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阔无边,苍茫万里连”,三峡各有特色,瞿塘峡又名夔峡,长八公里,河道很深,山势高峻,雄伟险峻;瞿塘峡西口叫夔门,两座山峰夹并耸立,汹涌的江水夺门而过。巫峡长逾四十公里,幽深秀丽,由于常年累月受江水冲刷,沟益深,峰峦益挺拔,直到过了官渡口,方见宽谷缓坡之中村落如星点散布,大有‘石出疑无路,云开别有天‘的感觉。西陵峡长七十五公里,是最长的一个峡,以‘险‘闻名,夹岸悬崖绝壁横空,峡中有峡,滩中有滩,滩多水急。
我最喜欢巫峡了,这里有秀丽多姿的“巫山十二峰”:胜泉、集仙、净坛、朝云、起云、上升、望霞、翠屏、聚鹤、登龙、飞凤、 松峦,还有许多旖旎的神话故事。其中的望霞峰便是传说中的神女峰,相传赤帝的女儿瑶姬曾帮助大禹治水,葬在巫山之南,变为神女。飞凤峰下有授书台,传说是神女授书给大禹的地方。在巫山附近还有楚阳台,相传是楚襄王与巫山神女幽会的地方。
我现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只有嘴皮子,自然好好的发挥一下了,一路上每看到一座山,想到一个故事,我就要讲给韩无炎听,也不管他烦不烦,反正我要尽兴。不过他一直很配合,很专注地听我说话,还很享受的样子。
这艘船只开到奉节,我们便下了。他完全不顾周围人怎么看,旁若无人地抱我下车,又细心地在马车上垫上厚厚的棉絮,弄得舒舒服服的才放我进去。倒是我面红耳赤,恨不得把头埋到他衣服里面去。已经是腊月二十八,我们决定先留在奉节,过完年再动身。
奉节是个小县城,自然不及长沙繁华。韩无炎找了个小客栈,不算高级,但也还干净。客栈老板是对老夫妻,见韩无炎把我从马车里抱着出来,以为我们是夫妻,便夫人夫人的叫我。韩无炎也不解释,还挺高兴地应着。我脸红地解释,他们看了看我少女的发髫,意会地笑笑,“原来是私奔出来的小情人呐”老板娘很“知味”地说道,弄得我哭笑不得。
老板只给我们收拾了一间房,还暗示愿意为我们做见证,让我们把事情给办了。我自然是脸红加气恼,一直瞪着韩无炎。他也不恼,呵呵地笑着,对着老板的回话是等到师傅那里再办。
“紫海棠”的药效之强我生平仅见,而且完全不知如何着手解毒。一直到此时,我仍是连手都抬不起来。晚上他把我放好,自己便打了个地铺。我心里有些不安,让他叫老板再开间房。他却不肯,说放我一个人不放心。
我心里有些感动,有些担心。昨儿刚刚下了一场雪,温度低了很多,室内的温度也很低。船上时,头等舱里配了烤炉,也还能受得了,可今天在这儿,只觉得一阵阵凉气从脚底下冒出来,身上怎么也不转热。
一会儿呼吸就带了鼻音,我想,只怕又要感冒了。
模糊间,一双温暖的手伸过来抱住我,我下意识地努力往他怀里揣,只是没有力气,动不了。他紧紧地搂住我,能感觉到他的怀抱,很厚实,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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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便宜这小子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耳鬓厮磨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身子都绻在韩无炎的怀里。脸上有些发烫,可偏偏动不了,只是粗粗地出着气,感觉他的胸口被我的热气弄得越来越湿。他终于醒了,把我轻轻松开,昂起身子看着我。
“你醒了。”我还真是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
他笑笑,眼睛温柔如水,忽然,我只觉得脸颊一热。再看他,已经在一旁得意到不行。“终于亲到你了。”他喃喃道,又把我拥入怀里,下颚搁在我的头发上,轻轻地磨着。我有些气恼,偏生又使不出力气,还得由了他去。“你这小王八蛋。”我低声哼哼。
听到我骂他,他终于放开我,一脸笑意却是很认真地说道:“我一定要娶了你。”我心里一阵慌乱,“砰砰”地跳个不停,脸上不自然地红成苹果。偷偷瞄了他一眼,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与严肃。
他说了这句话,自己竟然也红了脸,面色不自然地下床穿衣服,洗漱。一会儿,又过来抱我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他又抱着我到一张铺着厚厚棉被的躺椅上躺下。我嘴里嘀咕道:“还不是跟躺在床上一样,不对,还没有床上暖和呢。”
韩无炎戏谑地笑道:“可是我也不能整天陪你躺在床上啊,别人会说闲话的。”
我马上傻眼,天呐,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纯情男,怎么突然就给毁了。
早餐是简单的包子跟稀饭,包子是刚出笼的,稀饭熬得很稠,我虽然一直没有运动过,却还是吃了很多。吃饭的时候,韩无炎不再像以前一样自己先急急地吃完然后喂我,而是一人一口轮流。我抗议无效,只得气呼呼地等着,直到前一口消化,才能等得到下一口。
吃完了,他又就着棉被一起抱我下楼跟老板聊天。其实老板的语言我真的听得不是很懂,却只见韩无炎一个劲儿的点头,怕也不是什么好事。老板对我和韩无炎之间的故事似乎特别感兴趣,一个劲儿地问着。他则面不红,心不跳地现场编了一个故事。看不出他一向老实,编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
于是我们俩就成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小恋人。由于我父亲要把我嫁给一个大官,所以两人商量好一起私奔。没想到被人发现,对我施了毒。直到韩无炎拼尽全力才把我从坏人那里救了出来。现在我们去投靠他的师傅,云云。直把两个善良的老板感动得不行,还拍着胸脯说要帮我们。韩无炎很是得意,偷偷地看了看我,一副表扬我吧的邀功表情。
没想到老板娘真的来帮我了。看着她一边啧啧赞赏,一边仔细地把我的长发挽成表示妇女的发髫,我简直哭笑不得,只要充分地活动我的眼珠,死死地盯着韩无炎,希望他能因此而少块肉。他却好象感觉不到我眼中杀人的光,很是乐意地坐在一旁欣赏。
晚上吃饭时,老板看到我们俩吃饭的样子,又不停地赞叹我们俩真恩爱。我就搞不懂了,恩爱夫妻难道会像我们这样吃个饭还要吹胡子瞪眼吗。反正这顿饭在我们的吵闹和老板夫妇羡慕下完满结束,然后韩无炎很得意地把我抱起来,喃喃道:“没见你吃多少,怎么一下重了这么多。”
我瞪他,“你要抱不动就把我扔了算了。”
他很认真地考虑了半晌,然后很严肃地回答:“不行,舍不得。”我的心脏又不可遏止地狂跳起来。臭小子,玩什么煽情,明明知道我的心脏不好。
晚上睡觉,他先把我放到里面,然后也脱了衣服躺下来。我斜着眼睛看他,你还真当自己是我老公了是不是。他不理会我的眼神,把我弄得面朝他,然后直直地盯着我看,眼神中尽是欣慰与得意。我有些受不了他的炙热眼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他轻轻地在我耳边笑道:“唱首歌给我听。”
我不理他,可是他却讨厌地在我耳边磨来磨去,弄得我怪痒痒的。没办法,只得服输。“好了,好了,我唱就是,你别再动来动去了。”想起一首摇篮曲,便轻轻地哼了起来。“安睡吧甜睡吧,请放下你的心,离开白天的黑影,梦中黑白分明,梦中你主宰生命,梦中你尽情任性,睡吧睡吧直到黎明,倾听心灵的声音,离开白天的黑影,享受片刻的安静。”
老实说,我的歌一向唱得不好,还担心韩无炎听了以后会不会惊吓得睡不着,但是没过都久,就听到了他沉沉的呼吸,很均匀,很安详。我被他抱在怀里,看不到他的睡样,但可以想象一定像婴孩般无邪。
大年这天早晨,我醒得特别迟,可能是晚上睡的特别沉的缘故,这两天我基本上是一觉睡到大天光,一个梦都不做,自己感觉连皮肤也好了不少。睁开眼睛就见到韩无炎黑得发亮的双眸,有些怔怔的看着他,直到他拍拍我的脸蛋。“看着我发什么呆啊,是不是爱上我了。”
我的头脑马上清醒,是不是我有什么问题啊?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都会表现得不正常呢?以前楚易如此,现在韩无炎也如此。以前他是多么可爱单纯的少年啊!
“你是不是喜欢我?”我突然问他。他遂不提防被我这个问题问得一愣,但马上很认真地回答了,“那还用问吗,我喜欢你。”
“为什么?”我继续问道,这个问题我真的很想知道。跟我有过感情纠纷的人也不少了,先是范成喻、燕舞扬,然后是楚易,最后是他。像其他三人我可能还能理解对我的感情,毕竟我都是从救助他们开始,然后慢慢接触才产生爱慕。可是对于韩无炎,当初我可是害过他、欺骗过他的,竟然也会喜欢我,实在太奇怪了。
“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从我在苗疆再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发誓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他的眼神中透出坚毅,好象现在就在发誓一样。
我摇摇头,“那你什么时候我是女儿身的。等我们上了山吗?”
“是上山前一晚师叔告诉我的。”他的脸上显出无奈气恼的表情,“我竟然没有看出你是个女子。”
我这回可挖到大新闻了,诡异地看着他,“原来你是双性恋呐,我本来以为你只喜欢男人呢。”
“你胡说什么。”他的眼中有些气恼,“乱讲,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那你还说你刚在苗疆看到我的时候就喜欢我,不是喜欢男人是什么。”我大声地说道。
他脸红了红,抱着我的手更紧了些,喃喃道:“我不是喜欢男人,我是喜欢你,只喜欢你。”
我的心脏又加速了,嘴上却不肯放过他,“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师叔偷偷跟太子说了什么,太子才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