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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红发贼婆子》第二十四章 别离

作者:绿禾 字数:3500 书籍:恋上红发贼婆子

  “不要,爸爸,你不要打我,我会乖乖听话,小熊玩具很丑,我不要了。”

  苍白的小脸泪痕班斑驳,簌簌发抖的身体拼命往床角里缩,仿佛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毒蛇猛兽。

  安抚的手僵在空中,她脸上的惧怕刺伤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狼狈地收回手,冷魈对周围的人吼道。

  伤口包扎过了,衣服换洗过了,人也清醒了,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对所有的人都不认识,甚至感到害怕。

  “王大夫说,小涵患了神经失常,治愈的机会极小。”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冷雨荷眼中除了死寂,只有悲痛。

  “你说什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冷魈瞪大眼望着她。

  “小涵她疯了。”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面具,冷雨荷哭出声:“哥,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对小涵放手?她只不过想为自己找个疗伤的地方,逃离这里的一切,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放过她?她是无辜的!”

  韩巧嫣心毒如蛇蝎死有余辜,但小涵呢?她也活该受罚吗?

  若是为了先前的谎言和隐瞒,那这样的惩罚未免太沉重。

  愣怔地看着床上缩成一团发抖的人儿,冷魈心如刀割,她不认识他,她竟然不认识他!

  唇畔扯出一抹艰涩的笑,他在心底苦叹,曾经,她是一朵艳丽夺目的玫瑰,却在他手中调败。

  自己究竟用了什么样的酷刑?竟将一个活泼坚韧的女子折磨到精神崩溃?

  “禀告城主,徐娘请求带韩巧嫣的遗体回扬州安葬。”一名侍卫来报。

  冷魈蹙眉,徐娘对哪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方才她的话她还听不明白么?要不是卫在一旁证言,她恐怕还不肯承认。

  她说,这一切全是黎海涵不好,是她抢走了她的东西,罪有应得。

  即使喝下赐死的毒酒,她也依然坚持自己没有错,叫嚣着自己的东西本来就不该让给别人,至死也不肯瞑目。

  她的执着叫人憎恨,却也莫名的让人颤栗。

  可不管怎样,她都是徐娘从小看着长大的,尽管对感情偏执,但与徐娘之间那形同母爱的亲情是无论如何艘抹煞不了的。

  只是曾几时起,他竟学会了关心血缘之外的人?

  “天云,派些人手准备马车,天一亮就护送她们启程。”从今以后,他不想再看到倚香院的任何人。

  “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眼角余光看到一旁踌躇不安的侍卫,他满腹不悦。

  “回城主,是徐娘她……她说想再见黎姑娘一面。”侍卫硬着头皮道。

  “不可能!”他朝着侍卫怒吼,“回去告诉她,这辈子休想在见到海涵,难道她们害得她还不够惨吗?”怒火烧红了他的双眼,此刻的他看起来宛若地狱里的修罗。

  “是……是!”被他脸上的残暴吓软了腿,侍卫连滚带爬地往门外跑去,恰巧撞见迎面走来的戚刑卫。

  “戚……戚护卫……”太好了,救星来了,城主冷戾的性子只有他才治得了。

  “你先下去吧。”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他的怒吼声,看来这次是真的激怒他了。

  望里手中的包袱一眼,他苦笑,里面装的全是黎海涵曾经用过的东西,包括丢弃的和落水的。

  要是听了他的报告,他会不会也跟着崩溃?

  说实在的,这件事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偏偏人证物证据在,除了拼命承认接受它,还能怎么样?

  “哥,小涵会变成这样,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幽幽的,冷雨荷开口,眼睛始终不曾离开躲在床角喃喃自语的人儿。

  她说的话好奇怪,她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是她家乡的语言吗?

  “我知道。”闭上双眼,他默默承受着锥心的痛苦。

  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主要责任在她,是他太自私才会纵容错误延续,骄傲和自尊让他看不到事情太多的盲点。

  和她的真心。

  “小涵并没有背叛你。”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

  “……我知道。”将那男人带走的时候,他就坦白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海涵躺在一张床上,只是当时的他早已被愤怒冲昏头,任何话语听得到耳里却进不了心里,羞辱让他丧失了向来自傲的冷静。

  “那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顿了顿,冷雨荷接着说:“在小涵六岁以前,一直生活在家庭暴力中。”

  一句话,炸得冷魈脑袋里的东西全都变成糨糊,几乎无法正常运作。

  几乎。

  “家庭暴力?”他喃喃地重复。

  难怪她会怕黑,怕别人对她使用蛮力,他也曾一度猜疑,只是没想到真实的原因竟是那么不堪,六岁,她才多大,就要承受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尝试过的痛苦。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用强制手段一遍又一遍地占有她的身子,不给她任何开口反抗的机会,这和强暴又有什么区别?

  “你为什么不早一些告诉我?”她的眼泪,她的绝望至今在脑海盘旋,久久无法消散。

  懊恼地抱住头,他痛苦地低吼。

  “这一切你不是早就发现了吗?为什么你不自己去问她?”

  “住口!”太多的意外叫他不设防,悔恨就要将他淹没。

  伴随着一声尖叫,原本躲在床上发抖的人儿飞快地赤脚奔下床,挡在两人中间张开双臂护住身后柔弱的女子。

  “爸爸……你不可仪再打妈妈,妈妈身体不好……要赚钱又要照顾我,会昏倒的……”瘦弱的身躯止不住到颤抖,她拼命咬住下唇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黑眸里有道光芒忽隐忽现。

  然后身子一软,她瘫倒在冷魈怀里,再度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不好,她又昏倒了!”

  望着屋内乱作一团糟的景象,戚刑卫在门外摇头叹气,看来有些事,还是推迟告诉他们比较好。

  感觉身后有人接近,他猛然转头。

  “呃……”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来人笑得尴尬,这位先生的反应真灵敏,他才准备拍他的肩就被逮到了。

  “对不起,先生,我有件事想请问你……”

  “卫,他是谁?”将黎海涵安顿好,转过头便看见戚刑卫领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走进屋。

  “他是……”戚刑卫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身后的惊呼声打断。

  “海涵!”一眼就瞥见床上那张苍白消瘦的小脸,黎威仪惊诧地喊出声。

  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不久前她不是还好好的?

  太多的疑问得不到解答,他疾步走向她。

  却被人拦下。

  “你是谁?”不悦地瞪着他,冷魈未曾让他靠近黎海涵半步。

  这个体态微福,面目和善的男人给他一种莫名的威迫感,仿佛放他过去,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会消失。

  “海涵的义父。”望着跟前坚如磐石的高大男子,黎唯一也丝毫不让步,对他脸上的冷厉视而不见。

  相当俊美的男人,就是脾气臭了点。

  “你来这儿做什么?”不好的预感让他越来越心慌。

  “带她回去。”

  “休想!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她是他的,一辈子都是。

  “不好了,哥!快叫大夫,小涵全身都好烫,还有抽搐现象。”一直守在床沿的冷雨荷被她吓慌了手脚,急忙转向身旁的冷魈求救。

  果然,原本苍白的面容此刻潮红得异常,急促的呼吸显示出病人身体的痛苦。

  “快叫大夫!”糟糕,她的身子好烫,在这么冷的天掉进水中,怎么可能不发烧?

  “等一下。”黎威仪募然出声,“不用找大夫,把她交给我,我带她回去医治。”

  必须抓紧时间,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已经转为肺炎。

  “不行!”冷魈大吼,“即使访遍天下的名医,我也会治好她身上的病。”他不能再失去她,不管她地病是否能治愈,他都会一辈子陪伴在她身边。

  “混蛋小子!你冷静听我说。”强压住心中的怒气,黎威仪试图和他讲理。

  他就像只受伤的雄狮,咆哮着咬伤所有接近他领土的人,为的只是守护身后生命中的惟一。

  爱之深,痛之切,他对还还的感情溢于言表。

  “爸爸……好痛!不要打我……妈妈在哪儿……我好怕……”黎海涵呢喃的啜泣打破两个男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怒火。

  黎威仪浑身一震。

  十四年了,他以为这些惨痛的过去她早已淡忘,早已走出那血腥暴力的阴影,没想到她不是忘记了,而是把它藏起来了。是他太迟钝?还是她的伪装能力太高超?

  叹口气,他幽幽地开口:“当年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过了一整年乞讨的生活。不肯开口说话,又对周围的人带有防备,甚至还学会偷东西,那时的她简直就像只刺猬,从不主动接近人却也不让人接近……”

  还以为她会一直这么下去,没想到最终还是她主动敞开心扉。

  当初为了学业而辜负雅贞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等他成功时回头寻找那份纯洁的爱情,她却早已嫁为人妇,带着小小的女孩满脸微笑地告诉他,这是她和另一个他的幸福结晶,伤痛让他忽略了她脸上不寻常的苍白和小女孩大眼里满满的恐惧。

  直到噩耗传来,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如果当初他多坚持一点,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但千金难买早知道,面对着那张酷似雅贞的倔强小脸,他就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给她多一点,多一点的温暖和再多一点的幸福,连同雅贞的份一起加倍宠爱她。

  或许自己终身不再娶妻的原因除了雅贞,还有海涵。

  “是我的疏忽才会害她变成这样,所以我必须负起责任。”黎威仪坚定地说,若要比顽固,他也不见得就会输。

  “不,我不会放手的。”冷魈依然坚持己见。

  “你难道还不懂吗?这里的医学和医疗器材根本就治不好她的病,我必须带她回二十一世纪。”真是个固执得想令人掐死的男人。

  “‘二十一世纪’?”冷雨荷一愣,这个名字,她也曾听小涵说过。

  “那是什么地方?”

  叹气,黎威仪苦恼地揉了揉额角,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装傻不回答似乎说不过去,况且这里早就有人知道了。

  “我和海涵同是来自一千年后的未来人,关于这一点,我认为旁边这位先生会非常愿意对你们做补充说明。”

  不过不是现在,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说服眼前的男人让他将海涵带走。

  “我想,这也是海涵不愿意和你结……成亲的主要原因。”不是“想”,是“肯定”,因为让她这么做的人是他。

  女儿的婚礼哪有不让父亲参加的道理。

  “我知道你很爱她,但她现在生命攸关,留下来死亡的几率极大,所以……”

  “带她走!”狠狠打断黎威仪的碎碎念,冷魈大吼:“动作快一点,在我反悔之前带着她离开!”

  “嘎?……哦,好。”奇怪,就这样?刚才狂妄独尊的气势跑哪儿去了?

  不过也好,省了他的口水,也免去动脑筋找借口的时间。

  麻烦。

  “等一下。”在黎威仪带人离开之前,被冷魈开口唤住。

  “你又要干什么?”拖久了怀里的人就没救了他知不知道?

  望着睡得极不安稳的人儿,他解下玉佩为她系上。今早从寒月居离去时,她剪断红绳奉还玉佩,说它本应属于他的结发妻,不该让她霸占。

  还说,祝他幸福。

  幸福吗?他扪心自问,一个连自己心爱女人都守护不了的男人,还有什么权利谈幸福?他甚至连开口留下她的资格都没有。

  爱了那么多,错了那么多,是他亲手扼杀了自己生命中的阳光,直到失去了才懂得她的珍贵。

  但,为时已晚。

  玉佩会陪伴她走完以后的人生,一如他遗落在她身上的心,再也找不回。

  孤独,将是他从今往后的惟一陪伴。

  只是漫漫人生路,他要独自走到何时?

  她和他的故事在今夜就此完结,明天,是否又有一段新的故事开始?

  风无语,月在夜空中饮泣。

  徒留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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