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好香哦!”怀抱中的玲珑曲线燃起他的欲火,他以饿虎扑羊之姿开始舔吻她的颈项,而薇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扭动反而助长火势。
“学长,你不要这样……”撑不住重量的她被压倒在床上,左闪右躲也无法避开他,只能慌乱地嚷嚷。
“不要这样?那就这样好了!”他忘情呢喃,继续进攻。
“走开,我不要--”薇虹惊慌高嚷,又羞又恼地推拒,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妳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妳的!”肾上腺素急速飙涨,他身上的浴巾早已掉落,全身只剩下一件内裤,光裸的身躯磨蹭着她。
薇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赏了他一个耳刮子。
响亮的巴掌声驱散激情迷雾。“吴世成!你给我住手!”她连名带姓吼他,气到眼眶发红。
只想一逞兽欲的吴世成倏然停止,脸颊上的痛麻感迅速蔓延开来。“妳竟敢打我?!”他凶恶地睁大了眼。
她赶紧起身,警戒地立刻奔往门口方向,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谁教你中邪似的,什么话都不听!”她控诉,掌心也是又痛又麻,足见她刚才的力道有多猛。
他瞪着她。要不是还没达成目的,他也不必用尽所有意志力,克制自己冲上前揪住她,回敬她刚刚那一巴掌!
“我们是男女朋友,我的心爱妳,我的身体也想爱妳啊!这样有什么不对?我是个正常男人,又不是性无能,也会有欲望啊!妳如果爱我,就应该给我!”他气愤不平地凶她。
薇虹百般委屈地说:“可、可是我不想啊!你不该勉强我的!”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爱他。
她理想中的性爱是浪漫美好的,该是在两情相悦、充满罗曼蒂克的情况下发展,没有一丝丝的犹豫;而他猴急的模样,简直和恶心的色老头没两样,感觉……她彷佛要被强暴似的。
看她宛如惊弓之鸟,吴世成做了个深呼吸,耐住性子缓下口气。“好,我承认我刚刚是猴急了点,过来,我们这次慢慢来。”
还来?!
薇虹杏眸圆睁,头摇得像是博浪鼓。
再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不不不,她怎么可能笨得自投罗网呢?
“我看我还是出去走走,你好好冷静一下比较好。”她眼明手快地拎起鞋子,话一说完就一溜烟地奔出门去。
“Vivian--”吴世成追了两步,但“箭在弦上”行动不便,砰然关上的门板宣告他得“自我安慰”的命运,令他不禁仰天长啸。
该死!他现在欲火焚身要怎么办?
一道灵光乍现,他有了解决的方法。
钱是万能,普吉的夜生活可是相当精彩的,他现在就要去寻找慰藉啦!
薇虹身上一毛钱也没有,又不想回到房间面对变身成色狼的吴世成,除了在饭店里闲晃,她实在无处可去。
最后,她来到了饭店的钢琴酒吧,因为她想起这里应该可以签房帐。
酒吧里生意不算顶好,大概只有七、八桌,想必这个时间大家都还在闹区,不然就是提早上床休息,好培养明天出游的体力。
唉,可怜她孤单一人在游荡,累了也不敢回房睡……
悄悄叹息,坐上加高的吧台高脚椅,她看着酒保递来的list,每个酒名看来都很陌生,于是她闭眼随手指了指,选中一种名叫MaiTai的鸡尾酒。
过了片刻,漂亮的鸡尾酒完成,送来她面前。
举杯轻啜一小口,酸酸甜甜如果汁的滋味,令她忍不住连续饮了好几口,才不到数秒,原本八分满的大肚杯已去了大半。
正当她百无聊赖地欣赏酒保俐落迅捷的调酒动作之际,一名不速之客靠了过来。
“嗨,美丽的小姐,我能不能与妳同坐?”
薇虹抬眼一看,是个长得不错的棕发老外,她有礼而生疏地微笑摇头,佯装听不懂英文,因为她此刻心情很糟,不想应付任何人。
“大家一起坐,正好有伴呀!”老外厚着脸皮径自坐在她身旁,召来酒保点了杯加冰的双份威士忌,又自作主张替她再点了杯MaiTai。
薇虹微愕地看着他坐下,秀眉蹙了蹙。
男人为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妳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老外丝毫不将她的冷漠视为阻碍,仍然好奇发问。
“地球人。”薇虹撇过头以中文嘀咕了声,喝光杯里橙黄的酒,以半边的背对着他,希望他不要再自讨没趣。
“妳要在这儿玩几天?”他再接再厉,打算发挥自言自语的最高功力。
啧!难道白种人看不懂黄种人的脸色?薇虹侧了侧身子,以动作回避他的攀谈。
“妳一个人而已吗?”失败为成功之母,他不屈不挠继续努力。
唉!想一个人静一静也不行!薇虹侧过头看他,老外还以为赖皮招数见效,心里正欢喜时,她以很冷很冷的语调浇熄他的希望。
“先生,很抱歉,我只想一个人坐。”她颔首微笑,可笑意未达眼底,接着便跳下高脚椅,向酒保续了杯MaiTai,明白表示不愿接受老外请客,然后看也不再看老外一眼,走向一旁的空桌落坐。
没想到被拒绝得这么彻底,老外怔愕地看她离去,但他很快回神,被激起的征服欲促使他不愿放弃。
端着酒杯,他像跟屁虫似地尾随而来--
“交个朋友嘛……”拜托,还跟来?!烦得她头都痛了!薇虹的耳朵又被那不死心的烦人噪音荼毒,看来这老外是练过铜墙铁壁脸皮功。
“她没空。”一道有点熟悉的嗓音在她正想要更严正地拒绝他时,早一步代她回答。
薇虹和老外同时把目光调向那嗓音的主人,脸上所流露出的表情却截然不同;前者是欣喜,后者则尴尬无比。
替她解围的人正是易少昂。
他悄悄向她投去一个眼神,随即板起脸孔,看向老外。两人体型相当,但易少昂明显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当场将老外压了下去。
“亲爱的,是不是有人在骚扰妳?”他问的人是薇虹,眼神却凌厉冷锐地直盯着老外。
糗大了!一声“亲爱的”恍若雷击,两人的关系昭然若揭,老外立即抢先解释。“不不不,这是误会,我现在就离开。”
泡马子却踢到铁板!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谢谢。”等到老外离开后,薇虹扯唇道谢,牵强一笑。
易少昂直觉地问:“妳心情不好?”和白天那元气的模样相比,此刻的她显得愁容满面,教他不由自主地为她担忧。
他看得出来?她眸中透出诧异,随后抿唇点头。
莫名的力量促使他留下,他拉开椅子,在落坐前顿了一顿,促狭地问:“妳应该不会像赶老外一样赶我吧?”
“你取笑我!”她失笑地瞋睐他一眼。想来,他是目睹所有经过,到最后才伸出援手的。
他没有否认地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从容坐下。
“单身女子在酒吧出现,本来就特别引人注意,尤其在作风开放的老外眼中,就像是透露了欢迎搭讪的讯息。”言谈间,他以手势示意侍者将他原座位上的酒移了过来,同时薇虹点的酒也一并送上。
哪来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定律?爱我,就该给我?单身女子出现在酒吧,就代表欢迎搭讪?
怎么不说,爱我,就该尊重我?单身女子出现酒吧,就代表本小姐心情不好,最好不要来惹我?
“谁规定女人单独出现就代表同意骚扰?哼,男人!”她愤慨地嗤之以鼻,拿起酒就饮了一大口,浑然不知酒精已在体内发挥作用,才会导致她被老外烦一会儿就觉得头痛。
易少昂微哂,不明白稍早还甜蜜温和的小女人,怎么这会儿却变得如此忿忿不平?
“妳那个男朋友呢?”他下意识就联想到吴世成,于是开口问道。
提起他,那急色饥渴的模样立即浮现脑海,薇虹一阵反感,脸色更加悒郁难看。
“吵架了?”他试探地问。
虽然已从她的神情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希望听她自己说。
她点点头,不太愿意回想刚才那不堪的情况。
“愿意跟我说说吗?或许我帮不上忙,但起码说出来,会比妳一个人在这儿发闷的好。”透视她眼底的欲言又止,他释出善意。
以他的性格,并不爱探人隐私,然而因为对象是她,就不能一视同仁,他不希望她吃亏、受委屈。
他的关心在她的心湖投下了颗小石子,微波荡漾。
人在异国,唯一可以依赖的吴世成不能依赖,她心里其实是又慌又无助的。
看向沉着体贴的易少昂,他身上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令她突然产生一吐苦水的冲动;再加上体内的酒精作祟,她卸除了心防,决定和盘托出。“刚才……”
听完她的叙述,他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站在客观的角度,其实他说的没错,正常男人都会对喜欢的女人产生欲望,想占为己有。”
这么说的同时,他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既不希望吴世成得逞,又不得不公正分析,于是他又补充道:“但最重要的是妳本身的意愿,绝对不要有一丝一毫的勉强,若在当时感到犹豫,那妳及时表达态度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千万不要因为自己这么做而觉得对他有所歉疚。”
他深邃的双瞳,直直地望定她,透视她的心情。
勉强不会有幸福,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除非对方要的不是幸福,而是一时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