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我第一眼看到妳,就知道妳是个善良的女孩,妳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妳不会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爸爸,对不对?”
宝员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已将起刚视为家人一般,但是陈依依的控诉有凭有证,为了那个无辜的小生命,她也该尽快做出决定。
“宋小姐,妳不相信我的话吗?妳是不是认为我在骗妳……”陈依依泪流满面。“我愿意以死来明志”说着,她起身欲往墙壁撞上去。
宝贝赶紧制止。
“陈小姐,千万别做傻事!万一闹出人命,连孩子也会保不住。”
宝贝现在头脑一片混乱,她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也许我应该感谢妳的适时出现,不然我真的会嫁给了一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只是,妳的出现让我措手不及,因为起刚真的对我很好,根本不像妳说的那么坏!况且我为什么要相信妳的“片面之词”?”
“石严俊人前人后一张嘴脸,怪不得妳不相信我。”陈依依心灰意冷。“难道要等我生下孩子,带孩子去验DNA吗?”
“那样就太迟了,我和起刚的婚礼再两个礼拜就要举行了!”宝贝摇摇头。
“天要绝我的孩子吗?”陈依依涕泪纵横。
宝贝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点子。“好!那就让我们一起来证明起刚的为人吧!”
陈依依含着眼泪,感激地听着宝贝的妙计。
下班后,石起刚来到了宋家。
刘嫂开门后,跟他报告宝贝所交代的事项。
“有个说是石先生朋友的人来找小姐,可是小姐要去上钢琴课,请石先生先代为招待,等小姐回来。”
“是什么朋友?”他冷声问道。见到主人冷酷的面容,刘嫂根本不敢回答。
石起刚走到大厅,见到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女人,不由得勃然大怒。
“妳怎么进来的?”
“宋宝买让我进来的,她以为我是你的朋友。”陈依依已经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解释。
“该死!”石起刚露出凶狠的表情。“我都已经跟妳分了,妳怎么还这么不要脸的死缠活缠,竟然还跑到我未婚妻家里闹!”
“你以为说散就散,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陈依依对石起刚还怀有那么一丝丝小希望。
“简单,把孩子打掉就好了。”石起刚说得无动于衷,彷佛在谈论天气一样自然“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这两年,妳从我这里也捞了不少,现在是堕胎费凑不出来,还是妳又想从我这里借故拿钱?”石起刚露出鄙夷的神情看着她。
“你怎么能舍下你的孩子?”陈依依仍不放弃地哀求着。
“我为什么会舍不下?如果我每个孩子都要认,那现在不就有一大堆孩子等着要养了,未来还会有一堆不清不白的小孩来抢我的遗产!”石起刚嘲讽。“妳不过是个用钱就能买到的女人,跟妳有过关系的男人有如过江之鲫,妳怀个孕凭什么就要我负责?我还怀疑妳是不是硬栽赃给我的!”
“不!这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不能这么狠心……”说着,陈依依身子一矮,跪了下来。“我求求你,让我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妳到底要不要把孩子拿掉?”他无情地问。
“不!我不要!我绝对不拿孩子……”
“孩子妳非拿掉不可!我不可能让妳借由孩子来破坏我跟宝贝的关系,我现在只对宝员有兴趣!”他厌恶地用开她的手。
“你爱宝贝吗?”
“我对她的钱和身体感兴趣!”石起刚干脆实话实说。“她跟妳截然不同,她有良好的家庭教养,仪态高雅,她是要用婚约绑佳的传统女孩,只要结了婚,她就会是我的人了。等我对她腻了,就算我在外面找女人,她仍是会乖乖的等着我回来,因为她是大家闰秀,当然也只有她最有资格替我生孩子!”
躲在角落里的宝贝,听到石起刚的“真心告白”'气得浑身剧烈发抖。
“妳不拿掉孩子,好,那我只得亲自动手了!我亲自帮妳打掉孩子,等宝贝回来,就说妳肚子痛送医院了!”
冷不防地,他重重掴了陈依依一耳光,陈依依脸上立刻印了一个红红的大手印。接着,他抬起脚用力踹往陈依依的肚子1陈依依禁不住地大声哀嚎。
“住手!”宝贝再也看不下去,飞奔出来护住陈依依。“起刚,你在做什么?”
“妳怎么在家?”石起刚迅速换了副和蔼可亲的嘴脸。“宝员,我正要接妳去吃饭。”
“别睁眼说瞎话!”宝贝疾言厉色地怒斥他的谎言。“我的眼睛没瞎、我的耳朵没聋!你这个花心又下流的男人,竟恶毒地要杀害自己的骨肉!”
“这种下三滥妓女所说的话,妳怎能信以为真?”石起刚仍是温和地笑着,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宝贝,妳看,我带了印好的喜帖样式来。”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要翻脸不认帐?”宝贝大彻大悟。“你好恐怖!前一秒对陈依依恶言相向、拳打脚踢,下一秒又若无其事的对我甜言蜜语,原来石起刚和石严俊是同一个人,你利用“石严俊”这个名字四处招摇撞骗!”
“宝贝,千万不要让一个低贱的酒家女离问我们的感情。”石起刚拧眉,没想到会让陈依依破坏了他的布局。
“起刚,没有婚礼了!”她当场抢下喜帖,撕了它。
“宝贝,全台北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我要和妳结婚,教堂、饭店都订好了,现在却突然取消婚礼,妳要我的面子往哪里摆?”他目光一闪,摆起脸色。
“像你这样既没良心又凶残的人,不但出手打女人,还不情伤害自己的骨肉,我嫁给你,根本不会有幸福!我可以不要面子,但不能放弃自己未来的人生!”
“宝贝,我爱妳”他试图力挽狂澜、试图再用爱来欺骗她。
“我不爱你!”她站直身子,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算了!”他的心一横。“没有妳,我还有一堆玩不完的女人,妳要走就走,不过妳休想从我这里拿到妳的钱!”
“什么意思?”那是她的钱啊!为什么会拿不回来?宝贝傻眼了。
“妳父母将所有的钱都过户到我的名下了,甚至是这栋房子!”他冷笑着。
当初父母亲过世时,留给她原封不动的仆人、司机和一栋大宅子,另外还有无数的存款、有价证券,只是这些都让石起刚代为管理,宝贝仍像以前一样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万万没想到,石起刚在这半年内,私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宝贝名下的财产完全过户到他的名下。
知道了事实,宝贝几乎无法承受。原来她失去的不只是父母、金钱,还有对人的信任。
“妳不是要走吗?妳现在就走!”石起刚强硬的下逐客令。
宝贝痛心疾首地直视石起刚,那个温柔体贴的石起刚到哪里去了?莫非那个风度翩翩的石起刚从未存在过,一切只是她的错认和幻觉?
宝贝虽然有着不甘心,但是更多的是遭人背叛的心痛,算了'她不想争了,也不想再去想了,她静静地上楼收拾行李,一个小时以后,提着轻便的行李下楼了。
“你看着吧!像你这种坏蛋,一定会有报应的!”她拉起虚软在一旁的陈依依。“陈小姐,我们一起走吧!”
“严俊,我终于看透你了,你比禽兽还不如。我还妄想留下你的孩子,我错了,如果孩子以后跟你一样壤,那岂不是造孽?我不会留下你的孩子,记住,是你杀了你的骨肉!”陈依依声嘶力竭的对石起刚怒吼。
“让我告诉妳们,什么叫报应!”石起刚仰首哈哈大笑。“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宝贝的钱;而妳,不也想帮我生小孩吗?﹒”
宝贝气愤地拿起行李'和陈依依头也不回的走出这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望着她们消失在门外的身影,石起刚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感,他以为像宝贝这种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一定没勇气踏出他为她布置的宫殿,然而,宝贝却比他想象的更有个性,竟然转头就走1。
宝贝的清新与美好,是他前所未见的,尤其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不可能完全不动心,但是他必须以大局为重一个宋宝贝算不了什么的。
他不由得紧握双拳,阻止心底那抹淡淡的悔意发酵酝酿出来。
※※
夜晚,圆圆亮亮的满月不知何时被厚重的云层遮住,浓黑的夜色映出她们心中的晦暗;这个夜,对她们来说是个失落的夜,是从有到一无所有的不祥之夜。
“妳有地方住吗?”陈依依间。
“没有。”宝贝垂头丧气地摇头。
“妳不介意的话,就先住我那里好了。”陈依依觉得宝贝会沦落到目前的处境,自己也该负一部分的责任。
“谢谢妳,依依姊。我可以叫妳一声依依姊吧?”她已经无家可归了,能有个地方住就要谢天谢地了。
“妳别这么说,宝贝,是我对不起妳。”所谓患难见真情,这两个苦难女人已经以姊妹相称了。
“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谢谢妳,让我看清起刚的真面目。”宝贝不怨天尤人,怪只怪自己误信了起刚的假面貌。
“宝贝,无论如何,我们要好好的活下去,直到看见石起刚得到报应为止!”陈依依抬头对上天发誓。
“一定。”宝贝用力点头。
陈依依自从被石起刚赶出来后,在一栋老式公寓顶楼分租了间套房。房间不大,不过家具一应俱全,有张双人床、电视和卫浴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