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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男子》第19章

作者:蔡小雀 字数:2715 书籍:鲁男子

  人为什么要长大呢?一切都会变,烦恼也会增多,她多希望回到过去,爹还未娶二娘前,他们一家子和乐融融的日子。

  只是时间不留情,人总是要不断不断地向前走,面对生命中相继出现的挑战,费了劲、流了汗、淌了血,才能丰富收获与拥有。

  她想到了心爱的夫君,突然间所有的失落统统都消失了。

  玉洁缓缓地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是啊,她长大了,才能遇到秦关,也才能够有缘与他朝夕相处,夫唱妇随何等幸福。

  老天果然有它的巧安排啊。

  或许这真是上天要给她的另一份补偿呢。她深深地望入哥哥闪动著智慧的眼里,在这一瞬间完完全全了解了。

  她双手合十对他行了个礼,温温柔柔地笑了。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

  就像哥哥曾教过她的鸳鸯扣,该分离时就分离了,可是没有分离的痛苦,又何来重逢的喜悦?

  “哥哥……异日……有缘,我……必会到……终南山……看你。”她的声音破碎却温暖而真挚。

  他含笑点点头,心下无限安慰,妹妹果然是最慧黠灵巧的,不需太多的言语解释,自能一念贯通。

  “保重。”他最后一次以玉杰的身分紧紧地拥抱着妹妹。

  “保……重。”她咽下热泪,微笑相送。

  他手持拂尘潇潇自在地离去,玉洁伫立在原处痴痴地目送着他。

  她浑然不知在身后的小晴院二楼窗台边,秦开正紧紧地盯着这一切。

  他的心渐渐地缩紧纠结成一团,拳头也握得死紧,脑子里像有万蜂戳刺般鼓噪飞舞著,再一次被背叛的剧烈痛楚弥漫在他全身的血液里……

  楠竹和骆弃好不担忧地望着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又是黄瑶娇的事件重演了吧?

  第九章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玉洁因为心事萦绕,没有注意到秦关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更浑然忘了该为自己今天的失常找一个借口。

  她又是悲又是喜,又是笑又是叹,整副心思一直缠绕在今天和哥哥重逢的惊喜中。

  等到夜晚,她习惯性地亲自铺被褥时,这才发现枕头少了一个。

  咦?

  她至此心智才恢复正常的运转,疑惑地趴在床上找寻著另外一个鸳鸯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如意的声音,“少夫人。”

  她急急奔过屏风花厅,打开了房门。

  如意站在门口搓着手,讪讪地道:“少夫人,那个……少爷要我跟你说一声,说他今晚就下回房睡了,他还有很多帐目还未料理完,所以要在绿荷水榭里过夜,请你早些歇息。”

  玉洁一怔,本能地点点头。

  如意如释重负地快速离去,玉洁心头却有掩不住的怅然。

  成亲到今虽不到十天,可是他几乎是贪恋地日日拥着她入睡,让她枕着他的臂入梦,今天他也还笑吟吟地带着她去和好友见面,怎么现在又说公事繁忙,要搬到绿荷水榭里处理了呢?

  她静静地解开发髻,打散了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身后,铜镜里的容颜有着淡淡的心慌和不安。

  她突然胡思乱想起来,难道他已经厌倦她了吗?

  就像谣传中他厌倦了黄家小姐……不,不会的,她的夫君不是那样的人,她是最明白的。

  也许事情真的再简单不过,他真的有事要忙,体贴著深怕打扰了她歇息吧?

  玉洁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换下了外裳,身上只著一件单薄的中衣和轻裙,缓缓钻入柔软舒适的被窝里。

  虽然床依旧这般扑香温暖,但是她却觉得身畔空空荡荡,好不习惯。

  ※※※※※※

  接下来的一天、两天、三天……秦关越发疏远她了,疏远到玉洁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是单纯为公事繁忙。

  这一天早上,在一夜辗转难眠后,她睁著微肿的酸涩双眸坐起来。

  身旁冷冷清清的滋味是那么空洞凄凉,她突然有些悚然,以前独自居住的时候,怎么都没感觉到?

  玉洁心不在焉地婉拒了丫鬟帮她梳发的提议,没有梳起成熟,代表已婚妇人的发髻,她让一头长发披散直落腰臀间,只用了一条简单的绿色缎子松松东拢住。

  她穿着一袭淡绿色的衣裙,整个人淡雅得像绿色湖中的一株水草。

  玉洁缓缓走向绿荷水榭,双脚有些虚弱发软……噢,她真是痛恨这样战战兢兢,唯恐他气恼或发怒的自己。

  她已经太在乎他了,无法不被他的心情牵著走。

  这样是好是坏,她也说不清了。

  来到了水榭竹编的门口,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轻敲了敲门。

  “进来。”秦关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里末带任何一丝的情绪。

  玉洁轻轻地推门走进去,小脸掠过一抹忐忑与渴望。

  他会高兴看到她吗?

  秦关抬头,一见是她,眼神有一瞬间的明亮,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他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

  他的反应太像个陌生人,玉洁有些被他漠然的反应刺伤,不禁瑟缩了一下。

  “我……想你。”她不敢走近他,执起他的掌心写下她的心情,只能用充满感情与希冀的破碎嗓音道。

  他蹙了蹙眉,依然一脸莫测高深,“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一定有事发生!

  她深吸口气,拒绝被他的冷漠击垮,勇敢地往前迈进一步,讨好地凝视着他,“你……饿吗……我去……准备早饭……给你吃。”

  “不必麻烦了,我不饿。”他低下头看着案上的文件,冷冷地补了一句:“再说我也没有胃口。”

  没胃口?那么他是身体不舒服吗?可是看他的模样又不像,此刻的他陌生得像是个不曾相识的人,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在推开她,一点一滴地抽离她的生命中……

  “为……什么?”喉咙开始灼热,玉洁却依旧坚定地问:“不……不舒服吗?要……请……大夫看……看吗?”

  秦关连头也没抬,淡淡地道:“我身体很好。倒是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别人保重身体,你回去歇息吧。”

  她慌乱失措地盯着他,不明白他话里那个“别人”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别人?别人是谁?

  她还想再问,秦关已经低沉坚决地道:“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门,别再进来了。”

  她的胸口像有万根针同时钻刺,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玉洁的身子微微轻晃着,有些失魂地踉跄了一下。

  他强忍住想上前搀扶的冲动,硬生生抑下那狂涌的心疼和痛苦。

  秦关始终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天,她在那个年轻男子怀里又哭又笑的模样,亲密得旁若无人,让他首度尝到什么叫心痛欲碎。

  背叛像是一把炽热的刀,嗤地一声插入心脏直至没柄,他花了生平最大的力量才克制住冲下楼去质问她的冲动。

  还有什么好问的?瑶娇是这样,她也是这样,她们统统不是真心地爱他,真心想嫁他,这不过是一个享受富贵的幌子,一笔值得她们出卖自己的灵魂和爱情的买卖。

  他痛恨自己为何在她面前,双眼近乎盲了?又一次让个女子将他耍弄得团团转。

  “相公……你在生……我气吗?”她颤抖地问道。

  他一震,猛地拾起头,微眯起眼睛,“你做了什么令我生气的事吗?”

  玉洁茫然地摇了摇头,她真的不明白呀,

  他深深吸口气,硬逼着给她,也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他的声音略显不稳地问:“那一天你急急赶下楼去见谁?”

  玉洁闻言呆住了,他统统都看见了吗?

  不不,她不能暴露身分,不能让他知道真相……刘红屏并没有哥哥,她又怎能用“见十年不见的哥哥”的话来回答他?

  玉洁轻颤著,口是心非地摇头,“没……有见谁……只是突然……突然……肚痛,所以我……”

  “去如厕了?”他冷笑,讽刺地挑起浓眉,一颗心直往下沉。

  她还是不肯跟他坦白相告,还是要像瑶娇一样满口谎言遮掩一切,直到最后再也遮盖不住。

  只是后来瑶娇羞极的选择饮药自尽,她呢?

  他忍不住想疯狂地大笑。

  玉洁震颤著,不明白他为什么像洞悉一切般轻蔑不屑地看着她?她实在受不了这个

  “相……公……”她想解释,可是一说出真相就圆不了谎,玉洁至此方知何谓作法自毙。

  她只能痴痴地望着他,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迅速将她往绝望深潭里拖。

  如果那一天她沉入荷花湖中,是否反而是个美丽的结束?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他冷冷地道。

  她打了个冷颤,猛地奔过来,哀哀恳求着,“相……公,我……是有……苦衷的,请你……体谅……我。”

  “我说过,我唯一的要求是相待至真至诚。”他仿佛已不想再与她多言,低下头连看也不看她。

  这比轻蔑地瞥着她,更教玉洁承受不住。

  “相公!”她绝望地嘶哑唤道。

  “走!在我还没有改变心意把你撵出甄府前。”他握著狼毫笔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玉洁忍不住呜咽了一声,转过头跌跌撞撞地奔出绿荷水榭。

  秦关待她一跑出视线外后,立刻大力一把将满桌的帐本扫落,颓然地捂住沉重疼痛的头。

  为什么这一次遭背叛的痛楚远远超过上一次的?为什么?

  ※※※※※※

  接着几天,甄府里的气氛怪异得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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