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欧沧溟走在星族校园的安静的路上,他一直侧落脸看我,我有些疑惑看他:“怎么了?”
他眨眨眼,垂落银眸:“没什么,感觉和你一起,这样走也很好。”
我看着他似是又陷入什么回忆,带出一丝失落的脸,越发握紧了他的手。我放慢了脚步,反正校长不会跑,我们不用急。但现在, 欧沧溟很喜欢这份散步的感觉。
“你在上面,一般什么时候休息?”其实,我对他并不是很了解,我是说,我可能了解了他这个人,但是,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在空间站的智囊营里,做着像是神一样控制人类未来的事。
欧沧溟摇摇头:“很少休息。而且,如果休息,我又能做什么呢?”他微微拧眉,“我没有朋友,也不想跟星夙有太多交集,所以,很多时候,我不休息。”
“就做……计算机一样事?”我挽住了他的手臂,忽然觉得他让人好心疼。
“恩……就做……计算机一样的事。”他淡淡重复了我的话,显然上面的生活,让他真的无话可说。
我们一起放慢了脚步,携手静静走在学校的沙滩边。偶然能看到一些新的学生,他们也是用惊讶疑惑的目光看着欧沧溟,因为欧沧溟更吸引人的目光,尤其是女生。
欧沧溟似乎很享受此刻的悠闲。他很久没有休息,他的大脑也一直处于高度运转的状态,认为休息便是浪费时间。
曾经那样一个将一秒钟当作两秒钟,任何时间上的浪费都不允许的人,今天,却在这里与我漫步,这应该算是他此生中,最大的牺牲了吧。
“你……为了今天特地请了假?”我问,“不怕浪费时间吗?”
他低落脸,深深注视我的脸,嘴角慢慢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我觉得很值得,我现在很后悔,当初和你一起在特遣营的时候,没有跟你多说说话。”
我淡淡地笑了,低下脸:“我们合作地的确很默契。”我还记得我和他一起假扮情侣,那时我心里还要强忍着对他那张白墨的脸的恶心。
“那次你吻了我,这之后很多个夜晚,我都因为这个吻而失眠……”他说。
我笑看他:“是被惊着了?”
他看我一眼,脸微微红了起来,眼睑垂落,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是当时我有了感觉,我很惊讶我会有感觉,我应该是个理智的人,我不会对任何女生产生感觉……”
我迷惑看他:“感觉是什么?是心跳加速?”
他的脸更红了,握住我的手开始发热,他匆匆侧开脸,他居然害臊了:“你应该知道,就是……那个感觉,擎天,伦海,白墨他们对你的……”
我的脸登时一红,也侧开脸:“我知道了。”
我们两个都陷入尴尬的安静,但这份尴尬在我们的漫步中,慢慢消散。这样一起散步,感觉的确轻松又值得回味。
“苏灵?!”面前传来了惊呼,我抬起脸,惊喜地看到了以前同学独眼他们,他们当中还有不少新人,也吃惊地看着我。
“苏灵你怎么来了?!”独眼他们朝我惊喜地走来,欧沧溟却是立刻贴紧我站立,伸手搂住了我的腰。
独眼他们看见欧沧溟的举动也微微尴尬:“这是……”
“我是欧沧溟,校长的儿子。”欧沧溟倒是大方地自我介绍,登时,独眼和其他学生都惊地目瞪口呆。
“你是苏灵?!你就是私德戈尔德事件的总指挥?!”有新生回过神,惊呼起来,“天啊!真是你!你不穿制服都认不出来,你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给我签个名吧!”他们围了过来,独眼面露尴尬,帮我拦住:“你们知道她是苏灵队长,她来这里一定有事。苏灵……呃……”他看看欧沧溟,“你们赶紧去做你们的事吧。”
我还来不及感谢,欧沧溟已经搂着我匆匆离开,身上多了分寒气。
我看向他:“干嘛走那么快?”
他低下脸,脸上是一分小孩子的霸道:“我不喜欢看到你和别的男生多说话,灵你变得越来越优秀,爱慕者也会越来越多。”
我挑眉:“那擎天和伦海怎么办?”
他别开脸,傲娇地说:“他们是我允许跟你在一起的!”
切,少来了。真不想给他泼冷水,他其实根本无法阻止我和擎天伦海他们在一起。
欧沧溟带着我刻意绕开了一些公众场合,走在那些可能连学生都不知道的小路里。我们很快到了教职员的办公楼,他拉我快速进入,宛如身后有太多魔兽追击,只有跨入面前这栋大楼,才能进入安全区。
离办公楼越近,欧沧溟的脚步越快,此时,倒像是平时的他。他拉着我跑入了办公楼,没想到,司夜老师手拿教案正好出来。
他今天一身薄薄的米色线衫,宽宽大大的领子微微滑落他的肩膀,露出他长发下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司夜老师今天也穿地好好看!一想到他的学生每天可以这样饱眼福,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羡慕和嫉妒,还有不舒服的“醋意”。
原本,我也可以和大家坐在一起,整天只要静静地欣赏美美的司夜老师,无忧无虑,而现在,我却被这么多任务缠身,每天都活在生死的边缘,和精神的紧绷之中。
“小灵?!”司夜老师站到了我和欧沧溟的身前,有些吃惊看我们,“小溟?你下来干什么?”
欧沧溟倏地将我又是搂到身边,冷冷淡淡注视司夜老师:“求婚。”
司夜老师俊美的脸上,神情倏然凝固。发丝在风中飘过他的面前,他缓缓回神,黑眸中掠过一丝寒意,他抬手将唇前的发丝顺到耳后,却是朝我阴戾看来:“你论文写完了吗?只知道跟你三个男人谈恋爱?”他发沉的声音中,杀气逼人。
我在他那死神般凝视的注视中全身僵直,有如遇到人类最害怕的事物时,人的身体会进入一种假死的僵直中一般,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写,写完了……”我感觉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畏惧司夜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