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又是一长串尖锐的口哨声,听得所有待价而沽的女士心花朵朵开,除了胜颖琦
“原则上我们采用竞价的方式,谁喊的价钱高,我们就卖给谁……哎哟!”冷不防被人从后头踹了一脚,俞定陵回头一看,就看到胜颖琦凶狠的目光,他只得更正用词。
“更正,是将那位女士的邀舞权卖给出价最高的男士,不是女士本身。”
俞定陵的话一落下,现场一片闷笑,眼光全调向胆敢当众踢人的胜颖琦,个个露出笑容。
俞定陵咳了几声,准备加入战局。看戏的感觉纵然不错,但变成女主角刀下的亡魂可就不妙了,最好趁着拍板定案前当一次英雄。
他眨眨眼,暗示她不必担心,他会负起责任。
好不容易他才逮住空隙喊价,价钱竟然已高达四十万,真是太离谱了。
”五----”他惊人的数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自人群中发出的低沉声音忽地杀出加入这场混战。
“五百万。”
整整乘上十倍的数字二话不说打败俞大公子的豪情壮志,硬是教他将到口的五十万吞回去。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满脸错愕的看着自会场最角落走出来的关以升,让出一条路让他通过。
“卖、卖卖卖卖了!”身为主持人的俞定陵比谁都惊讶。他认识关以升不过是近两年的事,其中碰过几次面,从没着过他携伴参加过任何一次宴会,也从沿看过他跟哪位女士讲过两次以上的话,更别提邀人跳舞了。
然而,跟胜颖琦的惊讶比起来,俞定陵的惊讶立刻显得微不足道。
他……瘦了,这是他给她的第一个感觉。除之这点之外,大致而言他没多大的改变,一样俊俏,一样讥诮,眼中仍然装满对她恨意。他恨她。她却仍旧爱他,仍旧忘不了他。她的心满是受伤扣遗留的痕迹;时常在夜半时分悄然苏醒,扩大裂痕的提醒她曾经受过的伤害。然面不论她的心是如何的裂为两半,她都选择以无尽的思念填补那伤人的空隙,宁愿将故事停在最美好的顶点,也不愿用很来使自己坠落。
她不明白他他为什么恨她,毕竟从头到尾受伤的人都是她,她都能够忘怀了,为什么他非得用这种眼神看她不可,好像她背着他做了什么不贞的事一样?
“请?”关以升在她的面前站定,在众人的惊讶?伸出了手,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般握住她的柔荑,只有胜颖琦本人才知道其中隐藏了多少怒气。
她跟着他走进舞池,等待音乐响起,俞定陵这才如梦初醒举起手要乐团开始伴奏,让关以升负责开舞。
音乐响起,是一首华尔滋。
“你的身价还是一样高嘛,真有你的。”关以升微笑,带领她的手臂毫不温柔的掐住她的细臂,为了不当场闹笑话,她只好委曲求全。
“你可以不出价的,没人要你买。”胜颖琦反击,不想忍受他莫名其妙的指控。
“这就是你对待老朋友的态度?”他不以为然的勾起嘴角,眼露凶光。“还是你期望买你的是另一个男人?”意有所指的眼神瞟向不远处的俞定陵,胜颖琦根本懒得理他。
“我没有卖给任何一个男人,也没有卖给你。”她不客气的划清界线。“再说,你真的认为我们是朋友吗?为什么一点都感受不到你的善意。”漂亮的眸里只有恨。
只有红光,这也算是朋友吗?她不懂。
“因为我觉是没有对你友善的必要,对一个用钱买来的女人而言,我已经对你太客气了。”他没说那是因为他在吃醋,因为他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之中。他出价,谁的价钱高就能得到她。
“我说过我没有出卖自己!”这人听不懂中文吗?
“是吗?”他一点也不相信她的鬼话。“那我喊的五百万又该怎么说?”
“你可以把你的钱拿回去!”她为之气结,极想手刃这个无理取闹的男子。
“好让你再次将自己卖出去?别想!”一想到她差点沦落到俞定陵的怀里,他就一肚子火,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我卖给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的谁!”她也火大了,乍见他的喜悦与悸动一扫而空。
霎时关经升说不出来,脸黑了一半。他的确不是她的难,只是一个找了她三年的大傻奇QīsuU.сom书瓜。“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你的‘谁’。”他倏然停下脚步,周围的眼睛也跟着停卜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将胜颖琦拖过舞池,推到舞台的正前方。
乐团也停止了演奏,跟大家起瞠大双目。看着。关以升自口袋掏出支票写下令人难以置信的金额,丢给主办单位。
“这是邀舞的费用。”他先丢给俞定陵一五百万的支票,语带嘲讽的说。
“另外这张是买她初夜的费用,我想一千万应该够了。”说这话的同时,他再丢下另一张支票。清清楚楚的侮辱教在场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一个个露出同情的眼光看一脸尴尬的胜颖琦。
“我不出卖自己。”她握紧双拳,忍住想逃的冲动,昂首和他对视,眼眶早已泛红。
“可是你早卖了,就在三年前的某个下午。”关以升讥诮的撂话。话一丢下,他即转身离开会场,将屈辱留给她自己承受。
瞬间现场一片混乱,关以升轻藐的说法很快便蔓延成一片耳语,充满在舞会的四周。
第八章
胜颖琦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会上了社交版,在这充满新闻花絮的今天,她被当众侮辱无疑是最好的消遣,恨只恨她的名声大小,不够资格成为头条。
她放下报纸,对着占据版面一隅的铅字做鬼脸、然后按下电话按键回应助理。
‘什么事?”她边说边将报纸收进抽屉里,以免待会吃不下午饭。
“王太太人已经在外面了,要不要请她进去?”助理回答……
“请她进来。”胜颖琦松开按钮,坐回座位等待下一个咨询者进来。
王太太是婚姻暴力的受害者,远在她做社工的时候就接受辅导,当时的心理治询师就曾建议她离开她先生,她也答应了。可是总在她先生的每一次恳求下打消主意,一直到下一次被打时又上门求助,如此周而复始像是一个牢笼,锁住了她自己,也看疼了真心想帮助她脱困的人。
爱情是牢宠,紧紧锁住了每一颗渴望被包围的心,她不也是一样吗?
她苦笑了一下,拿起原子笔看着门被打开,走进一位伤痕痕累的女子。
她松开原子笔,起身走近哭泣的女人。
“他又打你了?”虽然明知这不是她能管的事,胜颖琦仍旧露出她的社工本色愤怒的咆哮。
“嗯。”王太太双手绞紧,咬紧下唇的点头,眼中净是疲惫。
“验伤了没有?”
王太太摇头。
“走,我带你去验伤。然后带着验伤单入法院按铃申告,告死那个王八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打女人!”像那种人渣真该丢到监狱让他们互殴好了,最好打到出人命为止。
“你还是没变哪,小琦。”王太太破涕为笑。“原本我以为你当了心理咨询师会变得庄重些,谁知道你还老样。”一般的心理咨询师人都稳重的告诉你一些解决的方案,甚少人像她如此激动。
“抱歉,我想我还是适合当社工。”胜颖琦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双方因她这句话向时露出笑容,一起缅怀起过去那些日子,那时她们都还年轻。
“我想过了,小琦。”王太太痛下决定。“我会去验伤,然后离婚。”
“嗯。”胜颖琦无奈的点头。“我希望这次你是真的下定决心远离暴力,追求更好的人生。”
王太太也点点头,带着坚定的眼神离开。看着她孤独的背影,胜颖琦瞬间陷入困境的人有多无助。“我不知道心理咨询师的工作是劝人离婚,我是不是该在你的大门口贴张“婚姻幸福者千
万不要进来’的大字报,以免提高台北市的离婚率?”
既嘲讽又低沉的声音自敞开的门口传来,胜颖琦不必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没有人像他这么喜爱挑起战争!尤其对手是她的时候。
果然是关以升。
“多数婚姻幸福的人也不会上这儿来,所以你尽管贴好了,我不怕成为婚姻的刽子手了。”她不客气的反击,学他一样挑眉看着他走进来。
“我不记得求助者的名单上有你。”她翻了翻桌上的行事历,火大的赶人。
“抱歉,我插队。”他一屁股坐上咨询专用的椅子,摆明了不会离开。
“如果我说下班了,你信不信!”她干脆也来耍流氓,双手抱胸挑明不接受他这个临时插队的疯子。
“不信,现在才十点。”他无赖的指指墙上的钟。“别忘了你上班的地点,我想你的上司一定很不高兴听到你跷班的消息。”
混帐男人,什么弱点都让他抓到了。她所属的单位恰巧是公家机关,的确不能跷班。
“好吧。”她不甘愿的投降。“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请你说出来。”拿起桌上的原子笔,胜颖琦恨不得用手上的笔将他戳出一个洞,目光如炬的瞪着他。
关以升一点也不以为意,仍是一派的自在,劈头就问--
“过去二年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的问题让她的原子笔当场落下,更加睁大眼睛的瞪着他,一时为之语塞。
“那……那和你的问题无关--”
“回答我!”他一个重捶打在她的桌面上,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