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黎难得有此刻这种分不清该不该后退的情况。
她没有从宇文姚迦身上感受到寒冷的杀意,但是有另一种恐怖的东西从她的体内苏醒了,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陌生的,甚至可能比生杀性命更令人忌惮的威胁。
时寒黎眼神微凝,垂眸看着已经越过危险边界的宇文姚迦。
对方就这么看似毫不设防地贴着她站,似乎完全不在乎她会不会突然发难,在这种距离下,时寒黎首先想到的不是宇文妙也迦身上的香味,而是她一伸手就能拧断对方的脖子。
当然按照宇文妙迦二阶的实力,这一招应该不会得逞,后面应该有这样那样的拉扯……
宇文姚迦万万想不到,在这种旖旎的气氛下,时寒黎脑子里居然已经演练完了一套全武行。
时寒黎问:“你很信任你的观察力,那你除了这个,看出别的什么了么?”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宇文姚迦的话,她有些为宇文姚迦的细心程度心惊,这句话同样也是一句试探。
宇文妙飞迦笑容暖昧:"时爷,你这是在诱/惑我去探索你更多的秘密么?"
时寒黎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想确认对方没有看出她的身份。
她对自己的伪装有自信,她的个人伪装从未被人识破过,但对于这个世界中可能拥有各种各样奇怪能力的人来说,谁也不能保证究竟有没有人能看出点什么来。
宇文姚迦回视她,忽然一踮脚尖,丰润的红唇对着她的唇瓣就吻了过来。
时寒黎暮然张了下眼睛,想也不想地后撤,避开宇文姚迦的亲吻,目光中流淌出明显的愕然。
她这恍若裂开的表情让宇文姚迦发出悦耳的笑声。
“躲得还挺快。”宇文姚迦虽然在笑,眸底却有几分评估,这一下是见色起意,但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时寒黎能轻松地躲过她,实力一定远远胜于普通的一阶。
时寒黎破天荒地语塞:“你……”
“你不愿意么?”宇文姚迦又吸了口烟,轻轻地呼出薄雾,“每个男人一进这间屋子,不管他们之前用些什么词汇骂我,在见到我的时候都会露出丑态,你居然还躲。”
她纤细的指尖点点自己的唇:“你不想吻吻我么?”
时寒黎陷入
深深的沉默。
别的先不说,她现在很确认了,宇文姚迦确实没有看出她的真实性别。
她之前的平静是真的平静,而她现在的平静则是有点木然,宇文姚迦看着她,笑得肩头微微颤抖。
时寒黎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但她直觉现在不适合说话,于是继续保持沉默。
宇文姚迦笑到轻咳几声,又吸了口烟后,噪音越发喑哑。
“时寒黎,你知道我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吧,进来的人,从来没有出去的道理,你不但想出去,还想带着一群人出去,你把我对所有人的信誉置于何地?"
“你不让人出去,只是不想暴露地下城的位置,我们不会这样做。”时寒黎说,“我知道这种保证没有依据,你不相信也是理所当然,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和你交涉。”
“交涉。”宇文姚迦低声念了一遍这个词,烟雾后的眼睛一瞬间有一种朦胧的神色,“你是这样认为的?我,外界传言心如蛇蝎的毒妇,囚禁人是为了不暴露位置,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施虐欲?”
时寒黎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根据书里所写,宇文姚迦虽然有个悲惨的过去,这给了她堪称极端的性格与很辣的手段,但她并不是个疯子,她不会将这种对待无缘无故地发泄给其他人,在后期地下古堡发展到无人能抗衡的时候,她就将最开始抓的那些没什么问题的人都给放了。
那个时候,她已经无所畏惧了,甚至特意公开自己的位置,让全世界所有无家可归的女性前来寻求庇护。
当然这里面也不全是些好的人和事,有人嘲笑她不但被男人骗过,还被女人骗,但宇文姚迦始终坚持自我,她也的确维持住了地下古堡的安全。
所以时寒黎看着宇文姚迦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宇文姚迦的笑僵住了。
她黝黑的眼睛浮现出很深的眸色,完全没有笑意的时候,她浓艳的五官显得冰冷寡淡,一股沉切的威压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时寒黎感觉这并不是她故意为之,只是在这一瞬间泄露出了她真实的性格。
这种威压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宇文妙飞迦就收敛起了情绪,她没再露出那种妩媚的笑,黑眸盯着时寒黎,又吸了口烟。
之前那种危险的感觉,在时寒黎的神经中再次奏响了警报,她不着痕迹地做好了反
击的准备。
然而宇文妙创并没有动手,她问:"时爷,你从我这里路过要去哪里,首阳市?"
时寒黎沉默地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这个世界的消息能传得让她无法理解的快,那恐怕有很多人都知道她要去首阳市了。
”去那里做什么呢?是寻个保护,还是你也有几分争霸天下的心思?
时寒黎说:“只是有些想要确定的事。”
宇文姚迦问:“是什么事?”
时寒黎就不再说话了。
疫苗的事八字还没一撇,现在说出来有害无益。
宇文姚迦吸了两口烟,没等到她的回答,神色重新变得情懒。
她转身回到桌前,将剩下的烟在烟灰缸中揭灭,背对着时寒黎说:"保护,我可以给你,争霸天下,将来也未尝不可,你留下来,做我的人,如何?"
时寒黎:?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瞳孔地震。
"你不会以为我甘心躲避在这地下吧。"宇文姚迦转过身,目光中流露出毫无掩饰的野心,"乱世争锋,天下有能者得之,有一天我会让这天下跪在我面前。"
她还真的没有说错,在将来出现君王的时候,另外两大基地纷纷派出人来寻求宇文姚迦的合作,白元槐真的快跪在宇文姚迦面前了。
这的确是宇文姚迦会说出来的话,但是……这说的时机和目的,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时寒黎谨慎地说:“谢谢你的喜欢……”
"喜欢?"宇文妙也迦勾了下唇角,"不,时寒黎,我不喜欢你,我想拥有你。"
时寒黎再次沉默。
“我想要的人,不用强行给自己找个理由。”宇文妙迦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做我的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放你的朋友离开也不算什么,只要你不肯叛我,怎么样?”
时寒黎张了张口,有些词穷,停顿一下才说:"我说不背叛你就会相信么?"
“我信呀。”宇文姚迦又弯起眼睛,掩盖住眼底的神色,声音也重新掺入入骨的柔媚,“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放你的
朋友离开。”
时寒黎的表情好像在认真地考虑这种方法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道路,但是一旦其他人都离开了,这个地方困不住她。
看到她面露沉思,宇文姚迦脸上闪过一道有趣的神色。
时寒黎这种人当然不会愿意甘心当她的人,即使这张脸上一点东西都看不出来,她也能猜到她在打什么主意。
但正如时寒黎敢应这个条件,她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招。
或者说,如果时寒黎真的一点手段都没有,轻而易举就被她拿捏在手中,她反而不会有这种强烈的冲动。
这个男人清冷,俊秀,强大,心软,明明看起来冷漠得不为任何外物所动,却每一次都为他身边的人而妥协,这种人的稀少程度堪比见到天上的月亮变成陨石掉下来。
喜欢吗? 宇文姚迦早就没有这种感情了,她看中时寒黎的特殊,就像守财奴看到了一枚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她要拥有她,驯化她,让她成为自己收藏中最珍贵耀眼的宝藏。
也许也会是唯一的收藏。
宇文姚迦等着时寒黎做出决定,就像看着一只已经被逼近捕兽笼的美丽野兽,而她是手握机关的猎人,一旦猎物进去,她会瞬间收网,不会给猎物任何逃脱的可能。
她的眼睛里流淌着压抑的兴奋和志在必得的野心,这时时寒黎开口。
“我拒绝。”
宇文姚迦停顿了一会,说:“你说什么?”
“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时寒黎说,“你不想放我们离开,但又迫于大庭广众下许的承诺无法把我们囚禁起来,你也很头疼吧?其实你可以明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博弈,输赢各凭本事,而不是编出这种理由,试图干扰我的判断。”
这次沉默的变成了宇文姚迦。
她语气古怪:“你觉得我在哄骗你?”
"难道不是么?"时寒黎冷淡地看向她,"我是个男人,你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所以给我设下这个局,先是让长久的等待让我意志变弱,然后用馨香柔软的环境瓦解我的心防,最后在这种情况下攻击我的软肋,提出几乎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你很笃定我会答应。"
宇文姚迦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r />"但我拒绝。"时寒黎说,"我不用你送他们出去,只要你明面上继续遵守诺言,我会送他们出去。"
宇文姚迦这才开口:“哦。”
她又说:“你这是在对我宣战么?”
“在你的地盘,我不这么说。”时寒黎说。
宇文姚迦忽然涌上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她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了,不是为了掩饰什么,也不是因为冷笑或者嘲讽,她现在想要笑,只是想要笑。
她看着时寒黎缺少表情的脸,指尖在自己蜷曲的发梢绕了几圈,说:"行,你不接受我的挑战,我接受你的,时寒黎,你要是能带着你的朋友们逃出去,这场赌局就算你赢。”
“赢家总要有彩头。”时寒黎“得寸进尺”,“一旦我们出了你的地下城,你就不能再派人追杀我们,如何?”
她就算有几分把握,也知道其他人要逃出去一定不会容易,他们的装备在掉落的过程中都丢失了,如果再有熟知地形的古堡的人追杀,他们走不出大漠。
"你考虑得很周全。"宇文姚迦说,"我以地下城领主的身份接受你的挑战,但是如果你输了,不但你的朋友们会死在这里,你也要成为我的玩偶,这很公平吧?"
时寒里抬眸,平静地说:“好。”
宇文姚迦眼中的神色一松,露出一抹和妩媚不太相同的微笑。
她眼底甚至有几分满含期待的兴致勃勃,犹如小女孩在橱窗里见到了她心爱的宝贝,并很快就要攒够钱将它买到手里了。
她甚至快走几步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一瓶没开封的酒和两只高脚杯,拇指一翘就给酒开了封,然后在桌子上倒了满满两杯,对时寒黎示意:“我们敌血为盟就不必了,来用一杯酒表示赌约成立吧。”
时寒黎也不矫情,走上前端起另一杯,对上宇文姚迦眼睛的同时,手中的杯子被人碰了一下。
“时爷,我期待你出现在我收藏里的那一天。”
时寒黎听了面不改色,仰头将辛辣的酒水一饮而尽,感受到宇文姚迦的目光炽烈地落在她的脸上,如同要将她和杯中的酒水一起吞入腹中。
宇文姚迦看起来很有信心。她淡淡地想。
很有
信心的宇文姚迦摁下耳道里的微型耳麦:"把时爷要的人送他房里。"
既然是光明正大的博弈,就不用再用什幺小动作,时寒黎要人,她就给,她也着实十分好奇时寒黎会怎么做。
"自从地下城建立以来,你时爷是第一个敢于挑战它防御系统的人。"宇文姚迦晃动着酒杯,“换个角度想,我该感谢你为我们的设计测试漏洞,毕竟之前没有人敢这么做。”
时寒黎不置可否。
她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在这种堪称"(和聊"又暗含杀机的话题上,她不想再浪费口舌。
宇文姚迦就像是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沉默,她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上拿着时寒黎非常在意的某样东西。
"既然是公平的赌约,我也不再占你的便宜。"宇文妙迦将黑骨刀递还给时寒黎面前,指尖还不舍地轻抚了一下它的刀鞘, "这的确是一把好刀,如果不是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压制它的凶性,我一定会将它拔/出来亲眼看看。"
她脸上的喜爱和珍惜是掩饰不了的,她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掩饰。
时寒黎看了她一眼,接过刀的同时拔刀出鞘,乌沉如墨的刀身划过两人的眼前,控制角度精妙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削下来。
宇文姚迦眼睛霎时一亮,她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刀身,不顾那森寒的刀锋,指尖想要抚上去,然而安静的黑骨刀忽然嗡鸣一颤,时寒黎立刻将它归刀入鞘。
“它不太喜欢你。”时寒黎直白地说。
宇文姚迦的手伸到一半,眸光有些复杂。
“你知道黑骨刀的传说么?它是绝世凶兵,黑骨的黑是鲜血沉淀而成的。想要驾驭它的人,要么经历过比它更加惨重的杀伐,连骨头都是黑的,要么是至纯至净,连一丝血腥都没有沾染过的灵魂,时爷,你认为你是哪一种?"
时寒黎没想到这把刀还有这么多门道,她听完宇文姚迦的话,感觉自己哪一个都不符合,于是保持了沉默。
她的确杀过人,但要说和三天屠杀上万人的姬乌容相比,那还是不一个量级。
宇文姚迦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她又摁了下耳麦,轻声嗯了一声,紧闭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
“走吧,
让我去认认脸。”宇文妙迦率先向外面走去,”免得收尸的时候,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时寒黎无言,她跟在后面走出大门,正对上谢乔的眼睛。
谢乔目光在她整洁的衣着上顿了一下,又瞄向房间里的两个酒杯,脸上露出几分愕然。
宇文姚迦没注意到她,时寒黎只是目光掠过,两人回到时寒黎的房间中,在打开房门的瞬间,屋内激动的认亲声音夏然而止。
李慕玉,程扬,殷九辞,三个人一个不少地待在这里,程扬和李郭玉双手交握,似乎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会晤。
看到两人进来,三人的表情霎时一变,之前时寒黎去干什么的记忆回到脑中,目光整齐地在时寒黎和宇文姚迦中间扫视一圈。
殷九辞目光定在宇文妙迦身上停顿了几秒,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时寒黎正好看到他收回的眸光,自从她认识殷九辞以来,第一次见到他流露出如此犀利的神色。
只是这种神色很快就消失了,他和其他人一样,用警惕的神色看向宇文姚迦,只是没有那两个人那么愤怒。
宇文姚迦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余光扫过,就转身看向时寒黎。
“那时爷,我就等着看你的行动了。”
时寒黎微微颔首。
这种仿佛达成某种协议的和平口吻令两边的人同时一愣,宇文姚迦没有过多停留,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走了,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过来认认脸。
大门一关,程扬就立刻扑向时寒黎:"时哥!"
时寒黎身子一侧,避开了恶狗扑食,眉头皱起:"身上还有伤,做这么大动作干什么。"
程扬向前扑了一下就稳稳地停住,挂着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露出大大的笑容。
“时哥我没事,就是背包丢了,物资也没了。”
“时哥,你怎么样?”李慕玉打断程扬说不到点子上的话,担忧地上前,把时寒黎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欲言又止,"……你们刚才…都做……说了什么?"
“打了个赌。”时寒黎只当李慕玉在关心她,坦然地任她看,“她不找我们麻烦,我打赌我能把你们活着带出去。”
这话一出,房间里顿时一静。
每个
人的眼睛都望向她,这下连最单纯的程扬都表情不对了。
殷九辞直接地问:“那你的赌注是什么?”
“我自己。”时寒黎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
三人脸色齐齐一变,看起来仿佛天刚刚塌了下来,连殷九辞也神色一僵,露出冷厉容光。
时寒黎倒是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再次确认了一遍。
输了就是她的命啊,那不然呢,她手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宇文姚迦索求的筹码。
然而这个点头,让三人再次受到暴击。
"…我们逃出去的概率有多大?"程扬问。
“要尝试。”时寒黎说,“根据我的估计,我自己可以出去,达到三阶以上的程扬应该也可以,你们两个很难。”
这不是个意外的消息,但不妨碍三人抿起唇,露出懊丧的神色。
时寒黎不擅长也不打算安慰人,她走到门口,让外面守着的人拿一些食物和伤药过来,又转身回来。
“既然宇文笃定我们会死在出去的路上,现在就不会难为我们,你们处理一下伤口,尽量养足精神。"
看她又把刀绑到身侧,一副不打算休息的样子,程扬忍不住问:"时哥你还要出去吗?就算是探路,明天也来得及。”
"是啊时哥,先休息吧,这种诡异的地方,晚上会更不安全。"李慕玉也说。
时寒黎绑好刀,感到一阵熟悉的亲切感涌上来,她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不是探路。”她心情颇好地说,“我要先去见一个人。”
白元槐蹲坐在牢房中的通风口下面,精神紧绷。
自从白天收到那个人似是而非的暗号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就来到了这通风口底下,连厕所都不敢去,生怕错过人,或者一走开这地盘就被人给占了。
结果没想到,他在这一蹲蹲了好几个小时,别说白天的帅哥,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他心中极其忐忑,生怕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又不舍得离开。
这毕竟是唯一一个逃出去的可能。
白元槐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的运气都出奇的好,唯——件运气不好的,就是掉进了这个女儿国
,但是现在不是出现了可能救他的人吗?说不定这就是运气回来了!
他一边紧张兮兮地等到腿麻,一边警惕地望着周围,防止那些已经睡着的狱友和守卫发现他的怪异。
随着外面的灯光越来越暗,白元槐对自己判断也越来越没有自信,就在他失望地打算放弃等待的时候,突然身旁一阵微风吹过。
他一回头没反应过来,再一回头眼睛愕然地瞪大,就在他反射性想要尖叫出来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闭嘴。”轻而冷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不会叫出声了就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邪恶的作者:快,黎黎,对大家说情人节快乐。
时寒黎(虽然觉得这个节没什么意义但还是乖乖):大家情人节快乐。顿了顿,又说:节日是虚拟的,快乐是真实的,为了自己,要天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