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回到清朝 第二部第四十章 围城(7)
“哎,你们说,老爷这一去多久了?”霍小玉叹着气,有气无力的在玩把着手上的棋子。自打杨一走后,霍小玉下棋的劲头也少了许多,跟着杨一这些日子,霍小玉的棋力大涨,寻常的对手根本不是个,杨一不在,霍小玉想着个下棋的对手都难了。
“怕快有大半年了吧?”李香柔用疑问的口气看着齐横波,齐横波几乎没有思索就回答道:“是七个月零三天半。”沈蝶衣听的张着嘴巴,吃惊的看着齐横波,好一会才说道:“不是吧,半天你都记得?”见齐横波一付这就是标准答案的表情,心下有些不服气,又把目光朝其他几个**看了过去,霍小玉和李香柔都直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许二丫只顾低着头纳她的鞋底,沈蝶衣最好把目光定在自己的姐姐沈清霜身上,沈清霜连忙摇手道:“你别看我,家里就我事情多,我忙还忙不过来,哪记的这么清楚。”不服气的沈蝶衣一把将许二丫手里的鞋底抢了过来,对许二丫道:“二丫,你心最细,事情也不多,你说,老爷走了多久了?大姐说的七个月零三天半对不对?”许二丫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沈蝶衣道:“我是个乡下的粗丫头,又不识字,也不识数。我只知道,老爷走后,我每个月都给老爷做一双鞋,现在都做了七双了,这双也才做三天,老爷走的时候是吃了中午饭走的,那天中午吃的是螃蟹,吃完饭老爷就走了,应该算半天吧?”
这一下其他**都把眼睛对准了二丫,仿佛在看一个怪物,眼睛里尽是惊讶。要说齐横波一向稳重,心思缜密,她能记住日子有应该能说的过去,没想到二丫这一个乡下的材火妞也把日子记的如此清楚,怎么不叫其他几个**惭愧。
二丫见其他人半天不说话,便伸手把鞋底从沈蝶衣手里拿了回来,一边纳着,一边自几唠叨道:“也真为难老爷了,大半年在外头,身边也没一个**伺候着,想起来都让人心焦。这鞋还是要自己做的老爷穿着才舒服,买的鞋子底子薄,不经穿的,大小也不见得合适。”
二丫这话一说出来,沈清霜脸色当时就有点难看了,语气酸溜溜的说道:“二丫,这事你还真别为老爷操心,老爷一到通州,就有人给他送**了,听说还是个大美女,我们老爷他现在过的滋润着呢。”其实小月的事情沈清霜早就从余薪和赵本初那知道了,虽然有点吃醋,但考虑到杨一身边没个**也确实不行,也就没把这事拿出来说,今天听二丫这么说,便忍不住说了出来。**天生都是爱吃醋的,平时杨一在家的时候她们还都要排队,弄清楚先后秩序,一人一天。现在居然有个**长期霸占杨一,这还得了。这事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这醋坛子一个个都打的稀烂,心里都泛着酸味。一时间,这屋子里的**都低着头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就连二丫也停止了纳鞋底。好一会沈蝶衣才带头说话:“不行,我要去看老爷。”
“我也去!”“我也要去”霍小玉和李香柔都跳了起来,嚷着要去找杨一。二丫先也站了起来,也想说点什么来着,可愣了一会,又慢慢的坐了回去,就纳她的鞋底。大姐齐横波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不说话。
沈清霜对着沈蝶衣大声说道:“小妹,你起什么哄。老爷在北京打仗呢,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老爷天天都盼着这里的物资运过去。你走了这工厂里的事情谁负责,眼看北京那雪下个不停,部队的棉衣都还没运够,你留下来,等服装厂把最后的一批棉衣赶出来,你才能去。”沈清霜这话看起来是在说自己的亲**,其实是在给其他**提个醒,齐横波管着化妆品工厂的秘方和生产,霍小玉和李香柔管着杨一这上海街面上所有的店铺,沈蝶衣负责上海的纺织场和服装场,另外沈家的一些买卖她也有插手,沈清霜是总会计师和情报头子,一个个都抽不开身。霍小玉她们三个被沈清霜这么一说,意义个个都没了动静,也都不闹了。
“依我看啊,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北京那个**,咱们这也得派个代表去,说什么我们都是先进门的,得有个人去管一管那个女的,免得日后分不出大小来。”半天不说话的齐横波突然开口,而且说出来的话让这机关**听的都觉得有道理。就连沈清霜也点着头表示赞同。
“大姐,你说让谁去?”沈蝶衣是最想去的,所以她立刻就问齐横波,眼睛里尽是期望的光芒。齐横波苦笑的看了看沈蝶衣,沈蝶衣无奈的摇头坐了回去。齐横波和沈清霜对了下眼神,两个人默契的点了点头,最后齐横波道:“我看就派二丫去吧。”
“哎哟。”一直在低头纳鞋底的二丫惊呼一声,众女一看,原来二丫的手被纳鞋底的针给扎了一下,中指上正往外冒血,二丫赶紧用嘴巴吸了吸指头,一边吸一边还不好意思的看着其他的**。
如果齐横波说的是别的人,其他机几个**未必会服气,虽然未必会闹腾,但难听话总是要丢上几句的,可齐横波说的是二丫,其他**就都没脾气了。二丫在些**里是进杨一家门最晚了,年龄也最小,平时对这些**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脾气也好,从不和别人争什么,几个**都还挺喜欢二丫。最重要的是,这几个先进门的生孩子都有难度。齐横波她们姐妹三个就别说了,现在还吃着老中医开出的药呢。沈家姐妹也是,跟着杨一这么些日子都没怀上,用她们自己的话说,这是遗传,沈家的**不到三十是怀不上娃的。综上所述,这尽快为杨一生个一男半女的重担就落在二丫身上了,当初杨一奇袭芜湖,沈清霜还偷偷的把二丫也塞了过去,现在杨一在北京那又有了**,万一被那**抢先怀上杨一的孩子,这叫这群**哪还有面子。
“就这么定了吧,二丫,你准备一下,连夜就跟货船北上,记住了,一定要给姐妹们争口气,别让那**抢了先。”沈清霜这就算做总结报告了。
二丫虽然对杨一也是日思夜想,但好事突然就落到自己的头上也有点让她意外。二丫平时就不争什么。这一次也没打算去争,现在好事来了,二丫反而有写措手不及了,站在那红着脸,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半天二丫才挤出一句话:“我一定伺候好老爷,姐姐们就放心吧。”
就在几个**决定好谁去北京的事情后,门外突然传进来一个**的声音:“我也要去北京。”话音一落,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众女抬头一看,都吃吃的笑了起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刺杀杨一的女刺客周秀英。(这周秀英为什么会出现在杨一的府上,当初是老断我马虎,忘记交代,现在补上。)
当初周秀英刺杀杨一未遂,被拿下后,杨一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把她软禁在府上。杨一北上之时,单独交代沈清霜道:“小刀会,天地会,成员大多是些穷苦人,当初镇压小刀会也是迫不得已。青浦杀周立春,也是实属无奈,对周立春的女而就不要再为难了。我走以后,就把她放了,不过这女子如今孤苦无依,一定要把她安顿好,这样良心上也才能好受一些。”有了杨一这一番的交代,沈清霜在处理周秀英的问题上就格外的宽容。这周秀英被放出来的时候,还嚷嚷着要杀杨一,沈清霜说杨一去了北方,让周秀英死心。谁知道周秀英说了:“你们不杀我,我也不感谢你们。杨一我还是要杀的,现在杀不了,我就在这府上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再杀。”沈清霜也觉得好玩,同时考虑到就把周秀英撵出去,周秀英也没地方去,也就把周秀英留了下来。开始的时候,沈清霜还对周秀英有不放心,平时都派人盯着她,生怕她那杨一的几位老婆撒气,万一伤了哪一个杨一回来她都不好交代。这周秀英倒也是个恩怨分明的女子,呆在杨一的府上,从没有任何想伤及其他人的想法,平时是有饭就吃,该睡就睡,没事的时候就在杨一的府上瞎转悠。乡下女子,闲不住,有时候看见事情还抢着做,时间一长,大家对她的提防也渐渐的消除。要不是她偶尔还念叨着要杀杨一,大家都还真的把她当自家人看待了。也许是臭味相投,周秀英和二丫特别对牌,居然成了好朋友,两人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起说话,一起逛街,一起买菜,一起做些针线活。开始周秀英还会念叨杨一,后来逐渐的也就不提这茬了,就在大家慢慢的把周秀英要杀杨一这事给淡忘了的时候,周秀英又突然冒了出来,居然也嚷着要去找杨一。
放个女刺客到杨一身边,这还得了,霍小玉第一个条出来反对:“不行,你不能去?”
“对,不能让她去,我们都还没得去呢,怎么也轮不倒她去啊。”李香柔坚决的站在霍小玉这一边。
“就让秀英去吧?这样我也好有个伴。”二丫倒是在帮周秀英说话
“不行,她不能去,二丫,你别烂好心,老爷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们都没办法活了。”沈蝶衣这话有杀伤力,二丫也立刻闭嘴,再也不说话。就剩周秀英鼓着个嘴巴,秀气的眉毛微微**一点,在那低声嘀咕:“我为什么不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了?”其实周秀英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去,当初一刀在杨一的胳膊上划了个口子,但人也被杨一结实的抱在怀里,长这么大就没被男人抱过,而且杨一那该死的手掌还笼罩在自己的胸前,把该摸和不该摸的地方全摸了。在杨一府上这些日子,通过和其他**的交往,从侧面增加了对杨一的了解,杨一起初以杀人魔头的形象在周秀英的心目中出现,如今这魔头的形象已经淡化了,剩下的就是那双温暖的大手笼罩在胸部上的记忆,这个记忆是周秀英经常夜不能寐的根源。
“你真的想去?”沈清霜笑咪咪的看着周秀英这样问道: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很狡猾,狡猾的象看见小鸡的黄鼠狼。周秀英被沈清霜看的心头发麻,但也不能就这样被吓回去,于是周秀英坚决的回答道到“我就是要去,怎么样?”
“没问题,你要去,很好,我就让你去。”除了齐横波,其他几个**都被沈清霜的答案弄糊涂了,可大姐齐横波也是一付笑咪咪的样子,看不出一丁点的着急,再说沈清霜在姐妹里一向颇有威信,沈蝶衣也挺服气这个姐姐,沈清霜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沈蝶衣不闹,其他两个也只好消停。这一件看起来有点荒唐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通过了。事后沈蝶衣很不理解的追问沈清霜,沈清霜诡异的笑道:“她想去就去,多个人咱们这边多分胜算。”
众**正在屋子里说话,五个留在上海的**不停的交代另外两个**路上该注意的事,大门外突然一阵吵闹,弄的几个**心里严重的不爽,尤其是几个没不能去北京的**,更是来火。有人上门来捣乱,很好,正好拿来出气。一群**立刻朝门口蜂拥而去,打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来杨府闹事。
**们来到门口,见两个门卫正和一个三十出头的陌生男人在拉扯着,陌生男人孩子嚷嚷着:“我要见杨大人,我有冤情。”两个门卫一边阻挡他往里进,一边解释到,杨大人不在家,在北面呢。那**见到门里头突然出来一大票**,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也不和门卫纠缠了,转头就要走。
“站住,你就这么走了?今天你不说清楚为什么来这闹事,就别想走了,把他给我拦下来。”沈清霜一嗓子喊起来,那男人不但没站住,反而走的更快了,已经开始用跑的啦。
两个门卫见主家夫人让拦下那人,立刻就冲了过去,论跑步,那男的怎么能跑的过当兵的,还没跑出五十米,就被俩门卫逮了回来。
**们让门卫押着那男的进到堂前,依次坐好,这才开始审问这个陌生人。一向是这群**头的沈清霜带头提问道:“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来这捣乱?”
那**刚才跑的急了,两个门卫拿人的时候也狠了点,把他按到了地上,男人身上的衣服也弄的都是尘土。来人见沈清霜问他,猛的抬头怒视沈清霜,众**这才能仔细打量这位来的突兀的男人。
来人看起来三十出头,身材不算高,生的倒也端正,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目光里透出一股子硬气,看起来倒不象个歹人。沈清霜让两个门卫先把那人松开,这才继续问道:“你不是说你有冤情吗?说出来听听。要真的是有冤情,我帮你转告杨大人。”
**都是感性动物,她们往往很看重第一印象,众**见来人和她们心目中歹人的形象相去甚远,说起话来也都客气许多。这群**,老公不在身边,生活里少了许多乐趣,现在居然给她们发现有人来喊冤,当然要好好玩一下了。
“诶!你说嘛,有什么冤情?”霍小玉见那男人半天不说话,连忙催他。
还是二丫心肠好,给那人端了张椅子,二丫的死党周秀英还给他倒了杯茶。
“好了,这下你可以说了吧?”齐横波等那人坐下后,这才和气的问他。
“你们?“那男人明显被这几个**态度的变化弄糊涂了,刚才还恶狠狠的让人把自己押进来,现在就当客人对待了,明显的有点不适应。
“不着急,你先喝茶,润润嗓子,然后再说。”丫鬟小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摸了进来,还端起茶杯递给那人。所有**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只有两个门卫依旧是紧张的盯着他,生怕他伤了夫人们。只要他有异动,估计回被立刻扑倒。
“我叫胡雪岩,从杭州来。”那男人终于招架不住**们的软招,开始说话了,眼神也从开始的愤怒变的平和,拿着小红递来的茶杯,也哺不上喝茶,先把自己的来历交代清楚。
“哎!,老五,你家不也是在杭州的吗?你老乡哎!”霍小玉对沈蝶衣道
“我不是杭州人,我是安徽人,只是在杭州做事。”胡雪岩赶紧解释。
“行了,你们都别打岔,让他说,有什么冤情?”齐横波赶紧出来阻止霍小玉,免得让她把话题又带跑了。
胡雪岩一脸的踌躇,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咬咬牙站了起来,完全是豁出去表情,对着这群**说:“杭州利得钱庄老板,勾结知府,巧取豪夺,逼死我东家,我胡雪岩就是来找杨大人来告状的。”
胡雪岩这番话犹如平静的水面投如了一颗炸弹,惊的沈家姐妹跳了起来。
“你胡说!”沈蝶衣立刻就嚷了起来。沈清霜咋听之下,也吃惊不少,这杭州利得钱庄是自己的一个娘舅开的,虽说不是亲舅舅,但那也是堂舅舅,和沈夫人是极亲的,两家也多有来往。就说那钱庄也是在沈家的扶持下才办起来的,沈家还有股份的。沈家姐妹跟杨一这些年,沈家又有了很大的发展,连带着沈家的一些亲戚也沾了不少的光。沈家姐妹虽然不是杨一的大房,但每次回家在亲戚面前也很有面子。沈清霜也知道,沈家有些亲戚确实有借着沈家名义在外边招摇的举动,但一般也都是些小事情,没想到这次居然弄出人命,还有人告上门来了。这事情可得慎重。
“小妹,你别冲动!”沈清霜赶紧叫住要暴走的沈蝶衣,这事可不是小事,杨一的性格沈清霜是知道的,根本容不下这些事。以前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杨一这,杨一也曾地提醒过自己,让沈家的亲戚们都收敛一点。沈清霜想起杨一说这些事情那种严肃劲,知道这事要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极大的影响沈家和杨一的关系,别看现在杨一在经济上很依赖沈家,可历来是商不与官斗,要想把生意做大,就得靠着官场的力量。现在事情上门,而且好和沈家很亲密的亲戚有关,不管怎么样先得把事情弄清楚再说。想到这,沈清霜这才问胡雪岩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要是瞎说我可饶不了你。”
“我瞎说?你不妨去杭州城打听一下,利得钱庄的钱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东家都被逼死了,我一个给东家跑街的,有必要来你这说瞎话吗?我犯的上吗?”胡雪岩一脸不屑,义愤填膺的样子。
沈清霜听胡雪岩这么一说,知道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脑袋也开始转了起来,看来这一次事情要闹大,心里对那位堂舅舅也恨了起来。这不是在为难沈家姐妹么?要是自己单独撞上了,还可以来个杀人灭口什么的,可现在其他几个女的都在,这么做行不通,等这姓胡的离开了再下手?沈清霜想这这样做也不行,傻瓜都能想到是沈家的人做的。这两年,母亲娘家的一些亲戚在外面闹的是有些不像话、,平时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沈清霜也尽量帮忙压下去,这一次看起来是压不下去了。可这事情万一处理不好,在老妈那也没办法交代。也好,反正杨一迟早会知道这些事情,就趁现在看看杨一的态度也好,总之这些事情自己去是不好出面处理的,就交给杨一来处理好了。虽然心里头一直在斗争,但从沈清霜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只觉得沈清霜还是往日的老样子。
沈清霜一直不说话,其他几个**见这事情和沈家有关系,也都不好说什么。她们哪里晓得沈清霜心里头居然转了这许多的念头,真要被她们知道沈清霜连杀人灭口的心思都有,那还不得吓个半死。
“行,你要见杨大人,我也不拦你,实话和你说吧,我就是沈家的女儿,这事你还是找我们家老爷去好了,老爷现在人在北京,今天句有船去天津,你也跟着去吧。”沈清霜这番话把胡雪岩都说呆了,万万没想到,沈清霜就这样放过自己,还让自己去北京找杨一,该不会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吧。他哪里知道,沈清霜这些话实际上是说给其他**听的,以表示自己的清白。胡雪岩这里还在犹豫去不去北京,脸上也是阴晴不定的表情。沈清霜又说道:“你放心,同船的还有这两位。“说着沈清霜指了指二丫说道:”这是我们家老爷的夫人之一,是我们的六**,你和她同船一道去北京,包你路上没事。”胡雪岩由于被看出心思,脸上有点挂不住,觉得自己心眼也小了点,连个**都不如,哪里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有回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连夜胡雪岩跟着二丫和周秀英她们就上了去天津的货船,由于船上有杨一的夫人在,上海方面还派了一个排的士兵专门保护。
承德皇帝登基大典办的不是很热闹,随便走了走过场就算结束了,在场的也都是写新军的军官,还有一些附近的官吏,也有些从北京逃出来的官员。
杨一被封议政王的时候,张键没在,用张键的话说就是:我还是躲在后面自在些。杨一下朝回到家,就见张键已经在焦急的等在那,一见杨一张键就说道:“大人,这议政王你不能接受。”杨一听的一愣,下意识就回答:“怎么不能?”张键神情肃穆的说道:“大人,这是个套,满清入关以来,几时有过异姓的亲王?还是个议政王。你做了个王,你这个不忠的名声就背定了。”杨一让张键这么一提醒,顿时冷汗就下来了,慈禧这个**太阴险了,表面上是给了自己一个很高的位置,实际上是把自己往全国官员和读书人的对立面推了过去。别人不敢说,单说曾国藩就是大问题,要听说自己做了这个议政王,那还不立刻就上奏弹劾自己啊,弄不好还要武装勤王,清君则呢。现在国内象曾国藩这样的人那是多了去了,各省的督抚就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自己陷入了国内的斗争中拖不开身,那洋人打过来就麻烦了。难怪今天在朝上一些官员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原来心里都在暗地里不满呢,只是没敢当面反对呢,难怪这些官员看见自己都笑的那么虚伪,还有意识的躲着自己。
“好个心计深沉的**,居然给我来这一手,还好这诏书还没发下去。先生,你这就去组阻止诏书发下去,我连夜去找慈禧,看她怎么跟我解释。”杨一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脸色也变的很难看。
“就这么办,不过大人,这**我看还是留不得,太阴险了。”张键提醒杨一。
“恩,我知道了,这事容再想一想。真要弄、死她也得等打跑了洋人再说。”杨一离开张键,匆忙朝行宫里走去。慈禧和小皇帝住的行宫都是由新军在把守,杨一进出也方便,三下两下就来到慈禧的寝宫。门口的太监和宫女见杨一脸色不对,赶紧上来赔笑道:“大人,您这么晚还来见太后,太后正在沐浴,您容奴才们先禀报一声,您看……?”
杨一把脸一沉,眼睛里透着杀气,冷冷的说到:“滚,一边凉快去!”杨一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废话,杨一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透着股阴森的寒气。那太监见杨一如此,知道今天要出事了,自己还是别参合,免得把小命给搭上了,人也赶紧退了下去,走的时候还冲着其他太监和宫女直递眼色。这皇宫里混过的哪个不知道厉害,一个不对自己的命就没了,赶紧的都退了下去。
杨一做了个深呼吸,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一把推开门,迈步走进了慈禧的寝宫。
“哎呀!”两个伺候慈禧沐浴的宫女见有人突然闯了进来,都惊叫起来。慈禧起先也吃了一惊,可回头一看,来的是杨一,反倒笑了起来。
“哎,我的议政王,什么事啊?把你急成这样?我这就好,麻烦你先等着,我这就好。”慈禧**着对杨一说:杨一心里虽然有火,可这当口还真不好发作,只好转身出了门口,带上门在门外等着。刚才进去的时候,杨一尽管没有故意去看,但还是看到了慈禧裸露在水面上的身体,那种白皙和娇嫩的肌肤的确能让男人才生政征服的欲望,杨一突然想起一句诗来,“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杨一突然闯进来,还是把慈禧吓了个半死,慈禧表面上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可心里头却一直的低嘀咕,毕竟自己摆了杨一一道,万一杨一真的翻脸,现在就把自己弄死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自己的小命还攥在杨一的手心里呢。还好杨一只是一个人进来,这让慈禧放心很多,至少可以肯定,杨一不是来杀自己的。慈禧也没心情沐浴了,赶紧让宫女服侍自己起来,她可不敢考验杨一的耐心。
一会的工夫,慈禧寝宫里的两个宫女就出来了,对杨一说:“太后请王爷您进去。”杨一也不答话,推开门就进去,杨一进去后,两个宫女把门从外面悄悄的带上。慈禧见杨一进来,强自镇静的坐在椅子上对杨一说道;“王爷,您这么晚来找哀家,到底有什么急事?”杨一这才仔细打量慈禧,刚刚沐浴起来的脸蛋在屋子里炉火的烘烤下格外红润。慈禧穿的很随便,只是简单的套了一件白色的袍子,头发也没扎,就那么散披着,一双小脚也是**的,套了双白色的布鞋拖鞋。慈禧说话的语气很轻慢,再加上刚刚沐浴完的那股子媚劲,整个屋子里的气氛感觉起来很暧昧。
眼前这个**让杨一觉得有一股子邪火从小腹往上窜,屋子里点了两个大火盆,很温暖。从外头进来,裹的严实的杨一感觉到一阵燥热,连汗都下来了。杨一看着这**,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个**的**怎么就那么有心计?想到慈禧给自己下的套,杨一心里的怒火又上来了,正打算发作,慈禧已经来到杨一跟前,笑着说道:“我说王爷,这屋子里头热乎着呢,您穿的这么严实也不怕热着。”说着伸手就要给杨一除去披在身上的大氅。
杨一一把抓住慈禧的双手,眼睛盯着慈禧的眼睛道:“你听着,别在我面前耍心眼,别考验我的忍耐力,否则你会后悔的。”杨一抓的很**,慈禧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疼痛,稍微使劲,但没有能从杨一的把握中挣脱。慈禧只能放弃挣扎,两只眼睛也定着杨一看着,这时候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距离很近,杨一甚至感觉到慈禧呼吸出来的热气。慈禧袍子的领口没扣上,一段白皙的肌肤就这么露在杨一的眼皮地下,杨一感觉很怪异,见慈禧消停了,赶紧继续说道:“我来着不为别的,明天上朝,我会请辞王爷的头衔,你只管批准就是,以后别再给我耍花样。今天就说这些,我也该走了。”
杨一说完慢慢的送开慈禧的手,转身要走,不想慈禧一把从身后把杨一抱住。尽管隔着厚厚的衣服,杨一还是感觉到慈禧身上传递过来的火热,慈禧那双白嫩的小手在杨一胸前使劲的想阻止杨一的离开。慈禧瞬间爆发出来的热情使杨一感到一阵眩晕,想挣脱慈禧,但又觉得浑身使不上劲,两腿也象灌满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动步。两人就这么安静的站在那,谁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局面。
慈禧把头贴在杨一的背上,嘴里自言自语的呢喃道:“好人,别走,你有走这宫里头又冷清了。你是不知道,这宫里头的日子难熬啊,皇帝就一个,多少人眼巴巴的都盼着呢,就是我一月也轮不上几回,还不如在民间做个普通的村妇。如今皇帝没了,我也不求别的,只求我们娘俩能好生活下去,当不当太后我才不在乎。只求你的空的时候来疼疼我。”慈禧现在完全是个怨妇的样子,后宫三千,慈禧虽然很受宠,可咸丰皇帝要招呼的**多了,本来咸丰身体就弱,能力就有限,这**一多起来,办起事情也多少有点力不从心,慈禧在皇帝那得到的**还真的是屈指可数。现在高大健壮的杨一摆在慈禧面前,慈禧已经彻底抛弃皇太后那虚无的架子,只求能和杨一一夕之欢。
也许是觉得杨一身上那件大氅仿碍了自己和杨一的近一步接近,慈禧那双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杨一的胸前将带子解开,那件貂皮制作的大氅无声的滑落到地上。屋子里很热,热的让杨一几乎喘不过气来,慈禧那双手还老实,一支手隔着衣服在杨一的胸口轻轻的**着,另一支已经跑到杨一的小腹那去了。
面对这样大胆的**,杨一觉得自己已经快爆炸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脱离过去那种终日神经高度紧张的生活后,杨一发现自己对**的抵抗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从前的训练如今都成了他和**们在**增添乐趣的手段。也许是失去压力后,完全放开的原因,杨一也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慈禧继续喃喃自语道:“好人,你就要了我吧。”在声音仿佛不是这个世界来的,充满一种无法言传的**力和妩媚。杨一神智里最后一丝清明告诉自己,这个**是慈禧,这个**是条毒蛇。可冥冥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呼喊,算了吧,这就是个普通的**,历史上的那个慈禧对权利的追逐,完全是因为生理上没有得到**,**这种东西,只要把她弄舒坦了,给她个皇帝她也未必愿意换。
眼前的**哪里还有半分历史上那个慈禧的样子,完全是个久旷寡欲的**,杨一在心头暗自长叹,也罢,也许自己回到这个时代就是来改变她的。
杨一两手分别拿开在自己身上活动的那双小手,慢慢的转身,看到的是一双幽怨和期待的眼睛。杨一想看看这眼睛里到底还藏着些什么,所以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那双眼睛发现杨一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先是失望,后是羞怯,眼睛也不敢继续看着杨一,头也低了下来,双手扶在杨一身上,支撑着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当杨一弯腰抱起慈禧的时候,慈禧的目光先是惊讶,后是欢喜,身子软的恍若已经没有了骨头。慈禧是杨一经历过的**中最**的,一点轻微的**,慈禧的肢体就会做出强烈的反应,当身体的**部位遭到袭击的时候,慈禧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当杨一将慈禧压在身下的时候,慈禧终于发出久违的,**的叫声。
“我该走了。”杨一的声音仿佛是从地下发出的一般。慈禧无声的移开依偎在杨一胸前的脸庞。杨一刚想起来,却被慈禧按住道:“你先别起来。”尽管刚才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慈禧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慢慢的穿好衣服,然后把杨一散落的衣服收拾在一起,这才对杨一道:“你起来吧。”
慈禧伺候着杨一起床穿上衣服,这一切慈禧做起来很仔细,仿佛是一个小媳妇在伺候自己的丈夫。杨一穿带妥当,对着慈禧想说点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慈禧替杨一披上大氅,细心的系好带子,带子系的很好看,象一支展翅欲飞的蝴蝶。做好这一切,慈禧这才太头对着杨一说道:“我知道,你**很多,我要求不高,得空的时候你来寻我,我不是那些蛮不讲理的**,也没办法象你讨名分,我只要那短暂的消魂。”
杨一又一次抱起这个**,轻轻的把她放回**,给她盖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开,离开的瞬间,杨一好像看见慈禧的脸上有泪珠在闪烁。
屋子外面又下起了大雪,警卫营的士兵们还在回廊里忠实的守卫着,杨一进入慈禧寝宫后,周围五十米内都成为了禁区。
拉开房门,迎面扑来一阵寒风,杨一不由打了个寒战,步出门口杨一回身带上房门。赵本初已经带着两个警卫迎了上来。
“大人,那些人该怎么处理?”赵本初低声问杨一,手还在脖子上轻轻做了个杀头的动作。杨一心情看起来不错,淡淡的笑道:“算了,警告他们一下,如果发现有风声泄露,不但他们都得死,连家人也会一并遭殃。”原来杨一进来之后就让赵本初带着警卫营的士兵,等自己进屋子后把这院子里的太监和宫女都拿了下来,先关在一个房间里,原本打算万一慈禧不妥协,就打算直接就下杀手,然后把这院子里的太监和宫女也一并杀了,免得日后有闲话传到外面,授人与柄。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也就没必要乱杀人了。
赵本初得了杨一的命令,立刻就独自离开,杨一在其他警卫的护卫下,离开了在片行宫。这时候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地上已经开始有积雪,脚步踏上去都会留下清晰的脚印,只是这一夜的大雪后,脚印依旧会被这漫天的落雪所掩盖。
聂士成在北,李秀成带来电北上部队从东、南、西三给方面把北京城围了起来。一场大雪给围城的部队带来了很多的不便,士兵们的都还没有冬衣,南方的士兵明显都不适应这里的寒冷,已经有不少病倒了,这样的天气发起进攻对进攻一方来说更加不利,**的雪地会大大影响冲锋的速度。摆在杨一和新军面前的问题还有部队弹药不足,尽管上海方面在拼命的往北京运送子弹和炮弹,但新军目前储备的弹药还不足以保证能打赢一场艰苦的攻城战。
同时,另外有个严峻的问题也摆在杨一的面前,奕忻为了能够长期困守北京,派士兵出城大肆抢掠附近几个县的粮食,甚至连百姓家里的口粮也没放过,而且有遇见抵抗的,还顺便放火把人家给烧了,弄的北京附近许多村子里的百姓无家可归,这一场大雪下来,路边已经有冻饿死去的尸体了。
其实清朝时期,就算是在康熙和乾隆的鼎盛时期,这每逢天寒路边冻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在当时的人看来这写事并不希奇,也能接受。可对杨一这个来自未来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是很难接受的。杨一发现这些现象后,立刻组织部队四处开设粥铺,搭建窝棚,先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有个安身的地方,也不至于饿死。可这样一来,杨一部队进攻北京城的日子就得往后推,而且部队自身的粮食也出现了供给危机。幸好山东河南安徽等省都在杨一的控制之下,而且这一带都有沈家开的店铺,调用起资金购买粮食也方便,事情虽然有办法解决,但攻城的时间也被一天一天的拖了下来,转眼二十多天过去,眼看就要到年关了,杨一带着新军在北京城外迎来第一个在大雪弥漫中的岁末。
在这二十多天里,南方的粮食和军火也源源不断的运到,小皇帝登基,讨伐奕忻的诏书也向全国散发开,杨一的举动到也博得了大部分地方上官员和士绅的支持,当然也有些打算坐山观虎斗,等杨一和奕忻打出个结果再表态。另杨一意外的是曾国藩在湖南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杨一扶持小皇帝继承大统,而且还上奏表示全力支持杨一讨伐逆贼,并组织一批粮食北运。
曾国藩这些举动杨一知道的时候新军已经完全做好了对北京发起进攻的准备,就等着杨一一声令下,对北京发起致命的一击。为了方便指挥对北京的进攻,杨一决定把新军的指挥部转移到通州附近,慈禧虽然不舍得,但也没有阻拦,腊月二十二,杨一在警卫营士兵的护卫下,离开承德,奔通州而来。由于道路泥泞,尽管杨一赶的很急,但这一路上走的并不算快,第二天的中午,才远远的看见通州那高大的城墙。
通州城内,这一段可把李秀成给忙坏了,指挥救灾,安置难民,一系列的事情就够他忙的。还有从天津上岸的物资,也要他经手调配。更令李秀成紧张的是,昨天下午这通州城里还来了有位特别的人物,那就是杨一的六夫人许二丫。李秀成没料到这时候会来这么一位,但说到底二丫论起来是自己主子的夫人,也就是自己的主母。虽然杨一从没把自己当成李秀成的主子,可李秀成心里还是把杨一当成了主子。
二丫的来到让李秀成也紧张了好一阵,既然是主母,这待遇就不能低了,李秀成把通州城最好的房子腾出来让二丫住下,还连夜派人给杨一送信。说来也巧了,那送信的人骑快马连夜奔承德而去,在路上竟然与杨一错过了,直到承德才知道,杨一已经去了通州。
由于二丫和周秀英不适应海上的风浪,这一路上没少受罪,到了通州就累趴下了,也只能在通州先休息一天,等稍微恢复一点才动身去承德。
杨一到达通州时,二丫还在**躺着呢,虽然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哗,也懒得起来,等杨一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二丫还在**睡她的回笼觉呢。
一股熟悉的气息窜进二丫的鼻子里,刺激的二丫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果然自己的男人正笑咪咪的看着自己,躺在**,衣衫不整的二丫脸很快就羞红了,但心里却说不出的兴奋。杨一的手轻轻的**在二丫的脸上,二丫也用手拉着杨一的手,不忍放开。这种兴奋没有维持多久,二丫原本笑的很开心的脸在看到一个人后变淡了,这个人就是小月。小月一直站在杨一身边,二丫在开始的高兴劲过后,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沈清霜口中所说别人送给杨一的**,二丫不是个爱吃醋的**,但在别的**面前和杨一亲热,二丫还是有点不习惯,她可不是霍小玉她们,没人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和杨一亲热。二丫对小月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对小月很诚恳的笑了笑,久经风月的小月看的出来,二丫的笑里面没有虚假的成分,心中也安慰许多,冲着二丫甜甜的叫了声“姐姐!,小月给你请安来了。”
这房间里还有个厢房,杨一二丫和小月三人见面的时候,里面厢房门上的布帘子被人掀开,出来一个身穿褒衣的女子,也许是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出来说了一句:“姐姐,还起来了吧?什么时辰了?我都饿了。”一边说话,一边揉着眼睛。这**就是女刺客周秀英,昨天晚上睡的里间,刚起来,也没想到有人赶进二丫的睡房,就这么穿着内衣出来了。迷糊中感到房间里还有别人,立刻就被吓醒了,等看清楚还是个男人时,“哎呀!妈呀!”的惊叫一声,转身就窜回了里屋。
“一路辛苦你了,起来洗洗,一起吃中午饭。”杨一爱怜的拍拍二丫的小手,指了指门口说,:“我在外面等你,还有她。”杨一又指了指里间。二丫甜蜜的小了笑,点了点头。
“老爷,您自个出去把,我陪着姐姐。”小月看来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和二丫亲近的机会,对着杨一笑着说,说完还冲着二丫也笑了笑,看来是怕二丫反对,二丫也想和小月说说话,感谢她这段时间在杨一身边照顾杨一,也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杨一出得门口,门口的警卫立刻就领了个人过来对杨一道:“大人,这人是和夫人一道冲上海来的,说是找您有要紧事。”杨一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人,来人三十余岁,中等各自,相貌清攫,双目有神,举止间虽然少了股读书人的斯文,但也透着种精明干练的气质。那人一听说这就是杨一,立刻就给杨一跪下磕头行礼,口称:“草民胡雪岩,给大人请安。”杨一习惯性的说了声:“起来了,免礼。”但很快就惊讶的张着嘴巴,死死的看了胡雪岩,胡雪岩也不知道杨一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心里也犯低估,左思右想,自己和杨一也没见过面啊,但杨一不说话,他也不好问,只能恭敬的等着杨一说话。没先到杨一用一种奇怪的表情问道:“什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胡雪岩让杨一给问呆了,愣了一会,有点糊涂的回道:“草民给大人您请安啊?”胡雪岩纳闷,有什么不对吗?但没敢问出来。杨一挥了挥手道:“不是这个,是前面的,你说你叫什么?”
胡雪岩更吃惊了,杨一怎么会对自己的名字敢兴趣,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草民胡光墉,字雪岩。”
“安徽绩溪人?”杨一继续问到,这一问把胡雪岩给彻底弄糊涂了,难道这杨大人真的和民间传说的一样?能掐会算?自己才报了名字,杨一就推算出自己的老家来,这里胡雪岩正奇怪呢,杨一又问了两句他更吃惊的。
“你从杭州来?”杨一还是有点不肯定,想确切的证实一下,这个到底是不是历史上那个“红顶商人”,好处来的太快,杨一有点不相信了。
“大人神机妙算,草民的确从杭州来。”这一回胡雪岩有点相信杨一会算了。
“你有个朋友,叫王有龄。”这下把胡雪岩给弄傻了,连这都能算出来,这杨一也太神了,连忙回答道:“草民是有这么一个朋友,只是听说一直在北地为官,也好久没有联系了。”这一下杨一算彻底清楚了,没跑,这就是胡雪岩,这就是后人评价“成在助人成功,败在奢侈腐化”以一己这力对抗洋鬼子和小日本破产的胡雪岩。胡雪岩在历史上的名气太大,杨一想不知道都难,这位钱庄学徒出身,鼎盛时期家财达两千万两的江南巨富,这位为人光棍,抄家前姨太太罗四主张将各个姨太太房里的现款、金条、珠宝等约二三十万两银子,趁天不亮交人带出去。却认为此举有欠光明磊落,不能同意,反对罗四太太说:“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商场真豪杰。胡雪岩,站着是个英雄,到下也是条好汉。杨一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胡雪岩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眼前的胡雪岩一袭青衫,袖子上还绣了块黑布,现在还没有发达。一直以来,杨一在商业上没有能力出众的人手,只能依靠沈家姐妹还有和沈家合作,这使得沈家渐渐的开始有点自大,一些沈家子弟在生意场上做事也不守规矩,巧取豪夺的事时有发生,杨一就这些事,没少在沈清霜那敲边鼓,但沈清霜有点护短,并没有采取多少**的办法来遏制,杨一由于一直专注于战场,还没有空闲来整顿,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原打算北京战事告一段落,就回头整顿沈家的,到时候最缺的就是人手,想不到胡雪岩这个时候送上门来,杨一怎么能不高兴。
杨一心里高兴,脸上就露出激动的表情来,一把抓住胡雪岩的一支手,亲切的说道:“好,好,好,胡雪岩是吗?你来的太好了,能见到你我太高兴了。”和杨一的兴奋相比,胡雪岩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一脸错愕的表情,自己只不过是杭州城里一个小钱庄的跑街,现在由于东家冤死了,自己目前还是失业人士,哪里值得杨一如此看重。胡雪岩哪里知道,杨一在乎的是后世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可不是眼前的钱庄小跑街。胡雪岩见杨一如此亲热,倒也有点消受不起,赶紧挣脱杨一的手,后退两步,恭敬的岁哦杨一说道:“大人如此看重草民,令草名不胜惶恐。”
杨一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早忘记了眼下的胡雪岩还没发迹,哪里敢和他高攀。
胡雪岩见杨一如此,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扑通又给杨一跪下道:“大人,草民千里迢迢从杭州来,是有。。。”
胡雪岩还没说完呢,杨一就把他扶了起来,嘴里客气的说:“起来说,别下跪嘛,有话起来好好说。”这时代的百姓见了有功名的人都是要行礼的,见了管家都得磕头,杨一如今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官了,如此客气,这怎么能不让胡雪岩感到不安。胡雪岩正想说点什么,屋子里二丫周秀英和小月出来了,小月喊了杨一一声:“老爷,都准备妥当了,该和姐姐去吃饭了。”杨一立刻回道:“就来。”转身对胡雪岩道:“相见就是缘分,一起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聊,你还别说,我还着有事情要拜托你。”说着也不容胡雪岩反对,拉上胡雪岩就往客厅里去。
这是一场家宴,杨一原本是打算陪远道而来的二丫好好吃顿饭,所以也没叫别人作陪。正因为如此,胡雪岩在位置更显得不自在。杨一对胡雪岩的客气程度超出了他的接受,古人云,礼下于人,比有所求,胡雪岩想不明白杨一对他的求的是什么?自己也好像没什么是杨一要求的,万万没想到,杨一求的是他这个人才。也许要照顾二丫他们,杨一没太注意胡雪岩的表现。一向心细,善于观言察色的小月发现了胡雪岩的不自在,毕竟桌子上没一个是他熟悉的,而且地位上也有悬殊的差距。这些差距在杨一看来没什么,可在胡雪岩眼里那就是力偶安瓿的的事了,一个草头百姓,和朝廷的军机大臣象一家人一样在一起吃饭,这怎么不叫胡雪岩缀缀不安。小月给胡雪岩步了几次菜,尽量用微笑来缓解胡雪岩的紧张,这种紧张自己当初在杨一身边的时候也能感觉的到。招呼完胡雪岩,小月偷偷的用脚碰了碰杨一,待杨一看过来,便用眼神示意杨一注意胡雪岩,杨一这才感觉到胡雪岩的异常,也反应过来,自己求才心切,有点唐突了,吓着胡雪岩了。见到杨一对胡雪岩如此热情,不善隐藏情绪的二丫喜悦的脸上露出几分忧虑,杨一看在眼里,隐约感觉到,可能出什么事情了,胡雪岩突然的出现,必然有事发生,自己光顾着高兴了。
这一顿饭也许是胡雪岩记忆中最难忘的一次吃饭经历,和杨一这样的高官并坐而食,胡雪岩心里有感激,有感慨,有兴奋,更多的是惶恐和缀缀不安。
心中有事,这饭吃起来就快了许多,草草吃完这顿饭,**们都识趣的跟着二丫进了里屋,把杨一和胡雪岩留在客厅里。
胡雪岩待**们离开后,扑通又给杨一跪下,口呼:“杨大人,久闻您官声清正,草民这才敢冒死来见,草民的东家死的冤枉啊,还求大人替小民做主。“
杨一面带微笑,想扶胡雪岩,胡雪岩坚持不起来,杨一便道:“别跪着,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也不比谁高多少。”杨一这番话让胡雪岩吃了一惊,心里总觉得有些怪的,但一时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眼下胡雪岩觉得最要紧的是帮东家洗清冤情,也没时间去深想。
“大人,杭州利得钱庄老板,由于在生意上与我东家有冲突,便勾结杭州知府,巧立罪名,害了我的东家。如今小人不远千里来见大人,求大人为民伸冤。”胡雪岩说着便给杨一磕头。
杨一赶紧蹲下,拦着胡雪岩磕头的动作道:“别着急,慢慢说,先说这利得钱庄的老板是什么人?”胡雪岩面露难色犹豫不决的当口,里屋上的门帘被打开,二丫出来对杨一说道:“老爷,您能先过来一下吗?”
和胡雪岩的话正说到关键处,二丫跑来插上这么一下,杨一心里有些不快,但想到二丫一向不多事,对生意和正事向来不过问,现在出来说这么一句,肯定有她的原因。杨一按耐住自己的不快,对胡雪岩歉意的笑道:“你先起来,我去去就来。”说着便向二丫走去。
进到里屋,二丫拿出一封信来对杨一说道:“外面那人是沈姐姐安排来的,沈姐姐还让我带来封信,你看了就明白这是这么一回事了。”
杨一展开信,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沈清霜在信里只说胡雪岩的东家和自己的娘家舅舅有怨,具体是什么情况沈清霜自己也没问,只是希望杨一能妥善处理。另外还说了几句思念之类的话语,用词造句倒也是情意绵绵。沈清霜这信上虽说事情请杨一自己看着办,但多少有些护着沈家人的意思。
杨一总算明白沈清霜让胡雪岩来的意思了,这就是在试探自己,杭州闹出人命,知府一定是看到沈家和自己关系亲密,这才帮着沈清霜的娘舅,沈家娘舅在这事情少不了是理亏的,与知府合伙谋财害命也是摆在桌面上的。沈清霜就是想同过这件事情,逼着自己表态。看完信,杨一心中不免感叹,沈清霜骨子里还是极端护短的,沈家人在外面无论做了什么坏事,在沈清霜看来,只要对沈家有利,都是可以接受和理解的。现在把事情推到杨一这来,也让杨一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把精力花费在军事上,如今后院起火,还真的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到,沈清霜这个时候将了自己一军。
杨一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边上一脸着急看着自己的二丫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就别操心了。外面的人还等着呢。”说完杨一便走了出去。
杨一被二丫叫进去,精明的胡雪岩立刻就察觉到一些什么,心里的不安又增加许多。怎么说杨一也是沈家的姑爷,在自己东家的事情上能保证几分公平,胡雪岩心里没底,也许这次自己就回不去了。想到着些,胡雪岩不由想起家中的儿女和妻子,她们还在期待着自己回去,胡雪岩心中暗自对她们说了声“对不起”。心一横,牙一咬,对即将到来未知的命运便坦然许多。忠于东家,急公好义的胡雪岩这时候把个人的得失看的也淡了许多,对朋友忠心,乐于助人,急公好义,这种性格伴随了胡雪岩一生。是胡雪岩成功的重要因素,也是胡雪岩最终失败的主要原因。
杨一整理好思绪,回到客厅,对着胡雪岩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有怠慢了。你继续说你的事情。”
胡雪岩没想到,杨一还要继续听自己的述说,心里一喜,想这事情也许还真的有些希望了,便又跪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对杨一说了一遍。杨一见胡雪岩如此,怕他站着说话不自在,便也随他去了。
胡雪岩的东家在杭州城里开了个不大不小的阜康钱庄,靠着在行业内良好的信誉,原本生意也好过的去。半年前由于生意上的事情与利得钱庄发生了点小摩擦,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一般情况下有一方出来请个客,打击吃一顿,也就算摆平了。可沈家的娘舅仗着自己的店大,又有沈家在后头撑腰,利得钱庄还有沈家的股份,哪里把阜康这样的小钱庄看在眼里。这些年一向霸道惯了的沈家娘舅,哪里容的下别人。当初太平军也曾派人到杭州采购,银票走的就是阜康钱庄,沈家娘舅就让知府以勾结乱党为名,把阜康的老板拿下了大狱,财产也被他们分了。阜康的东家遭此不幸,身体一向虚弱的他没几天就死在了大狱里。胡雪岩虽然只是钱庄里一个跑街的,但东家对胡雪岩一向不错,别的伙计见东家倒霉,都各自四散而去,只有胡雪岩出面替东家收拾尸骨,安顿后人。听说杨一总督两江,一向为官清明,百姓中口碑也好,这胡雪岩便想到了来找杨一告状。胡雪岩等东家的后事处理好后,心怀不愤的胡雪岩便告别妻子,到上海去寻杨一告状,没曾想杨一不在上海,便被沈清霜支到这来了。
事情和杨一的猜测差别不大,沈家娘舅谋财害命事实明白着,胡雪岩现在不过是个小跑街的,如果不是真的冤情,也不可能跑到这来告状。杨一第一次感觉到,这些年来,自己对沈家以来过多,在一些事情上也多有放纵,以致于如今有些尾大不掉的势头了。看来,该是要和沈家摊牌的时候了。
时间虽然是午时,但外面天始终是阴沉的。这时候天色愈加暗淡,刮起风来了,咣当一声,大门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响声,一阵阴风钻进客厅,杨一和胡雪岩都不由的打了个冷战。胡雪岩看看杨一,杨一浅笑道:“你继续说,不碍的。”
胡雪岩一边继续叙说,一边偷偷的观察杨一的表情。自从胡雪岩开始说话,杨一的面部表情就没有多大的变化,一直是没有任何表情在听。胡雪岩是个善于表达的人。说话很有条例,语气掌握的也不错,看起来是在收账的**中练出来的。每当胡雪岩说到一些恶劣的细节时,杨一的眉头会微微的皱一皱,不注意观察根本看不出来。杨一待胡雪岩说完,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调整一下坐的**,脸上露出点疲惫。抱歉的对胡雪岩说:“你看事情是这样的,眼下北京战事正紧,我也走不开,换个别人去处理这事,估计也难叫你满意。这样好不好,等北京战事一了,我亲自过问这事。”
杨一这一番话在胡雪岩心里那就是一种推诿,谁不知道杨一和沈家的关系,胡雪岩心中不由有些愤愤不平,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话不假,就连官声如此清明的杨一也未能免俗,在涉及到自身厉害时也难以做到秉公执法。胡雪岩心中一阵哀凉,想起自己作别妻子儿女,不远千里来到这,结果还是没能替东家申冤,万念俱灰之余,表情也变的无奈和苍白。
就在胡雪岩难过时,杨一又说道:“说起来也巧了,我军之中懂得经商之道的不多,我看你是个人才,眼下我军在地方上缺个粮草督办,你要是不嫌弃,就帮我这忙。回头我给你写封信,你去交给刘铭传大人,他会给你安排好一切。”杨一说着悄悄的对着胡雪岩使了个眼色。胡雪岩是个机敏之人,对杨一突然做出的眼色立刻就知道里面有文章,再说,自己现在也是无业,杨一这人看起来还不错,也许这就是自己今后发迹的开始。想到这些,胡雪岩也就应承下来。
1859年的春节,在一片飘飘的飞雪中来临了,也许是由于战争的原因,北京城内外都少见有过年的喜悦,城崴的百姓还好,虽然粮食被奕忻的叛军所抢,但在新军的帮助下,也不至于挨饿,被青地区的人家,每户还能领上两斤白面,包上顿饺子,勉强能过上个年。大年三十,新年到来之际,大地上还是零星的响起了辞旧迎新的爆竹声,新的一年还是艰难的来临了。
老百姓都是很容易**的,谁给他们带来实惠和安定,他们就向着谁。新军进入北京地区以来,各种善举赢得了百姓的信任,加之新军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当地百姓有许多家里都替杨一供上了长生牌位。和城外相比,北京城内的春节过的就冷清许多。
为了确保北京守军的粮食供应,达到长期守卫北京的目的,叛军早就把能找到的粮食都控制起来,就连这过年,百姓能买到的也不过是些高粱米和玉米,一些穷人家连这也吃不上。自打北京城被围,叛军控制了百姓的进出,连着不断的大雪天,使的北京城每天都有不少人冻死或饿死。新年来临之际,北京城内一片凄凉景象,街道上不时能看见有尸体倒在角落中。伴随北京城迎接新年的,是百姓苦苦挣扎的哀号。
承德行宫,慈禧太后和道光皇帝也迎来了新的一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慈禧代表小皇帝宴请百官及满族贵胄,席间一老朽自恃年长资格老,站起来颤巍巍地对慈禧道:“老臣恭祝太后、皇上圣安。如此新年之际,有句话老臣不吐不快,还望太后恕罪。”
慈禧听的一愣,做笑容状道:“说吧。我听听。”
此老朽道:“太后,老臣以为,杨大人非我满人,如今首辅军机,又手握重兵,实在不妥。”其余官员贵胄听此言后,纷纷起来响应道:“臣等也以为然,还望太后对杨大人略做控制,以免日后形成祸端。”
慈禧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他们是商量好的,找个老的出来起头,众人跟风,都以为法不治众,这就是找慈禧要权利,这就是看着杨一眼红,想出妖蛾子了。
慈禧一脸的笑容猛的就消失了,抓起只酒杯往地上一砸,用手指着下面的人,怒气冲冲地说:“你们,还让不让我过年了?杨大人怎么你们了?当初先皇还在的时候,洋鬼子打过来,你们都干什么去了?都他妈的在收拾细软准备逃命。好嘛,杨大人把洋鬼子灭了,北京安全了,你们也安生了,可你们是怎么报答人家的?你们当我不知道是吧?”慈禧说着指着当中的一个官员道:“当初说杨大人要造反,可劲的弹劾杨大人的就有你,结果怎么样?人家杨大人压根就没造反。你们不提这茬也就算了,要不是你们蹿使皇上离开北京,那鬼子六能借着皇上的名义收拢兵权造反吗?还有,如今杨大人把鬼子六给围了,这北京眼看就能拿回来,可你们又在干什么?这仗还没打呢,你们就在后头给人家使坏,就你们这些败家的东西,这大清朝就是毁在你们手上的。”慈禧这番话说的很严厉,唬的众人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门外的守卫也被里面的动静惊动,呼啦就进来许多。众人还以为慈禧这是要杀鸡给猴子看,都吓的在地上不住的哆嗦,就连那老朽也摇晃的跪在那,要不是旁边的人扶着,就该躺在地上了。
众人不敢言语,慈禧继续说道:“哼!今天我给你们提个醒,今后要是有谁在后面乱嚼舌根,闹出事情来,别怪我心狠手辣。”说话的慈禧面色铁青,双目凶光四射。
一场宴会就这样不欢而散,败兴的慈禧连夜就写了封密信,让人尽快送给前线的杨一。
三天新年一过,胡雪岩觉得在北京这自己也没事,心中还电机着妻小,第二天就向杨一辞行,杨一也没有多挽留,拿了封信和五十两银子交给胡雪岩,就让胡雪岩跟着船队回去了。
对北京的围困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从南方源源不断运来的物资稳定了地方上的局势,弹药储备也基本充足,士兵的冬衣也全部到位,部队士气也空前高涨,是到时候解决北京城里的奕忻了
正月初五,经过精心的准备,新军开始了第一次对北京城试探性的进攻。北京城外,新军集结了13万人马,其中新式装备的部队三个师,约五万人,其他的还拿着老式的纸底后装步枪,更多的部队装备的还是前装的步枪。火炮方面,新军记有前后装各种火炮六百余门,其中以迫击炮为主。
北京城内,奕忻的叛军数量达到了十八万余人,当初在通州接收的十万人,还有奕忻自己原先的党羽,加上在城内抓的壮丁。人数上不少,只是火炮不足,一共才两百余门老式火炮,而且火药也不多,至于火枪方面,那就更不用说了,一共才两万不到。从奕忻部队在装备就可以看出来,当初英法联军才区区五千人,就敢进攻北京的原因。
战前的准备会上,杨一做如下部署,第一,北京是历史名城,为明清两朝的首都,城内有许多珍贵的建筑和文物,且居民众多。重炮威力太大,容易伤及无辜和建筑物,只能用于攻击城门。
第二,炮火准备的范围也只能局限于城市的城墙和外围地区,不能向以往那样,进行炮火延伸。
第三,部队从东南西北四面发起进攻,其中主攻方向是东面。
第四,进入北京城后,绝对不许扰民,一旦发现,军法论处。
各部队已经准备就绪,攻城部队也全部到位,就等正式下达攻城的命令。这一次攻城,杨一把指挥权下放给李秀成,自己拉上张键,在家里下起了围棋。
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在天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攻城开始了。炮火准备开始,一门门火炮朝北京城发出怒吼声,城墙上顿时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啪”的一声,张键将一枚棋子**的拍在棋盘的正中央,棋子稳稳的落在了天元的位置上。
北京城内,第一声炮响开始,奕忻就坐到了乾清宫的龙椅上,奕忻的潜意识里,这个位子坐一天算一天了,能多坐一会算一会。奕忻把守城的指挥权交给了对自己死忠的周师爷,自己在这乾清宫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而此时的周师爷,也已经来到了城东,亲自到第一线来激励士兵们的斗志,战斗开始的时候,是最危险的,一旦部队顶不住新军猛烈的打击,有可能就会全线崩溃。
“轰、轰、轰”为数不多的重炮发出沉实而巨大的声音,出膛的炮弹呼啸着朝北京城的城门飞去,炮弹落地后,又是一阵阵巨响,炮弹把城门炸的一阵阵摇晃,连城墙也震的晃了几下。新军炮火的主要打击对象有两个,一个是城墙上露天摆放的火炮,一个就是由重炮重点照顾的城门,只要把城门炸开,新军就可以一涌而上。
“啪”杨一捻起一枚黑子,拍到棋盘的右上角,小飞挂角。张键不假思索,没有象往常一样立刻就挑起战斗,而是在杨一的左手边的角上也小飞挂了一下。杨一看了张键一眼,笑了一下,张键也回敬了杨一一个笑脸,笑的很阴险。杨一心中一愣,模仿棋?难道张键打算下模仿棋?这时候,外面清晰的传来炮火准备的声音,杨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怪笑,嘴里念叨着:“开始了。”张键也回答到:“恩,是开始了。”
守城的叛军以前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猛烈的炮火,而且大都还是开花掸,习惯于密集队形防守制高点的叛军,在第一轮的炮火打击中死伤惨重,登上城墙的士兵伤亡过半,开花掸对密集队形的杀伤力是恐怖的,时间为半个时辰的炮火准备,给叛军城墙上的守军来了一次血的洗礼。据战后统计,第一伦次的炮火准备后,叛军死伤人数过万,尽管周师爷也听说新军炮火厉害,但没想到竟厉害到这个程度。这样的伤亡速度,大大超出了周师爷和奕忻的估计,身处前沿的周师爷,看着士兵们被炮火无情的吞没,上去的时候还是一个个好好的人,抬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具尸体和一个个伤员。这时候的周师爷感觉到这北京城实在是不好守,原本还算坚定的决心,已经开始动摇了。最恐怖的还是那些被炮弹直接击中的士兵,有个个都被炸的支离破碎,身体的各部分飞的到处都是,一些临时抓来的壮丁,先是被炮火吓坏了,后又被这一幕幕恐怖的场景吓傻了。炮火终于停止,可城墙声的叛军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幸存的军官拼命的约束士兵镇静下来,一面派人向周师爷汇报,请求援兵。这个时候,准备多时的新军步兵,开始了第一次的冲锋。
下模仿棋有一个好处,就是在布局开始的时候可以依靠单纯的模仿省下许多麻烦,也可以在一些局部少上对手的当,这也许是低手在和高手对阵时能采取的一种比较有效的方法,至少可以避免在布局阶段就落如下风。但围棋不是单纯靠模仿就可赢的,高手都有对付模仿棋的办法,要不再差的棋手,别的不会,只要会模仿就能和高手下平了。如果这样,围棋也不能叫围棋了,千古无同局这话也白说了。面对张键在布局阶段的刻意模仿,杨一开始把行棋的步调导入平稳的局面,打算在布局和序盘减少战斗,甚至连中盘也尽量避免战斗,依靠官子来取胜。张键也明显的发现了杨一的意图,当然要给以破坏。当杨一抢一个大场时,张键打入杨一的阵地,挑起战斗。
周师爷没有选择在城墙上指挥战斗,而是躲在略微后面一点的地方。他发现新军的炮火打击只局限于城门伏击,奇怪新军的炮火没有继续朝里打。周师爷很快了就明白大概的原因了。这时候城墙上的士兵传来消息,新军开始冲锋了。周师爷连忙让援军上去,准备迎接新军的冲击。
新军第一轮冲锋人数不是很多,城东方面也就是三千余人的规模。新军冲锋的阵型也是叛军没见过的,部队散的很开,抗着云梯朝城墙下快速的靠近。而且新军进攻部队里居然还有马车,马车上拉着一种奇怪的东西。新军的冲锋部队很快就进入叛军火炮的射程,城墙上残余的火炮也开始慌乱的对新军进行阻击。
叛军火炮大都为实心掸,对冲锋部队的散开队形伤害不大,新军即将进入抬枪和弓箭的射程了。城墙上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叛军士兵都紧张拿着手里的武器,等待着给新军一次致命的打击。
马车在距离火枪射程还有几十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并迅速的掉转车头,就在叛军士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以为马车是逃跑的时候,马车上死神的手伸向了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当马车掉头的时候,城墙上的士兵觉得有写奇怪,一些士兵还站从城垛下站起来,想看清楚这些奇怪的东西。马克沁重机枪怪叫着吐出一串观火舌,城墙上露头的士兵有许多瞬间被打成了筛子,这一下可把叛军吓的不轻,被机枪击中后鲜血四溅的士兵摇晃着倒了下来,城墙上的叛军再一次被新军强大火力带来的伤害所震慑。
面对张键打入的挑战,杨一并没有直接还击,而是先在其他地方做了几手交换,双方又下了十余手后,张键打入的那有个棋子仿佛陷入了黑棋构筑的汪洋大海中,再不逃跑,就要演变成无疾而终的悲剧了。
攻城的战斗还在残酷的继续着,叛军的灾难一个接着一个,不但被新军重机枪构筑的火力网压制的很难抬起头来,就连新军的所用的步枪在射程上也远远的超出叛军手中的家伙,新军士兵还在叛军射程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用步枪对城墙上的叛军开始射击,这让大部分还手拿着弓箭的叛军一点办法的没有,,这时候还能对新军构成伤害的就是那些火炮了,可火炮在遭到新军炮火的专门照顾后,残余的已经很少。叛军士兵在军官的监督下,冒着机枪制造出来的火网,拼命的添装火药,对新军发起炮火阻击,新军在局部地区也不断的出现伤亡。城墙的伤亡还在继续,周师爷补充上去的新梯队很快就遭到巨大的伤亡,周师爷赶紧又派部队上城墙,希望在新军靠近后能给以一定的打击。就在周师爷做好新的防御准备,就等新军靠近的时候,新军却突然全线撤退了,而且退的很坚决。
打的正顺手的新军突然退却了,这让城墙声叛军士兵紧绷的神经突然断了下来,这一时刻,他们不知道对手想做什么?士兵们想不明白,连督战的周师爷也没想明白,等叛军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一次进攻根本就像新军把叛军耍了一次。
当叛军士兵觉得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新军的炮兵阵地突然开火了,而且火力很凶猛,密集的炮弹瞬间就把城墙淹没,叛军士兵们终于明白了,周师爷也明白了,原来炮火还可以这样使用,所有的一切都要归功于迫击炮那灵活的射击方式,新军这一超前的武器,这种可以近距离火力支援的火炮,给叛军的士兵好好的上了一课。
炮击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停止,这时候的城墙上犹如地狱般的恐怖,到处是受伤哀号的士兵,到处是死不瞑目的士兵,一些死去的士兵至死都睁着眼睛,眼神里是一种不敢相信的神情,鲜血把城墙上的青石染红,无法渗透的血水顺着城墙上的排水沟脉脉的流淌,血腥弥漫,气氛凝重而悲凉,散发出一种令人呕吐的窒息,从开始新军开始进攻到现在,时间也不过过去了两个小时多一点,而在东门督战的周师爷手上的精锐部队已经损失大半,看着这一切无法理解的局面,周师爷心里猛的打了一个寒战。
总算老天帮忙,原来已经很阴沉的天空,这时候越发阴森,还刮起了大风,并开始下起了雪,雪花由小而大,而且是越下越大,整个天空也暗了下来,新军的后续进攻被老天爷用糟糕的天气阻止了。
“大人,第二进攻梯队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冲锋。”赖汉英来到李秀成跟前,敬礼后汇报。
“算了,今天就到这吧,别把他们逼急了,我要让他们有劲也使不上,命令全军,停止进攻。”
城墙上的血流很快就在寒冷的天气中凝固了,形成了一片红色的冰层,随后被漫天的雪花披上一件白色的外衣,新军消失在城外,周师爷才迈着颤巍巍的脚步走上这炼狱般的战场,士兵们在打扫战场,一具具尸体被沉默的士兵们搬运下去,伤兵的哭喊声让周师爷心里一阵阵的发紧,周师爷两只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呆滞的看着这一切,突然周师爷才想起些什么,在卫兵的簇拥下往内城快速的赶回去。
棋已入中盘,从张键打入后棋盘上就开始出现了浓烈的火药味,不甘心打入一子被鲸吞的张键悍然出动,现在在外围交换几手,让杨一的黑棋变得稍微薄一些后,立刻就放出胜负手,160手,靠,强烈的一手,逼着杨一来吃白棋,杨一丝毫不退让,162手长,不给黑棋借劲的机会,双方你来我往,开始这殊死的决战,战场上的硝烟已经散去,棋盘上依旧是硝烟弥漫,两个专注于棋盘上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李秀成的到来,棋盘上局面出现了重大的变化,可以说是天翻地覆,张键出动打入的一子把杨一的基本空完全破掉,可杨一利用攻击也把周边的一些白子吃了进来,双方在实空接近,眼看就要形成一盘大杀小输赢的棋。
也许实对官子没信心,局面略占上风的张键又生变故,在原本看起来双方都可以平稳收官的地方大打出手,逼着杨一跟他对杀,局部的对杀实杨一不利,但张键边上又孤棋,杨一连扯带拽,一口气把张键片上的孤棋也卷了进来,局面越看越复杂,由于是胜负关键的地方,双方下的都很紧凑,几块棋纠缠在一起,不过看起来张键的形势较为有利,随着杨一落下一子,张键苦苦思索后看看杨一,无奈的说道:“是三劫连环,原以为应该是我快一气的劫杀,没想到你有先断一下送一子,倒也是件奇事,不旺我们辛苦一番”杨一也笑了起来,一盘搏杀激烈的棋局居然以和棋为结束,到也是件快事。
杨一支开左右,屋子里只留下张键和李秀成,三人一席密谈一直持续到傍晚,密谈的途中,余薪,赵本初也被叫入,许久才出来,这一个下午,这间屋子里的人究竟谈了些什么,除了当事人,没有别人知道。
奕忻拼命想从周师爷的脸上看到一点好消息的迹象,但他失望了,周师爷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白纸,两只眼睛里发出呆滞的目光,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战况如何?”奕忻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
周师爷无奈的摇摇头,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看来今天给周师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将近二十万人防御的北京,原本以为,虽然不敢说固若金汤,但充足的粮草和弹药,守个一年半载的应该是没有问题,谁知道新军的攻击力竟然如此强大,周师爷觉得自己已经是万念俱灰了。
“妈的,和姓杨的拼了”奕忻咬牙切齿的说到,脸色铁青。
“皇上,听微臣一句,还是突围把,我们人还算多,微臣筹划一下,也许还能逃的出去”周师爷在尽自己最后的职责,力劝奕忻突围。
“嘿嘿!!”奕忻冷冷的笑道:“往哪跑?这天下之大,哪里有我安身立命的地方?”
“关外,逃到关外去,逃到外国去,只要能逃出去,就有一线希望。”周师爷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夜已经很深,鹅毛般的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北京城东面的城门无声的打开,大队士兵鱼贯而出,还有大量的士兵从城墙上沿着绳索溜下来,都朝着新军的阵地悄悄的摸了过来。
也许是天下雪的缘故,新军的岗哨也不是很警惕,天很黑,远处洁白的雪花都无法看见,新军营寨外的岗楼上,几只火把只能照亮很近的距离,杨一没想到,旅行车也没想到,叛军会选择在这一时机进行反扑,岗楼上的士兵睁大着眼睛也看不了多远,寒冷的北风吹得哨兵把两手塞在袖筒里,在岗楼上来回的转悠,“扑通”一声,惊动了哨兵,还是有人掉进了营外的陷阱,“什么人?”哨兵赶紧把枪端起来上膛,朝着声音处猛看,这才发现黑压压的一片敌军朝营寨快速的扑了。
“砰”的一声枪响,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有敌袭!有敌袭!”哨兵拼命的喊叫着,这时候其他的几个岗哨也发现了情况,一起鸣枪示警。
尽管哨兵发出警报,但这时候叛军距离新军的营寨已经很近。
“杀啊!”叛军发出一阵阵呐喊,潮水般的朝新军的营寨冲了过来,很快就冲了进去。
北京城内,北门出,东面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周师爷对已经等待多时的奕忻道:“皇上,我们也该行动了。”奕忻不甘心的最后看了看北京城道:“我还会杀回来的,北京。”
北门打开,奕忻在大队骑兵的保护下,冲出北京,朝东北方向开始突围,这个突围计划是周师爷指定的,首先是集中所有的骑兵约叁万人,作为掩护奕忻突围的主力,其余的所有部队,每人发十两银子,饱餐一顿后,分三路对新军进行偷袭,其中东面的兵力最多,达到六万人,其他两方面也各有两万余人。
周师爷这个计划是成功的,成功的原因是具有很强的突然性,谁也没想到,奕忻能这么快就放弃北京,也没想到叛军会在这样的天气进行突袭。
幸好李秀成在不知营寨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把部队分成三个部分,一线阵子负责警界,人数不是很多,二线阵地是主力,三线阵地是炮兵和后勤部队,叛军扑的很猛,很快就突入了一线阵地,并且和新军的士兵混战起来,被惊动的二线阵地上的士兵很快就反映过来,立刻组织好防御阵型。
平叛军突破一线阵地后,迅速的朝纵深突进,可这一次等待他们的是可怕的屠杀,二线阵地上已经被无数的火把照的透亮,这些偷袭士兵还不知道,他们的皇帝趁着他们在拼命的时候,已经从城北逃出了北京城,他们已经成为了别人抛出的一个垫背的。
叛军朝二线阵地猛扑过来的时候,死神降临了,上百挺重机枪,一个个整齐的新军方队在严阵以待,叛军已经进入了重机枪的射程,马克沁重机枪发出了怪异的吼叫,以每分钟600发子弹的射速射向冲锋的叛军,一串串的火舌**,一排排的叛军士兵倒下,但已经杀的兴起的叛军似乎不知道撤退,还在拼命的朝新军猛扑,好不容易靠近一点,又发现一排排密集的步枪枪管对着他们,一排齐射过后,又是无数的叛军倒在血泊中,天上的雪还在下着,地上已经被染红,叛军在遭到连续的打击后,士兵们终于被这血腥的气氛所震撼,纷纷往成立跑回去。
兵败如山倒,叛军在偷袭初期得手后鼓起的士气,在血淋淋的屠杀面前彻底消失了,尽管军官们竭力督促士兵们向前,但士兵们再也没有继续进攻的勇气,开始还能叫撤退,后来演变成了队形散乱大逃亡。
叛军要跑,如此良机新军怎肯错过?一队早以准备好的骑兵如闪电般的从斜次里杀出,挡住叛军回去的道路,劫杀叛军,新军防御部队全线出击,配合骑兵作战,北京城外到处是火把,到处是惊惶失措,四处逃跑的叛军,奕忻为了逃命,把所有的部队都派了出去,除了白天战斗死去和受伤的,全部都派出了北京,城里再也没有一个士兵在防守。追击的新军顺利的冲进北京城,北京光复。
奕忻逃跑选择的时间不错,刚跑出北京不到半个时辰,天就微微发亮了,天上的雪已经停了,道路泥泞不堪,全部都是骑兵的叛军突围部队,半个时辰才跑出了二十多里地,所幸的是,一路上没有遇到新军的阻拦,看来新军都被吸引到其他方向去了,想到这些奕忻不免暗自庆幸。除了庆幸,奕忻心底还有深深的悲哀,为了逃跑,奕忻放弃了一切,放弃了北京城里的龙椅,放弃了自己所有心爱的**,只带了自己的儿子上路。奕忻眼前不断出现自己的**们服毒后七窍流血的情景,还有哪死之前绝望的眼神。世事无常,不久以前,也是在皇宫里,自己目睹了亲哥哥咸丰皇帝和皇后服毒后的死状,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的**们了,这些**并不想死,但在侍卫们的招呼下,毒酒还是被灌下了喉咙,鹤顶红真的很毒,一会的工夫,这些如花似玉的**停止了呼吸,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有那一双双不甘心的绝望鹤死不瞑目的死眼睛,按照周师爷的计划,还应该在北京城里放上一把大火,作为阻挡追兵的又一武器,奕忻没有答应,真要是这样做了,奕忻怕死后没脸去见地下的祖宗,这北京城到处是祖宗们留下的才赋,奕忻不敢烧啊,也是由于这一点,古老的北京城才躲过了一次浩劫,这也算是奕忻做的最后一件好事吧。
北京城里的枪声逐渐被平息了,看来新军已经控制了局面,奕忻骑着马在大队的护卫下往北逃,心里希望其他部队能尽量拖住新军,可以给自己多一点逃跑的时间,照眼下这个速度,傍晚应该可以逃到承德,叛军的大队在泥泞的道路上北窜,白雪蔼蔼的大地很快就被践踏出一条凌乱不堪的痕迹。
叛军前锋部队突然停了下来,奕忻心里咯噔一下,正在担心时,前面的人来报信,前方发现了敌军的阻击部队,奕忻的心顿时陷入了一片冰凉中。
出现在叛军逃跑道路上的不是别人的部队,正是聂士成率领的一万五千精兵,对北京城的进攻聂士成没捞上任务,杨一给他的命令就是,牢牢的守住通往承德的道路,聂士成对没能参与打北京心里固然有点不满,二十四小时的监视着北京城,就盼着奕忻能从这逃走,没想到这么快就摊上了这好事。
奕忻带着突围部队才出北京不久,聂士成设下的观察哨就发现了,连忙在第一时间就通报了聂士成,聂士成得知后立刻率领部队,在奕忻逃跑的必经之路上摆开阵势,就等叛军前来自投罗网。
新军排着整齐的队形,架好了机枪鹤大炮,整个部队在一片洁白的天地中显得格外的醒目,叛军的前锋部队很容易就在新军的射程外通过肉眼就能看到阻击的新军,立刻就停了下来。
奕忻来到军队的前方,通过单筒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新军的情况,新军不愧是不败之师,整齐的队形,密集的枪口,很明显师有备而来,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一点奕忻很清楚,现在只能背水一战。
“兄弟们,只要能逃出这道关口,朕就能借来大量兵马,到时候各位都是朕的复国元勋,荣华富贵,不可限量。”奕忻在做最后的战前总动员,现在他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这些骑兵了。也许今天自己这条性命就交待在这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这时候的奕忻没有慌乱,慌乱在这时候一点益处都没有,现在奕忻唯一觉得幸运的是自己从小练习的弓马终于能派上用场,以前只是在围猎的时候才能用上,这一次是真刀真枪的战场。
士兵们看着奕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古人从来对主子都是从一而终的,清朝尤其如此,认了主子就认命了,这些士兵有一大半的谭青带来的原通州的部队,还有一小半是奕忻的从投降的清军丰台大营里挑出来的士兵,还有一少部分是多年追随奕忻的家奴。
奕忻**随身的宝剑,这宝剑是当年满情的老祖宗努尔哈赤的随身之物,经历代清朝皇帝之手,咸丰死后这宝剑落到了奕忻手中。
看着宝剑发出的阵阵寒光,遥想这宝剑跟随历代皇帝纵横天下沙场饮血打下的这大好江山,如今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真是亏对祖先,奕忻慢慢的举起宝剑,心中生出一股豪气,口中大喊:“全军听我号令,排成锥形阵型。”叛军迅速展开队形,一千人为一队,排成一个个小锥形队形,整个队伍排成了一个打的锥形阵型,也许是感觉到了战场的血腥和主人的烦躁,奕忻坐下的战马不停的轻声嘶鸣,马蹄在原地不停的踏动,全体士兵也摒着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冲锋的号令。
“后军准备,前军突击!”奕忻终于下达了最后的冲锋命令,成败在此一举了,一声令下,最为前锋突击的一万骑兵开始向新军发起冲击,马蹄在洁白的大地上翻腾,寂静的天地被漫天的喊杀声惊动,大地也为之震动,远处的树林中的乌鸦也被这喊杀声惊的纷纷飞起,发出一阵阵哀鸣。
看着叛军朝阵前扑来,聂士成不慌不忙的下令:“传我命令,炮兵准备。”叛军终于进入炮火的有效打击范围了,聂士成大吼一声:“开炮。”
一时间炮兵阵地上不断传出呼喊:“目标正前方,标尺80,全体急速射。”之类的喊声,一发发炮弹在呼喊后朝叛军呼啸而去。
新军炮声响起,前锋在炮火中不断有战马倒下,但还在不断靠近新军阵地,奕忻又一次高举宝剑喊到:“兄弟们,给我杀啊!”一直以来,奕忻一直忽视了一个人,在他看来这个人对自己应该是绝对忠诚的,至少是自己把他从新军那救了出来,还委以重任,这个人,就是谭青。
就在奕忻高呼让后续部队冲锋的时候,奕忻的耳边传来声大吼:“反贼奕忻,你还不授首?”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已经落在了奕忻的脖子上,噗哧一声,奕忻的人头飞了出去,人头血淋淋的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滚落在雪地上的泥污中,奕忻的战马发出一阵哀鸣,失去头颅的尸体只见一腔热血冲脖子出**,鲜血高高的溅起,喷洒了一地,奕忻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坠落在这三千红尘中,只激起了一阵泥水。
叛军的士兵们震惊了,尤其是那些多年跟随奕忻的奴才,纷纷喊叫着朝谭青冲来,早就准备的谭青岂能容他们生出事端,一排排屠刀早已经举了起来,瞬间的功夫,这些人已经被谭青埋伏下的人马砍翻在地,奕忻死了,死的很不甘心,**在地上的头颅至死还是一副诧异的表情,这样的死法是奕忻没料到的。
早在通州时,谭青就已经被杨一收服,一直一来就是杨一埋伏在奕忻身边的一枚棋子,就等着有一天能发挥奇效,奕忻和他的亲信一除,这支部队的士兵就基本时谭青说了算,何况手下的将领们早就和谭青是一伙的,部队迅速得到控制。谭青在第一时间下令:“鸣金收兵!”
冲锋的骑兵已经接近了新军的机枪射程,这时候身边却响起了收兵的锣声,军令如山,冲锋的士兵纷纷调转马头,在阵前绕了一个大弯子,朝本队回来。
叛军的突然撤退,让新军士兵们纳闷好一阵子,上好膛的步枪在都不知道该往哪打了,聂士成面对这样的变化也吃惊了,急忙拿粗望远镜自己观察,没错,叛军都撤退了,而且撤退的很快,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聂士成有些糊涂了。
答案没有让聂士成等待的太久,时间只过来了半个时辰,一个叛军士兵举着白棋朝新军阵地前过来,只是这白棋不像是一面棋子,倒象是一件白色的里衣。特工之回到清朝 第二部第四十章 围城(7)