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苍穹下点缀着满是繁星,一望无垠的草原似无边无际,让人顿觉自己如沧海中的一粒沙砾般渺小。
正当我走得半死的时候,看见一片火光,错落有致的帐篷,心想总算是到了。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在现代虽也参加过徒步旅行,和这路程也差不多。但那情况哪能同日而语,累了可休息,渴了喝水,饿了吃东西,最重要的是我是自由之身。来到古代后,我更是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妈呀,我哀嚎着,我猜我那娇弱的小脚估计都起血泡了。
离营地不远,那个头的人就示意停下,大家似终于得到施放般,个个都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头,我们可以先挑选了吧!”一个士兵谄媚地上前说道,目光却在逡巡了一番。各部将也急不可待,蠢蠢欲动,目光放肆地,*裸充满情欲。大家都惧怕地把头压得低低的。
我心里一阵厌恶,这帮禽兽,活像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女人们被盯得发毛,缩在一团,瑟瑟发抖,甚至有些人小声低泣起来。
“猴急什么?主帅都还没发话,谁敢动人!先呆一边凉快去!”那个头低斥道。
众将士一听蔫了气,提议的那个吃了鳖,也没再敢说话。
趁他们没注意,我小心地独自挪到一边旮旯角落,掏出我的暗袋摸索了一番,有了,就是它。我欣喜,连忙在脖颈、脸上,凡是搁在外面能看见的皮肤,我都涂了一层粉末。水嫩白皙的肌肤立刻起了一层细细的粗糙的褶皱。乍看之下,不是皱纹是什么?这可是我无意间从齐大哥那里发现收罗来的,初见时让我惊奇不已。每涂一次能持续一天的时间。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几天,以后要尽量省着点用。
“头,主帅说他不选了,让我们自行享用。我就说了主帅最体恤我们,况且主帅哪看得上她们。”
“就你话多!”那个头不满地扫了他一眼,他本想再嘀咕两句就噤声了。
我嘲讽地一笑,刚刚那个通报的士兵前前后后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如果打仗的时候能有这个速度的话早就无往不利了。
四周士兵听了开始骚动,吹着响亮的口哨,欢呼了起来。那个头一摆手,将领们都雀跃地开始拉姑娘。一时间,局面混乱不已。一长得稍有姿色的女子居然同时被四、五个士兵拉扯着,最后居然演变成大打出手。
正在我闪神间,肩膀上一痛,我诧异地抬头,一个粗鲁、满脸横肉的欧吉桑正把他的猪蹄按在我肩上,力气大的吓人,他只是轻轻一捏,我就感觉到疼痛。强按奈住给他一记强龙十八掌外加佛山无影脚的冲动,我尽量装得跟个小兔子似的。
那欧吉桑看到我的脸后,忙一脸嫌恶与不满地甩开他的手,嘴上还愤愤不平地低咒:“妈的,居然是个老太婆!”
我心里血气一涌,气得我脸涨得通红。你也不看看你那个德行,癞蛤蟆只有吃蚊子的份,白天鹅的肉也像吃,nodoor!(没门)叫你做个清洁工我还怕你影响市容呢。今天我就不跟你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最好不要栽在我手上,到时我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最后经过一场车轮战,挑肥拣瘦的,剩下的就是残羹剩菜。而我就很幸运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这可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看着那些无辜的女孩一个个被拉走,心里涌出无限的无力与悲凉感。心里闷闷地,急欲爆发出来,又生生被我压住。我觉得我现在是一个鼓足了气的气球,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他们领我们到了一个简陋的营帐前就迫不及待地走了,我看是*焚身了吧。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五个人,她们一看那个带我们来的人一走,心里都大大的舒了一口气,高度紧张状态一放松下来,加上连夜赶路,早使她们精疲力尽,各自寻了个地方,盖上棉布就睡下了。
虽然我也很想睡,不过我可不敢大意,忙打了一盆水把脸洗干净,晶莹无暇、白瓷般剔透的绞好面容影影绰绰地印在水面上,随着水波一荡一荡的,如镜中花,水中月般不真实。
掏出怀中的人皮面具,找了面铜镜,把自己的面容弄了个普通的中年大婶的脸面。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确保万无一失时,才长舒了口气。疲倦之感袭来,便也扯了她们一角棉被和衣而睡。虽然困倦,可是一晚上却睡得不塌实,脑中闪过很多画面,有现代的,有古代的,交差闪现。
“喂,醒醒。”醒来时,看到的是一张憨实的脸。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记忆一下涌现出来,把我从迷糊中拉回了现实。
我“哦”了一声,看大家神色无异,显然已经接受了事实。后来我才知道叫我起来的那个大婶叫阿容,我想那个应该不是她的真实名字,但那没有什么,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阿容的丈夫早就在战争中死去,也没生孩子,就一寡妇,无依无靠,对她来说只是换了个环境而已。人也挺随和,对我颇有照顾。我们一来二往的渐渐混熟了,我就称她为容姐,她叫我小依。
这洗衣烧饭的婆子也不是好当的,大冷天的还要把手泡在冰凉的小溪边洗衣服,可怜我那双水嫩的手遭罪了,就算不用擦那个粉,也看不出我原来的样子了。双手冻得又肿又红,跟胡萝卜有的一比了。我以前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洗,现在居然还沦落到替那狗日的敌国人洗衣服,我气愤地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叫本姑娘替你们洗衣服,美得你们了。我基本上是把衣服拿了木头棒子随便敲两下,一边敲还一边骂,再丢进水里捞两捞就完事。后面我想了个更绝的方法,削了两个长方体的木头,用绳子绑在脚上,在衣服上死命地踩来踩去,就当作是锻炼好了,还能暖和暖和身子。
找到在个诀窍后,我把洗衣服的事一揽子全包了下来。她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以为我傻了,一口答应了。只有容姐知道我的事,和我一起接了下来。那是,大冷天的谁不愿意在暖炉边烧饭,起码不会冻着。
不过我的心思怎么会是她们能揣测的,我自有我的打算。送饭婆可是天天要跟那写将领打照面的,一来二去的就会被记住,这样以后要逃跑就难了。而我自己一个人逃走容易多了,等龙冽他们来救就难多了。而且就算他们事后发现我逃跑了,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洗衣婆子而大动干戈地把我抓回去。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一夜无眠,想着马上可以回家了,会心的笑意划过嘴际,到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