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还有人?
这是王悍听到这句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连忙转过头看着四周。
老人缓缓转过脸看向了王悍。
“老友!看什么呢?”
王悍一脸蒙圈,指着自己,“我?”
“怎么,不记得我了?”老人笑问。
但凡是被王悍记住的人,哪怕是那种很普通的小角色王悍都不会给忘了。
对方是这个等级的大佬王悍不可能记不住。
但是人家还管王悍叫做老友,这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王悍才二十多岁,对方少说耄耋之年了,这差着半个多世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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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您是不是认错人了?”王悍又问。
一只手捏着手机,准备随时给诸葛绝罗发消息求救。
王悍这个大宗师放在外面可以嚣张嚣张,但是在人家化境面前终究还是个弟弟。
“前辈?”老人神色错愕,盯着王悍,像是要把王悍给看透一样。
“王悍?”老人又问。
王悍愣了一下,“是我。”
“我是秦义山。”老人自我介绍。
王悍听到这个名号之后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我靠!
白衣枪仙秦义山!
当年外寇侵袭的时候,这老爷子一人一马一枪,搅得那些外寇不得安宁,生杀只在一念之间。
杀人穿白衣。
不沾一滴血!
传言这老爷子几十年前就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但是思绪回归,王悍是真的不认识这个老爷子。
更谈不上老友这个称呼了。
“看来,你把我忘了!呼~”秦义山呼了口气。
“弹指一挥间,几十载眨眼便过,忆往昔峥嵘岁月皆已成空,再看今朝,你已非你,我亦非我。”
王悍听的一头雾水,但是打不过对方只能耐心的听着对方搁这儿回忆过去。
秦义山抬起手。
湖面掀起波澜。
一圈圈涟漪在湖面上荡漾开来。
水珠在湖面上跃动。
就像是骤雨来袭,更像是湖面煮沸。
秦义山信手一挥!
湖面直接被一股无形炁浪劈开!
一道十几米长四五米深的裂痕在湖水之中成型!
水中游鱼惊慌失措,隔着水幕乱窜。
定格了两秒之后,湖水悄然合上!
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五秒后,游鱼重新归于平静。
王悍暗自咋舌。
化境就是牛批!
“当年这一式拂袖断沧澜还是你教我的!”
王悍满脸的问号。
老子要是真要这么牛逼会听你在这儿跟我扯这罗圈嗑儿?
“老友,你还记得我当年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秦义山余光扫向了王悍。
王悍心头一紧。
我他妈记个锤子。
我上哪儿知道你问的啥问题。
你说的什么当年指不定我上辈子还没来得及投胎呢。
但是脸上还是笑道,“不记得了。”
只当是哄一个可能老年痴呆的老人了。
秦义山背对着王悍,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信手一抓。
一条游鱼从湖中跃出。
直接落在了秦义山的手中。
秦义山捏着游鱼。
游鱼使劲挣扎,奈何怎么都挣不脱秦义山的手掌心。
“当年我问你,人活着,到底是图了什么?你只是冲我笑了笑,这些年我一直在苦思冥想当年你的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王悍没说话。
这个老爷子自始至终更多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王悍觉得这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记忆有些混乱也是很正常的,而且王悍这两天风头正盛,能知道王悍名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当是花点时间陪陪老人家了。
秦义山看着手中不断挣扎的游鱼。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你,我,这条鱼,这花花草草,这纷扰尘世的众生,都是这天地之间的一份子,古往今来无尽岁月,生,老,病,死,组成了一条条命,而这个命,就像是一个圈,一个没有人打破的圈!
这条鱼死了,湖底的鱼依旧无忧无虑,你我二人死了,这世间不过是少了两个人,许是会有人怀念,但再过数载,谁会记得?
纵观古今,横看天地,人如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历史长河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众生命运交织成了这条长河,你我皆是这长河之中的一条游鱼!
你说,是否会有一只手,将我们从这长河之中捞出来!
就如这般!”
秦义山举起手中的鱼让王悍去看。
王悍犹豫了一下。
“鱼离了水会死。”
“我看了几本书,洋鬼子写的书,他们说,人的祖先也来自于江河湖海,但是后来离了水,一步一步演变成了如今模样,那也就是说,人的潜力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变化,不是吗?”
王悍瞪着大眼珠子。
这老爷子可以啊!
这小嗑唠的一套一套的。
“是这个道理!”
秦义山看着手中的那条鱼,“那也就是说,只要人的寿命足够长,人就可以跳出这条河,对不对?”
王悍一时间无语凝噎。
感觉好像被带跑偏了。
总觉得说的有毛病,但是一时间发现不到这个毛病在哪里。
“人类寿命也是有一个极限的。”王悍说了一句之后忽然瞳孔骤缩。
脑海之中闪过去了三个字。
长生会!
四大家族和长生会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而眼前这个老爷子说的这些话,正好和长生会的某些理念不谋而合。
只不过长生会没有这个老爷子想得多。
长生会的那帮人只想着活着享受财权带来的愉悦。
秦义山是为了突破人类身体桎梏!
是为了跳出这条河。
“老友!还是那个问题,我再问你一遍!”
秦义山回过身盯着王悍。
目光灼灼!
王悍被惊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王悍稍加思索,“是...为了好死。”
“死?”秦义山目光重新望向了湖面。
手中的那条游鱼挣扎的动静逐渐变小。
王悍接着道,“老祖宗造字的时候,造出来了命和死这两个字,是没有同音调的字的。
天命难违!生死难料!
生死天命就是一个圈,你我,你手中的那条鱼,还有这座湖里面的所有鱼,乃至天地之间的芸芸众生,都是这个圈子里面一份子。
就像是煮一锅水,锅底的气泡冒出来浮出水面,最终就会炸裂,这中间的过程就是人生。
在这中间,有人在锅里面下了珍馐,有人在锅里面下了烂菜叶子,有人锅里面什么都没有,终而导致人生不尽相同!
但最终难逃一死!人活着,奔波一生或是享受一生,都不想死,但临死之际,都想好死。
命就是锅,兜住了众生!这是一种规则!无法洞悉真谛的规则!”
秦义山目光灼灼,“那我若是非要逆天改命呢?”
“瞧给你牛逼的!”王悍随口道。
“嗯?”秦义山回过头盯着王悍。
王悍立马挤出来一个笑容,“第一个提出日心说的人被烧死了,但是逐渐有人站了出来证明了这种说法,规则可能会被打破,但是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被谁打破,这都不得而知。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能会被周围人诟病,但他永远是第一个知道螃蟹有多美味的人!”
秦义山大笑,将手中的鱼扔了出去。
游鱼落水之后懵了一会儿又欢快的游动着。
“老友之言!醍醐灌顶!”
王悍表面笑嘻嘻。
跟吴法厮混过一段时间,嘴皮子的功夫还是有的。
秦义山脚下一踢,一截树枝朝着湖面掠去,秦义山纵身一跃脚踩树枝。
破浪而行。
“老友,我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