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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是通往洛阳的第一雄关,又有张合这样的名将镇守,李兰心知强攻不易,只好投机取巧。一硝二硫三木炭,虽然这几个字背起来十分的简单,但数年来,李兰在蜀汉命人反复试验,才最终取得了成功。可是原料有限,再加上生产也不如想象的那么方便,李兰好容易才攒下了几吨,却都全部花在了张合的身上,就算是死,他也应该瞑目了。攻克潼关,天下震动,弘农魏将早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李兰大军到时,立刻出城请降。李兰要收揽魏国人心,当即加官晋爵,好吃好喝地招待的,想要再继续东进,曹真却早已经在渑池、涵谷关一线派驻重兵。虽然汉军连胜,士气高涨,但曹魏的铁骑也不是纸做的老虎,李兰于是暂时驻兵马弘农,想等等东吴的消息。
东吴的消息还没有等来,却先传来曹真尽起大军,杀奔而来。先锋孙礼已过陕县,诸将急欲求战,李兰也知大战在所难免,乃仍以魏延为前督部,迎战魏军。两阵对圆,魏延本欲自战,姜维却抢先出马,喝道:“吾乃天水姜维,谁敢来战?”孙礼尚不及答话,旁边转过副先锋朱赞,道:“杀鸡焉用牛刀,将军且看某斩姜维首级。”乃出马大骂道:“叛国之贼,还不速速下马受死?”姜维闻之大怒,跃马持枪来战。朱赞却哪里是他对手,战不数合,姜维抖擞精神,一枪将其刺于马下,复一枪结果性命。
魏延在后见姜维获胜,将刀一摆,挥军攻杀。孙礼也驱兵混战,奈何魏军连败,早失锐气,今又见朱赞失利,士气更为低落。交战不久,便纷纷后撤,孙礼喝止不住,也只能随军溃败。魏延掩杀一阵,自掌鼓回营请赏。
却说孙礼引败军来见曹真,曹真见又败一阵,心下不悦,只是安抚几句,便让其退下。他受皇帝一月期限,此刻非但没有妙计破敌,反而再遭败绩,自然闷闷不乐。旁边中护军费耀见主将低头不语,乃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蜀军连胜,士气正盛,自难攻破。大都督不必急于一时。”曹真闻言叹道:“公有所不知,本都督出征之时,朝中那些贪生怕死的无能鼠辈,已在劝谏陛下迁都。陛下犹豫不决,只给本都督一月期限,若是不能击退汉军,则要迁都邺城。如今我军又败,若传到京中,只恐陛下……唉!”
费耀思量片刻,乃进言道:“都督不必忧心,末将有一计献上,可破汉军。”曹真顿时大喜,道:“公且道来。”费耀遂在曹真耳边低语数句,曹真乃摇头道:“李兰奸诈过人,此计恐难奏效。”费耀却拜倒在地,道:“汉军连胜,军心必骄,早不将我军放在眼中。末将甘行此计,即便不能成功,不过是以此贱躯报答朝廷厚恩。”曹真犹豫再三,看着费耀满脸的期待,自己又无计可破李兰,只得道:“将军忠心报国,一切还请将军小心。”
是夜费耀只带着心腹数十人,来到蜀汉营前,求见李兰。李兰闻其身份姓名,不由暗笑,乃升帐聚将,请其入内。费耀入帐见汉军诸将全身披挂,各自手按剑柄,先自有些心惊,急忙上前行礼,道:“拜见大将军。”李兰也不请他起来,只是冷笑道:“将军乃魏国上将,如何肯降我大汉?”费耀答道:“某受朝廷重恩,本不该降。只是曹真不听忠言,败亡无日,某虽不才,却也懂得‘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的道理。岂能与之同亡?”
李兰微微点头,又复问道:“将军言曹真不听忠言,所指何事?”费耀遂道:“魏军连遭败绩,士气低落,某进言曹真,望其能退守渑池,凭借坚城,抵御将军大军,而后坚壁清野,等将军粮草尽时,自会退兵。奈何那曹真执意要与将军在此地决战,非但不用良言,反诬陷某谣言惑众,扰乱军心,当众责打五十军棍。某为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此折辱,故而来降将军。”说着便将衣甲解开,露出背上的棍伤。
确实打得皮开肉绽,见之心酸。李兰遂亲自上前,将其扶起道:“天幸曹真不用将军之言,否则我大军危矣。将军能弃暗投明,实我军之鸿福也。”费耀正欲谢恩,却听桓易道:“大将军不可中了此人苦肉计。”心中顿时大惊,又忙伏拜在地,泣声道:“某真心来降,大将军若是见疑,就请将某就地斩杀,只怪某双眼不明,错看大将军。”李兰再次将其扶起,呵斥桓易道:“汝这等度量,怎能得天下豪杰之心?”复谓费耀道:“将军且宽心,吾素知将军心怀忠义,不是反复之人,既来归降,定然无诈。吾部下有一人,极善医术,可为将军治疗伤口,等伤势好转之后,再为将军设酒接风。”乃命叶枫带费耀下去治伤休息。费耀只道李兰被其蒙蔽,心中大喜,千恩万谢退出营帐。
桓易见其离开,乃不悦道:“将军岂能真信其言?”李兰笑道:“吾岂不再知费耀乃是见我军连胜,以为军心必骄,且又善待降将,故来诈降。只是谅他区区数十人,留在营中又有何惧?等其安心之后,勾结曹真来攻,正好将计就计,大破魏军。”桓易听其早有打算,复笑道:“将军成竹在胸,是末将多虑了。”李兰又笑道:“若非将军如此,费耀也未必能信。明日曹真定会派兵来战,诸位且回营休息,等来日与魏军决一雌雄。”
次日,曹真果然亲引大军至汉军营前挑战,口口声声要叛贼费耀。李兰闻曹真自来,也带同费耀与诸将列阵而出。两军各以强弓硬弩压住阵脚,曹真指着费耀,回顾诸将,道:“谁人与本都督擒下此贼?”话音刚落,便有一将大声道:“末将愿往。”声若闷雷,体如熊罴,纵马而出,手中大刀直取对阵费耀。汉军阵中转出桓易,横刀喝道:“来将何名?休要冲吾阵脚。”
那员魏将乃勒马,道:“吾乃大魏虎威将军王双。汝乃何人?”桓易冷哼一声,道:“无名下将,可识得上将桓易?”王双见其无礼,怒气添胸,舞刀来战。两人均使得一口大刀,一个刀法精妙,一个刀势沉重,都是当世猛将,交战数十回合却难分胜负。早恼了汉军阵中魏延,乃提马出阵,喊道:“谁敢与某决死?”
魏军诸将多识得魏延,忌惮其勇,皆不敢出阵。只有曹遵拍马道:“别人皆怕你魏延,本将军却是不怕。”挺枪迎战。两人交战只三五回合,魏延卖个破绽,大喝一声,便将曹遵斩于马下。复笑道:“这等本事,也敢出来献丑?”乃舞刀直取曹真。曹真哪能敌魏延之勇?急忙退马入阵。李兰转谓众将道:“文长威风不减当年啊。”于是挥军上前冲杀。魏军诸将见曹真先走,也都纷纷后退,部下将士就更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王双虽然与桓易不分胜负,但独力难支,只好保着曹真退走。
汉军又胜一阵,李兰回营之后,便下令杀牛宰羊,犒赏三军。席间费耀乃献计,道:“曹真今日大败,若退回渑池,则我大军难以攻破。不如乘今夜,以得胜之师,再劫魏营,曹真必不提防,定可得全胜。”李兰乃抚掌道:“将军之计大妙。”于是命人撤去酒菜,当即分派诸将,夜间去劫曹真营寨。众将各自下去准备,李兰又笑对费耀道:“今夜将军就与吾在营中等候众位将军捷报。”费耀答道:“末将先预祝大将军立此不世之功。”两人各怀鬼胎,俱哈哈大笑。
费耀回到帐中,急忙让心腹之人偷偷出营,前往曹真营中报信。曹真原与费耀约好,今日阵前之败,也多是诱敌之计。得知李兰果然上当,当即命孙礼、张雄埋伏在中途,等候汉军前来劫营。自己却以王双为前部,亲引精兵,乘虚去劫汉营。
当夜三更,果然见到李兰营中火起,曹真只道费耀得手,急忙命王双率军杀入营中。王双一马当先,冲入营内,却不见汉军一人,便知中计。急欲退时,听得几声梆响,黑暗之中箭如飞蝗。可怜北国猛将,寸功未立,便被射成刺猬,一身武艺也都化为乌有。
曹真在后,知道中计,急忙退兵,左右却杀出无数汉军,为首大将桓易立马大笑道:“曹子丹,汝中我家大将军之计也。”魏军人人自危,哪里还敢应战,都四散逃生。曹真得部下骁将保护,好歹杀出重围,于路收拢败军回营。
再说孙礼、张雄二将久等不见汉军前来,正觉得奇怪,就见一队军马远远而来,也不曾分辨,便挥军冲杀。交战片刻,才发觉居然是自家人马,询问之下,才知道是曹真败兵。当即高声喝止,战事刚要平息,后面又杀来大队汉军,孙礼定睛望去,主将乃是魏延。自知不敌,急忙引兵败走,于乱军之中又遇到曹真,乃合兵一处,退回本寨。计点人马,三停少了一停。
魏延等将赶杀一夜,斩获颇丰富,都来李兰帐内请功。李兰命人一一记下,复将费耀斩首。费耀知道自己计谋被对方识破,且害得曹真损兵折将,懊悔万分,乃坦然受死。李兰念其忠义,与王双尸首一起厚葬。正要商议进兵之事,探马又来报,曹真已经带军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