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绪势待发,树叶“哗啦啦”吹得东倒西歪,花草也在簌簌发抖,唏唏嗉嗉的发出窒压的喘息。
“嚎,原来是云王大驾。”那个被称为钥太子首先打破僵持,行了个礼,气氛才有所缓和。
“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凌祁一点都没理那个钥太子,反过头来急切地问我有没有事。
钥太子脸色不太好看,尤其是钥太子旁边那个谁谁谁更是气得脸色发黑,举起手上的兵器就要甩过来,被钥太子拉住。
摆脱,人家好歹也是个钥太子,你也太不给面子了。“没,我没事。”
他舒了口气,笑得妖冶,透着一股子妖邪与狠戾,“没事就好。如果有事,我就让某人给你陪葬!”
此话一出,钥太子脸色变了又变,周围的一些人也不禁多看了我两眼。杀了我吧,还嫌不够乱啊。我自己倒不要紧,可是我还得顾及轩哥哥的面子。
“云王,她是谁?”钥太子一脸嫉恨加恼怒地挤出这几个字。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凌祁皱皱眉,语气不善地轻哼。
“好!好你个凌祁,你想要置锦觞于何位!”钥太子已经不顾形象地咆哮,连礼数也忘了,直接就连名带姓地叫着凌祁的名字。
锦觞,锦觞。脑光一闪,不就是上次凌祁把我认错是她妃子很像我的那个女子。搞了半天,绕了一大圈原来是这个钥太子爱恋着他的妃子锦觞。难怪刚刚他也错把我当成那个锦觞了,红颜祸水啊!
“钥蚀,请注意你的身份!”
“凌祁,我不管你是不是云王,你如果对锦觞不好,我定要找你算帐!”他狠狠地低吼,又目光森寒地昵我一眼,“别以为你长得像锦觞就以为能替代锦觞的位置,你给我小心点!”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人神经要毛病。搞不清楚状况,谁是第三者了,谁想跟那该死的叫锦觞的女子长得像了。要不是顾及身份,我才没有那么好的修养忍气吞声。
“太子爷,您少说两句吧!”一旁谁谁谁也知道事态的严重,忙劝说已失去控制的太子爷。钥太子还想说两句,谁谁谁连忙又附耳说了两句,才闭口不语,忙被谁谁谁拉了出去。
“漪漪,我们是不是也借一步说话。”凌祁见钥太子总算识好歹的走了,忙趁势出击。
我赶紧四周寻找轩哥哥的身影,奈何怎么都没看见。
“那好,既然漪漪你想在这里谈,我也不介意。”他眼里掩不住的挑衅意味。
我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好,我们到别处说话。”
“这里就可以了。”看了看这个荷花池也离君坛不远不近,倒算是安全距离。
“你的毒解了吗?”
“当然!”不然我怎么还能安然站在这里,早在一年前就毒发生亡了。
他欣然点点头,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句,因为背风,只依稀听到,“……好……”
“还记得那个一年之约?”
“恩。记得。”
他眉宇究结着痛苦与无奈,“我终是错过了……”
“云王……”
“叫我祁!”他执口纠正,眼里少有的执拗。
“好,祁,”他脸色缓和了一下复又被我接下来的话语凝结。“生命中有些人不是早到就是晚到,而那些都是命中注定错过了的,你无可挽回,只能选择忘记。我只能说,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接受的。我说过的,你一定能在对的时间遇到一个对的人,那人不就陪在你身边。”
看得出,你和锦觞对对方都有外人无法逾越的爱恋与羁绊,只是你还无法完全释怀过去而已。
记忆像是掌心的水,无论你是推开还是紧握,水总会从指缝中一点点流淌干净。而我也仅是你记忆中绚烂而过的流星,终会随着时间而流逝,成为一个点消失殆尽。
“不是的,我和锦觞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锦觞只是……”
“云王,臣妾找了你很久了,宴席马上要开始了。”娇柔的声音怯怯响起,带着软侬的酥麻甜腻。
我惊诧地向声源处看去,她究竟站在那里有多久了。她一袭粉红色宫装,姿容艳丽,高贵典雅。她眼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倔强与骄傲,尽管手在颤抖,身姿却仍旧高昂挺立。如雨打过后的荷花,亭亭玉立,不容亵渎。
“云王。”锦觞又低低唤道,走到凌祁身旁,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谦和有礼地向我点头致意。
“漪漪,我只想说你的地位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他语气决绝地宣誓道,眼里翻涌着太多的情愫,似要把我淹没。锦觞身形轻微晃动,本就白皙的脸蛋更加白了几分,楚楚可怜,我见尤怜。
我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我不懂的情愫,我承受不起,也无法承受。
他复深深看了我一眼,终举步离开。
“得不到你所爱的,就爱你所得到的。”风带过我的声音,盘旋,直到消失,连并那无法倾诉就斩断的爱意。
他决绝地慢慢走出我的视线,身姿绝丽。时间仿佛又倒退到两年前那个秋天,醒来时对上他的美目,他揶揄地说,“王妃睡得真香,本王都不得不佩服!”
他霸道的样子,“不准你看别的男人,只能看我!”
他执著的样子和那未完成的誓言,“一年,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到时萧戚轩没找到你,我先找到你,我决不放手!”
一切的一切,就让我放在心的最深处封藏。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