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挽清风横在他的脖颈上,身后传来沈念得声音。
“你觉得你能跑得了么?”
身体绷得僵直,凌本晟缓缓转过身,凝重得目光看着沈念。
“掌门大人真是锲而不舍,这么久了还亲自动手抓我。”
看着他一脸蛮横得模样,沈念眯起眼睛,手指牵动挽清风稍稍挪开一点位置,问道:“把驱情蛊交出来。”
他面色稍稍变动,旋即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沈念冷笑起来,“不知道什么意思?那你可以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名字瞬间跃上了凌本晟的脑中,他盯着沈念许久,似乎实在盘算着什么。许久才说道:“东西在镇弘手里。”
瞬间,挽清风贴得更近了,沈念口中的语气也更加的冷寒。
“拿出来,活。拿不出来,死!”
凌本晟闻言打了个寒颤,视线对上那双阴冷的眸子,随后身体颤抖着将驱情蛊拿了出来。
“说,说话算话。”
沈念轻笑着拿走了驱情蛊,还行,至少没有顽固到负隅顽抗。但拿到驱情蛊可不代表一切都结束了。
正当凌本晟脚步逐渐后移,随时准备离开之际,沈念再次开口。
“你们背后的势力叫什么。”
凌本晟霎时间面色骤变,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装傻充愣的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挽清风贴近几分,沈念淡声道:“再废话,就让你和我的佩剑试试谁更硬。”
“你说过驱情蛊交给你,你放了我的!”他大叫道。
沈念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天真,文字游戏没玩过吗?
“我只说了交出来你可以活着,什么时候说过放了你?”
嘲弄的表情深深刺入凌本晟的内心,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喝道:“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在十里风神山做了什么,真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话说到这里,凌本晟脸上彻底变了样。他明白从一开始沈念就知道全部的内容,他只是为了戏耍自己。
“当初就该暗中杀了你!”
沈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道:“说起来当初多亏了你的隐瞒和举荐,我才能走得这么顺利。这很好。不过你偷偷告诉霍老,这很不好。”
“说吧,让我看看你知道的消息能不能抵得过你这条命。”
凌本晟脸色难堪的盯着沈念,心中似乎在做着无比艰难的抉择。许久,他忽然面色缓和下去。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我活着并且放我走!”
话很严谨,显然是有过斟酌的。不过沈念可从来没想着答应他。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咬了咬牙,旋即说道:“与疆外势力沟通的人主要是镇弘,他手中有一张卷轴,具体用途我不清楚。另外堕情神教的修炼法也是他暗中散布出来,目的是为了重建堕情神教对抗白衣堂。”
堕情神教的秘术养蛊升级,速度确实快。不过现在着手布置显然已经太晚了,这么多年就只有镇弘一人达到超品,凌本晟接近超品。
这样的速度按照原有进程,再给十年或许有用,但现在肯定是已经太晚了。清极剑门因为自己倒向白衣堂,大大提升了北疆统一的进程,镇弘碰上自己算是老鼠遇猫撞枪口了。
“势力的名字?”
他微微摇头,“不知道,他口中不是主人就是谷主,具体势力是谁我也不清楚。”
听到回答的沈念瞬间就读取了记忆,有谷主之称,大概率就是羽生谷了。
“镇弘去什么地方了。”他问道。
“大概率是青山崖上的隐居地。”
沈念轻轻点头的同时,操控挽清风抹了他的脖子。凌本晟再难以置信的中缓缓倒了下去,逐渐坠落地面。
看着地上的爆浆,沈念冷漠的丢下去一团紫火。
凌本晟脑子很好,算计的也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算计到了自己身上。诱杀太上是一例,残杀白云佑和少禹是第二例,叛出清极剑门是第三例。
于公于私,自己杀了他都不过分。
“我可真是个找理由的天才。”他轻叹一声。
按照正常的进度来算,南疆的乱剑墓城解除禁制的时间在北疆提前五年,也就是在一两年之后,而如今北疆统一往前推,南疆的情况就很难预料了。
炼心殿制霸中北两疆,羽生谷则趁势占下了南疆。整个泰盘大陆明面上是五大宗门相互制衡,实际上争霸的只有炼心殿以及羽生谷。
西疆的怒目山虽然发展也很早,但心不够黑,手段不够毒辣,即便能独居一隅,却完全不是另外两宗的对手。
收好驱情蛊,沈念也开始盘算起下一步。
清极剑、镇灵渊、天玉棋盘、驱情蛊、诛妖拂尘如今都在自己手里,余下的就只剩四件,其中留在白衣堂的则只有三件。
翎窈手里的幻山紫藤树,擒傩手里的炼妖钵以及蛮胥手里的紫金坠。
碑天观的黑碑还留在万碑山的旧址上,超品被禁锢在黑碑中,寻常人即便想要拿都拿不走。
原本准备回清极剑门的沈念忽然调转了方向,朝着翎窈所在的覆水楼而去。
有一件事他必须在解除禁制之前确定清楚,否则对于自己以及清极剑门,甚至于整个北疆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日,得知沈念上门的翎窈慌乱中整理好自己的衣襟,旋即房门打开,沈念缓缓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鸭!”
沈念看着她兴奋的小眼神有些尴尬的摩挲着食指关节,说道:“这次来是有些事想和掌事商量。”
“叫我翎窈就好了鸭。”
他轻咳两声,没去接她的话。
“沈某突破超品后,脑海中已经回想起了一些记忆。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来说,这些记忆并不是什么好事。沈某想以这份记忆以及一些事情和掌事以及蛮胥掌事做一些交易。”
听到这番话,翎窈似乎有所了然,换了一副认真的面孔轻声问道:“没有擒傩?”
“掌事玩笑了,沈某即便有意,擒傩掌事都不见得有情。”
她思索了一番,旋即点头说道:“好,我这就是传灵笺给蛮胥。”
见她这么痛快,沈念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忍不住问道:“掌事不再多问些什么?”
翎窈闻言抿嘴轻笑,“你做事,我一向放心。”
哐当,忽然房门被狠狠的关上并发出巨大的声音。
翎窈旋即露出歉意,“我事后会说小明的。”
沈念神色无奈,摆手道:“安兄心中有分寸,这事还是算了。”
沈念都已经这么说了,翎窈也只能轻轻点头。
许久之后,沈念缓缓走出了房间,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比较舒服。”
丝毫不在意某人的眼神,大摇大摆的走去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