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名内侍匆匆忙忙的冲进御书房。
“岂禀王上,皓月姑娘回宫了!”
琅邪倏地旋身,“你说什么?”
“奴,奴才是说皓月姑娘回来了。”内侍努力不让舌头打结。
他先是露出喜色,接着又沉下俊脸,“她在哪里?”
“已经回璎珞宫去了。”
不待内侍说完,琅邪已经狂奔出去,身后的子婴大大的吁了口气,要是皓月姑娘真的有心要逃的话,是绝不会主动回来的。
全身燃烧著怒焰,直奔璎珞宫的琅邪心里不断想着,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纵容她!他要让她知道他不是可以任人耍著玩的,要让她知道他永远是曌国的君王,而她只不过是他宠爱的妃子之一。
沿途的侍卫、奴才们全都慑于他滔天的怒火,一个个胆战心惊的仆倒在地,免得无辜遭到池鱼之殃。
“参见王上。”
琅邪越过守在璎珞宫外的宫女,跨著大步进入寝宫,火炬般的黑瞳笔直地射向那道纤盈的女子身影。察觉到两道炽烈的目光,皓月本能的回头,就看着他宛如死神般朝自己走来,她不跑也不躲,静静的等着他。
“你居然敢逃离朕!”
他使劲的扣住皓月的手臂,牙龈咬得死紧,嘶哑的咆哮。
这回琅邪决定要给她永生难忘的教训,让她不敢再有离开自己的念头。
一声吃痛的呻吟小声的逸出齿缝。“呃!”
“……你居然敢辜负朕的信任!”琅邪瞳眸因怒气而发红,吃人般的瞪视著面露痛楚的惨白小脸,故意装作视而不见。“你发过誓不会离开朕的,你居然敢食言!朕绝对不会原谅你!”
皓月隐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愤怒、不安还有失去她的恐惧,她不禁扬唇笑了。女人就是这么傻,能被个男人如此深爱著,尽管他不是好人,可是她们一辈子希冀的不就是得到这样的真情吗?
“你还笑得出来?!”他气得想仰天长啸。
她柔柔的笑了。“琅邪,我爱你。”
“你!”琅邪怒瞠双眸,简直是气晕了,一时不知该宰了她还是吻她。“你别以为这么说朕就会原谅你,你别想!朕要锁住你一生一世,直到你断气为止,你最好相信朕说到做到。”
“我相信。”她自然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琅邪真是气极了,俯下头狂吻著皓月的小嘴,惩罚似的咬啮吮吸,那么重、那么用力,几乎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宫女们悄悄退了出去……
他害怕失去她!
这个体认让琅邪觉得好无助,好像又回到幼年时,只能不断的逃亡,躲避著一波又一波的追杀,好像永无止境一般,所有对他亲切、对他微笑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的死了,让他不敢再随便依赖别人,就怕他们成了下一个被狙杀的目标。
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他的心安全栖息的地方,就绝对不容许再次失去!他要牢牢的霸住她不放,谁也休想跟他抢,就算要他杀光所有的人也在所不惜。
皓月娇喘的掩上眼皮,感觉到他的嘴、他的手放肆的搜索著自己,那已经不是属于她的身子,而是只为了他绽放……
“琅邪……”她柔媚的唤着他。
他好气、好恨自己的心志被个小女人控制,应该杀了她,那他就自由了,可是另一部分的自己却又万分依恋这样的滋味。
“为什么你要出现?”琅邪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推进那紧窒温热的体内,自我挣扎的大吼,“朕要毁了你。”
承受不住狂暴的占有,柔弱的娇躯不住的颤抖……
皓月在泪眼蒙胧中圈住他的颈项,没有逃避、没有求饶,只有一遍又一逼的婉转迎合,将自己投入暴风雨般的欲焰当中。
直到许久之后……
觉得自己像是掉进火炉,那灼热的温度烧得她渐渐的意识不清。
“皓月?”注意到她的小脸泛著异常的红晕,琅邪狐疑的唤道。“皓月?”
她想要甩掉那股沉重的晕眩感。“琅邪……我……”
“这是什么?”他总算注意到铺著鸟纹织锦布料的床榻上染上了斑斑血迹,看来沭目惊心。“你受伤了?”
当琅邪在被他撕碎的衣袖内看到扎着白布的伤口,已经沁出不少鲜血,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是刀伤。
“有人……要杀我……”皓月昏昏沉沉的低喃。
琅邪肌肉倏地绷紧,龙颜大怒。“谁这么大胆敢伤朕的人?来人!快来人!”这一叫喊,外头的宫女便进来了。“去宣太医!”
飞燕宫。
“她回宫了?”菀妃沉下媚颜,因为这消息而不悦。
陪嫁过来的老宫女嘴角的皱纹抿得更深了。“娘娘别担心,奴婢认为王上这回不会饶过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错了,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何况是对一国之君,就因为她三番两次的想逃离王上,才会让王上对她如此的痴迷。”菀妃有所感触的叹气,“想当初本宫若也使上这一招,也就不会这么快被打入冷宫了。”
老宫女于心不忍的安抚,“娘娘并没有失宠。”
“本宫这样还不算失宠吗?王上已经多久没到这座寝宫了?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我好恨、好恨!”菀妃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饱含妒火和怨念,手心按著平坦的肚皮。“要是能怀上龙种就好了,偏偏他又不来。”
老宫女红着眼哄著,“王上会来的,娘娘,你别伤心。”
这时,一名宫女很快的进来,附在老宫女耳旁说了几句。
“有这种事?”
菀妃抬起泪涟涟的艳容,“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王上方才紧急召了太医进宫,现在人到璎珞宫去了。”老宫女据实说道,只见主子脸色愀变,“娘娘?”
“你说王上无缘无故召太医到璎珞宫去,会不会是……”
老宫女一脸困惑。“是什么?”
“如果不是病了,就是有喜了。”菀妃恨声的说,想到后者的可能性,一双美目登时射出恶毒的光芒。
老宫女挤出一丝抚慰的笑容。“娘娘不要胡思乱想,奴婢以为这是不可能的,在那女人还没出现之前,王上可是夜夜临幸娘娘,娘娘至今都还没有好消息,她才进宫多久,不可能。”
“本宫不能大意,你快派人去打听清楚。”
第四章
琅邪直勾勾的瞅著躺在杨上昏迷不醒的皓月,好怕他一眨眼没注意,她就没了呼吸。
“她伤得严重吗?”他喉头窒了窒。
“回王上,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只要能退了烧,再休养数日就会痊愈了。”太医小心禀告,不敢大意,免得人头不保。
“真的不碍事?”
他再三肯定。“是,微臣敢用性命来作担保。”
“好、好,没事就好,把最好的汤药给朕端过来,务必要|Qī|shu|ωang|让她早点退烧。”琅邪的脸色和床上的病人比起来好不到哪里去。
太医唯唯诺诺的说:“是,微臣立刻去办。”
说完便赶紧亲自煎药去了。
“子婴。”琅邪瞬也不瞬的盯着杨上的人儿,迟疑的唤道。
内侍总管上前一步,“王上有何吩咐?”
“她真的还活着?”口气还透著一丝疑惧。
因为他不想亲手再为自己所爱的人挖坟……
他已经受够了!
明白琅邪心里在想些什么,子婴顿时一阵鼻酸。“回王上的话,姑娘真的还活着,她不会有事的。”
琅邪很明显的吁了一大口气,这才移动脚步上前,看着宫女正在拧湿布覆在皓月的额头上,“让朕来。”
闻言,宫女赶紧让座,将湿布递给他。
“皓月,你要快点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朕就不再计较你这次脱逃的事,你听到没有?”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的行为,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她真的是天帝派来降服他的天女?
小嘴微张,因高烧而不断喘气的皓月自然不可能听到。
又重新换了条湿布,黑色瞳眸须臾不离。
“王上,让奴才来吧!”子婴说。
他淡淡的拒绝。“这点小事朕还做得来……子婴!”
“奴才在。”
琅邪先是沉吟片刻,接着似乎有了重大的决定。“朕已经决定了……朕决定立皓月为后!”
这个突来的旨意让子婴满脸愕然。
“王上……”这可是会惊天动地的。
“朕不管那些大臣说什么,有多少人反对,朕都要立她为后!”琅邪义无反顾的宣布。“只要能留下她,让她永远留在朕的身边,朕不惜一切代价。”他从来没想过留住一个女人的心会这么难,皓月真的让他尝到挫败的滋味。
子婴咽下到了舌尖的话,知道劝谏也没有用。
或许那首预言诗说的没错,这位皓月姑娘果真是天女……
秋纬神色凝重的走出米店,这家外表不太起眼的小店也是他们的秘密联络地点之一,有任何紧急的事只要来到这里,自然会有人出面接应。
“大哥!”见兄长出来,秋筠顶著刺骨的寒风跑了过去。“怎么样了?大爷他怎么说?”
这位“大爷”其实才是真正策画所有行动的人,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不过他不但资助他们一切的开销,还有办法在宫里和高官之间安插眼线,随时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是个很有办法的厉害角色,听说“大爷”的妻子因为貌美而被苍帝看上,结果不从才投湖自尽保住贞节,所以“大爷”立誓要为妻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