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不是连我的钱也敢骗吗?”
穿山甲苦笑道:“自从逃过天劫之后,我就想通了,就当自己死了一回。骗些钱财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做点好事,也好对得起你救命之恩。你当初救我,难道不是想让我用一技之长造福人类吗?”他这一顶高帽给大少戴上,还真管用,让大少欲言又止,只得低头吃饭。
睡到半夜,大少突然把穿山甲叫醒,说道:“有了,你明天挑几个有钱人,多收点药费不就得了?我实话实说,一千块的场地费是够了,但我的精神损失费你也得补给我,要不我送你上法院。”
穿山甲醒来,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这人想钱想疯了,竟然想得觉也睡不着,莫要进精神病院才好。他起来摸了摸大少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才安心地睡去。尽管大少敲诈他时过于刻薄,但穿山甲还是恨不起大少。特别是帮大少洗衣烧饭时,他还情不自禁地把大少当后辈看待。不过他可不敢表现出来,万一大少知道,他这根老骨头可要散架了。
大少想赚钱?好吧,就配合他一下,免得他想多了脑子想出问题出来。由于下定了决心,很快就打起了呼噜。这么多天来他一直睡得很香,这可是以前没有过的。看来人还是要多做善事,行善则心宽,心宽则少忧,少忧便多安乐。
第二天,大少容光焕发,亲自上前接待病人,把公安局长林枫安排的差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只等着有钱的病人上门。但直到第二天下午,他也未能如愿。看来财运还是不够好,他大感晦气,准备不干这行,明天就去东华大学去办案。
正当他准备关门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对穿山甲打招呼道:“老先生,您就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吧?我身体有点问题,想向您老请教一下。先生现在方便吗?”
来人穿戴整齐,手上戴着一个蓝宝石戒指,看上去家境殷实,大有可图!大少心里叫了声好。真是苍天有眼哪!今天终于碰上一个有钱人了。他不等穿山甲回答,笑道:“先生请坐,这位就是远近闻名的神医,而且刚好有空。”
穿山甲暗叹一声,心想此人定难幸免。自从被大少敲诈第六次之后,看到大少诚实的笑容他就明白大少心里的真实想法。
穿山甲坐下来,为中年人把了把脉,眉头皱了起来。倒不是他装腔作势,而是他真碰上了怪病。他静下心神,让自己的意念慢慢地沿着病人的脉络游走,好一会功夫才睁开眼,问道:“先生是否总觉得心闷气短,一激动起来就更加厉害,还伴有心绞痛?”
中年人大喜:“老先生说得极是,我得这病已有三年,总是不能根治。不知先生有何妙法?”
“且慢。每到阴雨天,你的心疼但更加厉害,有时痰里还带血丝?”
中年人狂喜道:“正是。老神医真是法眼如炬,佩服佩服。”
病人已经五体投地了,如今骗钱总该方便多了吧?大少暗暗得意,心想这老妖精还真了得,没几天功夫就把堂堂赵大经理的本事学了个八成。
穿山甲沉呤片刻,说道:“治是能治,但这药物极是难寻,而且要服用三个月才能根治。”
“如此,就请老先生尽心费力,只管配药,诊金倒是无所谓。先祖世代勤俭,所留财产颇丰,不至于没有这看病的费用。”
大少心里一喜,笑道:“神医明天就可以配药,只是这药很贵重,且要到深山老林里去寻找,费用不是常人可以受得起的。先生这么一说,我们也放心了,明天上午,烦请先生带好第一期的诊金过来,老神医立即着手配药。早点治好病,早点放心。”
中年人看了大少一眼,向穿山甲问道:“不知第一期的诊金要多少?”
穿山甲看了看大少,大少不说话,微微背转身,左手在背后伸出了一个指头。
“一千?一万?还是十万?”穿山甲心里没底,他以前虽说骗些小钱,但还没上过一千的,但看着大少无比真诚的笑容,他知道一千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十万又太多了,于是说道:“第一期的诊金也不多,一万就可以了。至于以后,那还真地不知道。先看看效果,明天吃了第一次药再说吧。你明天上午早点来,我晚上会给你把药备好。哎,第一剂药还方便,以后的就难啦。”
“好,我现在就可以写支票。你们放心,我给你们写的是现金支票,什么商业银行都可以拿的。”中年人拿出支票夹,熟练地写好交给穿山甲,然后谦恭有礼地道别。
大少客气地送他出门上车,正欲转身回屋,突然看到一道红光闪身上了中年人的车。大少双眼如炬,明明白白地看到那道红光竟是一个幼女的魂灵!虽说只是匆匆一眼,但那魂灵强烈的怨气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这绝对是死去已有几百年的怨魂!寻常人死后,魂魄就散了,只有蒙受了极大冤曲的人死了,怨气不散,魂魄也就能长期地在人间存在下去。不过几百年还不散的怨魂极是少见,这女童和患者祖上有什么深仇大恨?
大少心里七上八下地回到里屋,穿山甲已经在研究药物的配方了。果然是成了精的老妖怪,很快功夫他便与出了一张药方。一个多月不见,大少发现这个老家伙学习能力倒也不差,写的字就和老医生写的字一模一样,反正大少是拿上放大镜也认不出几个来。
听到大少说起刚才见到女童怨魂的事,穿山甲开心道:“你不是要赚钱吗?等我治好他的病,你再给他抓鬼,我们赚个盆满钵满!”
大少摇摇头,说道:“那要看他是不是个好人,如果为人不好,我懒得管这事。不过,好人哪会有怨魂缠身呢?”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人看来有问题,第二期药诊金你得收他十万,记住了。”
总算做了一笔大生意,他也开始想起自己的正事来,准备明天就去东华大学看看。毕竟人命关天,不能为了自己一时快意而误了大事。虽说他想多赚几块钱,但也不至于见钱眼开,掉进钱堆里去。只是钱多一点总是好的,可以吃香喝辣,可以资助老罗的宝贝女儿上大学。想起老罗的女儿,心里暗笑,两年不见,不知那个丑得可爱的黄毛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以前实在是有点丑的,至少谈不上美丽。听说她也在东华大学读书,不知男朋友找好了没有?这年头大学生不找朋友,可是奇怪的事情。
睡觉时随手拿起当天的晚报,发现了一篇文章,标题是<
>,署名依然是康继祖。文章对飞天帮为害东华之事作了更加全面的叙述和评论,然后要求市法院对过去三年里与飞天帮有关的案件立案重审,一定要做到严惩不贷,尽力追回国家流失的资产,以还广大市民公道。大少看得直点头,心想这康继祖何许人也?竟能如此不惧权势,隔三差五地找秦市长的晦气,看来倒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东华晚报的主编们胆色也值得称道。看来中国人越来越认识到舆论与媒体监督的不足,现在终于敢为舆论与媒体正名了。
谁说普通老百姓就没有和权势斗争的勇气和能力?谁说媒体只是政府的跟屁虫?那种民众不敢说话的时代早就过去,而各类媒体的新闻报导自由和社论自由也已经得到了实现,报纸也不用天天挖空心思写明星的花边新闻了。写某某女明星的胸围多少、做过几次隆胸手术、和几个帅哥同时约会之类的事有多无聊?想必那些老记们也都厌了。
大少心里很是舒坦,安安心心地睡下。不过,在睡着之前,他心里老想着康继祖这个名字。这个敢于两次在晚报上声讨秦辉及秦照天的人,一定是个德高望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老学者吧。他心里想着,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床后,他发现穿山甲已经让病人服下了药,正在发功治疗,头上白色的汗气滚滚,看来这一万块也不是那么好赚。中年人头上冷汗一直不停地往下掉,让大少不忍再看下去。
看看日头,知道时候尚早,这人倒很怕死,真是越有钱越怕死!大少心里暗笑,准备出门吃早餐。但他才走出几步,就发现院子大门的门坎上坐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女童。就是昨天发现的怨魂!
他想不到这怨魂竟敢靠近自己,心里有点恼火。好啊,我不招惹你,你倒招惹我了。他狠狠地盯了那怨魂一眼,打算把它吓退。但那怨魂只是看了他一眼,给他让开一条路,丝毫没有逃窜的意思。
他好奇了,低喝道:“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在我面前出现,不怕我将你的魂魄打散吗?”
那女童惊慌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正在流着冷汗的中年人,眼里大有关切之色。大少心里奇怪,难道这怨魂竟是保护这中年人而来?他决定试试,随手拿起院子里种花的花锄,满脸杀气的朝中年人走去。
突然,怨魂小手一扬,一道红光射向大少。破月刀感受到了杀气,突然飞出,将红光击落,飞上空中,准备出击。
大少轻喝一声:“破月,回来!”破月依然回到他身上,消失不见。现在破月越来越好使了,不管何时,只要大少心念一动,它立刻现身。
怨魂脸露惊恐之色,但还是不肯退开,难道它与这中年人竟有很深的渊源,拼着魂魄消散也要保护他?他感到惊奇,但也放下了一件心事。自己事情多得很,这事就不用管了,于是笑着丢下花锄,径自走出了门。
随意吃了点东西,他叫了个车直上东华大学。
第一部 悲怆问天 第十五节 校园成名
东华大学校园面积宽阔,环境优雅,人行道旁不时有几株参天古树,古树下有几张石桌椅,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树下看书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