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吼完后,现场一静,除了佟安宁等人,分到承干宫的宫女太监都跪下了。佟安宁刚想开口,脚下一歪,直接往后倒去。
康熙惊声:“安宁!”
“娘娘!”佟嬷嬷眼疾手快,连忙起身将人扶住了。
佟安宁松了一口气,这不怪她,实在是她穿不惯花盆底,脚下就是出现一粒黄豆,也有可能将她弄趴下,若说一开始她的柔弱值是四,穿上花盆底,柔弱值提高一半,变成六。
“你啊,就不能老实点!”康熙有些无奈道。以前也没见过这么柔弱,只是一声吼就将人差点弄倒,难道换了另外一种花样折腾。
佟安宁见状,右手背虚弱地贴着额头,昏昏然道:“皇上表哥,我被你的龙味功给伤到了,给点精神损失费!"
康熙看她这副样子,哭笑不得,上前拉住她的手,然后明显感觉佟安宁动作一僵,嘴角经不住上扬,看来还是有感觉的。
佟安宁想要不动声色地抽出来,发现自己做不到。
“安宁,你怕了!”康熙的带着几分促狭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佟安宁仰头,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热了!”康熙也不拆穿她,扯着她进入殿内。
正殿门口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大插屏,后面是一尊精致的香炉,缥缈的清冽冷香在室内环绕,绕过插屏,就能看到房间的全貌,承干宫的主殿是五开间的大房子,两侧进深各为两间,东侧是卧室,西侧是书房还有会客的地方。
并且周围的窗户都换上了透明玻璃窗户,看着明亮不少,殿内的纱幔都被收拢捆在柱子上,四周的墙壁也用锦缎遮住。
康熙指着室内, “如何?”佟安宁环顾一圈, “地方不小。”
梁九功说道:"佟主子,这里的装饰有许多都是皇上亲自布置的。"佟安宁闻言再次仔细看了看,狐疑道:"你骗我的吧,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难道康熙就像宫斗戏中演的那样,所谓亲手做的菜=盘子在手上过一遍,亲手布置,更多的是动嘴吩咐一声,让梁九功干的?
康熙:....
他松开佟安宁的手,进入西侧间,将帽子摘了下来,一旁的梁九功连忙接过。等到佟安宁进去时,人已经斜躺在榻上了,翘着腿,手中端着香茶。佟安宁左看
右看,满脸疑惑。
康熙见她这副浮夸的样子,挑了挑眉, “安宁,你在看什么?”
“哦!我在看是不是进错地方了,皇上表哥,这承干言确定不是给你准备的?你看装修是你负责,装饰也有你插手!”佟安宁坐在了他对面,带着几分调侃道, “要不这个地方我让给你得了!”
正好她行礼也没拆,直接打包出宫。
康熙冷哼一声, "也只有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才会让朕操心。"他下朝后,连朝服都没换,就带着人来到承干宫,谁知这人一句软话都没有。
“皇上你也说了,我没心没肺,可是悠有心啊!咱们一平分,就都正常了。”佟安宁掌了一个靠枕垫在身后。
康熙被噎住,再次瞪了她一眼。
身边伺候的官女和太监静静地听着佟安宁和康熙吵嘴,对佟安宁的地位有了新的认知,要知道,他们在宫里,还没有见那个宫的娘娘能和皇上这样说话,就连皇后也做不到。
估计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后,宫里肯定会掀起大波澜。
康熙在承干宫没有待多久,他还有折子没有批完,临走前,再次握住了佟安宁的手,如愿以偿地看到佟安宁再次被定住了,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语含无奈道:“安宁,你已经进了宫,怎么还没有适应。"
佟安宁嘴角偃硬地扯起一个弧度, “皇上表哥,咱们要讲基本法,我进宫还没有两个时辰呢!让我适应,也要多给点时间。"
"好!”康熙带着几分纵容, “朕晚上再来看你!"
佟安宁被他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只能偃笑着点头, “皇上表哥慢走不送!”康熙抬手指了指她,摇头失笑离开了。
看到他的步辇远去,佟安宁长舒了一口气,立马转身, "嬷嬷,咱们回去!"佟嬷嬷等人顿时无奈地摇头,琥珀和珍珠搀着她进去。
得知佟安宁进了宫后,太皇太后、皇太后都赏了东西,伊哈娜派塔塔送了东西。佟安宁问道:"伊哈娜最近怎么样?"
前段时间宫里来信,说伊哈娜吃了毒蘑菇陷入幻觉,休养了好几天,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
伊哈娜笑道:"主子吃的不多,早就养好伤了,就等着格
格……娘娘进宫,现在有了悠,主子就不会孤单了。"
“她是心情好了,我就不行了。”说到这里,她再次叹了一口气。
塔塔见状,宽慰道:“娘娘,其实宫里也没有那么无聊,而且您现在还是妃位,皇上也在乎您,您就放宽心吧。"
佟安宁摆手:“可是我感觉没入宫之前,我过得很快活,住的笼子再漂亮,空间也有限,唉,好了,你回去吧,告诉伊哈娜,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明天我去找她。"
塔塔闻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一旁的佟嬷嫌开口道:“娘娘,明早卯时您就要先去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然后是皇后。”所以明早就能见上面,不用等着了。
佟安宁震惊:"卯时?每天都要去?"
让她想想,卯时是哪个时间段?
哦!早晨五点到七点。
紫禁城肯定不会贴心到让人七点去请安了。塔塔:“这是宫里的规矩。”
“呵……呵呵!”佟安宁已经风中凌乱了,她以为就是每月初一十五呢,这每天去,连懒觉都睡不了。
每天的生活作息不能随心所欲不说,而且还要时时刻刻小心谨慎,受到宫规压制,长久下去,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
“那你告诉伊哈娜,明天早上见。”佟安宁扶着额头,痛苦地倒在榻上,叹气道:“啊!这叫什么事啊!不仅要应付皇上,明天还要去请安,这怎么跟上班打卡一样啊!"
而且人家上班打卡是八九点,这是卯时,天没亮就要起床化妆。
她怀疑康熙是不是嫉妒她的作息生活,为了不让自己好过,就将她选进宫了。
一开始自己还可怜他清晨要那么早起来干活,谁知宫里他不止难为自己,连后宫嫔妃都不放过。珍珠琥珀等人淡定地看着佟安宁倒在榻上纠结,反正这是在自己的宫殿。塔塔疑惑道:"佟主子,什么叫打卡?"
“打卡?哦!打卡就是上班签到。”佟安宁起身,哀怨道:"佟嬷嬷,这次进宫我真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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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嬷嬷淡笑道:"主子,进宫没有回头箭!"
佟安宁闻言捂着胸口,心痛道:"嬷嬷,你这话太伤人了。"“奴婢说的是实话!”佟嬷嬷说道。
佟安宁:...
最后塔塔带了一堆回礼回到了永寿宫,伊哈娜见她回来,立马问道:“她人怎么样?”
塔塔恭敬道:"佟妃娘娘精神挺好的,就是听到明天要开始请安,情绪有些崩溃,似乎没长大,像个孩子似的。"
“噗吡!”伊哈娜忍笑,她确实能想象出来佟安宁当时蹙起的小眉头了。
“等到明天请过安后,正好可以去承干宫聚聚,看看她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伊哈娜笑道。
塔塔:“佟妃娘娘住的地方看着和永寿宫没有多少区别,因为才布置过,可能看着比较新点。”
一旁的小松子闻言,插嘴道:“小主,奴才听说承干宫里许多布置皇上都操心过,有几件家具都是从他的私库搬的。"
伊哈娜目光幽幽,眉梢微扬,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小松子, “我这里许多东西还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赏的呢!"
小松子满脸堆笑:“小主说的没错,虽说佟妃娘娘一进宫就是妃位,但是咱们身后可靠着太皇太后,不用和承干宫比,不如小主以后多去承干宫坐坐,说不定能经常看到皇上,小主也早日承宠,省的皇太后和太皇太后担心!"
伊哈娜:“你说的有道理,塔塔,看赏!”
“是!”塔塔掏出两块碎银子递给小松子。
小松子喜得眼睛都快眯成缝了, “多谢小主,多谢小主!”
等到他出去,伊哈娜用帕子弹了弹裙摆, “塔塔,你说小松子这话是谁教给他的?”
塔塔歪头沉思了一下, “小松子喜欢往人堆里挤,不知道这话从哪里学的。小主,你如果不喜欢他,奴婢让内务府将人领回去。”
伊哈娜:“小松子伺候也算尽心,你去派人调查一番,如果没人撺掇,就敲打一番,如果被人收买了,那就退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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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的性子是才入宫之前,估计心里就藏了跟刺,可是这么些年,粗略一算,自己入宫差不多十年了,皇上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如往昔,她的性子也早就磨平了。
对于皇上,用佟安宁的话来说,就是“爱咋咋地”,不愿意碰她就不愿意,塔塔说的对,她进宫也不是靠皇上的宠爱。
塔塔点头:“奴婢知道!”
再说,小松子虽然不算格格的心腹奴才,但是也是在殿内伺候,永寿宫的人谁不知道佟格格和自家格格关系好,小松子居然还无知无觉的说这些。
不管是心存歹意,还是愚蠢无知,都不能留在永寿宫了。
佟安宁进宫的动静很快传遍了东西六宫,那些太监和宫女说的有模有样,将佟安宁的仪仗规模说的特别夸张,到了后来,贵妃仪仗传成了半副皇后仪仗了,持续给佟安宁拉仇恨。
延禧宫中,昭妃钮枯禄氏听到遥言,放下手中的毛笔,冷嗤一声, “他们不会以为传成这样,就能让佟妃和皇后打起来吧!"
宫女宋若道:"主子,不管佟妃会不会和皇后打起来,您是不是要有点表示了,许多人说,佟妃的妃位只是过渡,过不了多久就是贵妃了。"
“贵妃就贵妃,难道你还想我将她拉下马!”昭妃捡起毛笔逗着她,看架势,似乎宋若一旦说出不好的话,她就要用毛笔给她一笔。
宋若也看出她的心思,微微后退,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其他人信了,会难为娘娘您!"
"呵!他们不敢,那些人也只散播这种谣言来伤害别人。对了,你说,明天见到佟妃,本宫要怎么打招呼?"昭妃眉眼弯起,语气有些纠结道。
宋若嘴角微抽, "娘娘只需要好好说话就行,别说戳心窝子那些。"
昭妃闻言微微噘嘴:“她又不丑,也不会说难听的话,本宫不会欺负她的。”宋若:.....
夜晚来临,康熙换上一身赤色缂丝蟒服,看着比白天时少了一些压迫。
佟安宁之前不怕他的,就算是白天顶多是被他那身龙袍有些镇住了,也没有多怕,但是现在心底发毛。
这里是紫禁城,是康熙的地盘。
她是康熙的妃子!!!
现在又是夜晚!
佟安宁不动声色地挪了两步,远离危险男人!康熙看到她这样,微微挑眉, “佟安宁,没想到,你居然害怕了!”
“呃,如果我说害怕,皇上表哥你能收手吗?”佟安宁低头看着从进殿后,对方就一直抓着她的手腕。
这是皇宫,她就又不能飞出去,抓的这么紧干什么!
“不拽着你,恐怕将朕当成洪水猛兽!”康熙唇角笑容不变,看到她这副样子,想要逗她的想法就更多了。
佟安宁皱着眉,感受康熙掌心的温度,内心已经无力吐槽了。此时,佟嬷嬷恭敬地走进了西侧屋, "皇上,娘娘,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们马上去!"佟安宁闻言立马往正厅去,后面拖着一条“流氓龙”。
来到正厅,康熙看了看席面,满意的点头, "不错,梁九功,今晚的席面谁准备的,赏!"
梁九功:“遵旨!”
在他看来,今天的晚膳没有多出彩,皇上连尝都没尝,就先堂人了,看来心情不错。而缘由,就是坐在康熙对面的宁……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佟妃娘娘了!
“你离朕那么远干什么?”康熙眉间皱起。
桌子宽大,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条银河,这人难道不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吗?佟安宁扭头:"我这样坐有安全感,否则饭没吃完,人就被你吃了!"
康熙:.....
看她这气呼呼的样子,估计也忘了,和皇帝一起用膳的时候,嫔妃要伺候皇上。
不过他也懒得提醒,他怀疑如果佟安宁知道有这一茬,会不会借机报复,专门挑一些自己就不喜欢的食物。
就在此时,佟嬷嬷开口提醒道:“主子,您要伺候皇上用膳!”
“啊?”佟安宁愣了一下,看了看对面的康熙,再看看桌上的菜,上下打量康熙一眼, “皇上表哥,你手没事吧!”
其实刚才她问康熙是不是没手!
康熙轻咳了一声, "没事,都是自家人,不必这样拘谨,朕有梁九功伺候就行!"梁九功闻言,连忙道:“佟主子,皇上有奴才伺候就行了。”
“
哦!”佟安宁微微颔首,目光在桌上的酒壶流转,忽而抬头对着康熙灿然一笑, “皇上表哥,嬷嬷提醒的对,作为你的妃子,一定要服侍你吃饭的。"
说完,不等康熙拒绝,拿起桌上的公筷,先给康熙夹了一块樱桃肉、然后又捡了一块红烧鹿筋……只是片刻,就将康熙面前的碗碟给堆满了,并且她为了防止康熙吃腻了,还用小汤碗倒了一杯酒,满满的一碗,特别豪爽。
康熙也没说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鹿筋放进口中,然后将筷子放下了。
“皇上表哥,要不要我亲自喂啊!”佟安宁嚣张地活动着手中的筷子,仿佛横行霸道的螃蟹挥舞着钳子!
她保证会贴心地将桌上的食物都塞到他肚子里。谁让宫规如此呢!自己不过是配合罢了!
"额,不用了!”康熙再次拿起筷子,给佟安宁夹了几道菜, “安宁,你也吃一些!"
“那就行,梁九功,你要睁大眼睛看清楚,是皇上表哥不让我伺候的,不是我拒绝哦!”佟安宁笑盈盈地看向一旁的梁九功。
梁九功嘴角直抽,余光瞥向康熙,见他似乎面无怒色,偃硬道:“佟主子说的没错。”
也许,这就是皇上和佟主子之间的情趣吧!他觉得,皇上总有一天会将佟主子宠的上天去。
“来!皇上表哥,咱们先干一杯!”素手捏起小酒杯,佟安宁笑的仿佛小狐狸似的。
康熙看着自己佟安宁的半杯酒,再对比自己跟前的满碗酒,哪能猜不出面前人的心思,他从牙缝里挤出话, “表妹真是对自己贴心啊!”
佟安宁:“皇上表哥,你知道的,我的身体和你不能相比,咱们大清堂堂皇帝,难道连几杯酒就撑不下吗?不会吧,我看你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居然这么弱?"
“这是一碗!”康熙纠正道。
还有夸人就好好夸!不要半夸半贬。
“呃……哈,明天我就让人帮你定制一套漂亮的杯子。”多大的都能提供。佟安宁扬起手:“来,咱们碰一杯!”
康熙扬了扬眉梢,最终端起小汤碗,和佟安宁的杯子撞在了一起,汤碗和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佟安宁将酒杯凑到哺边闻了一下,微微皱起了鼻子,她对于白酒的味道还是不适应。
康熙将她没动,问道
:“还喝不喝了?”
“喝!谁不喝谁不是人!”佟安宁一咬牙,一口将酒水倒进了嘴里。
入口凉,初时辣,然后是甜,最后辛辣充满口腔。
"咳……咳咳!这什么酒,这么辣!"佟安宁苦着脸问道。“唉!祖宗啊!您空腹喝酒,当然不舒服了。”佟嬷嬷连忙给她夹了一些菜,让她吃一些。
康熙将汤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向佟安宁展示, “安宁,朕喝完了!”
佟安宁:...
之后用膳的时候,佟安宁又故技重施,再次给了两人倒了好几次酒,康熙也来者不拒。
看着对方干脆的样子,佟安宁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换个更大的碗,或者直接将酒壶给他,自己倒一杯酒就行了。
康熙见她的眼珠子在桌上更大的黄釉汤碗和酒壶上移动,一下子就明白了。
佟安宁忽而凑到他跟前,水润的眸子带着请求,用肩膀撞了一下他, “皇上表哥,咱们再换一下好吗?"
康熙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和酒香、外加一种沁人心脾的熏香,嘴角翘起,“安宁,朕已经喝了五碗酒了,你觉得自己能承受住吗?"
“五碗?”佟安宁闻言凑到他跟前,抽着鼻子嗅了嗅,“没闻到啊!这酒是不是兑水了?还是有人给你的碗里兑水了?"
佟安宁皱着眉,不满地看着他。
两人的鼻尖快要凑到一起,偏偏本人还无知无觉。
康熙看到她这副大胆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先抬头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有些热,但是没有发烧。
佟安宁一把按住盖在自己额头上的大手, "你干什么?"
“安宁,你是不是喝醉了?”康熙带着几分狐疑道。
“呵!我能喝醉?”佟安宁将他的大手揭开,用手不满地戳着他的胸, “你怎么还不醉!酒真是难喝死了!我以后要喝甜酒,果酒、米酒,总之才不要再喝白酒。"
康熙:.…
这明明是喝醉了。
佟安宁戳完人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公筷,又给康熙夹了几块肉,“来,皇上,咱们今天不醉不归,我势要将你
灌醉!"
说完,十分豪迈地拎起酒壶,给自己的小酒盅倒了一杯。康熙见状,十分配合地将自己的小汤碗移了过去。汤碗刚移过去,就被佟安宁幽幽的目光锁住了。
康熙:“不是说倒酒吗?还是你不喜欢这个碗,不如……”
康熙将一直闲置的小酒杯放到佟安宁面前,试探道:“换这个怎么样?”“哼!皇上表哥,你是哄我呢。”佟安宁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康熙见状,将小汤碗移到她面前, “那还是这个吧!”
旁边伺候的梁九功担忧道:"皇上,你已经喝了太多酒了,明天还要上朝呢。"康熙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梁九功立马低头不语了。
佟安宁蹙眉,将汤碗移开,把自己手中的酒壶塞到康熙手里,笑嘻嘻道:"真男人,一口闷!"说完,一口将小酒杯的酒抿干了,发出感慨:"啊!真男人!"
同时将酒杯反过来,向康熙展示自己确实一口闷了,连一滴酒都没有,挑衅道:“皇上表哥,我都真男人了,你呢!"
众人:...
康熙闻言一头黑线,他现在确定佟安宁喝醉了。
想到这里,他勾唇一笑,俯身给佟安宁再次倒了半杯酒,语带笑意,“来!安宁,咱们再喝一杯!"
佟安宁点头,两根手指比划,掐出一个小小的指缝, “倒少一点哦!”
“是!”康熙笑道。
等到他倒完,佟安宁自动和他的酒壶碰杯, "真男人,一口闷!"
说完再次干了!
康熙见她这样,哄着她吃了一些菜,防止晚上饿了,还好喝醉的佟安宁有时也蛮好骗的,等到临近亥时,让梁九功将残席撤下,扶着佟安宁去了卧室。
秋嬷嬷送了两碗醒酒汤,佟安宁身体不好,今天喝了这么多酒,如果不好好喝药,明天要遭大罪。
皇上明天也要起来早朝,也要喝。
康熙先喝下了自己那碗,然后端着佟安宁那碗醒酒汤凑到她唇边, “来,安宁,你今晚吃了太多酒,快来喝醒酒汤!"
佟安宁没张嘴,而是两手贴到康熙的脸上,然后使劲搓揉,郁闷道:“皇上表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
人吗?怎么不醉呢?"
“哦?你为什么想着灌醉朕?”康熙不气不恼,满眼笑意地看着她。
这人可不知,自己的酒量是和那群蒙古王公比,也是不逊色的。
佟安宁噘着嘴,继续搓揉他的脸,嘟嚏道:“醉了我就能逃过一劫了,皇上表哥,我才十五岁,你是人吗,你都比我大五岁了,知道什么叫老牛吃嫩草不!"
康熙:.…
旁边的梁九功低头忍笑,不知道等到明天佟主子酒醒后,会不会崩溃!他已经能想到明天佟主子炸毛的样子了。
最后在康熙的诱哄下,佟安宁将醒酒汤喝了下去。佟嬷嬷和秋嬷嬷见状,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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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佟嬷嬷站在院中,望着隔壁景仁宫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
娘娘去世已经十年了,现如今,自己又陪着宁格格住进了旁边的承干宫。
佟嬷嬷仰头看着靛蓝的夜空,一轮弯弯的月牙挂在天空,真的好像娘娘笑起来的样子。
秋嬷嬷端着一杯参茶走到她身边, “刚才我去听了,皇上对格格很温柔!格格喝醉了,没有多大的抗拒。”
夜晚官侍需要在偏房守夜,随时等待主子的召唤,秋嬷嬷和佟嬷嬷年纪大,这活轮不上她们,不过两人担心佟安宁出事。
佟嬷嬷欣慰地点头:“但愿明早醒来,主子不要太难受!”秋嬷嬷颔首表示赞同。
两人之后一起回到了住处,两人都有自己单独的屋子,空间不大,比其他要睡大通铺的太监官女好多了。
因为醉酒外加一些不可描述,佟安宁睡得很沉,等到天蒙蒙亮时,佟安宁才朦朦胧胧醒来。
沉重的身体外加酸疼的肌肉,脑中碎片闪现昨晚的事情,她依稀记得,到了后面,自己有些喝高了,意识还有些。
回想起昨夜的情景,佟安宁欲哭无泪,只能将头埋进被子里,恨恨地喊了声,"渣男!"伺候她起床的琥珀没听清,疑惑道:“娘娘,你在说什么?”佟安宁翻身躺在床上,仰面哀嚎道:“喝酒误事啊!”都说酒壮怂人胆,早知道昨夜就趁机揍康熙一顿了!琥珀噗嗤笑出了声,知道她的意思。
佟安宁艰难地坐起身,用手按着自己酸疼的肩膀, "他呢?&
#34;说话时,望了望外面的天,天才蒙蒙亮。
秋嬷嬷道:“皇上看您睡得熟,没让奴婢喊你!”
“哼!"佟安宁艰难地活动腿,没好气道:“我看他是担心我算账!”秋嬷嬷:...
说实话,她怀疑皇上确实有几分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