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休得胡说
从御花园里回来,溶月总感到怪怪的,感觉似乎是……少了点什么……
狐疑的上上下下瞅着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溶月拧着眉低头细细的凝思着……半晌,她忽的一拍脑门,这才恍然想到她感到不对劲的缘由了——东方烈安插在她身边的一双双眼睛不见了!
拂了拂额边的乌发,溶月自嘲的笑笑。还真如一位伟人所讲,习惯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这人被监视习惯了,突然间不被人盯梢着,还真是……呵,感觉怪异!
月光如水,缠绵的月色透过雕花镂空木窗流泻进屋里,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的银花。
散开如瀑的乌发,换了身宽松的睡衣,溶月捏了捏因玩‘空中飞人’而导致酸痛的肩,边打着哈欠边朝着不大的小木床走来。
脱了鞋,爬上了床,溶月如往常一般钻进了绸缎锦被里,随即就慵懒的环上东方遥的窄腰,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了他的怀里,阖上眼睑就打算入睡……
呃?这感觉……错愕的四下摸了摸,手底下光滑细腻的触感让她霍的睁开眸子——东方遥竟然将自个脱了个精光!
在溶月感到不妙想要逃离之前,东方遥眼明手快的翻上溶月的身,如八爪鱼似的将她牢牢地缠住:“媳妇啊——咱们好像很久都没有玩‘碰碰’了……”
不自在的扯动着嘴角:“乖,遥哥哥,你先下来……”
“不嘛不嘛——”扁着嘴东方遥不赞同的扭动着身子,双手也不安分的摸上溶月的腰间去解她的衣带:“媳妇啊,人家想玩嘛!这么好玩的事,你为什么总是不让人家玩呢!”
好玩的事?溶月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敢情这傻蛋将房事当成游戏了!眼见着东方遥已经动作迅速的将里衣给扯了去,紧接着就要拉扯她的肚兜,她慌忙的按住东方遥那作恶的手,阻止他扯去她最后的一块遮羞布:“遥哥哥啊,媳妇今天很累啊,能不能……改天?行不?”
“媳妇你累了?那媳妇你的身子要不要紧啊?我听皇兄以前说过,女人的身子是最最娇弱的,若是受了累可是要得病的啊!媳妇,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你的身子,千万别生病了……”担忧的摸着溶月巴掌大的小脸,东方遥无比认真的嘱咐着。
东方遥清澈的眼眸里所蕴含的那诚挚而不含丝毫杂质的浓浓情意,让溶月在感动的同时也心生丝丝的愧疚。身为人妻却找借口不愿履行做妻子应尽的义务,她似乎是有些过分了……
“媳妇,要是你累了,你就闭上眼睛好好的睡吧……”
东方遥的体贴和关怀让溶月的罪恶感更重了!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坏妻子……
“反正我自己来玩就行了!媳妇放心,我会轻一点,不会吵到你睡觉的……”
呃?自己玩?错愕的一怔,溶月不太明白的眨巴了两下杏眼,愣愣的思考着这三字的含义。
一把扯去溶月粉红的小肚兜,东方遥顿时两眼放光,定定瞅着那泛着白色诱人光泽的奶白色肌肤,不由得暗暗吞了口水:“媳妇你不用管我,你先睡吧!我自己玩就行……”伴着尾音,东方遥低下头颅迫不及待趴上溶月的酥胸,啧啧有声的贪婪吮吸着……
望着在她身上不断蠕动着的东方遥,溶月彻底无语了!看似还真是如他所讲他是自己在玩,可问题是他玩的对象是她好不?她睡得着吗她!
“媳妇……哦,媳妇……”面色潮红的东方遥喘着粗气,在铺天盖地的快感袭来之际握紧溶月的腰肢,挺着腰杆疯狂的撞击着溶月的身子。激情之余,口里不住地低低唤着溶月的名字,深情而痴缠。
望着她身上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动作勇猛而狂野的东方遥,溶月彻底无语了,难不成这就是他口中所讲的‘轻一点’吗?不由得想起曾经一位网友所发表的箴言警句——男人在上床前所讲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放屁!
数次云雨后,溶月已经摊成了一堆泥糊。懒散而无力的趴在东方遥细腻柔滑的宽肩上,溶月气息紊乱的大口呼吸着,暗道:终于可以睡了吧……
“媳妇……”东方遥轻轻的撒娇声再次袭击溶月的耳膜,让她的脑中立即响起了红色警钟!
暗道一声不妙,溶月将身子一挺,两眼一闭,挺起了死尸,大有‘你媳妇已死,有事烧纸’的意味。
可能是看出了溶月冲聋做哑装死尸这‘不太光彩’的小计俩,东方遥皱起好看的眉,将溶月的身子奋力一翻,长腿随之一跨,似乎是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死尸计划彻底崩盘,无奈的睁开瞳眸,溶月抓住那在她‘飞机场’上瞎捣鼓的恶手,好言相劝:“遥哥哥啊,你媳妇还没长得大呢,所以每天不能玩得太久的……”
没长大?困惑的眨了眨眸,东方遥无比纯真的指指溶月的‘矮馒头’:“媳妇说的是这个吗?”
太阳穴不规律的开始跳动着:“可以……算是吧……”
“可它明明比我的大啊!媳妇,你又在骗我吧?”瞅着满目黑线的溶月,东方遥一张俊脸上写满了‘你骗我’三个大字。
“不要拿我跟你比!”咬着牙,溶月面色铁青的从牙缝里忿忿的挤出这几个字。可恶!她那里小归小,可总不至于拿来跟男人比吧!!
不理会面色不善的溶月,东方遥晃着身子又开始撒起了娇:“媳妇,来嘛——我想要,再来一次嘛!最后一次好不好嘛,好不好——”
最后一次?你都说了N遍了!
“不行!”
“媳妇啊,”扯着溶月的柔荑将它覆上了他跨间的坚硬:“可是它很难受啊……”
感受着这巨兽的搏动,溶月羞红了脸颊,甩开了手怒嗔道:“闪过去!”
“小媳妇……”
“下去!”
“别推嘛,好媳妇……”
“你少来!”
“不嘛……”
“你、你色狼!”
“嗯……媳妇好棒……”
“我真想……劈晕你……”
“媳妇啊……”
……
次日,一直到鸟儿的午餐都解决了一大半,溶月才浑身疲乏的从绸缎锦被里懒洋洋的起身。
锦被滑落,身子的深深浅浅的爱痕提醒着她东方遥昨晚的恶行!目光如冰芒,溶月冷飕飕的向身旁一瞟,这才发觉那个浑小子不知何时已经人去床空。
算你小子识相,溜得快!拿着桃木梳子,溶月盯着铜镜里那布满了一串串紫痕的白嫩细脖,恨恨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她那满头纠结的青丝……
***
当知道烈已经撤去了监视她的眼线时,他的呼吸一窒,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在雀跃!那晚他就如一个等待恋人的小伙子般,既激动又有些忐忑的紧张。摒去了所有的下人,他用千金难求的香薰藻料沐了身,换上了那件他前几日才让‘天下第一剪’裁制好的锦锻白袍,坐立不安的瞅着朱红色的门扉,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墙上的沙漏……
一更天,她没来……可能是要等那个傻王爷睡下吧!
二更天,她没来……好像上次她可是约莫三更天才来的……
三更天,她还没来……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四更天,她依旧没来……准备些酒菜,到时候即使是对酌饮酒也好……
五更天她依旧没来……
天已经放亮,晨鸡嘶哑的嗓子都已经鸣不出声了,看看一桌精致的小菜,楚旭尧霍得出拳,将一桌酒菜咂得稀巴烂!
她竟然没有来!她昨夜竟然没有来找他!!
望着满地的狼籍,他突地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冷笑——她不找他,那他就去找她!
途中,他遇到了东方烈身边的小太监,一打听才知小王爷又拉着烈去玩奇兽了。以为她亦在,他将长袖奋力一甩,掉头就往御花园疾去……
原来她并没有跟来!等到晌午,依旧没有见到她的丁点影子,他终于按捺不住,随便找了缘由离开了御花园,直奔她所在的寝房……
吃完了晌午饭,溶月左手勾着茶盏,披头散发毫无形象的懒靠在椅榻上。待见到从门外怒冲冲闯进来的楚旭尧时,一丝不豫一闪即逝。
万分不情愿的从软软的榻上起身,单手将遮了满脸的黑发撩开了一角,溶月斜着眼不耐的下着送客令:“不好意思,王爷他不在。楚庄主可以回了!”
一声楚庄主叫得楚旭尧瞬间火大!几步跨向前去,他莽着脸一把揪住了溶月的前襟:“你该死的!你以前可不是这般叫的!”
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疯!奋力被衣襟抽回,溶月迅速跳下榻,整整褶皱的罗衫,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紫木小桌,再次给自己倒了杯清茶:“不知奴婢可否请问一下,奴婢以前是如何称呼阁下的呢?”
“奴婢?阁下?”楚旭尧满脸怒容,跨向溶月,啪的一掌拍在了无辜的紫木小桌上:“你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瞥了眼瞧了瞧地上的一堆木屑,溶月皱皱眉,持起茶盏凑近唇边:“楚庄主好生威风!只不过楚庄主莫不是忘了,这里可不是你的冉月宫……”
“左一个楚庄主右一个楚庄主,你当真是想激怒我吗?!”
“不称你楚庄主那称啥?楚爷?呵,楚大爷?楚老爷……”
“你闭嘴!你这个女人!你、你!那晚你怎么称呼的难道你忘记了不成!”
“?”那晚?哪晚?
“你那晚明明是……明明是……”说到这,楚旭尧的冷面上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你明明称呼我……阿尧的……”
“?!”鼓大了杏眸,溶月奋力的眨眨眼以示他再讲一遍。
楚旭尧气急:“阿尧!”
“噗——”一口清茶一滴不漏的喷在楚旭尧的黑锅脸上。
如削葱根的手指颤颤的指着满脸茶汗的楚旭尧,溶月惊不成声:“你、你……你脑袋秀逗了吧你!!我瞧你纯粹是脑子里灌水了!出现幻觉了吧你!”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楚旭尧缩紧鹰眸,无数的冰芒直射震惊中的溶月:“这么说你那晚都是耍我的了?”
“耍你?”不明所以的抬抬眉:“你能不能将话讲明白点,你口中的那晚究竟是哪晚?”
“柳溶月!你休得给我装糊涂!你那晚明明说过,你喜欢的人是我……”
“停!”单手做了个刹车的动作,溶月指着自个的鼻子,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我……我说我喜欢你?!”
“不想承认?”用袖子将脸上的茶渍一把摸去,楚旭尧按住溶月的后脑勺,低下身与她平视:“你说过,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直到遇见了我你才知道相思的滋味!你还说过,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之间的缘份是前世修来的!你更对我凄怨的低吟,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你……”
“你放屁!”怒叱一声,溶月瞪着楚旭尧满目指责和控诉。这个死男人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根本就没影的事情让他说得煞有其事的,真是个有病的大骗子!这么酸的话,怎么可能出自她之口?!这、这简直比母猪会生蛋公猪会打鸣还让人不可思议!
“好,好!由此来看你那晚确实是耍着我玩的了?!”
“休得胡言乱语!你别那晚那晚的了!我晚上从来就没有出去过!依我看你根本就是神经错乱!”
“柳溶月!”
“楚旭尧!”
“你该死!”
“你有病!”
楚旭尧和溶月目目相瞪,忿忿相视,谁也不甘示弱的肯先行瞥开对峙的目光。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瞪得两眸酸涩的溶月正考虑着要不要停止这项幼稚的对决时,楚旭尧突然在溶月惊诧的目光中低低笑出了声。
铁掌捧住了溶月娇嫩的小脸,楚旭尧带着宠溺的责备着:“我总算是搞明白了!月,你就是这般勾引男人的吗?挑起男人的兴趣再一走了之,让男人得不到你时时心里头抓得很!呵,厉害,真是厉害!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说,月,你成功了……”
天,这世上还会有这种自恋、自大、加自我良好的人!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而且,这种人不仅自恋,脑子还有病!
“楚旭尧,算是我求你,你别在这自导自演了行不?你这模样,会让我误以为我这是在……疯人院里呢……”
虽然不知道疯人院是个什么东西,但顾名思义,他大概也能猜得到这疯人院无非是关疯子的院子!
刚刚缓和的面色再次绷起,楚旭尧双眸一瞪,咬牙切齿的警告着:“略微的使点小性子耍点小聪明固然可以博得男人的欢心,可若是做得过了,那就有可能适得其反了!”
实在是受不了他唧唧歪歪的外星语,溶月大手一挥:“楚庄主,我累了,不送!”
“你!”喘了几口粗气,楚旭尧极力压抑着心底想要勃然而发的怒气:“若是我出了这门,那么你若是再想让我回头,那可就难了!”
“恕不远送!”
望着满目不耐烦的溶月,楚旭尧怒极反笑:“好,好!柳溶月,你以后即使哭着喊着求我,我都不会再瞧你一眼!”
“嗤!”神经兮兮的!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免了!”
狠狠的将袖袍一甩,楚旭尧怒瞪了溶月一眼,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跨去……
可待走到门口,他忽的将迈出的腿收回,拳头紧握,满目不甘的再次回头:“我再给问你最后一次……”
“不、稀、罕!”这家伙纯粹是漏电了!
双拳被握得咯嘣作响,裹着狂怒,楚旭尧抽出雪柳剑将满园的竹子砍得一棵不剩后,方余怒未消的飞身离去……
没治了!望着满园那些不幸壮烈牺牲的小竹子们,溶月瞅了瞅楚旭尧离去的方向,无限惋惜的摇了摇头……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