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社区正对面的一栋豪宅别墅,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没想到,蒋生超原本也是富豪子弟,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她也会是富家千金?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让幻笛十分愕然。
“在我年轻的时候,认识了葛李木。”葛李木就是葛震霍的父亲。“我们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成了莫逆之交,我十分信任他,可是他却背叛了我。在一次聚会里,他借机用酒灌醉了我,让我在意识模糊下签了让渡书,把祖产全让给了他。”说到这一辈子最痛心的事,蒋生超突然胸口一窒,顿时从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爸爸!”幻笛看得心疼极了!
“我上法院告他也没用,葛李木早就收买了法官,而我的亲笔签名,更是让我百口莫辩。葛李木这个人很精明狡猾,很快就经商致富,他在商界所累积的势力,更让人不敢惹他。”蒋生超愤很地流下了泪水。“我会住在只隔一条街的贫民窟里,迟迟不肯搬离,就是要守着原本属于我的土地。可是——”那是他最痛最恨的苦啊!“我知道我很没用,让你妈妈离开了我,也让你吃苦受罪,而我更是没用的夺不回原本属于我的土地……”
蒋生超痛彻心扉地喊着:“这世界对我根本不公乎。葛李木越来越有钱,而我却穷极一生……”
“爸爸……”幻笛早已哭得死去活来,无言以对。
“孩子,等我死后,千万记住,要把那块属于蒋家的土地给夺回来——”
这是蒋生超的最后遗言。话一说完,他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任幻笛如何呼唤也唤不回。
从此以后,她真的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父亲的骤然离世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而关于葛家豪宅土地的秘辛,对幻笛更是致命的打击……
为了办父亲的后事,她没有再跟震霍联络,行动电话也关机了好多天。
办丧事要花很多的钱,她根本没有那么多饯,而杜会局的补助,只够让她办一个简单而寒酸的后事,那简直只能以草草埋葬来形容。蒋生超的遗体火化后,因为没有钱买灵骨塔,只得将他的牌位先寄放在寺庙里。
幻笛对着父亲的牌位发誓:“爸爸,请你等我,总有一天我会把原本属于蒋家的土地给夺回来,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位女富豪,到时候,我再风风光光地将你下葬!”
等到她行动电话终于开机后,很快地便接到葛震霍的电话。
那一头传来的是他焦急又叱责的口吻:“你跑到哪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是的,他气坏了。他一向是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就是偏偏抓不住幻笛的心呢?她真像是棉花糖,软软绵绵的,让他老是捉摸不定。
是的,他想占有她。
想要二十四小时与她形影不离,他无法忍受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的行踪成谜。
直到幻笛出现后,他才明白自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甚至强烈到不正常的地步。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久久之后,幻笛才哽咽地说着:“我爸爸死了……”
“幻笛……为什么不让我分享你的痛苦?”葛震霍吓了一跳,微愠道。
随即又拼命责怪自己,为什么他的好意总是弄巧成拙,让她以为他在责骂她?
“我们在公园见面好吗?”他柔声地请求着。“幻笛,我想见你,就是现在。”
“可是,你出得来吗?”现在已经深夜了,葛家门禁一向森严,他有本事跑出来吗?
“为了见你,我一定会有办法的。”葛震霍信誓旦旦道。
挂上电话后,他赶紧开始“故布疑栋”。他在棉被里塞满枕头,做成人形的模样,假装自己早已入睡了,然后便打开了窗户,沿着二楼屋檐跳到一楼。万岁!他高空跳跃着地成功,一点事都没有。
为了见幻笛,他连命都不要了。他匆匆忙忙的跑向公园。
“幻笛。”当见到远方憔悴孤零零的身影,他迫不及待跑过去,一把抱住她。
“震霍……”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直掉了下来。
“想哭,就在我怀里好好哭一哭吧!”她再也没有依靠了,唯一的避风港就是他强壮的肩膀。
仿佛在为她的悲伤哭泣似的,天空竟然下起大雨来了。
“先躲雨吧!”葛震霍可是舍不得让她淋雨,他赶紧把外套脱下来替她遮雨。而他更不愿意在此时此刻弃她而去。“去你家,可以吗?”
“可是——”她自怜而凄楚地道。“我家又小又难登大雅之堂……我怕你嫌弃!”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都是天堂。”他眼底的真诚不容置疑。“反而是我要求你接纳我才是!”
“震霍……”她一谣不发,就在他外套的包裹下,带他回到了她那如鸽子笼大的家。
简陋、窄小的公寓。
当幻笛把灯打开后,葛震霍才发现这里并没有比公园好到哪里去。
地上到处都是一摊摊的水渍,雨水还不停地从天花板上一直滴下来。房子老旧得四处都在滴水漏水。
“我就却道一定会淹水。”幻笛垂头丧气道。“你别动,我去拿水桶来装水。”
望着她窘困难堪的脸庞,葛震霍却露出开朗的笑容,阻止她。“不!这是男人的工作。我来!你不要动!”
“什么?不……”她根本来不及拒绝他,就看到他自在地卷起裤管,到厨房去拿抹布来,跪在地上擦拭。而狭小的地板很快便擦干了。
“谢谢……你。”她嗫嚅道。赶紧招待他坐在破旧的沙发上,递给他一杯温开水。
“不要谢我。”他幽默道。“对于一个我想保护的女人来说,帮她做点家事是应该的。”
他两限闪闪发光,似乎照亮了黑暗老旧的室内,也要将她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对于葛震霍几近赤裸的告白,说出了她是他的女人。让幻笛羞怯忸怩地急速走到窗户边,那是微弱的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刚好可以借着黑暗的角落来遮掩幻笛不安的情绪。
“幻笛,”他告诉自己不要太急,他不想吓到她。“你究竟要逃避我到何时呢?”
她以沉默当作回答。
“幻笛——”他的试图放松显然是失败了,见她没有回应,他又开始紧绷了起来。“你父亲去世后,你要何去何从?”
她仍是闷不吭声。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急速地起身迈向她,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后,这时他听到她微微的啜泣声。
“幻笛!”他从背后拥紧了她。“嫁给我吧!”
她仿佛被吓到似的想从他怀里逃开,他却紧紧地抱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我知道这或许很疯狂,可是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带你远走高飞。”
为了避免她反弹,他继续说着盘算已久的计划。“再没多久我就毕业了,我计划偷偷到奥地利去学音乐,而我要带你一起去——”他早就计划好了。“别担心钱的问题,我可以把爸爸给我的股票卖掉,那起码有好几百万,足够我们在异地生活了。如果你还不放心,怕我父母那关过不了的话——”他全部都想好了,可以让她无后顾之优。“我们结婚后,就赶紧有孩子,所谓‘母以子贵’,到时我父母就不能拿我们如何了。”
半晌之后,她苦涩道:“为什么要替我设想得这么周到?”
“因为你值得。”他情不自禁地轻吻她的发梢。“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孩,也是最后一个。我要把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财富,所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统统给你——今生今世,我只爱你。”
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她终于转过身子正视着他。
生命里,许多失落的东西是用钱也买不到的。她就算有钱,也不能让爸爸复生,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得到他的爱。
她终于明白,她是全心全意地爱他。
“爸爸死了,我十分无助。我根本没有退路了,现在,我的生命里只有你——我爱你。”
当她说出这三个字时,他立刻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该死的让他们一发不可收拾。这个吻,该死的美好。
以前,她怎么会觉得接吻很肮脏呢?可是,他的吻竟然甜美又狂野,带给她无限的满足。
“我想要你。”他再也无法等待了。“我等好久了……”
在浪漫的夜色中,他们交付了彼此……
躲在他的怀里,他的温柔让她白皙的面颊飞上一抹甜蜜的粉彩。
“我有没有弄痛你?”他紧张地问道。
“没有……你很温柔。”她满足地闭上眼睛,还在神游之中。“我从来役有想过,原来做爱是这样子——”
他亲吻她梦幻似的笑脸。“那是无可取代、独一无二的美。”
他们拥在小小的被窝里,她跟他分享着她最在意的心事。她对爸爸死前的“遗言”,一直耿耿于怀。
她小心翼翼地说出蒋生超生前所说,葛家的土地是属于蒋家的事实……“我想这或许是我爸爸胡言乱语吧!真是好笑——”到现在她仍因无法置信而嗤之以鼻。
她以为他会大声地替自己的父亲辩驳,谁知道,他竟然平静得离谱,只是淡淡地说道:“上一代的思恩怨怨我们是无法追究的,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以后我会想办法把葛家那块地,还有上面的别墅统统送给你。”
“什么?”他是在开玩笑吗?
“你以后是我的老婆了,那就是葛家的少奶奶了,跟葛家要一点家产有什么不对?这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