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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离开了那座镶满宝石的宝塔,但是王勇义和谢天风心里还是挺舍不得的,尤其是王勇义,边跑还边往后看,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好在前面还有一座宫殿,里面的好东西绝对不会少。想到这里,王勇义才觉得自己心头有些好受点了。
很快,三人来到了那座宫殿前面。眼前这座宫殿,确切地说,其实是一座大殿,这座大殿高约二十米,左右长度约五十米,进深达十米,在这地底空间当中显得巍峨壮丽。
整座大殿建在汉白玉砌成的基座之上,基座高约三米,有十二级台阶与地面相接。大殿以朱红色为主色调,衬以十二根金漆大柱,再加上金黄色琉璃瓦顶,给人感觉非常气派,充满了威严壮观的气势。
要想进入大殿,必须通过那十二级台阶。可是,当三人准备拾阶而上的时候,却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略显宽阔的台阶上,在第六级台阶处,一字排开九个人头。这九个人头五男四女,面目如生,双眼紧闭,仿佛在沉睡一般。令人觉得惊奇的是,这九个人头,比起常人的头颅来,要大上一倍有余。人头的肌肉看上去有些浮肿,仿佛在水里浸泡过一般,呈现出诡异的苍白。
“林哥,这九个人头会不会有古怪?”面对一字排开、让人觉得有些惊异的超大号人头,谢天风不敢掉以轻心,轻轻向林阳问道。
“恐怕是有些古怪!大家当心点!”林阳也不敢确认这些人头摆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只好秉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谨慎,提醒两人当心。不过,在他脑海里,这九个怪异的人头,他似乎有些印象,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那我们怎么上去?从它们头上跨过去还是从她们中间的空隙穿过去?要不然我们翻上去?”王勇义问道。
从人头上跨过去或者从它们旁边经过,林阳都觉得有些不妥,可是要翻上三米多高的基座,以他们现在的负重来说,显得有些困难。
林阳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王勇义和谢天风又比较尊重他的意见,因此三人此刻只能站在台阶前,不知该如何办。
于是,在这座大殿台阶前,三个活人愁眉不展地来回踱着,在他们面前台阶上,九颗栩栩如生的人头并排摆着,场面看上去有些怪异。
正犹豫间,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王勇义抬眼往这些人头看去,发现这些人头脖子部分非常平整,仿佛是被利刃瞬间砍断一般。只是,这么大的人头,那得有多大的身体啊?恐怕比那两个石将军的躯体都要大上几分。莫非,这些人头根本就不是真的,只是一种雕刻?
王勇义一想到这人头只是雕刻,心头顿时轻松不少:“奶奶的,在这座古怪的墓里待久了,连老子我都变得有些神经兮兮了!”想到这里,他不等林阳说话,提着柴刀就往台阶上走去。
他决定,先把这几个吓得他不轻的人头雕塑给劈碎,再和林阳、谢天风一起进殿寻宝。
刚跨上两级台阶,王勇义慢慢握紧柴刀,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像砍西瓜一般将这些人头劈碎,顺便练习一下腕力与用刀的准头。他整个身体犹如上紧的发条,全身的力气,一部分聚于腿部,一部分送往握刀的右臂。若从远处看去,王勇义整个人仿似雕塑般,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林阳看到王勇义又在鲁莽行事,还没来得及喝止,突然,挥刀作势的王勇义双腿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往后飞退,嘴里大叫道:“注意,这人头果然有古怪!”
原来,当王勇义正准备劈砍这些人头的时候,那九个紧闭双眼的人头仿佛约好了一般,同时睁开了他们的眼睛。九双暗绿色的眼睛,在这光线并不明朗的地底空间当中,犹如野兽一般,妖异莫名。更让王勇义吃惊的是,这九个人头竟然齐齐离地飞起,张开大嘴,往他狠狠咬来。
幸亏王勇义反应迅疾,看到九个人头飞起,手中柴刀在身前抡了个半圆,带起匹练般的刀光,以攻为守,布下了一道防御。
九个人头仿佛知道厉害似的,齐齐止住前冲之势,接着分为三路,一路继续攻击王勇义,另外两路则奔林阳和谢天风而去。
九个飞行的人头已经够惊世骇俗,而这些人头不仅能飞,还发出一阵“喋喋”的怪笑,犹如幽冥中的厉鬼叫魂,让人听了就觉得骨子发软。
好在这三人在古墓里已经见到许多奇怪的现象,此刻这些能够飞行、又能怪笑、还能对他们做出攻击的人头虽然给他们极大的震惊,但是还不至于令他们失去应变的能力。
三人柴刀在身前舞个不停,将那些人头阻挡在柴刀的攻击范围之外。
林阳叫道:“大家小心,别给这些人头咬住!”
“鬼才愿意给他们咬住!”谢天风边骂边应付围攻他的三个人头。
王勇义见又是自己鲁莽带来了祸患,心头微觉不安,恨不得几刀劈碎这几个人头。
这些人头飞行速度迅疾,力量也不小,在空中横冲直撞,极具威胁性,要想短时间解决它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打了一阵,三人慢慢靠到了一处,背靠背面对围住他们的人头。
这些人头在经过一番打斗之后,眼中的绿芒变得更加强烈,配上它们惨白的面容,恐怖程度十成十。
悬停住的人头,停止了恐怖的笑声,静静地浮在三人面前。没等多久,一阵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低沉声音说道:“犯王之安寝者,杀无赦!”
“犯王之安寝者,杀无赦!”
“犯王之安寝者,杀无赦!”
……
九个人头嘴里,全都冒出了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尽相同,但是都是低沉暗涩,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三人没想到这些人头居然还会说话,瞪大了双眼,仔细看着这些说话的人头。
这九个人头说话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而且只是反复地说着这句话。
“看来,它们就好像被录好的磁带,只懂说这么一句话!”林阳心头想道。他再仔细观察这些人头,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在他记忆深处,曾经看过的内容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飞头蛮!他们是飞头蛮!”林阳大声叫道。
“什么是飞头蛮啊?”王谢二人不解地问道。
“飞头蛮是古蜀王国的一种巫术,已经失传很久了,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还有这种邪术!”情势紧迫,林阳来不及给二人详细解释,只能说个大略的情形。
在林阳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高考完毕之后,和同学们一起到广汉三星堆参观的情景。在三星堆遗址参观的时候,他的同学们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些神秘的青铜器和精美的玉器上面,而林阳则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对他来说,那些纵目的青铜人头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根本就不想多看一眼。百无聊赖的他,只好在展厅里面闲逛。
那个关于飞头蛮的记载,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林阳看到的。对于这种流行于古蜀王国的巫术,博物馆里的介绍极其简单,只是说这种巫术是用秘制药水浸泡被割下的人头,经过九九八十一天,再施以符咒,就能得到可以在空中飞行、凶厉莫名的飞头蛮。这种被称为“飞头蛮”的巫术,主要用来镇守蜀王陵墓,是蜀国皇室的不传之秘。至于那种神秘药水的配方,早就淹没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
在那段介绍的末尾,附有专家的意见。那些专家认为,这种巫术,不过是一种夸大的传说,用来警告那些对蜀王陵寝有野心的盗墓者,实际并不存在。但是,在那段介绍末尾,还是有着几幅根据想象绘制的飞头蛮图像。
当时那段记载,林阳只不过用来消磨时间,并没用心记忆,因此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可是在经过一番搏斗之后,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片段突然闪现,让他想起了这些人头的来历。
古蜀王国距离唐朝也有千多年的历史,这种巫术何以会流传下来,并且出现在这个涪江王陵之中呢?林阳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却无法知道答案。看来,这个历史上并不出名的涪江王身上,隐藏了许多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