有知识!你没发现所有的法师整天都带在法师塔里,每天都在专研法术、魔力吗,如果爸爸也是一个法师的话,你觉得爸爸还有可能有精力处理总督府的事物,成为一名行省的统帅吗!”
卡尔的解释很简单,但是道理达恩一听就懂,修炼斗气虽然没有法师的法术威力广大,可是相对比较,还有许多可供私人享用的时间,可是一个法师想要不断提升自己,就完全没有功夫在世俗事务上操心了。
而达恩的回忆也应证了这一点,在少年的记忆里,母亲克莉雅总是每天很早就去了鲁特塔尼亚城里的法师塔,到了晚上才回来,有些时候甚至连夜晚也呆在法师塔里。
唔,这么说来,还是修炼斗气比较有前途,幸亏我在魔法上没有天赋,要不然岂不是从小就要被关在冷冰冰的石头塔里,一点玩乐的功夫也没有了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达恩失望地得出了结论。
有点失望,还有点不甘,不过达恩已经清楚,法师并不是军队能够大规模培养使用的了,不过达恩还是有点想不通,虽然法师的培养很难,数量很稀少,可是,如果仅仅是给一支军团配一个法师,难道也无法办到吗?
以拜林斯王国的军团数量计算,一百来个魔法师也就足够了,而就自己知道的鲁特塔尼亚法师塔,其中的法师数目就有好几百,虽然其中大多数都是学徒与低阶法师,可是………
“傻瓜,你难道忘了,法师可都是贵族啊,即使有一些平民出身的法师,运气好,能够有大量的精力与金钱研究法术,这样的人物又怎么愿意加入军队,受军队的约束呢,而且………”
“而且,你好好想想,快速传递消息的法术除了能够让军队获得巨大的好处,它还能干什么?”顿了一下,卡尔放低了声音,几乎凑到了弟弟的耳朵边,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还能干什么?哥哥想告诉我什么?达恩看着身边的兄长,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任何一个王国,会容许大臣们勾结在一起吗?”卡尔轻轻问道。
“当然不!”
“那么,会有国王允许分散各省的将军们有机会互通声气吗?”
“啊——”达恩明白了,同时明白的,还有达恩曾经在法师塔里见到的一切,为什么再通过法术发出讯息时,会有专门的登记,为什么操纵那个神奇的水晶球,却需要三个以上的法师在场,而为什么高高的石头塔里,除了法师们,还有地方官吏,以及王国军人的存在。
“明白了………所以法师们即使参战,也必须是在国王陛下的允许和指挥下,在王国耳目的监控下,在王国的控制下!”
这就是政治吗?成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摇了摇头,达恩感慨着帝王的权术,王室的多疑,然后,达恩和自己的哥哥拐上了返回旅馆的路。
在昏暗的灯火下,沿着狭长的道路走了没多久,达恩和卡尔就望见了今夜选定过夜的旅馆,而在旅馆门前,两支火把熊熊燃烧着,把周围数十米的范围照的亮堂堂的。
这个城堡还真是小啊,没怎么转悠就转完了呃,不过,虽然这个城堡很小,不过它的旅馆倒是不错!
望着远处被灯火照的如同白昼一样的旅馆,以及旅馆门口殷勤的服务生,达恩缓缓驱马行了过去。
翻身下马,用手梳理了两下拉克的鬃毛,然后一个服务生就殷勤地把战马牵走了,瞧着自己的爱马不时回头看看自己,越走越远,达恩笑了一下,向旅馆内走去,而这个时候,达恩的大哥卡尔已经走进旅馆一会了。
时间还早吧,是找大哥聊会天,还是会自己的房间,达恩琢磨着,一步步向里走,不过,在达恩确定自己消磨时间的方式前,一个尖利的嗓门忽然在达恩身前响了起来。
“啊哈!是你!下贱的士兵!咦,你怎么穿着的这么华贵?啊,你肯定又抢劫了吧!”
那个尖利的声音发出一声刺耳的惊呼后,便说出了尖酸刻薄的话,而达恩诧异地抬起头时,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
欧比亚男爵!这个猪猡怎么在这里!?该死的混蛋!人渣!废物!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这家伙忘了曾经的教训了吗!
双眼猛地一眯,达恩表情不善地盯住了脸色兴奋,但依旧苍白的男爵,不过,当达恩犹豫着要不要再教训一下对方时,一股危险的感觉忽然从达恩的心头升起。
下意识地,达恩的右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同时目光一扫,立刻盯在了欧比亚男爵身后的一个骑士身上,而仅仅是一眼,达恩就意识到,那个骑士就是让自己浑身紧绷,斗气翻涌的原因。
年纪大约四十上下,穿着一身厚重的,看起来牢不可破的板甲,虽然没有交手,可是身上的气息就已经让达恩感到压抑,而看到骑士眼中不时闪过的锐利锋芒,达恩就清楚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高手!不是对手!这个骑士是谁!?脸色凝重地看着那个骑士,看着那个骑士在欧比亚男爵附耳说了几句后,慢慢向自己走来,并放出让达恩越来越紧张的强大气势,当这气势让达恩几乎要拔剑而起时,生生忍住战斗冲动的少年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达恩只退了一步,就立定了身子,同时懊恼,愤怒的情绪从心底浮出。该死的家伙,我怎么就示弱了呢!他的斗气几级了!?
咦!一声轻轻地惊叹,向达恩逼来的骑士停下了步子,同时骑士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惊讶。
“士兵,报上你的名字,你是那个军团的?”上上下下把达恩打量了好几眼,骑士忽然开口了,厚重的声音中带着疑问,不过更多的是威严与不容置疑。
“达恩•斯宾塞,狂狮军团第三骑兵大队列兵………请问您又是哪位?”达恩不自觉地回答了问题,不过很快达恩就意识到自己再度失控了,所以更加恼火的少年忍不住反问了回去。
“列兵!?不会吧!马特乌斯会把你这样的战士当列兵使用?他手底下的人才太多了吗?”没有回答达恩的话,骑士反倒自言自语地质疑起少年的话来,不过,很快这个骑士就停止了自言自语,并再次看向了达恩。
“不错,不愧是杀入纳格兰草原,和兽人们战斗过的战士………我是暴熊军团的军团长佛罗佐,你愿意加入我的军团,做我的部下吗?”
“什么!?佛罗佐将军,这个人可是个逃兵、强盗,一个小小的列兵,应该绞死他,您怎么可以………”
骑士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而这一眼扫过之后,喋喋不休的欧比亚男爵立刻住了嘴,同时悻悻地低下了头。
啊!?被骑士突如其来的话惊得一愣,达恩觉得自己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当达恩仔细想了一下,想清楚了面前这个斗气肯定在十阶以上的骑士的话后,更加蓬勃的愤怒便让达恩死死握紧了郝格尼之剑的剑柄。
“军团长阁下,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您是让我背叛我的军团,背叛马特乌斯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